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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年錦什么都沒有說,他只是挑了挑眉,將插在褲袋的雙手伸出來,慢條斯理的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大衣,他的指尖挑著領口,往前一遞,手一松,又暖又厚的大衣整個罩在聽溪纖細的身軀上。 聽溪抽了抽鼻子,鼻尖瞬間綻放出清冽的酒香和淡淡的煙草味。 “冷解決了,現(xiàn)在帶你去解決餓?” 他低魅的嗓音響起,骨骼分明的手往聽溪面前一遞,另一只手則指了指不遠處那輛黑的锃亮的轎車。 而她,連一下猶豫都沒有,就伸手握住了他暖暖的掌心。 眼前的男人,眸子里明明是深無邊際的神秘,可就是無端的讓她心安。 …… 她至今無從說起,這樣的信任究竟來自什么力量。 “今天沒什么可以脫給你的?!?/br> 江年錦沒好氣的打量她一眼,明明,她穿的也不少,也不知道是哪里冷,冷到要按著胸口僂著背。倒是他,只穿著薄薄黑色襯衫,唯一能脫的,也就是襯衫外面的西裝馬夾??蛇@一截短短的布料,又能遮什么寒。 “我沒有這個意思……” 聽溪想要解釋,江年錦依已經(jīng)不耐的按住了她的肩膀,輕輕的將她推進車廂。 那個小小的空間里,還有遺留他來時的暖氣,或者,是火氣。 ☆、還憶舊帆4 江年錦繞過車頭,坐進車里的時候問她,“想吃什么?” 他不是個喜歡把選擇權交到別人手上的人,只是和她吃飯實在有過不快的經(jīng)歷。 他所經(jīng)飯局如此之多,能讓他這樣下不來臺的,思來想去也就她一個。 聽溪想了想,“除了蝸牛rou,什么都可以?!?/br> 江年錦瞟了她一眼,她倒是還記得。 那天晚上,他將裹著他大衣的蘇聽溪帶上自己的車,看著不住顫抖的她,他莫名就慌了神。 她隨口說了餓,他就當真怕她會餓壞似的,就近擇了一處法國餐廳,帶進去胡亂往好的點了一通菜。 好像真是餓慘了,她狼吞虎咽的絲毫沒有顧忌,從沒有女人在他面前敢這樣的吃飯,他看著稀奇倒舍不得挪開目光了。 風卷殘云的掃蕩了桌上大半的菜,她似乎終于意識到自己在一個陌生人的面前失禮又失態(tài)了,她有些尷尬的抬眸看他,瞳仁著了燈光,亮的像是寶石。 江年錦翹著二郎腿斜倚在椅子上,半天都沒有調(diào)整過坐姿,她這么瞧著他,他也不動。 兩兩相望著他不問話,她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于是她又低了頭下去,往自己嘴里送了點吃的,只咀嚼了兩下,她就抬起頭驚喜的看著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和他搭話似的問他,“這是什么,這么好吃?” 她的眼睛里有笑意,那是她那天露出的最好看的表情,好像是帶著顏色的讓人賞心悅目。 他的心情也忽然變好了,耐心的低下頭去搜尋了桌上的盤子,回答她“蝸牛rou?!?/br> 她只怔了一下,就像是被按了開關似的彎下腰去扶著桌角開始劇烈的嘔吐,速度快的讓他根本無法反應也無可捉摸。 安靜的餐廳里就屬她的動靜最大,一下子招來了不少的目光,侍應生急匆匆的跑過來又是賠罪又是送水遞紙巾的,還以為是自家的菜出了什么幺蛾子。 江年錦站在那里,竟然也有他束手無策的時候。 末了,她喝了口水,問他“你為什么給我吃這種東西?” 呵…… 這種東西。毒藥還是怎么的。 還真沒有人問過他這樣難回答的問題。 江年錦停了車,繞了一圈這周圍也只有這家牛排店還有些人氣。蘇聽溪還縮著,他看著扎眼,一下就伸手摟過了她。 她“哎”了一聲想掙,已經(jīng)被他連拖帶拽的塞進了店里。 江年錦挑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兩份牛排問她能不能吃,她難伺候,他也學聰明了。 蘇聽溪點頭“現(xiàn)在別說牛排,就是在我面前放一頭牛,我也能吃下去?!?/br> 他合了菜單遞給侍者,沒好氣的道“那不是要吃窮了我?” 聽溪嘿嘿的笑,想起什么似的問“怎么是你來接我?” 江年錦不回答她,只是轉了話題道“說說吧,這次又是為什么忽然離了大部隊跑出來?!?/br> ? 今天又加更噢~~是不是很乖~~ 還沒收藏的寶貝記得收藏噢~~ ☆、還憶舊帆5 聽溪的目光就這樣毫無征兆的暗了下去,江年錦眨了下眼,以為自己看錯了,這一瞬之間,她竟然藏了這么多的情緒。 “我在大廳悶得慌,就想出去走走,誰知道又迷路了?!彼穆曇艉茌p,底氣不足的樣子。 “為什么在大廳等?” “在走廊里等豈不更悶得慌?”她說著,低了頭,把玩著自己手里的水晶杯,那纖長的指印在上面,剔透的玉似的。 江年錦不再咄咄的相問,她不說,是替他省事。 “作為一個跑腿的助理,分不清東南西北可是致命傷?!?/br> 他的語調(diào)悠閑起來,聽溪松了口氣。 侍者正好端了牛排過來,兩份都是全熟的,他平日里封頂也是三分熟,可是這家店沒有來過,也不知道廚子的手藝怎么樣,要是讓她見到了血汁,那后果又是不堪設想。 統(tǒng)共和她吃過兩回飯,總不能回回不歡而散。而他,真是再不想見到她狼狽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