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重生]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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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感覺太好了,是他上一世費盡心思也不曾得到過的,他舍不得打破。 這一世,殿下在他入宮前便救了他,將他留在身邊……軌跡同上一世截然不同,顯然殿下也是有上一世的記憶的。但他從未提起過上一世,還幾次三番對他說“未曾消氣”,足以說明殿下心中有怨。 怨他,甚至恨他。 薛恕不敢深想,只緊緊抓著僅有的溫情,想著殿下還愿意留他在身邊,至少還對他有情分。 那些前塵往事稱不上愉快,若是殿下不愿記起,那他就當自己從未想起過便是。 “你且乖一些,孤便不生氣了?!币蟪杏褫p撫過他手腕上的傷處,眼神便軟下來。 這樣的傷,薛恕經(jīng)了兩次。 薛恕抓住他的手,緩緩握緊,許諾一般道:“以后我都聽殿下的,若是我不聽話,殿下罰我。” “確實該罰……”殷承玉瞥到他的變化,挑眉笑了笑。他抽出手來,指尖移動,不輕不重地按了按:“這才多大一會兒,就如此了?” 陌生的感覺驟然涌上來,讓薛恕悶悶哼了一聲,陡然按住他的手,額側(cè)迸出兩根青色筋脈,眼神隱忍。 “我……控制不住。” 他說得倒是實話。這樣的感覺于他,既新奇,又陌生。 上一世,他十七歲凈身入宮,三十三歲身死。中間做了十六年的閹人,早已經(jīng)忘了做男人的滋味。 從前每每與殷承玉糾纏于床榻間,看著他在自己手下染上情欲的顏色。他都既滿足又痛苦。 滿足于這極樂是自己帶給他的,痛苦于他永遠也無法真正地占有他。 于是他只能變本加厲地搜羅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讓殷承玉沉溺在他親手編制的情欲羅網(wǎng)里,離不得他,如此才能得片刻的歡喜和滿足。 可若是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凈身入宮。 殷承玉感受到掌下灼人的溫度。 他與薛恕對視片刻,在他滿是祈求意味的眼神里抽出手來,不輕不重地捻了下他的耳垂,附在他耳邊低聲道:“你傷勢尚未痊愈,不可再xiele精氣。忍著些,也不許背著孤自己弄,知道么?” 溫熱的吐息噴灑在敏感的耳廓,激一陣麻癢。 這癢意一直蔓延到心底去,薛恕側(cè)過臉,幾乎與他臉貼著臉,語聲沙?。骸澳堑葌昧?,殿下幫我?!?/br> 殷承玉直起身來,瞧他半晌,意味不明地笑了聲:“那且得看你表現(xiàn)如何。” 兩人溫情軟語片刻,殷承玉才與他說起了正事。 “你那日昏迷了不知道,崔辭請了應(yīng)紅雪過來,確認她便是你jiejie薛紅纓。就是不巧,昨晚孤請她和賀山帶著余下的紅英軍去卸石寨營救傷者了,今日天剛亮他們就去了卸石寨,并不在營地里。孤已派了人去給他們送信,應(yīng)該不久就會回來?!?/br> “你jiejie還活著?!?/br> 殷承玉垂眸看著他,想起的卻是上一世的薛恕。 那時應(yīng)紅雪早亡,陰差陽錯之下,薛恕為了平亂,竟然親手斬殺了姐夫賀山。 若是他知曉,必定會難過。 好在這一世悲劇并未釀成,一切都還來得及。 他再不會是孑然一人。 “我替jiejie謝過殿下。”薛恕藏起了眼底的波瀾。 “對孤不必言謝?!币蟪杏顸c了點他的唇:“孤還有事務(wù)要處理,你好好養(yǎng)傷。等應(yīng)紅雪回來了,便叫人帶她來見你。” 說完,便起身欲要離開。 薛恕知曉他必定有許多事務(wù)要忙,并未出言挽留,只滿眼不舍地看著他的背影,眼底情緒翻涌。 情欲與情愛,一字之差,結(jié)果卻天差地別。 上一世,他與殷承玉糾纏于情欲間,卻從未像如今這般溫情繾綣過。 薛恕閉了眼,嘴角彎出淺淺弧度。 還好,還好,他耗盡心血,終是求來了一次機會。 * 應(yīng)紅雪與賀山回來得比預(yù)料中要晚些,直到傍晚才回來。 同他們一道回來的,還有安遠侯。 安遠侯神色灰敗,身后還跟著一隊人馬。中間四人抬著一副擔架,擔架上頭依稀是個人形,蒙著白布。 正是才被找到的殷承璋。 殷承玉已經(jīng)先一步得了消息,他快步上前,掀開白布看了一眼,是殷承璋沒錯。 據(jù)暗中跟著安遠侯的西廠探子回稟,殷承璋一行埋伏在伏虎嶺中,結(jié)果遇上了山崩,一行人都被埋在山下。 山崩之時,隨行的護衛(wèi)以身相護,殷承璋才堪堪留下了一口氣,只腰部以下被土石壓住,無法脫身。 苦熬了四日,終于等到了安遠侯的救援。 但大約是他命中有此劫,就在安遠侯清理土石,準備將人救出來時,才發(fā)現(xiàn)他腰腹部被鋒利的石頭整個刺穿。一直壓著不動還能留一口氣兒,一動之下石頭拔出,傷口頓時血如泉涌,連內(nèi)里的腸子都看得見。 不過片刻,人就沒了。 安遠侯差點當場暈過去。 應(yīng)紅雪與賀山遲遲未歸,便是因為得到消息,幫著清理廢墟,收斂尸體耽擱了時間。 殷承玉重新將白布蓋上,臉上適時露出些許哀慟之色來,他重重嘆了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安遠侯的肩膀,沉聲道:“替孤好好安置二弟的尸身,先派人回京向父皇報喪吧?!?/br> 安遠侯遲緩應(yīng)是,從前的精氣神已經(jīng)散了,如喪考妣。 等他抬著尸身走了,殷承玉才問起了卸石寨的情形。 先前兵力都用在清理軍營駐地的廢墟上了,卸石寨一片只有安遠侯在帶兵清理。但他名義上是營救卸石寨的百姓,實則只派了幾人做樣子,大部分人馬都在四處搜尋殷承璋的下落。 是以卸石寨直到今日應(yīng)紅雪一行前往,才真正得到了救援。 “卸石寨建在半山腰,發(fā)現(xiàn)地動的時間更早,跑得快便都跑了,余下的……”應(yīng)紅雪神色沒什么變化,只聲音有些發(fā)沉:“余下的都死光了,我自亂石堆里找到了高幼文和石虎的尸體。” 這也是預(yù)料之中的事,卸石寨情況比下頭的軍營更加嚴峻些。又晚了四日才得到救援,有生還者的可能性極小。 殷承玉復(fù)嘆息一聲,道:“高幼文與石虎既已身死,其余叛軍也再興不起風浪。他們本就是走投無路的百姓,如今便不再追究。至于余下生者……”他看向應(yīng)紅雪與石虎:“這幾日二位與紅英軍義士助孤良多,朝廷正值用人之際,若諸位愿意,可接受招安,編入軍中。若不愿意從軍的,也可自行歸家,既往不咎?!?/br> 賀山下意識看向應(yīng)紅雪。 應(yīng)紅雪沉吟片刻,并未立即拒絕:“謝太子殿下寬宏,我會轉(zhuǎn)達給兄弟們,看他們的意思?!?/br> 這已經(jīng)比殷承玉預(yù)料中的反應(yīng)要平和,他略微頷首,沒有再多言,只道:“薛恕已經(jīng)醒了,傷已經(jīng)無大礙。二位若無事,可去看他?!?/br> 應(yīng)紅雪與賀山抱拳謝過,便往薛恕的營帳去了。 小童將二人引進去,正撞見薛恕迎出來。 姐弟二人都是冷硬的性子,久別重逢,也不過是對視片刻,情緒都在眼中。 三人沉默地坐下,最后是應(yīng)紅雪先開了口:“還活著就好?!?/br> 又指了指身邊有些緊張局促的賀山,坦然道:“這是你姐夫賀山,還未成婚?!?/br> 薛恕看向賀山,神色有一瞬詫異。 前世他以命相搏才斬于刀下的人,他自然不會不識得。 上一世他調(diào)查賀山時,只知道對方的妻子死于朝廷平叛,一條手臂亦是那時所斷。他堅決不肯接受朝廷招安,便是為了給亡妻報仇。 但薛恕那時卻并不知道他的亡妻就是自己失散的jiejie。 陰差陽錯之下,兩人成了生死之敵。 薛恕靜默打量著坐在面前的故人。 賀山身高體壯,相貌硬朗,是典型的北地漢子。應(yīng)紅雪算生得高挑了,但被他一襯,仍顯得嬌小。 上一世薛恕見他時,他要比現(xiàn)在更沉穩(wěn)狡詐,并不是個好打交道的人。但如今瞧著,卻還有幾分北地漢子的粗狂憨厚,心思一眼就能看到底。 就在賀山被他看得坐立不安時,他開口叫了一聲“姐夫”。 大約沒想到他這么簡單就接受了自己,賀山有些不知所措地應(yīng)了聲,臉上的笑容險些收不住。 姐弟重逢相認,誰都沒有問起對方的過去幾年間都經(jīng)歷了什么。 想也知道,這樣的世道里活下來,都不容易。 多問也只是徒添傷感。 敘了一會兒閑話,應(yīng)紅雪見著天色不早,囑咐他好好養(yǎng)傷,便與賀山先行離開。 出了營帳走遠,賀山才小心翼翼地開口:“我這兩日打聽到……西廠的人,都是宦官。” 而薛恕正是西廠的千戶。 應(yīng)紅雪斜他一眼,并不見多在意:“太監(jiān)便太監(jiān),能活著便已是幸運,哪管得了那許多。” 當初她殺了山寨的大當家,下了山后也曾回魚臺尋過薛恕,只是并未找到人。后來幾經(jīng)打聽,倒是尋到些似是而非的消息,說是隨著漕船船南下了, 大燕兩京十三省,以她微薄之力,根本無力去尋,也只能在誦經(jīng)時,替他念一段經(jīng)文祈福。 后來世道愈發(fā)艱難,死于饑荒的人越來越多,庵里的日子也越發(fā)艱難。她那時隨著高幼文四處為死人超度,不過是想借著“佛母”、“圣女”的名頭多賺些法金,沒想到后來信徒越來越多,紅蓮教的名頭也越來越響,逐漸變了味道。 她讀過書,自然知道紅蓮教再這么發(fā)展下去,官府是絕容不下的。 以防萬一,她才特意改名換姓。這樣萬一日后出了事,官府查不到她的來歷,也不至于牽連到薛恕。 她從未想過姐弟二人還會有重逢之日。 能活著便已是上天眷顧。 賀山見她并未難過,這才松了口氣,笑起來:“也是,以后咱們可以生兩個崽兒,一個記在薛恕名下,替他養(yǎng)老送終。” 應(yīng)紅雪停住腳步,定定瞧著他。 賀山有些緊張地和她對視。 “你倒是會打小算盤?!睉?yīng)紅雪抬腳踢了他小腿一下:“累了,背我回去?!?/br> 見她并未生氣,賀山心頭的緊張散開,臉上又露出笑,蹲下身背起她,穩(wěn)步往營帳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大狗勾:????我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