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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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鋒的身形快的不及眨眼,驟然從樹后閃出,黃昏的漫天云霞從枝葉層疊的細(xì)碎天空盡情灑落,樵夫驚駭環(huán)顧四周,下一刻,一柄刀刃就猝不及防從絢麗的光柱里探出,橫在了他的咽喉前。 交代你真正的身份,敢說一句廢話,就要你的命。傅秋鋒在樵夫身后陰沉道,視線越過樵夫,靜靜落在上官寧臉上。 上官寧腳步一僵,沒敢動,緩緩收回了邁出的一條腿,乖巧立正,生怕傅秋鋒直接給他一飛刀。 我我是醴國螣蛇軍的斥候。樵夫指尖悄悄捏住腰間信號的拉繩,我什么都可以告訴你,別殺我,你問什么我答 他話音未落,傅秋鋒就猛地一抽匕首。 血線在斥候脖子上緩緩浮現(xiàn),接著是大顆的血珠,斥候的信號最終還是沒能放出,就難以置信地捂著脖子倒地。 上官寧自己的喉嚨頓時也幻覺般的疼了起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傅秋鋒殺人,手法果斷老練,連眼神都吝嗇于閃動一下,如此冷靜漠視,一看就是慣犯,仿佛倒在地上噗嗤一下血如泉涌的是一只雞,更重要的是,傅秋鋒看起來比他還年輕。 他忍不住暗自擦汗,在這之前他自認(rèn)也算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從不對目標(biāo)有所憐憫,但此時此刻在傅秋鋒的凝視下心頭也突地一梗,傅秋鋒握著匕首緩步逼近,他咽了咽唾沫,不自覺地后退。 不愧是陛下賜的神兵利器,滴血不沾,省了我擦刀的工夫。傅秋鋒微笑道,小王爺,還記得我說過什么吧。 大人饒命!我絕對不是故意的!上官寧慫的飛快,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回,我一定盡心盡力給您帶路去京城。 傅秋鋒食指一撥,匕首在指縫里靈活地轉(zhuǎn)了一圈,冷光唰地?fù)湎蛏瞎賹?,上官寧提起口氣用力閉眼抬手擋在了眼前,半晌沒敢吭聲,但想象中的血光之災(zāi)并沒有到來。 傅大人,我們,盡快離開此地?上官寧小心翼翼地睜眼,討好地試探道,螣蛇是國師的徽記,我此前從未聽說過什么螣蛇軍,想必這是受國師控制的軍士,看來醴國已經(jīng)徹底落入國師的掌控,我們要去京城,得更加謹(jǐn)慎才行。 傅秋鋒點(diǎn)點(diǎn)頭:你說的有理,尸體被發(fā)現(xiàn)是早晚的事,此地不宜久留。 上官寧暗中松了口氣,傅秋鋒慢慢放下匕首,他也放下了防備的胳膊,然后左手小指就是一陣刺痛。 看在你對醴國了解頗深的份上,這次先饒你一命。傅秋鋒涼絲絲地把匕首收回腰間鞘中,笑著回頭道,下次若再妄圖背叛我,我就用這柄匕首挑戰(zhàn)凌遲最多刀數(shù)。 上官寧臉色一點(diǎn)點(diǎn)蒼白下來,第一次發(fā)覺笑容能讓人這般毛骨悚然,傅秋鋒轉(zhuǎn)身離開數(shù)丈,他才敢彎腰用袖口捏緊了被削去一片血rou的小指,吐出一聲強(qiáng)忍的痛呼。 到達(dá)上官寧所指方向的村落時已是深夜,傅秋鋒聽見幾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的犬吠,空蕩蕩地在山坳中回響,上官寧一路上一言不發(fā),傅秋鋒樂得清靜,悄悄靠近了村落,還未進(jìn)村,就已經(jīng)在夜色中看見了手執(zhí)長槍巡邏的士兵,村口也掛著一面繡著螣蛇的軍旗。 嘖。傅秋鋒在樹后瞪了眼上官寧,小聲指示道,這里已經(jīng)是螣蛇軍的大本營了。 這里的醴國平民原本的生活安寧富足,如今鳩占鵲巢,如果不想我們的補(bǔ)給泡湯,或許您可以嘗試潛入進(jìn)去,在百姓家里找些干糧茶水。上官寧語氣疲憊地慫恿。 傅秋鋒險些笑出聲來:然后你在外面出賣我?你真是不遺余力啊。 豈敢,您不去就算了,我哪敢有這種想法。上官寧扭頭,那我們繼續(xù)趕路?明晚就能翻過這座山,等撐到山下的小鎮(zhèn)再采買干糧也行。 傅秋鋒舔了下發(fā)干的唇,他帶的干糧在上午那頓已經(jīng)吃完了,現(xiàn)在只剩水壺還剩下些水,在醴國的地盤更是要盡量避免沖突,他和上官寧悄然饒了遠(yuǎn)路,打算先找到一處水源在短暫休息。 走出幾里路之后,上官寧徹底癱了,靠在樹上懷疑人生,啞著嗓子喃喃道:我應(yīng)該死在霜刃臺的牢里,或者死在國君的一紙王令下,就不用像今天這樣活活累死。 呵,聽我的下屬說你的輕功卓絕,腿受了傷還能逃上一天一夜,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如此,是陛下仁慈,讓霜刃臺懶散的太不像樣。傅秋鋒不客氣的嘲諷他,拿出水壺喝了一口,看著上官寧眼巴巴盯著水壺,為了不讓向?qū)窆侵型?,只能勉?qiáng)把水壺遞給他,少喝點(diǎn),否則別怪我放你的血。 上官寧接過水壺的手一抖,心道傅秋鋒恐怕真能干出茹毛飲血的事來,猶猶豫豫地把水壺靠近嘴邊,馬上要喝的時候,傅秋鋒又一把掐住他的手腕。 不準(zhǔn)挨上。傅秋鋒警告他,這壺可是陛下御賜的,豈能被你玷污了。 上官寧: 上官寧打量一遍這個樣式普通的水壺,說心里話道:唉,傅大人哪,我好歹也是做過貴族的,這水壺我看就是和鍋碗瓢盆一起送你宮里的生活用品,算什么御賜,大奕地大物博,皇帝不至于親口御賜如此平常的水壺。 這是陛下簡樸親民。傅秋鋒理所當(dāng)然地說。 上官寧嘴角直抽,又開始忍不住招惹傅秋鋒:算了吧傅大人,說的這么冠冕堂皇,其實你是被后宮那些女人洗了腦,怕對不起你的皇帝陛下吧,傅娘娘,我和你用同一個水壺,皇帝陛下知道了不會吃醋吧?萬一我們錢糧緊缺,只能買得起一匹馬,你是不是還得讓我跟著你的馬跑啊?早知道跟別的男人出門事事掣肘,你還不如老實待在霜刃臺,隨便派個沒男人的下屬出任務(wù)呢。 還能口若懸河,看來你根本不需要喝水。傅秋鋒不氣不惱地一把從上官寧手里拿回水壺,扣上蓋子掛回腰上。 他離開皇宮這段時間也思考過,如果他還能回來,真有名有實的成了容璲的男侍,那些惡意中傷背后議論就不再能歸為流言蜚語任它隨風(fēng)而去,就不再能用自己是偽裝蘭心閣主人這點(diǎn)來為自己辯護(hù)。 他聽?wèi)T了如jian宄佞臣的謾罵,但真能平心靜氣的接受往后多了以色事主這類評價嗎?傅秋鋒想起那晚容璲讓彼此都冷靜一下,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一路冷靜到了醴國,意外的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能在上官寧的諷刺中泰然自若。 留著點(diǎn)精力趕路吧,你只能委屈在我面前嚼這些沒用的舌頭,不過是帶著項圈的階下囚而已,我才是手握韁繩的人,需要在意你的無能挑撥?傅秋鋒拍拍上官寧的肩膀,看清事實,小王爺。 上官寧一路上的策劃逃跑和精神打擊全部失敗,他咬著牙跟上傅秋鋒,梗著脖子走了一陣,氣勢漸消,扶著膝蓋哀求道:我錯了傅大人,傅公子,傅老爺,給小的一口水喝吧,我好歹是個王族,現(xiàn)在還是醴國境內(nèi),你給我一口水,等回了京城,我一定回報你十個水壺那么重的黃金。 不行,我怕陛下吃醋。傅秋鋒呵呵一聲,我可是陛下的人,國庫里什么金銀珠寶沒有,下面等著賄賂我的人排隊都怕擠破頭,我稀罕你那點(diǎn)塞牙縫的黃金?還不如給自己打一副金手銬來的體面。 你還真自豪啊。上官寧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聽醋止渴的地步,他頹然嘆氣,說起來,你去京城到底有何貴干? 也不怕你知道,我要去國師府。傅秋鋒說道,根據(jù)情報,國師所煉的丹藥都收藏在府內(nèi)接天樓里。 正確的說,是接天機(jī)關(guān)塔。上官寧提醒,我去過一次國師府參加宴會,國君頭腦還清楚時,特許他建造的九層寶塔,其中機(jī)關(guān)毒物數(shù)不勝數(shù),據(jù)傳國師煉出了能治百病的神丹,就藏于其中,也無人敢潛入偷取。 是無人敢,還是無人信啊。傅秋鋒瞥他一眼。 上官寧訕笑:反正我是不信,他就是煉毒本事不錯,我這面也略有涉獵,又熟悉醴國貴族和國師一派,否則公子瑜怎會雇傭我,如果你要針對國師,那讓我?guī)兔^對是明智之舉。 傅秋鋒停下腳步端詳他片刻,拋了拋水壺:你有辦法潛入國師府? 作者有話要說: 沒夠七千字,后半夜再更一章,小天使們可以起床看_(:з」)_ 第92章 共苦辛01 上官寧的視線隨著水壺上上下下,喉嚨越發(fā)干涸冒煙,他迫不及待地點(diǎn)頭道:有,據(jù)我所知,國師是個好色之徒,只要相貌出眾他就有興趣,是男是女都無所謂。 傅秋鋒抬起食指抵住下頜,沉吟道:既然如此,那國師府必定有供貨渠道吧,仔細(xì)看看,你也算符合標(biāo)準(zhǔn),就是在醴國太臉熟了,得稍微易個容。 我不是在毛遂自薦。上官寧一言難盡地扶額,國師對我當(dāng)然熟悉,他不屑我傳了幾代的沒落爵位,但對我本人還是印象深刻,再易容也沒用,我是說讓你擔(dān)當(dāng)這個勾引他興趣的角色,正好趁機(jī)深入國師府,我就負(fù)責(zé)牽線搭橋。 你真是提了個好計劃啊。傅秋鋒用平板的口吻說道,聽不出是褒是貶,隨手把水壺甩了過去。 上官寧盡量仰頭舉高了水壺,清涼的水潤過干涸的嗓子,不等這杯水車薪的一點(diǎn)緩解奏效,水壺就已經(jīng)空空如也。 只剩最后一口了,還是盡快找地方休息吧。傅秋鋒也稍感體力不足,拿回水壺,如何潛入國師府,那是平安抵達(dá)云川城之后再考慮的事。 兩人終于順著山勢在山谷里找到一處清泉,稍作洗漱修整后已經(jīng)黎明時分,上官寧蜷縮在地上睡得如同死尸,傅秋鋒不放心他,靠著樹干闔眼休息時始終留了幾分警惕,同時戒備上官寧和可能到來的野獸。 連日奔波讓傅秋鋒也困倦不已,七分睡三分醒的回憶,曾經(jīng)他還是一個人時,即使比這更累的任務(wù)他也從不會心生焦慮,但現(xiàn)在他卻在萬籟俱寂的山中想起容璲,擔(dān)心容璲的傷是不是嚴(yán)重了,會不會在霜刃臺痛罵他,他仰望這片干凈而壯麗的星空時,如果容璲也在抬頭,那么他們算不算在這一刻被明月牽在了一起。 黎明散去朝陽初升之后,傅秋鋒果斷從散漫的胡思亂想里抽回精神,胃里因為饑餓陣陣抽痛,他把上官寧喊起來,就近在湖里敲暈兩條魚,草草烤了果腹就繼續(xù)趕路,上官寧蔫噠噠的沒力氣說話,原定在傍晚就能到達(dá)小鎮(zhèn),結(jié)果因為兩人逐漸下降的體力一直拖到了午夜。 小鎮(zhèn)依山而建,靜悄悄的,不算太大,但屋舍儼然,在半山腰放眼望去,沒有一處破舊貧瘠,傅秋鋒撥開小鎮(zhèn)邊上石碑的草葉,看見上面刻著北麓鎮(zhèn)。 不太對勁。上官寧蹲在山路上盤旋的臺階小道上說,往常這里的商隊很多,沒有宵禁,賺了錢的商賈鏢師護(hù)衛(wèi)常常飲酒作樂通宵達(dá)旦。 又是螣蛇軍吧。傅秋鋒嘆了口氣,算了,找戶人家搜點(diǎn)干糧。 上官寧也別無他法,跟著傅秋鋒在不時有士卒三五成群巡邏的小鎮(zhèn)里悄悄摸到一戶靠邊的人家,翻進(jìn)院墻,傅秋鋒輕步走近窗邊,靠在窗框上微微偏頭細(xì)聽,確定了這屋里只有一對熟睡的老夫妻,這才示意上官寧靠邊,他把門盡量往外拉,用匕首插進(jìn)門縫,一點(diǎn)點(diǎn)挪開門栓,閃進(jìn)了屋內(nèi)。 上官寧在前廳左右一瞟,直奔后堂廚房而去,在廚房找到?jīng)鱿碌牟杷家魂嚫刑靹拥亍?/br> 苦難勝過最好的御廚。上官寧低聲感慨了一句,扭頭去看傅秋鋒,只見傅秋鋒關(guān)好廚房的門,往包袱里裝了剩下的饅頭,又打了一壺水,然后在灶臺上留了一點(diǎn)碎銀。 別耽誤時間,趕緊灌水走人。傅秋鋒催促道。 上官寧解下自己的水囊,意外地說:你竟然還留銀子。 我又不是土匪。傅秋鋒把包袱扔給上官寧,走到門前一拉,沒拉動。 上官寧莫名其妙地掃了兩眼:門卡住了? 傅秋鋒心說是你的腦子卡住了,他右腿向后撤步,摸上腰間匕首,低聲道:門外何人?報上名來。 好人。堵在門外的聲音略顯低沉,像是故意壓成這樣假裝神秘一般。 傅秋鋒一愣,總覺得對面的氣息有些熟悉,嗓音雖然刻意,卻也透著一股微妙的即視感。 好人?這就見識到了傅大人的深淺,想要招安了嗎?上官寧上前道。 傅秋鋒冷冷斜睨,上官寧頓時閉嘴。 哈,傅大人的深淺只有大奕皇帝才能有幸見識。門外的人玩味地說,這位惠安君,數(shù)年不見,當(dāng)初的意氣少年怎么落到如此境地,真是令人唏噓。 傅秋鋒眉梢一抖,從這種似是而非意味深長的玩笑里琢磨出點(diǎn)影子來,他還沒說什么,旁邊上官寧臉色驟變惱羞成怒,握拳重重砸在了門上。 你又比我好到哪去?夤夜偷闖百姓家門,也是貴族該做的事嗎?上官寧怒道。 貴族不會偷闖,只會讓他們進(jìn)獻(xiàn)此宅。對面笑道。 聲音到這里已經(jīng)自然了很多,傅秋鋒終于靈光一閃明白過來,十分驚訝,錯愕道:貴妃娘娘? 上官雩松了把手推開房門,正是她站在門外,不再像宮里那般一身華麗富貴的釵裙,換了簡便利落的黑衣,長發(fā)高束,不施粉黛也氣勢驚人。 圣圣女殿下。上官寧目瞪口呆地望著上官雩,片刻后才覺失禮,連忙低頭,參見圣女殿下,在下方才失言之處,萬望恕罪。 傅公子,在醴國,你也該這么稱呼我。上官雩沖他眨了下眼,拿出一個油紙包扔給他,當(dāng)?shù)赜忻难瑀ou干,瞧瞧你,出趟遠(yuǎn)門,這么快就餓瘦了。 傅秋鋒盡量平靜地接受這個事實,捏著rou干,還是很費(fèi)解地問:貴圣女殿下,您為何會在此處? 上官雩眼珠一轉(zhuǎn),隨口道:自然是醴國需要我,大奕皇帝認(rèn)為你也需要我,你身上不是帶著他給你的藥粉嗎?我昨日才到北麓鎮(zhèn),今日我的蛇感應(yīng)到了這股氣息,我就知道是你。 傅秋鋒下意識地按了下腰上的佩囊,這里面裝著他當(dāng)初向容璲要的追蹤藥粉,除了抹到公子瑜身上那些,還剩下的他就一直帶著,沒想到被上官雩找到了。 圣女殿下當(dāng)真有神靈啟示,今殿下回歸醴國,國師那等竊取祭司臺的宵小異端勢必遭受天譴,在下愿追隨圣女殿下重掌祭司臺,匡扶醴國王室正統(tǒng),再現(xiàn)王都昔日榮光。上官寧趁機(jī)在上官雩身邊一陣吹噓,試圖投靠上官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