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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豹就這樣在森黃的燈光下絕塵而去,她淚眼模糊,看著車尾消失在車流里,終于忍不住蹲下來嚎啕大哭。 豆大的雨點完全沒有過渡忽然就落下來,砸在她的身上,她無處可躲,也不愿在這樣狼狽的時刻求助誰。 沈庭歡拖著長長的裙擺,慢慢的走在雨幕中,像是一朵開敗了的玫瑰。 她尤記當年遇到江年錦的那一天,天空也下著這樣的瓢潑大雨。沒想到時光這樣驚人的相似,她與江年錦的始和終都要泯滅在這無情的雨里。 遇到江年錦前的那一段時間,是她人生的低谷。她和諾曼文森特來往慎密的事情被文森特太太吳敏珍抓到了把柄,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變著法的折磨著她,讓她白天不敢安生,晚上不敢安眠。 那一天,吳敏珍更是欺人太甚的臨時從她手上搶走了一個很重要的代言。為了那個代言她整整節(jié)食了半個月,只差臨門一腳卻吃了這樣一個大大的啞巴虧,她氣的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臨入夜她又忽然狂嘔不止,工作室的同事緊急把她送進醫(yī)院,等到檢查結果一出來,她更懵了。 她懷孕了。 吳敏珍在她身邊安插了很多眼線,她一出門就發(fā)現(xiàn)吳敏珍已經(jīng)親自等在醫(yī)院門口了,吳敏珍的人生拉硬扯之間把她拉進了車里。 一直無所出的吳敏珍對于她懷孕的消息顯得很氣憤,勒令她馬上把孩子做掉。她倔強著沒同意,吳敏珍揚言會斷了她所有的工作,最后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就把她從行駛中的車上推了下去。 從車上掉下去的時候她死命的護住了自己的肚子,因為雨下的太大,車子開得并不快,她只不過是擦傷了手臂。 可是她知道,她惹上了吳敏珍這樣的女人,就算今天能幸運的逃過一劫,也不代表明天就是安全的。 她疼她怕,她一個人伏在雨地上瑟瑟發(fā)抖,就在本該萬念俱灰的時候,一輛銀白色的跑車緩緩的在她身邊停了下來。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江年錦,瓢潑的雨讓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可是他推門下車的那一瞬間,世界都好像亮了。 江年錦沒有傘,蹲下來的時候他自己都已經(jīng)濕透了,那雙澄明的眸子被雨水沖刷的更加冰冷。 他用篤定的語氣問她:“你是沈庭歡?!?/br> 她雖驚恐可還是點了點頭。 “我見過你?!?/br> 隱約見他笑了,可她更緊張。 “我是諾曼的朋友。你不介意的話,先上車?” 她就那樣的上了他的車,在跑車狹隘的空間里,她看清楚了這張俊朗的容顏,哪怕被雨淋透了全身,可他依舊氣質(zhì)出塵。 第一眼的驚艷成就了醒不來的沉淪。她和諾曼文森特在一起純粹只是為了金錢名譽,可是她對江年錦,卻發(fā)酵出了不一樣的情愫。所以即使后來她知道,江年錦把她照顧妥當,哄她生下孩子并不是如他所說的是受諾曼文森特所托,她還是心甘情愿的相信他。 遇上江年錦是她進退無路之后的轉機,江年錦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知道,只要這個男人愿意,他能給她的遠比諾曼文森特能給她的多得多。 她以為能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守出一個結果的。 直到蘇聽溪出現(xiàn),她才知道,江年錦的心從始至終都沒有一刻真正屬于她。 他曾親手將她從地獄拉上云端,現(xiàn)在又用更加殘忍的方式將她送回地獄。她恨他,沒有比這一刻更恨那個男人,也更恨蘇聽溪。 沈庭歡倔強的咬著唇,雨一點都不見小,她的腳后跟已經(jīng)被磨得生疼。她終于對自己妥協(xié)想要伸手招攬一輛出租車的時候,身后沖上來一輛轎車,水花濺了她一臉,可那輛車卻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她身邊。 車門沒有打開,車窗卻緩緩的降下來。 她看到了一張臉…… ? 謝謝還在的你們! ☆、十里寒螀3 江年錦回程的路上被告知蘇聽溪在酒會上喝醉了。電話是一色打來的,阿府接的。他只聽到這一句,氣就不打一處來。本來,因為沈庭歡的事情,他還堵得慌。 他命令阿府開快些,趕到的時候酒會已經(jīng)快要接近了尾聲。酒會上的人三三兩兩,多半都醉了。 蘇聽溪被人安置在了休息室的沙發(fā)里,她抱著靠枕半臥在沙發(fā)上,身上蓋子一色的外套,閉著眼睛表情委屈,就像是迷了路等人來認領的小羊羔子誓。 他心一軟,走過去連人裹衣的橫抱起來,她輕,上手容易。 阿府在外面等著他,給他開門的時候也忍不住咕噥一句:“蘇小姐怎么喝得這么醉?!?/br> 他瞪了阿府一眼,阿府笑了,沒頭沒腦的,瞬間把他的脾氣給笑沒了。 一路上回家,蘇聽溪都伏在他的膝蓋上,她酒品不錯,喝醉了也只是安安靜靜的睡覺。江年錦輕撫著落在他腿上的她的長發(fā),錦緞似的,讓他收不回手。 他俯身把她放倒在她的那張小床上的時候,她嚶嚀一聲,抬手揉住了他的脖子,她醉出了蠻力,讓他措手不及,險些栽倒下去。 “蘇聽溪!”江年錦沒好氣的單手撐在枕邊,居高臨下的瞪著她敦。 她沒有作聲,收回了手翻身繼續(xù)睡。 江年錦支起身子,扶額輕笑,他脫下衣服,轉身進浴室洗澡,就洗了一個澡的空檔,出門卻看到蘇聽溪已經(jīng)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