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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管家誤會了她和江年錦的關(guān)系,可是聽溪也不想解釋。 這頓飯吃的食不知味,如同嚼蠟般難以下咽。 陳爾冬對江年錦有情誼,她之前都沒有注意過。 也不知道是她的第六感太弱,還是陳爾冬掩藏的太好。 難怪江年錦載著她來到這里的時候,陳爾冬雖在接受記者的采訪,可是她的眼神卻一直都落在他車子停放的方向。 江年錦拖著生病的身子還要親自救她出水火,也不知道陳爾冬會怎么想。 她再灑脫也不過只是個女人。 聽溪不知道她現(xiàn)在知道這些算不算太晚,她只希望,這些天發(fā)生的一切,不要影響她和陳爾冬的關(guān)系才好。 陳爾冬和聽溪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可是聽溪進(jìn)入Beauty之后卻得了她很多的照顧。 即使聽溪知道自己離開加安之后她們兩個人也許此生都不會再有交集,可她也不希望,最后的關(guān)口會因?yàn)椴⒉淮嬖诘恼`會產(chǎn)生隔閡。 聽溪沒有再進(jìn)江年錦的房間,她一直坐在樓下。李醫(yī)生下來說點(diǎn)滴已經(jīng)吊完了,江先生出了一身的汗應(yīng)該也不會再有什么大礙。 她悄悄的松了一口氣,正想著起身撘送李醫(yī)生的車子離開這里,江年錦忽然從二樓的欄桿上探出身來。 “蘇聽溪,等我洗完澡,就送你回去?!?/br> 聽溪想說不用,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又進(jìn)了屋…… 夜涼如水,小區(qū)門口的大排檔已經(jīng)收了攤,暈黃的燈火一盞一盞的從窗扉中透出來,整條巷子靜謐安詳,白天的一切紛擾都在遠(yuǎn)去。 聽溪從江年錦的車上下來,合門的時候見他也松了安全帶下來。 “外面涼,這兒也沒事,你回去吧。”聽溪想制止他。 “我送你上去。”他鎖了車門,走在她的前面。 聽溪覺得,在他面前,她總顯得很小家子氣。 ? 電梯小的很,兩個人站著就顯得有些擠。江年錦身上干凈的味道依舊,混著青檸香,好聞的讓人沉溺。 電梯打開的時候聽溪先走了出去。 門口那個素白的方盒子就放在門口,安靜妥帖的好像它就該在那兒。 “這是什么?”聽溪彎腰將它拿起來。 江年錦那句“別打開”剛剛出口一個“別”字,聽溪已經(jīng)手快的掀開了蓋子。 “啊?。?!” 隨著一聲尖叫,她手里的盒子也跟著被甩了出去。暈眩感和惡心感同時涌上來,聽溪覺得自己的雙腿開始虛軟的往下墜的時候,江年錦伸手將她一把攬了過去。 盒子里的東西著地的時候迸了出來,江年錦按著聽溪起伏的身子,低頭掃了一眼。 是一只死老鼠和一封血紅的信。 他盯著那抹紅,仔細(xì)一看能夠辨出并不是血,而是紅漆。這常見的唬人把戲……他的眼里躥出一團(tuán)火。 懷里的人兒抖得停不下來,抖得他的心都跟著煩躁起來。 “沒事?!彼林暎笳聘仓犗暮竽X勺,輕輕的拍撫著。 蘇聽溪揪著他胸前的衣襟,使勁的往他的身上蹭,好似要鉆進(jìn)他的血脈才覺得安心。 他忽然覺得有些心疼,太久沒有這樣的感受,生疏極了,生疏的不知該如何應(yīng)付才好。 “沒事……”他喃喃的又重復(fù)幾遍。 除了這兩個字,他再說不出其他的話。這是他的安慰,也是他的承諾。 他絕對不會讓讓她有事的。 兩個人就這樣站了許久,蘇聽溪終于平靜下來,這整個過程里她不哭也不說話,就只是抖。 江年錦將她打橫抱起來,開門一路走進(jìn)她的房間。 這是他第一次進(jìn)她的房間,與他的郎闊相較,她這里小的簡直就像是個雞籠,一張床和一張書桌。 他開了燈,那束溫和的光一下就把她碎花的床單和整整齊齊的書桌給照亮了,書桌上放著一個相框,照片里的蘇聽溪倚在一個婦人的身上,兩個人都揚(yáng)著淺淺的笑。他從沒有見她這樣笑過,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眼底的光像是能把陰霾照亮。 這個房間小則小矣,這樣瞧著,卻能把心填滿。 這是無法言說的溫馨和安全感。 江年錦把她放在床上,替她掖好了被角,轉(zhuǎn)身的時候卻被她握住了胳膊,她的兩只手,牢牢的握著。 江年錦低頭,對上她水盈盈的目光,心底軟的化不開。他彎下腰去拂開她額頭上的劉海,忽然很想吻一吻她的眉心…… “我不走,只是出去把外面的東西處理一下?!?/br> 那些東西,任誰見了都不好,它們壓根不該出現(xiàn)在這個平靜的小區(qū)。 聽他這樣說,聽溪才乖順的松了手。 江年錦往門口走,感覺到她不安的眼神還落在他的身上。 他走了兩步,停在門口斟酌了一下,折回來,將那個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 聽溪瞪大了眼睛。 他頎長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一晃就過去了。額頭上并沒有留下他的溫度,那么蜻蜓點(diǎn)水的一下,不過她眨眼的功夫。 她擁緊了被子,一顆心越跳越急,剛才的恐慌剛剛退下去,瞬間又漫了上來。 江年錦,他對她做了什么? 她屏息,門口傳來些許的響動,那惡心的畫面又躥進(jìn)她的腦海里,她翻了個身,把頭埋進(jìn)了枕頭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