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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暖輕輕的舒了一口氣,身子往后輕仰一些。 好在,簡愿并不是一個咄咄逼人的女子。她并不想刻意隱瞞那一段過去,她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畢竟,不是所有傷疤都可以赤.裸裸的暴露在陽光下的,尤其還是丑陋的傷疤。 耳邊的聲音振聾發(fā)聵,她還是很難適應這樣歡愉的喧鬧。 思暖不自覺的往沙發(fā)里挪了挪,她的手掌后撐的時候咯上硬物。 簡愿的手機竟落下了。 思暖不免奇怪,一向周全的簡愿很少會這樣的丟三落四。 這倒好,讓她白白撿著一個出去透透氣的機會。 酒吧的走廊很長,迷離的燈火勾勒著狂歡的節(jié)奏。兩邊花色繁復的壁紙讓她好似走進了神秘的敦煌。 腦袋忽然就不可抑制的發(fā)脹,她還沒有喝酒,就有些醉了。 思暖每一步走的飛快,不知道怕的是錯過了簡愿,還是怕被這樣的曖昧給毒荼。 幸運的是,她一走進大廳就看到了站在大門口翹首以盼的簡愿。她這樣殷切的姿態(tài),讓思暖沒由來的想到某一個時刻的自己,她曾經(jīng)也是這樣,滿心期待的張望著等待洛少東的吧,即使到最后,她等到柯凡的次數(shù)比較多。 可是下一次的時候,她心里的期待依舊不會少去一分。 我是愈發(fā)好奇,能讓簡愿小姐心甘情愿等的,究竟是何方神圣?思暖笑著把手機遞過去。 聞聲回頭的簡愿皺了皺鼻頭你什么時候也變的這么八卦?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剛剛不知是誰給我灌輸?shù)倪@思想。 去去去,就許你有心中的顏如玉,不許我有我的意中人???簡愿伸手撓了思暖一把。 思暖笑著退后。女子的容顏在她帶笑的視線里越發(fā)的溫柔。 她想,也許幸福真的很簡單,簡單到也許只是可以肆意去愛。 思暖在簡愿開口趕人之前率先轉了身,她還是挺識趣的。 每個人的心里都有一方別人無法觸及也不愿意讓別人觸及的柔軟。簡愿有多尊重她,她就想回饋多大的尊重。 剛剛心緒急倒沒有注意,這會兒沉下心來一轉身,思暖才看到大廳里三三兩兩竟圍坐了這么多的記者。他們個個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凝神守株待兔。 這是云城最大的娛樂場所,偶有明星消遣光顧也不是了不起的大事。 云城百姓茶余飯后的消遣不就是全靠這群人的盡職盡責嗎? 她抿了抿唇,刻意收攏了自己的視線,在這些黑沉沉的鏡頭前走過,有些倉促的踏進電梯里。 她一直都不是八卦的人,況且有些八卦,身臨其境的混亂倒不如第二天起來看媒體添油加醋的文字來的輕松,也更容易的一笑置之。 走廊里的大動靜比起沉靜的大廳竟讓思暖更覺安全。 穿堂而過的晚風吹散耳邊的喧囂,卻帶來更遠處的熱鬧。她緩步走著,城市的星火隔著落地玻璃而來,點亮她的瞳仁。 洛夢窗,你這個賤人!給我去死! 啊?。。。?/br> 高亢的叫喊從耳邊模糊的聲網(wǎng)中脫穎而出。思暖的腳步下意識的就停住了。 這聲慘叫,真真切切就是夢窗的聲音。 思暖定了定神,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挪了幾步。那方窄窄的門板像是隔起了一個未知的世界,里面的哼哼唧唧卻不甚熟悉。 是夢窗,真的是夢窗。 在腦中的思緒清明之前,思暖的雙手已經(jīng)用力的推門而入。 雖已經(jīng)有所預料,可是眼前的景象還是讓思暖有些猝不及防。 洛夢窗跌坐在地上,散亂的長發(fā)似雜草橫生,顯然被人用手狠狠的揪扯過。 粼粼的地板上四散的是玻璃酒瓶的碎片,而夢窗的額頭涓著鮮血。朦朧的燈光籠罩著觸目驚心的一切,讓思暖發(fā)怵。 她的呼吸驟然間急促,垂落在身側的掌心自然的握成了拳。 夢窗! 這一聲叫喊讓屋內(nèi)的所有目光朝著她的方向投射過來。 思暖飛速的往前一步,卻被手邊的壯漢給一把攔下。 站在最前面的女人耷拉著嘴角上上下下的打量一下思暖,好半晌才嗤笑出聲。 洛夢窗,這就是你剛才要死要活搬來的救兵? 已經(jīng)匍匐在地的洛夢窗有些艱難的抬頭,看到思暖的時候纖長的眉角有些無奈的皺了皺。 你進來干什么,快出去! 都進來了還想出去?做夢!女人的下巴沖著洛夢窗的方向微微仰了仰。 壯漢得令,一把將思暖推甩至夢窗的跟前。 掌心狠狠的碾住了滿地的碎片,疼痛撕心裂肺的膨脹,思暖卻死死咬著唇不敢出聲。 都是***.包.賤.貨臉,給我打! 眼前的女人滿目的猙獰,似已狷狂失控。 思暖轉頭看一眼頹然倒地的洛夢窗,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你這樣打人,是犯法的。也許是怕弱了氣勢,思暖將自己割破的手掌輕藏在身后,她不甘示弱的瞪著眼前的女人,目光竟也像是啼了鮮血。 犯法?什么是犯法?搶人老公就不犯法了?女人的脖頸肆意的一搖,痛心疾首的指著地上洛夢窗,我今天若是怕犯法,就不會把這賤.人帶進來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