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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蘇小姐這問題,答好了那是替江年錦爭分,答不好那就是惹蘇小姐傷心。他特別喜歡蘇小姐,當(dāng)然是不會選擇惹蘇小姐傷心的。于是乎他義正言辭的答:“當(dāng)然沒有別的女人,江先生一心只有蘇小姐?!?/br> 江年錦按著太陽xue:“阿府,你真是……嘖!” 阿府笑得更歡。 蘇聽溪一聽他這樣說,哪里肯信。 “阿府你別騙我,如果他心里只有我,那他為什么不愿意承認?!?/br> 阿府開始正兒八經(jīng)的勸著蘇聽溪,什么江先生只是沒有安全感,什么江先生只是受過傷,什么江先生只是別扭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心…… 阿府不知道,他就這樣慢慢的掉進了蘇聽溪的坑里。 末了,蘇聽溪不再咄咄逼人,好像真的被他勸服了一樣,溫柔地問他:“那阿府,我有個辦法能讓江年錦真情流露,你愿意幫我嗎?” 愿意嗎? 愿意!當(dāng)然愿意!幫!當(dāng)然幫! 蘇聽溪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阿府拉進了她的聯(lián)盟。 等到阿府和蘇聽溪結(jié)了盟,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個聯(lián)盟的成員還不少。什么左醫(yī)生啦,久太太啦,四谷莊園那一大幫子江年錦的人啦,甚至把小騰都給算上了…… 其實阿府沒打算這個計劃能把江年錦騙到,畢竟江年錦那么聰明。只是,沒有想到,再聰明的人,都會有不理智的時候。 江年錦的所有不理智就全都來自蘇聽溪。 當(dāng)蘇聽溪從小騰的身上慢慢墜下,外加May這個不請自來的場外觀眾的厲聲尖叫,江年錦他哪兒還有什么判斷力來判斷阿府手上的血到底是哪里來的血…… 當(dāng)他抱著蘇聽溪痛苦的哀嚎:“我錯了,我錯了……”的時候,圍過來的多少人因為憋笑差點憋岔氣了。 把蘇聽溪送到醫(yī)院之后,阿府的戲份幾乎就殺青了。 接下來出場的就是左杰,沒想到平時正兒八經(jīng)不茍言笑的左醫(yī)生演起戲來也有兩把刷子…… 阿府一邊說一邊側(cè)著腦袋,他是既要藏住自己的小興奮還要表現(xiàn)出愧疚。 可是江年錦知道,阿府定是得意多過愧疚,他一直都活的挺中規(guī)中矩的,這么騙人想必還是頭一遭。還有左杰,愚人節(jié)的時候永遠不會撒謊只會被愚的左杰,這次也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剛才他打電話去問左杰,左杰這小子對于他這么快識破了他們的謊言表現(xiàn)的還有些失望。他還似笑非笑的打趣說:“江年錦,什么時候你也為我哭一回,我一定對你不離不棄?!?/br> 誒,這些年的友情算是全毀了。 江年錦其實早該猜到的,從踏進四谷莊園他就覺著不對勁兒了。原來跑馬道上堆了那么厚的稻草,是蘇聽溪自己給自己做的防護措施。 算她還分得出輕重,她要是真有個什么三長兩短,要他怎么辦,那可不是單單說個后悔就能扯平的事兒了。 阿府已經(jīng)發(fā)動了車子,江年錦降下了車窗抬肘撐著自己的腦袋吹著風(fēng),從沒有覺得加安的風(fēng)能讓人這么輕松。 “你不生氣吧?”阿府問著,故意裝作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 江年錦板著臉:“阿府,你明天可能要失業(yè)了?!?/br> 阿府笑起來,特別爽脆的笑:“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們騙你的?” 江年錦“哼”的冷嗤一聲,不愿告訴他。 其實,他開始起疑,是左杰把他叫出去之后。 左杰說蘇聽溪很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這樣的話,如同當(dāng)頭一棒,幾乎敲碎了他所有的希望??墒钱?dāng)他懷著沉重的心情走回病房,卻發(fā)現(xiàn)其他人一派其樂融融的在聊天,好像并沒有誰表現(xiàn)的很擔(dān)心蘇聽溪。 他有些狐疑的坐回蘇聽溪的身邊,然后他看到了蘇聽溪的頭發(fā)。他明明記得他出去的時候聽溪的頭發(fā)是束在胸前的,那還是他用手撥順的。可是等他出去一趟再回來,蘇聽溪的頭發(fā)已經(jīng)從胸前散到了后背,那束頭發(fā)被她妥妥的壓到了身下。 有人給蘇聽溪翻過身?那是不可能的!左杰明明和他一起出去了,護士就更不會動她……那就說明蘇聽溪自己坐起來過?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但那個時候他還是一下否決了自己的想法,覺得自己太可笑。 阿府說要一起留下來陪蘇聽溪,他也沒有多想,畢竟,阿府和蘇聽溪的交情也不錯。 最后真正確定蘇聽溪是合起伙來匡他,那是在他站在陽臺上抽煙的時候。他叼著煙嘴一回頭,竟然發(fā)現(xiàn)蘇聽溪睜著眼睛在和阿府說話……嘖嘖嘖嘖,這兩個人真以為他們自己隔著玻璃門望出來看不到他,他就望進去也看不到他們了嗎?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真是百密一疏。 江年錦當(dāng)時站在陽臺上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等他穩(wěn)定了情緒再進去,阿府就從蘇聽溪的床邊退開了。這家伙一倒頭就睡著的樣子,讓江年錦更是啼笑皆非。好歹,也裝失眠一下是不是。 盡管洞悉了一切,他還是安安靜靜的在蘇聽溪身邊坐到了天亮。 他知道蘇聽溪安排這一切的用意,她只不過是想讓他毫無顧忌的敞開自己的心,也想讓他明白失去的意義,更想……懲罰他。 他怎么會不配合,比起她,他更想懲罰自己,讓她主動這么多,吃苦這么多。 久太太一來,他就走了,那只不過是給她站起來動動筋骨的機會。她本意是要整他,可不能讓她把自己整的更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