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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姣不說話。 宋明柯湊過來,一頭長發(fā)被風(fēng)吹得亂七八糟的。 “姣姣meimei,我覺得你要是做人女朋友,一定不比佩珊差?!?/br> “是么?!?/br> “是啊。”宋明柯歪著唇角,“有男朋友沒?” 他又想套她話,但南姣沒給他機(jī)會,她站起來,拍了拍褲腿,說:“我得去換班了?!?/br> “誒誒誒,等等啊?!彼蚊骺?lián)沃装逭酒饋恚澳愕拈僮??!?/br> 她擺擺手。 “給你了?!?/br> ? 宋明柯拎了一大袋橘子進(jìn)船艙,本想繞回去再找南姣聊一會兒,路過自己房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房門敞開著,他往里瞧了一眼,陳紹祁正坐在窗臺上抽煙。 屋里就他一個人。 宋明柯進(jìn)去,找了一圈也沒其他人。 “珊meimei呢?” “走了?!?/br> 宋明柯抬腕看了看表:“不對啊,這才幾分鐘???你打一炮也太快了吧。” “你他媽閉嘴會死是不是?” 陳紹祁摁滅了煙頭,丟進(jìn)煙灰缸里。 “不是,我都這么懂事的把房間讓出來了,你怎么不把握機(jī)會啊?!?/br> “我要你懂事了?” 陳紹祁走過來,順勢脫下身上的T恤,拿起藥膏,往宋明柯面前一遞。 “干什么?”宋明柯傻愣愣的,沒伸手接。 陳紹祁踢了踢他手里的袋子:“什么東西,還舍不得放了?” “哦,這是姣姣meimei給的橘子?!?/br> “給你的?” “是啊,給我一個人的。” “你還挺有面子的。”陳紹祁搶過了橘子,丟在桌上,把藥膏塞進(jìn)宋明柯的手里,“給我擦藥。” “什么玩意?我給你擦藥?剛珊meimei在的時候你怎么不讓她擦呢?” 陳紹祁沒出聲。 “我說你們兩個剛在房里一不打/炮二不上藥的,都干什么了?面對面純聊天?。俊?/br> 陳紹祁不耐煩了:“擦不擦?不擦拉倒?!?/br> 宋明柯沒法子,硬著頭皮接過了藥膏。 陳紹祁背上的淤青很深,周邊那圈已經(jīng)起了黃。淺的傷口開始愈合了,深的傷口仍然看一眼都讓人反胃。 宋明柯忍著頭暈,小心翼翼地給他抹著藥膏,陳紹祁趴在床上,一聲不吭,耐疼也是真耐疼。 擦完藥膏,陳紹祁又打著赤膊晾了晾,宋明柯洗了個手出來,給陳紹祁剝了個橘子。 “干什么?”陳紹祁沒好氣。 “嘗嘗。”宋明柯把橘瓤對半扒開,一半遞給陳紹祁,一半留給自己,“很甜?!?/br> “不要?!?/br> “不要就算了,姣姣meimei給我的,我還舍不得給你呢?!?/br> “你和她說什么了?”陳紹祁眼神凌厲。 “什么說什么?”宋明柯避開對視,看向別處,“我能和她說什么?我什么都沒說啊?!?/br> “你那張賤嘴能有一刻閑?” 宋明柯無言以對。片刻之后,他撓撓頭:“我哪知道你和珊meimei在房間里啥都沒干???我還以為你們……” 陳紹祁握拳一揮,宋明柯連忙抱住了腦袋。 “我錯了我錯了?!?/br> “你說了?” “說了?!?/br> 陳紹祁按著宋明柯的頸子,“她什么反應(yīng)?” “她……她……沒什么反應(yīng)啊。就……就送我一袋橘子?!?/br> “就這樣?” “啊。就這樣?!彼蚊骺孪肓讼?,“哦,對了,她還夸佩珊meimei漂亮。” 陳紹祁想了想。 “這是不是第一次嘴賤?” “是!” “你確定?” “又好像不是……三缺一那天晚上,我好像也說過……誒,我說沒說過,我真的記不清了。” 陳紹祁松開他,輕哼了一聲,心里莫名地豁然了不少。 ? 南姣又回了一趟家,她帶南鋼去醫(yī)院做了檢查,結(jié)果還是一樣,不好不壞,拿藥回家。南姣其實希望南鋼能接受手術(shù),但她說服不了他。 南鋼說,既然命運已經(jīng)給他下了判決書,那么,他希望能在死亡來臨之前,把有限的時間花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而不是接受幾乎沒有勝算的手術(shù),然后終日以病床為伴,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最后仍然是死亡。 面對疾病,人各有選擇。南姣知道,他不是不怕死,只是更怕活著看到不公。 她理解他,心疼他,當(dāng)然,她還是要救他。 南姣回到船上,天已經(jīng)黑了。 入秋之后,天黑的越來越早,劇組白天的拍攝任務(wù)也隨之越來越緊。陳紹祁每次吃飯都是來去匆匆,南姣又刻意避著他,兩人好幾天沒說過一句話,偶爾見面,也是互相看一眼就擦肩而過了。 王佩珊倒是無時無刻都黏在他的身邊,有戲拍的時候就拍戲,沒戲拍的時候就搬個小凳子坐在監(jiān)視器后面,天冷提醒陳紹祁加衣,天熱就給他扇風(fēng)遮陽,無微不至。 宋明柯說,現(xiàn)在整個劇組的男人都在羨慕陳紹祁。 想想,也的確挺讓人羨慕的。 船艙里燈火通明,她剛進(jìn)去,就看到王佩珊和洛子光宋明柯他們幾個男人圍在牌桌前,也不知道在玩什么,只聽到人群里時不時發(fā)出一陣笑聲。 “誒,有人進(jìn)來了有人進(jìn)來了?!蓖跖迳嚎吹侥湘d奮地喊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