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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么?他無聲的拒絕嗎? 到了家,停了車,南姣先下了車,陳紹祁隨后下來,兩人一起進了院子。 “我等下給你收拾個房間?!彼f。 陳紹祁點了點頭,沒有異議。雖然他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但是他沒有自己的房間總是睡她那里這樣并不合適。 南姣從柜子里拿了之前早已清洗好的床單被套,進了陳紹祁原來住過的那個房間。 陳紹祁還坐在大廳里。 今夜云層很厚,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 大廳里的窗戶開了一條縫兒,有風吹進來,那串掛在窗口的干花隨風搖曳著,很美。 陳紹祁站起來,走到了窗邊。 花是紅玫瑰,他猜,是他送給她的那束。 沒想到,她以這樣的方式,定格了花的生命。 她是個很有主意的女人,一直都是。所以,她突然提出想要回去拍戲,他也不該覺得意外的。 只是,他覺得有點舍不得。 陳紹祁掏了一支煙。 煙是今天買的,買了之后,他一支都沒有抽過。這支,也不打算點。她讓他少抽點,但她不知道,他其實已經(jīng)打算為她戒煙了。之前說要買煙,只不過是個由頭而已。 外面的風越來越大了,云層偶爾被撥開,露出幾許清光。 窗子被風吹得“噗噗”作響。 陳紹祁把玩了一下手里的煙,丟進垃圾桶,俯身去關窗。 干花在風里飄來飄去,他無意嗅到,很神奇的是,干花仍然有花香。心情,忽然就明朗了起來。 陳紹祁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里原本的燈泡壞了,此時的燈是新?lián)Q的,燈光不像之前那樣蒼白,這次,是橘色的。 橘色比白色看起來更有溫度,更能溫暖人心。 南姣正要把棉被塞進被套里,一個人有些費勁。她見陳紹祁進來,招了招手說:“過來,幫忙搭把手?!?/br> 陳紹祁走到了她的面前。 南姣把手里的兩個被角遞給他。 “干什么?” “拿著啊?!彼苯尤剿掷铮澳憔瓦@樣捏著,不要動就行了?!?/br> 她說完,爬上了床,半跪在床單上,將棉被的另外兩個角也塞進了被套里。 “握著別動喔?!彼痔嵝蚜艘宦暋?/br> 陳紹祁點頭。 南姣調整了一下姿勢,與他面對面,開始用力的抖動被面。柔軟的被子像是翻滾的浪花,在他們之間一浪翻起一浪。 她的臉在他眼前若隱若現(xiàn)著,像是一朵掩映在綠葉之后芙蓉花。 抖動了幾下之后,剛才還皺巴巴不成形的被褥,一下子就平整了起來。她俯身,將被套一側的拉鏈拉了起來。 “好了?!彼罩蛔右粋?,又抖了幾下,這次的力道很輕。 陳紹祁的手還捏著被角,他能感覺到她輕柔的動作,好像小貓的舔觸,不僅癢,還讓人心動。 他將被子用力的一扯。 南姣猝不及防,隨著被子一道往他的方向撲過來,陳紹祁張開雙臂,順勢將她抱進了懷里。 或許是在醫(yī)院待久了,她身上原有的香味里摻雜了幾許微不可聞的消毒水的味道。他身上,也有。 “怎么了?”南姣乖乖地伏在他懷里,一動不動的,“是不是我說想去拍戲,你不開心了?” “嗯?!?/br> 南姣仰頭,“為什么?” “因為舍不得?!?/br> “舍不得什么?” 他抬手撥弄著她額前的劉海,聲音低沉,“舍不得把你推到鏡頭前讓別人去評頭論足,舍不得讓你活在燈光下連*都可能成為別人的談資,還有……” “還有什么?” 陳紹祁低頭吻了吻她的唇:“還有,舍不得你去和別的男人拍吻戲?!?/br> 南姣笑起來:“我就是提了一嘴而已,你是不是想的太遠啦?” 陳紹祁將她擁緊。 房間里安安靜靜的,她能聽到他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怎么不說話了?” 他還是沉默。 過了會兒,他說:“南姣,我養(yǎng)你不好嗎?” 南姣的心都化了,但是她搖了搖頭。 “我不想讓你養(yǎng),不想將所有人生價值都押注在你愛我這一點上,萬一有一天,你不愛我了呢?” “我怎么會不愛你?” “人生路遠且長,誰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br> “你不相信我?!?/br> “我不相信你怎么會和你在一起?我不相信的是命運的變數(shù),這么多年來,我經(jīng)歷了太多悲歡離合,我早已明白,人生靠別人只能順一時,靠自己才能活好一輩子?!彼劾锕馊A閃動,語氣鄭重:“陳紹祁,我想自己長成大樹,不想做依附在任何人身上的藤蔓?!?/br> ? 南鋼的高燒退去之后,在大家的輪番勸說下,已經(jīng)接受了手術的提議。 在這中間,南景感冒了,為了避免南鋼反復感染,南姣讓南景回家休息了,她和馮素九輪流留在醫(yī)院照顧南鋼。 陳紹祁原本打算把南鋼帶去川城接受治療,但是南鋼拒絕了。 南鋼的意思是,手術的結果難以預期,在生死未卜的時候,他不想離開無暇鎮(zhèn),而且,他對黃醫(yī)生從醫(yī)這么多年來的水平絕對信任。 人都有葉落歸根的情懷,對于生病的人來說,這樣的執(zhí)念更深刻,陳紹祁和南姣都表示了理解。而黃醫(yī)生,對于南鋼的這份信任更是感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