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書迷正在閱讀:駙馬爺?shù)恼菩膶?/a>、耿直法醫(yī)撞上戲精皇子(穿越)、再靠近一點、大唐偵察兵、浮光深處終遇你、[末世1v1sc]被擄后她只能被cao、我的夫君是絕色、心悅君兮、若愛以星光為牢、兄弟你meimei我惹不起
作為沒能手寫紙條的補償,他決定也去帶點兒早餐回來。 清晨的大街上人跡寥寥,立秋奔跑在陰影之中,身形隱藏得毫無壓力。 經(jīng)過一個公園時,他緩了緩腳步。 這個時間只有少數(shù)幾人在公園里晨跑,鍛煉身體的老大爺、老大媽們尚未到場。公園路邊長椅上,一名10歲左右的小男孩抱著雙腿縮在長椅上,沒有獲得多少路人的關(guān)注。 立秋看到小男孩身上的情緒色彩非?;野?,滿是失落與傷心。 猶豫了一下,他從陰影中顯出身形,走向小孩。 迷路了嗎? 小孩縮在長椅上,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個溫柔的聲線。他怯怯地抬頭,見到一雙澈藍眸子溫柔地望著他。 是個比他大一些的小哥哥,似乎有些怕冷,微涼的天氣里,頭上帶著一個毛茸茸的耳罩。小孩沒有從立秋身上感受到惡意,但一夜的失落讓他并不愿意開口向陌生人求助。 看過來。 聲音干凈透徹,像天空一樣充滿包容萬物的力量。 小男孩將注意力集中到立秋手上的綠色鏈子,有些疑惑。鏈子左右晃動起來,他的目光也下意識地跟隨鏈子左右移動。 當我說完這句話時,你會忘記失落,忘記傷心,重歸平靜。 聲音仿佛注入了魔力。最后一個字落下的同時,小男孩真的覺得自己一晚上不愉快的情緒全都消失無蹤。 立秋揉了揉小男孩的腦袋,笑著問道:怎么樣,還傷心嗎? 不、不傷心了,謝謝哥哥。 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嗎?立秋問。 知道,我沒有迷路。小男孩低著頭,此時他的心里沒有失望情緒,只是單純地敘述說:我離家出走了一晚上,到現(xiàn)在都沒有人來找我。 立秋一怔,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說道:他們可能擔心了一晚上,只是沒找到你。乖,快回去吧。 謝謝哥哥。小男孩真誠道謝。 小男孩離開了,立秋卻站在原地默了會兒。 他就像一位無意闖進這個世界的外人。初至?xí)r一切陌生,沒有同類,沒有同伴,沒有生命泉水,死亡將成為真正的結(jié)束。 自己當年在家鄉(xiāng)的時候,其實也是一心希望能夠脫離那個世界的。但當他真正脫離之后,才驚覺無法找到歸路。 自然,也像這個小男孩一樣,無人來尋,也不會有人來尋。 逢何就是這時出現(xiàn)的,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接近他,一點一點地獲得他的信任,最后將他撿回到家里。 他無比慶幸自己選擇交付了信任。跟著逢何,他學(xué)到了這個世界許多知識,學(xué)會了這個世界的生存方式,也逐漸打消了只身來到陌生世界的懼怕與不安。 這樣一想,立秋決定帶給逢何多帶一份小蛋糕回去。 來回一折騰,當他終于來到甜品店時,店鋪已經(jīng)開門營業(yè)了兩個小時。 平時打理店鋪的店長是一名30來歲的女性,立秋和逢何經(jīng)常到這家甜品店買東西,與店長很是熟悉。 店長已經(jīng)獲得了換老板的消息,見到立秋,她笑眼彎彎:老板? 立秋不知該如何稱呼店長,只能點點頭:你好。 早在前一天晚上,逢何就將今天要在店里請人的事情通知了店長。她便在早晨多進了些貨,做好準備。這會兒老板視察,店長主動領(lǐng)人到里面,將自己提前做的準備展現(xiàn)給新老板看。 新老板對此只想吞咽口水。 不行,不能提前偷吃,他不是來吃甜品的。 立秋將這句話默念三遍,才收回了蠢蠢欲動的魔爪。 店鋪并不算大,最多只能容納五六十人。整體風(fēng)格清新,天花板上掛有幾串流蘇風(fēng)鈴,每見客人走過自動門,秋風(fēng)串門,風(fēng)鈴便會丁零當啷地欣喜迎接起來。 這間店現(xiàn)在歸屬于立秋,對他而言便有著特別的意義,濾鏡加成之下,他覺得這間甜品店看哪哪都好。 他同店里的其他店員認識了一下,本想看看店里有哪些地方可以裝修,看了半天覺得現(xiàn)在這樣就已足夠,要做改變只能從菜單上下手。他興沖沖地跑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拿起菜單認真瀏覽一遍,在旁邊補上了一些想吃但這家店沒有的東西。 店長跟到新老板身邊看了看單子。水晶塔、炒冰淇淋,還有各種口味的其他甜品。 這些能加上嗎?立秋抬頭眼巴巴地望著店長。 沒問題,我們準備一下,大概下周就能上新品。 立秋內(nèi)心無比欣喜,面上還要保持矜持。 接風(fēng)宴的時間定在下午兩點鐘。逢何起床吃了早餐之后,便跑來甜品店陪立秋一起坐著。 怎么樣,小老板?逢何打趣道。 立秋只是笑,他把奶炸爆汁丸推到逢何面前。 喏,請你吃。小老板超得意的。 謝謝立小老板請客。逢何笑瞇瞇地用兩只捏起一顆爆汁丸,喂到立秋嘴前。小少年啊嗚一口,吃進嘴里。 薄唇擦過指尖,冰涼而柔軟,涼酥酥的。指尖炸開一股電流,順著經(jīng)絡(luò)血管一路沖向頭頂,遍及全身。 舌尖劃過唇齒,男人目光停留在立秋淡粉色的薄唇上,內(nèi)心酥癢,想要俯身上前咬上一口。 但不行,不能是現(xiàn)在。 他若無其事地抽回手,用同樣的兩只手指捏起爆汁丸,張口吃掉,然后吮吸了下指尖。 時間臨近,立秋不好意思在請客之前自己吃飽,便坐在窗邊同逢何聊天,等待員工們陸續(xù)到達。 他想了想最近的事情,問:之前A03號患者說的山城所長那事,會對我們產(chǎn)生什么影響嗎? 立所長欸,逢何嘆了口氣,還是解釋說:不好說,但我更偏向于山城所長也并不知道她說的緩釋劑到底是什么。 為什么?立秋疑惑地歪著腦袋。 G11星系,位置偏遠,混亂程度全聯(lián)邦都知道。而山城,則是整個星系里最混亂的一個城市,他們監(jiān)管所的力量非常薄弱。逢何喝了一口冰檸飲料,說:海城前任所長是一個靠他爹才能買到二級監(jiān)管者頭銜的家伙,真實實力距離二級監(jiān)管者門檻還有些距離,山城所長也差不多是這種情況,甚至還要更爛一些。 你想,能把城市治安管理成那樣的人,如果真的知道緩釋劑的秘密,怎么可能硬撐到死都不開口? 立秋默了默,那他也太無辜了。 逢何對此并不表態(tài),他換了個話題:對了,一會兒有兩名新員工帶你認識一下。 以前認識的人? 嗯,用了點手段才把他們撬過來幫忙。逢何笑瞇瞇地說道。 這讓立秋有些好奇,他想知道逢何以前的朋友是什么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33章 風(fēng)鈴叮叮當當清脆敲動,一名穿著黃鴨子衛(wèi)衣的青年走進甜品店。 所長,立大師! 這名青年正是湯奇正。他一進店,見到窗邊的兩人,雙眼發(fā)亮,噔噔噔地就跑了過來。 立秋與逢何坐在雙人座相對的椅子上,青年只能拉過旁邊一桌的椅子。 來得好早。立秋看了一眼時間,離約定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我家離這邊比較近。湯奇正不好意思地笑笑。 下午的甜品店被監(jiān)管所包場了,門口掛了牌子,這會兒沒有其他顧客在場。 休息時間,逢何也不像工作時對待下屬那么嚴格,他一指旁邊桌上的電子點單屏,說:自己點些東西,今天立老板包場請客。 嗯,隨便點!立老板十分豪氣,大手一揮。 湯奇正也很上道,笑嘻嘻地說道:好嘞,謝謝立老板。 監(jiān)管所員工們陸續(xù)到達了甜品店。今天不是工作日,他們不再穿著監(jiān)管所的統(tǒng)一制服,各色衣服花花綠綠。原本輪值的林副所長也被逢所長以鍛煉能力的名義,一起叫了過來。 主動提議說要請新員工,給他們辦接風(fēng)宴的人是立秋,但說到底,他只是想將自己的甜品店拎出來提溜一圈。至于什么講話主持現(xiàn)場的事兒,還是得所長來做。 逢所長也不是個喜歡廢話的人,他簡單地說了兩句之后,就把剩下的工作全部交給林副所長。 正所長本人則毫不客氣地跑去跟立小老板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著。 你說的人呢?立秋舀了一勺雙皮奶,分給逢何。 他們坐的飛艇今天中午到達藍星,現(xiàn)在正從飛艇港趕過來。逢何用勺子接住,直接送進嘴里。 以前的朋友?立秋有些好奇。 準確來說算是同學(xué)。逢何說道。 立秋至今都沒有見過學(xué)校到底是什么樣的,非常好奇,他睜大眼睛,等著逢何進一步說明。 逢何點了杯咖啡,手動向里面添加兩塊方糖,柔聲向少年說:他們跟我同一屆軍校畢業(yè),畢業(yè)之后進入部隊共事了一段時間,后來又去了不同領(lǐng)域。但因為志向相近,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當時調(diào)崗來海城,手邊沒有幾個能用的人,就聯(lián)系了他們,把他們撬了過來,只是他們那邊手續(xù)不好辦才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 立秋眨眨眼睛問:他們會很難相處嗎? 怎么這樣問?逢何挑了挑眉。 軍校畢業(yè),還在部隊里待過。立秋說。 那你看我呢? 也是哦。立秋放下心來,很快又想到一個問題,湊近腦袋,用氣音悄聲問道:他們知道你那個的事情嗎? 他指的是逢何的患者身份。 逢何喝了口咖啡,笑了笑:不知道。 坐在窗邊,窗外兩株梧桐樹迎風(fēng)而立,深秋滿目金黃,風(fēng)一吹便有簌簌的黃金飄落在地。四周新老員工們歡笑一片,毫無顧忌地點著喜愛的甜點,這樣歡喜的氣氛讓少年臉上也帶起滿足。 曾經(jīng)沖動向立秋表白過的女員工李昕也同他的兩個小姐妹一起來了甜品店,正巧將二人的互動盡數(shù)收在眼底。 逢所長眉眼冷冽,棱角又分明得很,在他剛接手海城監(jiān)管所那會兒,身周氣場銳利得像是一把尖刃,仿佛隨時隨地都要出鞘斬敵。那時候她要是同逢所長對上雙目,心里都不免發(fā)毛。 但她從沒想象過,那雙攝人的黑眸中也能擁有如此柔和寵溺的神色,滿身氣勢斂盡,像是惡狼主動收了利爪。 她好像悟到了什么。 閨蜜在旁邊戳戳她的手臂,打趣道:昕昕勇敢飛,敢不敢當著逢所長的面再猛一次? 李昕那天只是熱血上頭,本著左右不虧的想法沖了一把,腦袋冷靜下來后自覺丟臉,自然不可能再做一回傻事。 她扯了扯閨蜜的袖子,想讓閨蜜快些閉嘴。她悄悄地指了指逢何的方向,低聲說:你看。 嗯?閨蜜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沒有看出什么異常。 你看他們身上的大衣,都是同一款式的。她隱晦地提醒閨蜜。 她想她大概知道這幾天所里為什么會嚴抓紀律了。 * 老員工們迎新的環(huán)節(jié)中有一項是自我介紹。林副所長掌控全場,環(huán)節(jié)走到尾聲,手上的名單也到了末尾。他本以為馬上可以進入下個環(huán)節(jié),卻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多出了兩個人。 他們像從一開始就在這里一樣,毫無違和地混跡在新老員工之間,其中一人同員工們交談得很是愉快。 同來時一樣,也沒人知道他們什么時候又離開了人群。 遠離喧鬧中心的靠窗座位邊上,一擊手刃從暗處破出,襲向逢何的背部。 男人此時正和他的小少年分著同一塊千草冰淇淋夾心蛋糕。感受到背后空氣的異常流動,他頭也沒回,反手就向身后一抓。 手掌精準地握住手刃腕部,手背上青筋乍現(xiàn),能夠看出兩人力氣毫無余留,但男人明顯更勝一籌,手刃被他抓在手中分毫不得進,掙都掙不開。 襲擊的寸頭青年目光興奮,另一只手就要反擊。逢何一抬眼,直接轉(zhuǎn)身鉗住青年的脖子,朝窗邊一帶。 行了,別鬧。 這就沒了?寸頭青年眼睛一瞪,怪叫道:繼續(xù)啊,你當我是為什么來的,快讓我看看你這幾年身手有沒有退步! 逢何雙手一松,直接放開了人,向后一步:下次。 真不來兩下? 寸頭青年大為驚訝,自己主動挑釁了都沒有挨打,這是什么夢中才會出現(xiàn)的事情。他收回手,狐疑地問道:你受傷了?還是轉(zhuǎn)性了? 桌子另一側(cè),立秋沒敢出聲,偷偷瞧著逢何與舊友打鬧。 他本以為逢何就同他所見到的樣子一樣,但從寸頭青年的話語中來看,似乎他們眼里的逢何跟自己眼里的逢何有些差別。 在場還有另一人,那是一名光頭男人。他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手上拿著路上買的魷魚串,沒有加入到兩人的打鬧里。 他倒是發(fā)現(xiàn)了立秋,一個全身白色、帶著耳罩的怕冷小少年,面龐稚嫩,五官精致,藍凈的眸子看上去懵懵懂懂,但又冷靜得很,見到陌生人突然襲擊他們所長,臉上一點緊張神情都沒有。 角落里的sao亂沒有被人群發(fā)現(xiàn)。 公眾場合打打鬧鬧,你不要形象我還要。逢何嫌棄地拍拍衣袖,繞過桌子,自然地走到立秋旁邊,說道:給你們介紹一下,他是立秋,之前跟你們提過的催眠大師。你們平時隨便怎么打鬧都好,不要欺負到他頭上。 他看了眼寸頭青年:特別是你。 視線聚集到立秋身上。 小少年被逢何的兩位舊識這樣盯著,心里一下有些緊張,他小小聲地打了個招呼:你們好。 逢何又對著立秋介紹道:這個事多的是季明偉,光頭是席丹,平時有什么事情可以隨便找他們。要是他們不配合,你就告訴我。 季明偉可算看出來了,這態(tài)度差別太明顯了些。 他好奇地打量立秋,沒想到老友口中的大師竟是這么一位小少年,看起來文文靜靜軟軟嫩嫩的。原本他還在想,以逢何的性子要怎么跟這種乖小孩打交道,這一看,成,原來是區(qū)別對待。 立秋?這名字有意思,喊聲明哥來聽聽,以后我就罩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