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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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月湖,臣這具身體,國師府的傅秋風(fēng),就是被推進了這里。傅秋鋒幽幽道,他把在李大夫那里聽來的話轉(zhuǎn)告容璲,我確信他見過我,不是大奕,而是在大岳,魏皓這個名字,還有填湖、飛光,他很可能知道所有一切的真相,我的來處,我的歸宿用別人身體借尸還魂究竟能就此渡過一生,或者我該何去何從我還能再見到魏皓嗎? 容璲沉默了片刻,撥弄著手中細小的花瓣,拍拍他的后背示意他坐下,陪傅秋鋒一起眺望火紅的夕陽漸落,晚霞點燃半片天空。 如果你能見到他,你想怎樣?容璲終于開口問傅秋鋒,偏頭靜靜看著他,傅秋鋒越出神,他越是心疼。 他曾經(jīng)慶幸傅秋鋒擺脫了過去,也許再也不用管前世那些挫折不公,只要給他一個足夠有意義的、自由的新生就好,但現(xiàn)在傅秋鋒的前世今生連了起來,讓他對傅秋鋒遠在世界之外的前世悲哀之余,更添憤怒。 哈,說了怕陛下吃醋。傅秋鋒低頭自嘲,撿起一塊石子順著水面飛了出去,石子彈跳幾下落進水里,徒留水面蕩開的漣漪,幾條紅鯉魚受驚逃開,傅秋鋒想起自己還帶著那塊棗糕,就從懷里摸出油紙,打開之后掐了一小塊扔進湖中,剛才還游的飛快的錦鯉瞬間都聚集過來。 容璲原本還好,聽傅秋鋒一說反倒泛起點酸味,從傅秋鋒手里搶過一塊棗糕也掰開扔下去,哼道:朕吃什么醋,朕比那種人好多了,他有眼無珠,難道朕的傅公子也毫無眼光嗎?傅秋鋒動了動嘴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臣明察秋毫,眼睛好得很。 他長嘆一聲,對著靠在他身邊的容璲,一直壓在心頭的話才有了出口:倒是也不想殺了他,畢竟一國之君,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朝野動亂于天下百姓無益,當以大局為重,況且我不后悔作為暗衛(wèi)的三十年,否則也沒有機會為陛下所用。 容璲一條眉梢,稍感滿意,又有些奚落他的欲望:嗯哼?只有這些嗎?朕真不知道你原來是宰相心胸,天天想著大局。 傅秋鋒摸摸鼻子,半開玩笑:但真見到他,我肯定想教訓(xùn)這小子一頓,最起碼打斷一根肋骨吧,讓他知道何為明主。 如果朕遇到,朕一定讓墨斗給他下最猛的毒。容璲把最后一點棗糕也灑了,等那些錦鯉自己散開,然后低聲道,唉,真有如果的話,那朕還希望你從一開始就平安順遂的長大,不要知道自己父母背后的真相,當個仗劍 傅秋鋒眼簾一抖,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復(fù)雜而又認真地說:陛下,這可是澈月湖邊,誰知有什么邪門的規(guī)則力量,還是不要亂許愿了。 容璲感覺心底被鈍器狠狠擠了一下,不疼,但涌起酸澀的憋悶,他在開始昏暗的氛圍里望著傅秋鋒,目光比晚霞還溫柔,傅秋鋒一愣,連忙松手,他輕聲說道:這可是最好的愿望了,你不想讓它實現(xiàn)嗎? 那就見不到陛下了。傅秋鋒轉(zhuǎn)回頭,臣或許會認識不同的人,那您呢?會很孤單嗎? 容璲的淺笑慢慢收斂,靠在了傅秋鋒肩上,然后任性地伸手壓著他一起躺下:朕就不能認識不同的人嗎? 可臣剛來的時候,也沒見您多開心。傅秋鋒轉(zhuǎn)頭對他笑道,所以臣還是待在您身邊最好。 哼,算你識時務(wù)。容璲心滿意足地笑起來,然后抬了抬手,想起來一件正事,從衣襟里拿出一封密信,這是暗衛(wèi)送來的報告,關(guān)于宮中澈月湖改名事件的始末。 傅秋鋒接了拆開,展開信紙和容璲一起看,澈月湖改名看起來實在沒什么可調(diào)查的,二十四年前,太常寺博士趙清竹夜觀星象,極力勸說太常卿為原本的池塘改名,太常卿與他關(guān)系不錯,就上奏先帝,先帝和太常卿的關(guān)系也不錯,無所謂一個水塘的名字,索性就批了,趙清竹親手雕刻了一塊石碑,安在池塘邊。 但二十年前,宮中舉辦宴席,趙清竹醉酒后不知怎的闖進后宮,來到了澈月湖邊,失足跌入湖中身亡,被撈起來時摔得面目模糊難以辨認,尸首送出宮去草草下葬,此事再無下文, 二十四年前。傅秋鋒猛地坐起來,改名比大岳晚一年,難道這個博士也曾到過大岳,或者有某種渠道得知了澈月湖,故意改成相同的名字? 容璲沉思半晌,靈光一閃:你說裘必應(yīng)也提到了湖是吧,江湖上有求必應(yīng)裘必應(yīng)的名號最早是在十四年前出現(xiàn)。 傅秋鋒眼珠一轉(zhuǎn),立刻接道:自稱有天書預(yù)言的人對容瑜說您將來會是皇帝,也是在那一年吧。 容璲無端感到一絲涼意,他望著平靜無波的湖邊,乍然起身拉上傅秋鋒:先離開這吧若趙清竹沒死,他二十年前用了某種辦法金蟬脫殼,既到過大岳,又警示容瑜,不想讓朕做皇帝,在江湖上化名裘必應(yīng),卻寫了所謂的天書,和王公貴族頻繁接觸,最后被容琰囚禁府中。 這當中最關(guān)鍵的是傅秋鋒的嗓音在晚風(fēng)里稍顯干澀,他掌握了來往兩界的方法。 這個大概的推論讓兩人不約而同的陷入沉思,任憑車馬再快,輕功再高,也到不了天涯海角,觸不及穹幕銀漢,遙望綴滿繁星的宇之表,宙之端,饒是身在權(quán)力巔峰,站在整個山河的最高處把大地踩在腳下,于未知的廣袤寰宇仍舊渺小不堪,如同被牢牢禁錮在一角一隅的草芥碎石。 朕要再加派人手,必須盯緊裘必應(yīng),一刻也不能放過。容璲暗中攥緊了手指,朕去一趟霜刃臺,你先回蘭心閣吧,把晚上的藥喝了。 嗯,事情急不得,陛下記得早些休息。傅秋鋒提醒一句,上了轎子,先回蘭心閣。 他回宮的消息已經(jīng)擴散出去,前朝聽說了傅公子從醴國國師手上勇奪解藥如入無人之境,陛下的臉終于有救,更是一片歡喜,傅秋鋒今晚也聽說了這個版本,無比確信是出自唐邈之口。 小圓子看他的眼神充滿敬佩崇拜,晚飯史無前例的豐盛,傅秋鋒也沒解釋什么,正吃著飯,門外就一陣由遠及近的嘈雜,腳步聲眾多,聽起來頗有陣仗。 傅秋鋒心說他也是時候該再找個內(nèi)侍看門望風(fēng)報信了,小圓子聞聲正想出去看,就聽一聲太監(jiān)的通傳:太后娘娘駕到! 公子,太后娘娘來了,她一向不待見您,怎么辦???小圓子慌張道,這可是太后娘娘,咱們可不能得罪,讓李大祥現(xiàn)在去請陛下來嗎? 傅秋鋒有點頭疼,心說不然直接跳窗逃了吧,但他剛起身,太后身邊的太監(jiān)又在門口喊道:還不快快來迎,太后娘娘知道公子在里面,若是見不到,那就是下面的人伺候的不好,太后娘娘可要拿你們是問! 罷了,陛下在霜刃臺,不用找了,我且看看她要如何。傅秋鋒揮手讓小圓子去開門,他許久沒折騰后宮這些麻煩事,都忘了還有太后這茬。 太后臉上掛著端莊的笑,傅秋鋒出門去迎接,規(guī)矩地跪下請安,看見太后頭發(fā)白了大半,和上次見到時的貴氣雍容相比,現(xiàn)在不施粉黛不做裝扮,簡直像個老態(tài)龍鐘的平凡婦人。 起來吧,哀家都聽說了,你去了趟醴國,為皇帝找回了毒傷解藥,哀家要感謝你。太后下了轎輦,親自躬身虛扶傅秋鋒,哀家想和你單獨說幾句話。 分內(nèi)之事罷了,不值一提。傅秋鋒沉聲道,回頭吩咐小圓子,退下吧。 太后也屏退左右,在正廳里靜坐了一會兒,看著桌上的菜,晃神道:頤王上次來宮中陪哀家吃飯,那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太后娘娘,陛下已派人清剿各地叛逆,相信頤王吉人天相,更幸得太后娘娘祈福,必不會有事。傅秋鋒立在一旁,拱手說道。 太后眉頭一皺,神情乍然悲切起來,揚聲懇求道:傅公子!哀家知道你深得陛下信任,你告訴哀家,頤王到底在哪里?哀家的兒子到底在哪里?他還活著嗎?他是不是在受苦? 傅秋鋒照例低著頭:娘娘,請您冷靜,臣是霜刃臺暗衛(wèi),負責(zé)此事的是崇威衛(wèi)齊將軍和其他幾位禁軍大將軍,臣等職務(wù)并無互通,所以不知詳細,但臣可為娘娘去一趟將軍府打探。 太后像被抽干了力氣一樣,愣愣地靠在椅背上,驀地流下一行淚來:哀家知道,瑜兒肯定不是病死的,琰兒肯定也沒有失蹤,皇帝什么都知道。 她喃喃自語,突然站起來逼近傅秋鋒,然后竟直直跪下,崩潰般伏地道:哀家求你,哀家只要一個消息,哀家只有這么一個親生兒子了!哪怕他死了哀家也要知道他是死是活??!你要哀家做什么都好,哀家給你磕頭賠罪了! 傅秋鋒五味雜陳,他也趕忙跪下,伸手擋在地上不讓她磕:太后娘娘,您別激動,微臣確實不知,微臣只是一個小小的暗衛(wèi),只是有些武功倚仗罷了,怎會知道涉及頤王的機密情報呢,微臣答應(yīng)您會為您探聽,請您快起來,別折煞微臣了,叫人看見微臣可是罪該萬死。 太后驟然停住了動作,看向傅秋鋒的眼神由悲轉(zhuǎn)怒,她咬牙揚手扇向傅秋鋒,傅秋鋒偏頭躲的快了點,側(cè)臉被她的指甲擦出兩道紅印。 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卑賤庶子,你說的對,你只是有些武功!京中高手如云,豈會讓你永遠風(fēng)光?太后氣急敗壞地罵道,哀家給你機會,只要你為哀家辦事,等皇帝厭棄你,哀家也能保你在后宮里衣食無憂,若是你不識抬舉,只要哀家一天還是太后,哀家就能讓你滾出京城! 傅秋鋒也不再客氣,站了起來,無所謂地笑了一聲,道:您只有這些威脅嗎?未免也太溫和了。 太后愣了一下,但就在此時,院門口的太監(jiān)急著喊道:陛下駕到陛下,陛下您慢著點! 傅秋鋒往門外看了看,輕輕低頭:太后娘娘,看來陛下目前還是很寵愛微臣的,您有何威脅,臣只能遺憾下次再洗耳恭聽了。 太后顫著手指:你大膽! 朕的愛卿,喜歡怎樣大膽,就怎樣大膽。容璲大步踏進屋內(nèi),縱容地說道。 太后眼圈紅腫,轉(zhuǎn)頭看向容璲,語氣凄楚:哀家好歹是太后,他只是你的男侍,哀家現(xiàn)在連后宮里的事都管教不得了嗎? 容璲端詳傅秋鋒片刻,一把將他拉到身邊,微笑道:誰說只是男侍?朕要讓他做朕的皇后。 作者有話要說: 修修改改加入了一些我順手的談戀愛還是七千字QAQ 總之一百章了,慶祝一下,老規(guī)矩給到下章更新前留評的小天使發(fā)點小紅包_(:з」)_ 第101章 飛光03 容璲此話一出,只見太后滿面驚愕,不止太后目瞪口呆,連傅秋鋒都愣在當場,久久沒有反應(yīng)。 太后,朕的話如此難懂?容璲笑盈盈地出聲打破死寂。 荒唐豈有此理!太后回過神來,拂袖冷笑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一個男子,怎能當大奕的皇后,母儀天下? 朕是大奕的皇帝,朕喜歡誰就封誰為后。容璲寸步不讓地說,朕不需要朕的皇后母儀天下,天下人沒自己的娘嗎? 太后嘴角顫抖,怒氣和無力感陣陣涌起,她的家族權(quán)力已經(jīng)被漸漸架空,既不能用感情讓容璲退讓,又不能用勢力讓容璲屈服,她由怒轉(zhuǎn)悲,掩面抽泣起來:哀家哀家就該隨先帝一同去了!如今皇帝被小人所惑,一意孤行不聽善言,叫哀家他日西去,有何面目再見先帝。 傅秋鋒倒不同情太后說哭就哭的爆發(fā)力,但他著實不想當什么皇后,如此招搖,所謂樹大招風(fēng),更不符合他一貫低調(diào)的作風(fēng),況且他覺得容璲大概只是在氣太后,不是認真的決定。 還請陛下三思,陛下的心意臣早已明了,位分都是虛話,臣并不在意。傅秋鋒拱手懇求道。 這可由不得你。容璲抬手按在傅秋鋒手上,拍了兩下,把他的抱拳壓回去,太后,您失態(tài)了,若無他事,朕讓人送你回靜和宮。 太后見容璲不為所動,主動想去拉容璲的手,但被容璲橫撤一步避開,她又怔了一下,落寞地低頭用指節(jié)蹭著眼下淚痕,道:哀家還記得你小時候,剛到哀家宮里,不愛說話,但比你幾個哥哥都懂事好學(xué),哀家怕你換了地方,晚上睡不著,還親自去選了書本送你,囑咐琰兒教你寫字 容璲忍不住一聲嗤笑,他當然也記得,太后背地里讓家族構(gòu)陷愿意為蒙冤的相府翻案的大臣,打壓與他母親關(guān)系親密的嬪妃,不讓她們收養(yǎng)自己,在先帝面前卻裝的溫柔賢良,對他百般的愛護,這帶毒的糖只讓她覺得惡心。 太后,您年紀大了,健忘,難道要讓朕提醒你一共關(guān)心了朕幾個月?容璲涼絲絲地說。 可哀家終歸是你的母后,這是先帝下的圣旨!太后激動道,你就這么兩個哥哥了皇帝,立后的事不急,你若真喜歡,哀家還能阻攔不成?琰兒到底在哪里?你告訴哀家,哀家定下心來,就幫你籌備典禮,你也是哀家的兒子,哀家不會偏心虧待你,哀家只是對你嚴厲了些,是希望你能有所成就,你埋怨哀家,哀家也不會怪你。 容璲靜默片刻,平淡道:容琰死了。 太后臉色驟然刷白:你說什么?他他你連他都不肯放過?! 哼,他的武功比朕還高,是他不肯放過朕。容璲沉聲道,本來朕不想告訴你,既然你非要知道,那朕也懶得再瞞下去,他的尸體朕火化了,骨灰就在霜刃臺。 你折磨他了嗎?太后的悲傷再也不摻半分虛假,用力擰緊了眉頭,慢慢閉上眼睛,強忍的淚水從眼角淌下,身形晃了晃。 他帶領(lǐng)叛軍計劃造反,與朕交手時從懸崖吊橋跌落江中,當場身亡。容璲冷冷道,你可以去問韋淵,可以帶回容琰的骨灰安葬,只要你不違背朕的旨意,朕就放你在靜和宮安度晚年,希望你記住什么該說什么不能說,現(xiàn)在的大奕,是朕做主。 太后神色黯然,面如死灰,半晌沒有開口,隨即踉蹌一步,直接往后倒了下去。 傅秋鋒眼疾手快撐住她的背,試了下脈象,朝門口喊道:來人!太后娘娘身體不適昏迷,快扶太后娘娘回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