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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溪正想說點什么的時候,他的腦袋忽然湊了過來,她緊張的屏起了呼吸,他卻并不碰到她。 “你喝了很多酒?”江年錦瞇著眼。 “你確定那酒味是我身上的?不是你身上的么……” 聽溪心虛的狡辯,只是話未說完,他的唇忽然就貼了上來,吞沒了她所有的話音。他并未加深這個吻,只是輾轉了幾下,便松開了她。 “紅酒?”他挑著眉,似嘗出什么,“我今晚可沒喝紅酒?!?/br> 聽溪咋舌,江年錦真是只老狐貍,竟然這樣也行。 “我沒喝多少。”脫不了罪了,但她還企圖給自己減刑。 江年錦卻并不買賬,他凜著臉問她“蘇聽溪,誰準你參加這樣的酒局的?” ? 聽溪“嗯?”的一下,江年錦已經攥住了她的手,直接往外拖,這一路人來人往,他火氣很大,路人都可以看出他火氣很大,唯恐避之不及。 聽溪掙不開他就跌跌撞撞的跟著他小跑了一路。屋外的風特別的冷,她打了個哆嗦。 江年錦的火氣被風吹的更盛。 “蘇聽溪,你還喜歡莫向遠?” 那冷風忽然化作了綿密的針,直刺聽溪的脊梁骨,她挺直了腰板,瞪著江年錦,“你在說什么?” “是?不是?”他的聲音像是從牙關里擠出來的一樣。 聽溪看著江年錦緊鎖的眉頭,忽然意識到什么。 “你看到什么了?” “怎么?還怕我看到?” 江年錦聲調更怪,是的,他看到了。 難怪阿府吞吞吐吐的胡謅一堆理由攔著他,只是他喝了酒就誰的話都不愿意聽了,匆匆走過拐角就看到蘇聽溪和莫向遠摟摟抱抱的,因為她是背對著他,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她的表情也不重要,單單是這兩個人站在一起,就足夠能讓他怒火中燒。 “我和他沒什么……”聽溪穩(wěn)神,想要解釋。 “我說過不要和他有瓜葛!” “江年錦!” 他惱,她也惱了。 聽溪踮了下腳尖,似乎想要借著這個動作提高自己的氣勢“你到底憑什么管我!” 江年錦的目光閃了一下。 他上前了一步,長臂圈住了聽溪的腰,低頭,額角抵上了她的額角。 “你說,憑什么?”他冷冷的,手上和語氣上,都用了力。 聽溪緊抿著唇,斟酌了一下,才抬眸對上他的眼睛“你說的喜歡我,不是連你自己都不能確定嗎?” 江年錦一愣。禁錮在她腰間的力道微微松了,聽溪看到他挪開了目光。 阿府的車正開過來,停在他們的身邊。 聽溪從他的臂彎里掙出來,順了順被風吹亂的頭發(fā)。 江年錦回神,沉默的沒答話,只是牽住了她的手,替她打開車門。 車廂里暖暖的,阿府自后視鏡中朝她點頭致意。 江年錦上車之后只交代了一句“先送蘇小姐回去”就不再說話。 聽溪也忽而覺得意興闌珊。 他說的喜歡,果然是不能當真的么? 既然他都沒有否認,那么她還在期許什么? 她下意識的往邊上挪了挪,賭氣似的。 江年錦一直看著窗外,卻還是感覺到了她的這個動作,他轉了下頭。 聽溪不看他。 “嚓……” 他們一起往前傾去…… 聽溪眼前忽然一片黑,幾乎同時,她的肩膀被一雙有力的手臂裹得緊緊的。她的鼻尖撞在江年錦胸口柔軟的織物上,那熟悉的味道凝著酒香席卷而來,她腦袋里一陣暈眩。 “阿府!你怎么回事!”江年錦一聲厲喝,松開了聽溪,順勢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皼]事吧?” 聽溪搖頭,他近在咫尺的俊顏滿滿都是對她的擔憂。 她想,難道這樣還不算喜歡嗎。 “不好意思?!卑⒏狼?,“只是前面忽然躥出一個人……” 阿府話音未落,他口中的那抹人影已經趴在了引擎蓋上,隱約間看出是個女人,她驚慌失措的跑到駕駛座邊,邊敲打著車窗玻璃,邊不停的往她身后張望。 “救命!救命??!”她邊拍玻璃邊大喊著。 阿府轉過頭來看著江年錦。 江年錦松開了聽溪,坐正之后點了點頭。 阿府降下了車窗玻璃。 “先生,救命啊,救命,那些人要抓我去……去……”女人的聲音帶著哭腔,接下來要說的話似乎讓她覺得難以啟齒?!熬染任?,帶我一程好不好?” 阿府又轉過頭來看著江年錦。 江年錦皺著眉。 “文欣?” 聽溪看著這個長發(fā)散的滿臉都是的女人,輕輕的喚了一聲。 那女人聞聲扭頭看著聽溪,看到聽溪的瞬間,眼淚就崩出來了。 “蘇小姐,救我!” 不遠處的街口忽然跑出幾個膘肥體壯的大漢,他們的目光像是雷達一樣四下搜尋著。 文欣頻繁的回頭,顯得更加的緊張。 “蘇小姐……” 聽溪一把按住了江年錦的膝頭。 “救救她!” 江年錦垂了一下眼瞼,看到蘇聽溪按在自己膝頭上的指關節(jié)都微微泛起了白,這算什么?急人所急? 他的眉頭皺的更緊。 這個女人,真是多管閑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