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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暖一個早上都在東方酒店的天臺上,陽光很好,透過玻璃輕撫著她的臉,暖暖的不甚舒服。 她打開了自己的畫板之后,就盤腿坐倒在地毯上發(fā)呆,這地毯足夠厚實,坐在上面就好似坐上了云端一樣讓人覺得安心。 洛少東這里幾乎是一應(yīng)俱全的,小型的浴室門口就是他寬大的衣柜,整整齊齊的掛著一排衣物,有些前幾天他還穿過。 思暖想,這些天他沒有回家,應(yīng)該就是住在這里了。 早上從洛少東的辦公室里出來的時候,他還揉著思暖的發(fā)心對她說暫時借你做畫室,記得干凈歸還。轢 思暖嗤的一聲頭也不甩就走出門來。他有輕微的潔癖,而她一旦執(zhí)上畫筆就幾乎進入一種全然忘我的境界了,哪兒還顧得上那么多,她記得自己有一次就曾不小心就將色盤潑在了他的襯衫上惹得他兩天不愿意走進她的畫室。 許是那時候的記憶使然,她一直就是他記憶里的那一個不修邊幅的小女孩兒,而她,也的確還是。 思暖今天來的倉促,其實要見洛少東的想法完完全全的多過要工作的念頭,Andrew那天被她擺了一道烏龍,氣急敗壞的從機場打電、話回來,一頓抱怨思暖讓他擔(dān)心,他語速很快詞匯量卻極少,一句看你以后還敢不敢拿命折騰反反復(fù)復(fù)重復(fù)了三四次,可是聽得思暖卻是暖洋洋的。末了,Andrew還忍不住嗔她回云城之后真是越來越懶了。也不知道心思全擱哪兒了,都多久沒有出新作品了。篥 思暖那會兒沒覺得什么,直到這一刻才猛然驚覺,原來回到云城之后,她的所有注意力,她的所有喜怒哀樂,全都在洛少東的身上。 這個男人總是能輕易的滋潤她心中的荒蕪,哪怕曾經(jīng)毅然決然的為他關(guān)上了心門,可是他還是可以輕易的在她的心中開天辟地。 手里的畫筆沾了油彩卻遲遲不知道該如何出手,思暖托著腮幫子望著畫紙出神。 門口傳來些許的響動,她回頭的時候看到洛少東正站在門口換鞋。 黑色的棉拖踩在地毯上悄無聲息,洛少東迎著她的目光,一步一步走的很慢。 草綠色的地毯上,女孩兒長發(fā)披肩,盤腿而坐,眸光蒙蒙像是化不開的濃霧,瞬間就籠罩了他的心。 餓嗎,大畫家。洛少東的聲音都在笑。 思暖經(jīng)他一提醒,抬起手腕看了看腕子上的表,原來不知不覺之間早就已經(jīng)到了飯點。她忍不住捂了捂肚子。 餓。 洛少東輕笑一下,蹲下來伸手奪了她的畫筆,順勢打量了一下她雪白的畫紙,隨即斂起了笑意皺了皺眉。 一筆未畫,還好意思喊餓。 思暖挑眉瞪他洛總,麻煩你尊重一下藝術(shù)家的靈感好嘛? 洛少東歪了歪唇角藝術(shù)家都不食人間煙火,我這就讓廚師把準備好的午餐給撤了。 他說罷,站起來就伸手往褲袋里掏手機。 別。思暖眼疾手快,跟著跳起來撲過去一把擒住了他剛探進袋口的手,然后仰頭眸光楚楚的看著他我可以不吃東西,但您老人家日理萬機的,可不能餓著。 洛少東眸間的笑意都快要溢出來了。你放心,我已經(jīng)吃過了。 思暖頓時撒了手,沒好氣的瞪著他洛少東,你這是鐵了心了的不想管飯,信不信我告你虐待員工。 洛少東望著她氣勢洶洶的樣子,徹底的笑出聲來,他的大掌從褲兜里掏出手機,隨即撥通了一個號碼讓人把準備好的飯菜端上來。 思暖這才撇了撇嘴,軟綿綿的坐回到地毯上,一邊還忍不住碎碎念,你們這些資本家都一個樣??墒莿e忘了,哪里有剝削哪里就有反抗。 洛少東往她邊上的沙發(fā)上一坐,伸手捏了一把她氣鼓鼓的臉還來勁了是不是?餓著誰還能餓著你嗎? 服務(wù)員的餐車只送到了門口,是洛少東親自從門口推進來的。 思暖幫助將幾個菜端放到了面前的小茶幾上,一時間菜香撲鼻。 洛少東倚在沙發(fā)里一動不動,真是一副酒足飯飽的樣子。 你真的吃過了?思暖捏著筷子坐到他的身旁,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腹部。 中午有個應(yīng)酬,推不了。洛少東點了點頭,擒住她的手往自己的鋼鐵般堅硬的腹部一放,惹得她紅臉縮手,這才乖乖的蹲坐回去,低頭安靜的吃飯。 她雖嘴上喊餓,其實飯量一點都不大,洛少東就這樣倚坐著看著她,心口的空缺都被塞得滿滿的。 酒店的廚師還貼心的為她準備了甜品,思暖端著可愛的小蛋糕一時不忍下口,洛少東見狀身子往前一仰,一口咬掉了最上面的草莓,惹得思暖大叫著伸手去打他。 她吃完之后就開始起身收拾桌子,洛少東望著她前前后后的將整個地盤整理的比她來之前還要干凈,只覺得一股子暖意從他的血液里涌了上來。 他忍不住站起來,湊近她的身旁,自身后一把環(huán)住了她的細腰,順勢一收手,就將她整個人都擁進了自己的懷里。 她柔軟的身子隨即在他的身上種下一路火種。 吃飽了么?洛少東輕聲的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