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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那你過來?!?/br> 君兮一邊聽話的往他床沿邊靠,一邊護(hù)住了自己的腦袋:“看在我知錯就認(rèn)的份子上,您下手輕點。還有,打什么不許打臉,我靠臉吃飯的?!?/br> 周子諺笑了,他明明見慣了她古靈精怪耍寶的模樣,可今天,今天卻覺得她鬧也鬧的格外溫情可人。 “放心吧,不打臉。把手伸出來?!彼帐靶σ?,保持嚴(yán)肅臉。 “說話算話啊?!本鈹傞_掌心,面上乖乖的把手遞到他的眼前,心里卻做好了他一落掌就逃開的準(zhǔn)備。 周子諺揚手,朝自己的掌心吹了口氣,就朝她揮過來…… 君兮眼明手快的往后一躲,可他的手轉(zhuǎn)了個彎,一把攬住了她的腰。她猝不及防,像只無辜的小羊羔,被他摟在了懷里。 “周子諺,你瘋啦!” “別動!”周子諺緊緊的將她不安分雙手固定住,放軟了語調(diào):“讓我靠靠?!?/br> 他的聲音啞啞的,回想起他剛才面對他父親時歇斯底里的那一刻,君兮有些于心不忍。 她手上推他的動作漸漸緩下來,直至最后,她拍了拍他的背。 “什么都會過去的。”她輕輕地說。 周子諺沒動也沒有做聲,剛才,他火山里的余漿沒有噴盡,這會兒灼的他自己疼 。唯有文君兮身上涼涼的香,能安撫他。 擁抱的姿勢持續(xù)了一會兒,君兮身子有些僵了。 “周公子,夠了沒,再抱下去,我要收費了?!?/br> 周子諺沒松手,反而得寸進(jìn)尺的蹭了蹭。 “多少錢,你盡管說?!?/br> “滾滾滾,還真來勁了是不是?” 君兮伸手去扒他的手,他在笑,她扒不開,他就笑的更大聲了…… 錯亂之中,忽然聽他叫了一聲:“小叔?!?/br> ? 君兮慌忙回頭。 周泫御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病房門口,他面無表情地站著。想必剛才他們摟摟抱抱,笑笑鬧鬧的一幕,他全都看在了眼里。 周子諺松開手,整了整自己的病號服。 “小叔,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 “不放心你,過來看看?!敝茔f著,把冷凌凌的目光落在君兮的身上,意味深長地道:“要早知道君兮會來照看著,我就不過來了?!?/br> 周子諺愣了一下,看看君兮又看看周泫御,壞笑道:“可不是,瞧你壞我的好事?!?/br> “周子諺你又胡說。”君兮恨不能把拳頭揚到周子諺那張俊臉上。 “哪兒胡說了,本來就是!” “你你你……” “我我我怎么了?你害羞什么?” “……” 兩個人橫眉冷對一觸即發(fā),幾乎又是要打起來的架勢。 周泫御一臉置身事外的表情,并沒有要介入的意思。要是換了以前,他早開始勸架了。 他站了一會兒,護(hù)工來清理病房的時候,他接了個電話,接完就說要走。 周子諺八卦的說走的這么急,一定是女人打來的吧。周泫御也不反駁,會心地溝了一下唇。 君兮低頭,胸口漫起一股子難以言說的失落。 這次又是什么樣的女人,竟能讓他喜笑顏顏間露出這樣滿足的神態(tài)? 她看著他轉(zhuǎn)身出去,那頎長挺拔的背影被樓道里的光線勾勒出一圈繾綣的虛影。他還沒有走遠(yuǎn),手機(jī)就又響了…… 周泫御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號碼,還是嬰水靈。剛才明明已經(jīng)打發(fā)了她,可她仍是窮追不舍的。 他心頭本就煩悶著,被她這一攪和,都有了要發(fā)火的沖動。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發(fā)火了,倒不是脾氣變好了。只是,這些年很少有人能再觸到他那根敏感的神經(jīng)。認(rèn)識他的朋友都說他無欲無求的像個得道成仙的人,可他知道的,自己哪里有那么高的修為,不過是心死了罷了。 可是,剛才看著文君兮和周子諺親密的模樣,他分明是感覺到了什么,那是久違的、像閃電一樣快速穿過他身體的刺痛。 他按掉了嬰水靈的電話,耳邊安靜下來,他的心卻狂躁的在胸腔里跳動。 車就停在醫(yī)院門口,他疾步過去,拉開車門的時候看到副駕駛座上那條墨綠色的蕾絲發(fā)帶。 是文君兮的,昨天落在他車上之后,他一直任由它霸占著那個位置。今天中午和客戶出去吃飯,開得他的車。因為那個小東西,副駕駛座來回都沒有人敢坐…… 他其實料定了君兮今天會在,所以才來的醫(yī)院。他要送她回家,他要把這個小東西還給她……周泫御握住了那個發(fā)帶。 那圈蕾絲繞著他的掌心,輕輕柔柔的,就像是它的主人一樣,明明是不盈一握的,卻給人那么強(qiáng)烈的感覺。 他一把按住了方向盤。 “嘀?。。 ?/br> 喇叭發(fā)出一聲轟鳴,惹得他前面的車子都為他讓道。 他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像是箭一樣的飛了出去,冷風(fēng)從窗戶里吹進(jìn)來,發(fā)帶翻飛…… ? 君兮一夜沒有睡好,她一閉上眼睛,夢里就閃過周泫御與別的女人相攜行走的身影。 她雖然看不清那個女人的臉,但也知道,那個女人不是嬰水靈,嬰水靈沒有將白裙穿得那樣好看的氣質(zhì)。 她認(rèn)識的、能穿出白裙靈魂的、能那樣親密靠在周泫御懷里的,只有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