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
狹**仄的洗手間里,還飄著溫茗牙膏的清新味道。兩人身子貼著身子,緊摟在一起,曖昧的氣氛在發(fā)酵。 溫茗睜大了眼睛看著秦延,秦延卻撇頭豎耳察聽著走廊里的動靜。 口哨聲越來越近了。 “別說話!”秦延低頭輕聲地警告。 溫茗不明所以,但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耳邊的口哨聲忽然停了,很快,廁所的門被狠狠地踹了一腳。 “臥槽,深更半夜還有人占坑吶!” 門外傳來男人的抱怨聲,緊接著,那人又踹了一腳門。 溫茗看了看秦延,秦延快速地扯落了溫茗左肩頭的外套,將她扎在褲腰里的毛衣衣擺松松垮垮扯出一半。 “你……”干嘛? 溫茗不明所以,想問問清楚,但秦延沒讓。 他一手對她比了個“噓”的手勢,一手慢慢拉開了門。 門才開了一半,一張滿是刀疤的臉就湊了進(jìn)來。 溫茗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抓住了秦延的胳膊,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此時是如何的衣衫不整。 “哎喲,翰哥是你啊。”刀疤男恭順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一轉(zhuǎn),掃到溫茗,立馬又輕佻地笑起來:“我說怎么一覺醒來不見翰哥呢,原來是來這里逍遙快活了?!?/br> 秦延一掌擋開了刀疤男,先把溫茗推了出去,緊接著自己也往外一邁。 三人站到了走廊里。 刀疤男嘴角噙著笑,時不時地抬眸瞄溫茗一眼,那油膩膩的目光讓溫茗發(fā)憷。 秦延抓住刀疤男的肩膀,不動聲色地護(hù)到溫茗身前:“黑子,今晚看到的一切,不許告訴任何人,尤其是……” 他說了一半,自己掐斷了話音。 被稱作是“黑子”的刀疤男不住地點(diǎn)頭,一副非常理解且非常有義氣的樣子:“翰哥你放心,我今晚什么都沒看到,我就是來上個廁所?!?/br> 秦延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側(cè)身拉住溫茗的胳膊,附到黑子的耳邊,輕聲說“廁所讓給你,我換個地方繼續(xù)?!?/br> 黑子壞笑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后去了。 溫茗忽然明白了他們對話里的深意,她連忙把自己的外套扶正。 “你……” “好了?!鼻匮訙愡^來,啄了下溫茗的唇,封閉了她的話音,“都說換個地方繼續(xù)了,別著急,少不了你!” 溫茗剎那失神。 秦延趁機(jī)攥起她的胳膊,往另一個車廂里拉。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一個健步如飛,一個跌跌撞撞。好不容易穿過車廂,到了另一個洗手間,秦延終于松開了她。 溫茗喘著氣,甩了甩被秦延擰得通紅的胳膊,仰頭看他:“秦延……” “我不是秦延!” 男人冷冷地打斷,雖輕聲,但帶著一種不容反駁的氣勢。 溫茗懵了。 她上前一步,借著光再次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男人穿著黑色的皮夾克,頭發(fā)短短的,兩邊修得棱角分明,下巴冒了一圈胡渣,看起來匪氣十足。 他明明長著和秦延一樣的臉,但氣質(zhì)卻和當(dāng)年的秦延一點(diǎn)都不沾邊。他那么像秦延,又那么不像秦延。 溫茗想起來,剛才那個刀疤男似乎喊他“翰哥”。 翰哥又是誰? -- 溫茗看著他,發(fā)不出聲音。 男人神情冰冷,一雙眼睛銳利如鷹。 “忘了今天晚上看到的一切,從哪來回哪去。”他故意放慢了說話速度,這樣的慢速讓他的每一個字聽來都沾染了些許的警告意味。 溫茗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撥到了窗戶邊。男人越過她的時候毫不留情地撞了下她的肩膀,這一下,加重了警告的意思。 狹長的走廊里,男人大步離去,背影就像窗外黑壓壓的大山。 溫茗原地站了一會兒,想跟上他,又忽然想起,自己的車廂在反方向。 她若有所思地往回走,走完一節(jié)車廂,正好碰到董凌凌跑出來找她。 “大姐,你又一個人瞎跑什么?”董凌凌沒好氣地跑到她面前,“你不就是去洗手間刷牙洗臉嗎?至于跑那么遠(yuǎn)的車廂嗎?” “對不起凌凌,剛才這個洗手間有人,我就去了下一個?!睖剀寐暫脷獾氐狼?,并沒有把遇到“秦延”的事情告訴她。 董凌凌還是不太滿意:“那你也去了太長時間了吧。我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情呢,都擔(dān)心死我了?!?/br> “對不起對不起?!?/br> “你少給我撒嬌賣萌,我不吃你這套?!倍枇鑹旱土寺曊{(diào),“你又不是不知道,火車上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亂的很,你長得那么好看,可得當(dāng)心點(diǎn),免得被心懷不軌的人給盯上?!?/br> “盯上怎樣?” “還能怎樣?非禮唄!” 溫茗苦笑,董凌凌顯然是電視劇看多了,動不動就腦補(bǔ)出一系列的劇情??赊D(zhuǎn)念一想,她又想到,剛才那個“秦延”親了她。 他憑什么親她? 這就是赤裸裸的非禮??! “想什么呢?都走過頭了?!倍枇枰话殉蹲剀母觳?,指了指熟睡的霍一北和陳昊飛:“這兩頭豬在這兒呢?!?/br> 溫茗掃了一眼睡在下鋪的兩個男人,沖著董凌凌輕聲地說:“那我先上去睡了?!?/br> 董凌凌揮揮手,示意她趕緊上去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