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爺?shù)恼菩膶?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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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欺負了她找他訴苦,他也會聽著,他是自己兒時唯一的朋友。 如果不是在十二歲那年祁憬舟救下失足落水的她,她也不會對他產(chǎn)生執(zhí)念。 為什么后來要對她避之不及,為什么要拋下她? “你找過她?” 祁憬舟已有怒意的問。 “是又如何,她若不喜歡祁哥哥就應當早早拒絕祁哥哥,何必在你面前惺惺作態(tài)再讓你難堪?!” 沈婉然強硬地說著,眼里滿是倔強,潸然淚下。 她喜歡的人,不應低下頭,去挽留那樣的人。 “你真是瘋了!” “婉然為了祁哥哥,什么都做的出來?!鄙蛲袢晃跉?,繼續(xù)說:“只要能讓祁哥哥看到我,我就算命豁出去也愿意?!?/br> 夜風卷起樹葉,簌簌作響,祁憬舟冷眼看向眼前的女子,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知道我為什么厭惡你么?” 忽的,他冰冷道,音色同晚風一樣涼。 “十三歲的你為了泄恨,虐殺了你jiejie的貍花貓?!?/br> “十四歲的你為了私欲,竟想對你jiejie下毒手,如果不是被我撞見,你已經(jīng)殺了一人了。” “表面溫婉乖巧,實則心地惡毒,沈婉然,若說不值得被人喜歡,你當屬第一。” 沈婉然冷笑著說:“那又怎么樣?身份低她一等就活該被她羞辱嗎?” “你如何我不管,但你若敢傷姜昭昭半分,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祁憬舟不欲與她多講,冷聲警告她,隱隱的殺氣從身上發(fā)出,震懾著沈婉然。 “姜昭昭是我的底線,從前是,現(xiàn)在是,以后依舊是。” “不要將你的欲望強加在別人身上,好自為之。” 在祁憬舟轉(zhuǎn)身的剎那,沈婉然不死心的問:“就因為她是公主?!” “就因為她是我唯一所求?!?/br> 話說完,祁憬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深藍色的制服隱入夜色,消失在宮門里。 沈婉然拳頭攥緊,只覺得難以呼吸,身體冰冷,她望著祁憬舟離開的方向久久未動。 姜昭昭,你到底有什么能耐? 她若過的不好,你也別想好過。 *** 宮女還等著,姜昭昭聽完這話氣笑了。 “去回他,本公主明天下午就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事非找我一敘。” 得了話,宮女便走了。 彩云咋舌,秦國二皇子著實敢說。 這都能往國家上扯,公主想拒也拒不得。 待姜昭昭敷完眼,彩云給她按摩了半晌后,她坐起來,捏起一塊糕點吃起來。 “今晚上公主還要看話本么?”彩霞問。 “看?!?/br> 姜昭昭慣性地說。 一本話本遞過來,是昨天新看了幾頁的。 正要接過,她意識到這話本是某人送來的,又擺擺手示意不要了。 “您不看了嗎?” 姜昭昭搖頭,“不看了,看了更心煩。” 她都忘了還有這些東西在她宮殿里。 今日沒想到祁憬舟能說的那么直白,他若說得不直白,姜昭昭覺得他們還是能當個朋友的。 這輩子祁憬舟雖然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但也沒惹她不快,她已經(jīng)快忘了原本的祁憬舟是什么樣子的。 有些話不能說出口,也不能聽到。 一旦說出口、聽到了,就好像在警示般地讓人停住前行的腳步。 這輩子的祁憬舟沒什么不好的,只有一點,他是祁憬舟。 他們上輩子之間隔了太多,以至于她不敢冒險。 放過彼此,應該是最好的前路。 求了太長時間的東西,一旦能輕易的得到,也就能輕易地松手。 有時候,等的就是這一刻。 今天她等到了,上輩子的不甘在這輩子被彌補,她沒有遺憾了。 只是…… 姜昭昭這些東西要怎么處理? 她讓彩霞把祁憬舟送來的東西都擺在一處,才知道有這么多。 一張桌面被鋪滿了物品。 什么簪子簪花、泥人木雕、薄厚不一的話本,毛筆宣紙、西域樂譜…… 扔還是不扔? 扔了無疑是可惜的;不扔,她話都說的那么決絕了,不扔也不好。 干脆…… “找把鏟子來?!苯颜训?。 彩云:“啊?” “再找個箱子來?!?/br> 彩霞:“???” 夜半三更,該睡的人都睡了,皇宮里寂靜無聲,除了掌珠殿。 幾個宮女太監(jiān)舉著燈籠,將殿內(nèi)后院照的明亮。 幾個小太監(jiān)拿著鏟子在鏟土,旁邊隔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木箱。 沒一會兒,一個深坑就挖出來了。 姜昭昭拍手道:“很好,來,給這箱子埋了?!?/br> 眼不見就心靜了,她算是對得起這些物件了。 這叫斬斷舊情,迎來新生。 一揮手,兩個丫鬟抬著木箱將箱子小心翼翼地放進深坑里。 小太監(jiān)們再將箱子掩埋好,累出一頭汗。 知道的是在埋普通的物件,不知道的怕是以為在埋金銀珠寶。 彩云一旁看著,眼見姜昭昭露出滿意的笑容,她疑惑道:“公主,那鐲子不一并埋了么?” 太心急把鐲子忘了的姜昭昭:“……” 月亮沿著走廊頂?shù)倪呇赜吃谒樕?,半晌后,只聽她說:“那鐲子,我不敢埋?!?/br> 彩霞一旁補充道:“還有送來的信也不埋么?不埋的話,是燒了么?” 姜昭昭:“……” 信累計有數(shù)十封,雖然她們沒讀過,但每次見公主看信的表情都很開心。 今晚上公主要把祁公子送的東西埋了,但貌似只埋了一半。 “信,信先擱著吧?!苯颜颜f:“給它鎖上就行?!?/br> 折騰完一切,姜昭昭熄燈準備入睡,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疑惑,為什么腦子想的還是祁憬舟。 今日他的話還在她耳邊一遍一遍回響,夜半悄悄,他聲音更清晰了,揮之不去。 “臣鐘意殿下許久?!?/br> 姜昭昭煩悶地坐起來,理智告訴她,現(xiàn)在不能想這些話了,你們已經(jīng)沒有未來了。 可感情告訴她,你忘不掉他,更何況現(xiàn)在他是喜歡你的。 獨自坐了一會兒,姜昭昭低聲罵道:“真是個禍害。” 然后扯過被子蒙住頭強硬逼自己閉眼入睡。 不眠的夜晚還有被罵禍害的人。 祁憬舟展開手里的帕子,落在自己掌心,燭火將桃花映得明亮。 不能細想。 那日同姜昭昭一同逛廟會,他咳嗽的可能性有很多種,而姜昭昭直接遞給他了帕子。 這說明她知道自己對廟會里的香火不適。 上輩子他同她也一起逛過廟會,在他咳嗽時,是她將他一把拉了出去。 擔憂地喊來大夫給他診治,最后才確定他僅僅聞不得香火的氣味,并無大礙。 這輩子姜昭昭并未過問,說明她是知道這點的。 他當時竟然沒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