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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駙馬爺?shù)恼菩膶櫾诰€閱讀 - 駙馬爺?shù)恼菩膶?第41節(jié)

駙馬爺?shù)恼菩膶?第41節(jié)

    秦溫瑜這才繼續(xù)扭頭看向窗外,姜昭昭暗自松了口氣,責(zé)怪秦悠月樂于捉弄她。

    他不理會這邊后,秦悠月哼笑了一聲,小聲說:“也就你說他會高興?!?/br>
    男子過于美不是什么好事,況且是不受寵的皇子,更會被人私底下議論取笑。

    那些聲音秦溫瑜聽了只覺扎耳,內(nèi)心厭惡至極。

    姜昭昭沒有理解秦悠月這句話的意思,也不明白秦悠月為什么這么說。

    她懵懵地“啊”了一聲表示自己的疑惑。

    秦悠月沒給她多作解釋,她琢磨了一下問道:“你覺得我二哥這個人怎么樣?”

    這題跟上題有異曲同工之妙,像給姜昭昭撒了網(wǎng),看她能從哪里逃脫。

    “挺好的,二皇子是個正人君子?!苯颜咽掷锱踔璞⌒囊硪淼叵胪昊亓?。

    這樣說總該沒錯吧?

    昨日叫她對秦溫瑜的印象改觀了,在自己本身也很難受的情況下寧愿劃傷自己也不趁人之危,不是正人君子是什么?

    外傳他府里小妾數(shù)十個,或許他本身就多情。

    而對陌生人的人沒有行不合理之事,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正人君子吧。

    “哈哈哈哈哈?!鼻赜圃侣犨@話笑了起來,她一手扶著腰,一手虛虛捂著嘴。

    “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這么說他的人。”說著她喊了秦溫瑜道:“二哥,作何感想?”

    一向沾花惹草的秦溫瑜也能被人說正人君子,他怕是最不想從姜昭昭嘴里聽到這個評價了吧。

    “怎么想?”秦溫瑜知道秦悠月在拿他跟姜昭昭打趣,眼一瞇,“想把你從這屋子里扔出去?!?/br>
    他神情有些凝重起來,仿若在提醒秦悠月,不需要你多管我的事情。

    時間不過三天,兄妹二人的態(tài)度就已經(jīng)互換了個變。

    前天秦悠月說:“她可是姜國唯一的一個公主,你別胡來?!?/br>
    今天秦溫瑜說:“悠月,你說的太多了?!?/br>
    如果不是昨天發(fā)生的那些事,秦溫瑜大概自己也意識不到,姜昭昭對他來說,是真的特別的存在。

    他希望事情都保留在最美好的時候,不要再向前一步,不要讓姜昭昭再了解到更多他黑暗的一面。

    像這樣,姜昭昭對他有了其他的感情,就足夠了。

    盡管那是細微的愧疚跟歉意。

    他深陷泥沼,被黑暗腐蝕,他一個人忍受這些就好。

    別讓她看見,別讓她了解,別讓她知道。

    不該過多發(fā)生的事情,他不會讓它發(fā)生。

    兩個世界的人,能相遇就很好了,還要去奢求一些什么呢?

    第38章 畫卷   這畫我回去一定好好保藏?!?/br>
    “畫一幅畫吧?!鼻販罔ぴ谒齻兞牧艘粫汉箝_口。

    這句話有點突兀,插進姜昭昭跟秦悠月的對話中。

    她倆一同看向秦溫瑜,后者面容平靜,溫和地說:“就當(dāng)留個紀(jì)念?!?/br>
    “你十五生辰?jīng)]有送你賀禮,我自認我畫技不錯,不如給你畫幅畫像留作紀(jì)念?!?/br>
    他看著姜昭昭,似忽然想到這點于是提議,眼神隨意地落在她身上。

    姜昭昭一時間沒作答,她覺得賀禮什么的也不重要,再專門給她畫畫未免太大作陣仗了。

    正想回絕時,旁邊的人說話了。

    秦悠月點頭,“這倒是,我二哥什么都不行,單單作畫一絕,不知畫過多少美人討她們的開心?!?/br>
    她這話說的有歧義,不知道是在稱贊秦溫瑜的作畫真的好,還是在暗指他想討姜昭昭的開心,亦或者表明了秦溫瑜只是隨口一提無其他用意。

    要看聽的人怎么理解了。

    姜昭昭自然不會認為是第二種可能,她擺擺手說:“我就算啦,二皇子心意到就行,何況你現(xiàn)在不是也不方便么?”

    這人胳膊還受傷了,雖然她沒親眼見,但聽消息應(yīng)該刀痕也不淺。

    作畫要用力,她怎么敢讓他給她再作畫。

    一聲輕笑從秦溫瑜嘴邊溢出,他起身,修長的手指扯住外袍防止它下滑掉落,緩步走向前面的二人。

    他走到姜昭昭身旁,一只手搭在她的椅背邊上,輕輕敲了兩下,“我是在告知你,沒在征求你的同意。”

    “站那里去,窗外展露的桃花林正正合適作背景?!?/br>
    這是姜昭昭第一次離他這么近,跟祁憬舟身上的清冷香不同,這人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暖香,不知是什么香料染在了衣服上。

    莫名地還有些好聞。

    雖然是秦溫瑜是直直站在自己身旁,她側(cè)眼看還能看到他細腰上掛著的一枚玉佩,可姜昭昭覺得,這人下一刻便會俯下身子來在她耳邊講話。

    這是什么鬼的錯覺,她怎么會有這種感覺?

    “可你的胳膊……”

    她仰頭疑惑地問,真要給她作畫是沒什么,麻煩的又不是她。

    那萬一給胳膊造成二次傷害不就又是她的問題了。

    “傷的是左胳膊,說了沒事的,悠月都不攔我,你還要擔(dān)心不成?”

    他語氣無奈,“這不是本人要錢沒有,你的生辰賀禮實在沒能拿得出手的,想給你作畫真誠地祝福一下也不行?”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姜昭昭也不再推拒,起身去了窗邊。

    秦悠月出門吩咐仆人去拿宣紙與筆墨,她在門口等著,回頭一看,秦溫瑜已經(jīng)坐下了。

    沒了她在其中,這二人一下子安靜起來。

    一向話多能討女子歡心的二哥,也沒再多說話,沉默地注視著姜昭昭。

    后者大概有些緊張,站得局促,一只手擰著衣裙,另一只手斜握著那只手的手腕。

    “來了來了。”秦溫瑜一股腦地把東西鋪到桌面上,她遞給秦溫瑜毛筆,對方接過。

    秦溫瑜展平宣紙,提腕蘸墨汁,左手攬住右手的袖口,紫色如流光沿著他的背影擴開。

    他瞧一眼姜昭昭,沒急著落筆,在紙上尋找合適的位置。

    此后大抵是瞧五六眼落一筆,細致認真地很,秦悠月不懂作畫,也感受到了這人的慎重。

    良久后,姜昭昭都站得有點腿麻的時候,秦溫瑜終于停筆了。

    他眼含贊悅地看向桌上的畫,滿意地點頭,自我認可,而后放下了毛筆。

    白色的宣紙上是黑色的深深淺淺,一道道的筆跡有的凌厲有的輕柔,匯成了一位女子的畫像。

    她杏眸溫潤,小巧的鼻跟唇用三兩筆形象地勾勒出來,栩栩如生,好似穿過畫正跟你對視。

    畫上的桃花延綿,幾片花瓣悠悠凋落在空中,不多筆卻形象,春色逼人。

    “好了?!?/br>
    姜昭昭渾身放輕松了,她心底有點期待這幅畫是怎么樣的。

    走過去看見畫后,不由驚呼一聲。

    這畫技,放在他們皇宮當(dāng)畫師也不為過。

    想不到秦國二皇子,在這方面的造詣還挺高。

    “這生辰賀禮雖晚了,但我覺得也不遲,送你正好?!?/br>
    秦溫瑜等她看完出聲道,兩手卷起宣紙,成了畫卷。

    又塞進畫桶里,這才遞給姜昭昭。

    姜昭昭說:“謝謝,真的是很好的生辰賀禮了,現(xiàn)在都感覺這生辰賀禮貴重不少?!?/br>
    畢竟是半個時辰畫出來的,她一望就看到秦溫瑜額頭上的汗珠。

    “我的畫千金難買,是把你當(dāng)朋友的,不然你可收不到我這賀禮?!鼻販罔に仆嫘Γ盎厝タ傻檬蘸昧?,丟了不賠?!?/br>
    是來時姜昭昭跟秦悠月說的那句話。

    ***

    姜昭昭是哼著曲子抱著畫桶回去的。

    她哼得曲調(diào)歡快,聲音跟樹上嘰嘰喳喳的鳥聲混成一團。

    “您這么開心?。俊辈试茊?。

    “倒也沒有,就覺得二皇子這個人,還不錯,算是能交半個朋友。”姜昭昭一回頭,彩云差點撞她鼻尖上。

    “今年生辰?jīng)]我想象的糟糕,雖然發(fā)生了一點意外,但也在可控范圍內(nèi)。”

    “這畫我回去一定好好保藏。”

    誰被祝福都是令人愉悅地,何況這個賀禮無法替代,算是姜昭昭生辰里的驚喜了。

    她第二次過十五,說著開心,內(nèi)心卻有點麻木,覺得這生辰再重來,也就只是再重來。

    因為她不是真正的十五,好像隔了年歲重新做了一個十五的夢。

    虛幻又失落。

    可這畫,畫上畫的的的確確是十五歲的她。

    年華會老去,可畫上的人依舊十五。

    在看到的那刻,就會讓人記起,原來她十五長這樣,原來她也曾十五。

    此刻的她真實年歲不是十五又如何呢?

    姜昭昭是姜昭昭,永遠都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