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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葵笑“一色,你不是說只要我愿意來,隨便我說什么都行嗎?” “我……”一色語塞,恨不能自打嘴巴。 沐葵伸手將一色推開,“今天,我是主場?!?/br> 一色知道阻攔不了,索性雙手一攤也不愿意再管,他“哼”的一色扭著腰肢就躥出去了。 聽溪看著沐葵,她卻像是徹底忘了剛才針鋒相對的情景,一眼都不看聽溪。 “你們知道外面的人怎么形容模特行業(yè)嗎?”沐葵忽然發(fā)問。 周圍響起一片唏噓聲,每個人心里可能都有一個答案,可是沒有人敢作聲。這些小模特兒在嫩,這點聰明勁兒還是有的。槍打出頭鳥,這位超模小姐如此不可一世,被她注意可不是什么好事。 “美麗的女人,骯臟的行業(yè)。這就是別人對模特行業(yè)的形容。是不是聽來直教人想入非非,也毛骨悚然?” 沐葵在笑,其他人卻一個都笑不出來。 “臟。知道哪兒臟嗎?”沐葵提了聲調(diào),“就是有人,不通過自己的努力想要靠著男人上位。就是這樣的人存在這個圈子里,所以這個圈子,才臟了。我平生最見不得這樣的賤人。所以在這里也給各位提個醒,男人就像一朵云,他愿意載你時你俯瞰眾生,他飄到別處的時候,你只能萬劫不復(fù)了。” 沐葵說完,就把目光挪到了聽溪的身上。 “一個男人他能捧紅多少人,他就可以毀滅多少人。有些人很聰明,可是聰明的不得要領(lǐng)?!?/br> 聽溪抿了一下唇。 沐葵說的男人,是江年錦。而她說的有些人里,也有聽溪。 “這個圈子的生存規(guī)則就是這樣的不公平。你們這兒多少人是既想得到金錢名譽(yù),又想做盛開不敗的白蓮花的。我告訴你們,這也不可能。”她頓了一頓,轉(zhuǎn)著自己手指上的那枚花型戒指“一旦進(jìn)了這個圈子,華美的衣服穿在身上,可是在別人的眼里,你不一定著衣服。” 沐葵說著,就朝著聽溪走過來。 聽溪瞪著她,她卻只是笑。 “進(jìn)入這行,每個人或早或晚都要交出她的入行通知書。我和大家也不熟,唯一認(rèn)識的,就是這位蘇聽溪小姐了。不如,由她給大家做個示范?” 聽溪還未審度出沐葵話里的深意,她的手臂就朝她伸了過來,那纖長的指,勾住了聽溪的衣領(lǐng)。 “嘩”的一下,聽溪的T恤被生生的撕裂。 “你干什么!”聽溪抬肘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她的文胸,已經(jīng)毫不遮掩的露出了大半。 在場的所有姑娘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就受不了了?”沐葵攥住了聽溪的胳膊,秀氣的眉皺的緊緊的,她湊到聽溪耳邊輕輕的說“蘇聽溪,這點羞辱你都受不了,以后還想在這個圈子里混?” 聽溪甩開了她的手,眼眶泛酸,她緊緊的護(hù)著自己的身子。 “都在干什么!”江年錦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 “唉唉唉,都讓開讓開?!币簧珱_過來,給江年錦推開了一條道兒。 在看清楚來人是江年錦的時候,那條道兒自覺的讓的更大。 江年錦凌厲的目光掃過聽溪又掃過沐葵。 阿府已經(jīng)脫下了外套,別著臉罩在聽溪的身前。 “怎么回事?”江年錦又問。 周圍靜悄悄的一片,氣壓很低,似乎正常的呼吸都有了困難。 聽溪不敢去看江年錦,反倒她像做了虧心事的人。 “我只是在給她們培訓(xùn)?!便蹇忠粩?,瞥了一眼聽溪,“這不過是必要的示范……” “蘇聽溪,你說?!苯赍\打斷了沐葵的話,緊緊的鎖著蘇聽溪。 他們只隔幾步之遙,她的臉紅彤彤的,是受了驚嚇的那種不尋常的紅。她的手指用力的捏著阿府的外套,指關(guān)節(jié)都泛了白??墒撬辉敢饪聪蛩呐履抗饫锒嘁唤z求助,那也是好的。 從來沒有女人這么不愛與他為伍。 聽溪沉了一口氣。 此時的境地猶如芒刺在背,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她,還有江年錦那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說要她說,他是要她說什么呢。 人前的江年錦總是喜歡這樣滴水不漏,讓她自己選擇要不要他的幫助。 而他的幫助,用好了那是軒然大波,用不好,更是軒然大波。 “沐小姐,只是在示范?!彼穆曇糨p輕的,隱忍著情緒怕他聽出來也看出來。 沐葵怔忪了一秒,抿緊了唇看著她。 江年錦卻像是早有預(yù)料一般,他聳了聳肩,目光掃過眾人,“既然這樣,大家繼續(xù)。” 他說完,闊步流星的往外走,跟在他身后的那幾個人也快步的跟著。 屋里開始響起小聲的竊語聲。 江年錦忽然又在門口停住,他回過身來看著頓在原地的聽溪。 他一看,所有人就又都看過來了。 “蘇聽溪,就你穿成這樣了也還要繼續(xù)?”江年錦的聲音里已經(jīng)明顯的有了火氣。 阿府折回來,輕輕的比了個“請”的手勢。 聽溪低著頭,眼前已經(jīng)模模糊糊的。她聽到阿府說,“走吧蘇小姐?!?/br> 走吧走吧,也只能走吧。 轉(zhuǎn)身的時候聽到沐葵低哼一聲,屋里又靜悄悄的,比來時更靜。 聽溪卻靜不下來了,江年錦那冷漠的背影,晃的她沒有絲毫的安全感。好像他走著走著,就會離她越來越遠(yuǎ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