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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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那鬼一笑,嚇成這樣。 白眠陽緊著嗓子:為什么還在白天你就 他的肩膀感到一陣重量往下壓,腰身一緊,應該是慕沉從身后摟著他,下巴搭在肩膀,長長的發(fā)絲幾縷掃過他的指尖。 白眠陽閉眼,唇邊擠出三個字:太近了。 慕沉嘆息:你淋過雨有點涼。 白眠陽:松手。 慕沉非但沒有松手,反而力道更重,白眠陽眼皮直抽:如果你不想把我肚子勒出幾條恐怖的淤痕,勞煩您輕一點點。 慕沉驚訝的發(fā)現懷里的小綿羊回來后膽子大了不少,而自己沒有被惹怒,敢在他面前反抗的小家伙還挺生動。 垂眸看著白眠陽搗鼓手里的食材,慕沉問:這是何物。 白眠陽不語。 直到涼嗖嗖的氣息幾乎咬在耳垂上,他不得不開口:火鍋食材,各種各樣的rou丸子,旁邊是火鍋底料,冬天做火鍋吃既暖和又方便。 慕沉呵地低笑:那么怕被咬 白眠陽:您是狗嗎?只有狗才會咬人。 鉗在腰上的力道一重,差點把白眠陽的五臟六腑擠出來。他憋著氣喘不過,短短的兩三秒,他突然明白背后的鬼要他死也就是動一下手指的功夫。 陰晴不定。 白眠陽怕得渾身發(fā)抖,擺弄火鍋底料的手指一直發(fā)顫。直到背上的重量消失,空氣中殘留的檀木冷息使得他不敢大口呼吸,把水煮沸放進丸子煮后,確定慕沉不在了才躺在椅子里后怕的伸手捂住眼睛。 火鍋的料徹底煮開,熱騰騰的食物香味鉆進肚子,白眠陽顧及不上后怕的情緒埋頭開吃。 很香,你喜歡吃這些東西? 突然驚現的原身的鬼把白眠陽嚇一大跳,捧著碗沒合上嘴巴。 慕沉微微勾起手指,他坐在幻化的椅子上看著白眠陽,隔空拿起一個跟白眠陽嘴邊一樣的rou丸,蘸同樣的醬料,嘗了一口,長眉輕皺。 白眠陽吃的是變。態(tài)辣,一般人基本吃不了這個程度的辣味。 慕沉緩和下臉色,沒出聲,更沒繼續(xù)吃,而是繼續(xù)看白眠陽吃。 白眠陽等肚子吃飽吃暖,才開口:今天車站那個男人,是你把他推下水井蓋的嗎。 他在站牌底下站了將近半小時,大雨直線下,哪來的能把人卷進水井蓋的妖風?。?/br> 慕沉低嗤:欺負我的人死不足惜,那種死法便宜了他。 白眠陽放下碗筷:不管他行為多惡劣,現代社會有現代社會的治安和懲罰,還好人沒死,假如他被你卷進下水道死了,你讓我怎么承受? 慕沉:沒有人敢忤逆我的意思。 我讓他死他就得死。 白眠陽: 他不該和一個鬼講法治社會的道理。 慕沉:我替你出頭你還因此生我氣?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更新不太定時,不過還是會日更的~ 第25章 白眠陽看著慕沉不以為意的神色, 內心不止一點難受。 他有手有腳,如果遭受欺負會報。警,可現實生活有人看見他受欺負而出頭, 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盡管慕沉的身份比較特殊。 但倘若像慕沉這般讓犯了一些錯的人就喪失生命,白眠陽還沒有那種替天。行。道的想法,他無法將自己擺在審判者得位置上。 要說服慕沉,一時半會不可能做到。 白眠陽放下碗筷,思忖稍瞬, 開口:如今的時代跟過去不一樣了,每個人的生命并非統治者一句話就能殺死, 每個國家都有每個國家的法律和規(guī)定,一個人犯了什么罪,都有對應的法律去制裁對方。 慕沉似乎聽了進去,又似乎沒聽進心里。 白眠陽看著慕沉的眼睛,異色的雙眸像兩顆寶石, 一眼就能將人吸進眼底。他緊了緊喉嚨, 繼續(xù)說:你可以殺完人一走了之,但我生在這個時代, 離不開這個環(huán)境, 慕沉, 你、你還不希望我那么快死, 對不對? 白眠陽鼓足膽氣, 他在賭,賭自己在慕沉內心的位置。 一個能輕易將他人生命置之不顧的千年老鬼,想必曾經地位極高,所以才不將人命放在心上。 慕沉果然如同所料, 淡淡的反問一句:那又如何。 白眠陽啞然。 實在沒法和慕沉溝通,要改變這鬼的觀念,就等于隔著千年的兩個時代的觀念碰撞,白眠陽有自知之明,他沒那個本事。 索性埋頭苦吃。 慕沉挑眉:不堅持一會兒? 白眠陽: 慕沉:你所說的道理我并非不能理解,只是沒有選擇那樣做的理由,除非,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理由。 白眠陽: 他自認為沒有條件可以讓慕沉聽自己的話。 慕沉低笑:沒有信心?你可以用自己作為條件,倘若討得我歡心,自然不和那些人計較。 白眠陽眼角一抽:他還是不要和慕沉交流,這千年老鬼每一次說的話都在挑戰(zhàn)他的三觀和極限。 慕沉饒有興致,并沒有順白眠陽的心意繞開話題:你可以試試。 白眠陽想也不想:不試。 反正那個中年男人也沒死,他以后注意點就行,希望那些倒霉蛋別招惹他,比起他的霉運,身邊的鬼簡直堪稱最大禍災,和霉運比起來不足為懼了。 慕沉看鍋里的食材一點一點減少,隔空把新鮮的rou丸子扔進火鍋里,多吃點。 慕沉在白眠陽直播的時候通過網上看過其他人的衣物,年輕人有年輕人的風格潮流,而白眠陽每天只是那兩件棉衣反復的穿,顏色已經泛舊了,看得出來穿了不少個年頭。 慕沉問:怎么不買好些的衣物? 白眠陽正要說自己沒錢,話到嘴邊咽了下去。他現在不是沒錢,手頭反而有點錢,這筆存款對他已經不算小了。 這錢還是通過慕沉所掙 于是改口:過會兒就買。 花慕沉的錢,不能心有愧疚,該花就花,慕沉對他做什么,他就越要花。 白眠陽用手機打開某寶軟件,搜索冬天的保暖外套和內衣。一件件瀏覽下去,看到價格還覺得rou疼,抬眼撞進慕沉饒有興致的眸光,一咬小白牙,添加購物車,訂單全部結算付款,不帶猶豫的一氣呵成。 慕沉:用手機就能買到? 白眠陽心說千年老鬼求知欲還挺旺盛的,面對現代一無所知正在慢慢學習的鬼又沒那么可怕。 他矜持的點頭:當今社會有網絡,做任何事都方便,你想到的,想不到的,通過網絡許多事情都能做,剛才我在網上買衣服,那叫網購。 慕沉若有所思,眸光淡淡落在白眠陽手里,白眠陽低頭打量,舉起手機晃晃:你想用用? 慕沉唇邊勾起笑意。 白眠陽: 千年老鬼陰晴不定,此刻和風細雨,下一秒說不定哪句話得罪對方又要出其不意的肋死自己。 他把手機遞給對方,慕沉接過,先掂在掌心打量,白眠陽看他沒有接觸過手機的樣子,絲毫不知道對方怎么通過微信聯系自己 疑問剛起,嘴巴就下意識的問了出來。 你不用手機,怎么在微信上和我聯系? 慕沉望著白眠陽,勾唇不語。 把手機交還給白眠陽,慕沉說:你微信給我發(fā)信息。 白眠陽低頭打了個哦字發(fā)過去,眼前的慕沉什么都沒做,卻見對方的信息框回給他一句:你好乖。 白眠陽: 行吧,鬼神的力量他一無所知。 但還是再問:游戲也是這么玩的嗎? 慕沉:我有依附在任何東西里的力量,你所稱呼的游戲,我在里面睡了很久,醒來才發(fā)現外頭竟如此熱鬧,把這些人放進來的人膽子可真大。 白眠陽: 還好游戲里不會真的死亡,萬一慕沉一個不高興把玩家都殺了 慕沉揚眉:你不高興我這么做? 白眠陽:我對你的行為無權過問。 慕沉淡笑:小家伙會跟我擺臉了。 白眠陽:我沒有。 斗完嘴,白眠陽看到顧橋給自己發(fā)了條信息。 顧橋遇到點意外急需用錢,錢不夠,白眠陽湊了一下,給對方轉去一萬五。 慕沉余光瞥見:你把錢轉過去自己也剩不下多少,這個人跟你有什么關系? 白眠陽:重要的朋友。 慕沉不語,白眠陽看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未深究。顧橋出事他都會義無反顧的支持,只要顧橋有需要,給顧橋幫助是不用問明原因的。 但顧橋找他借錢還是頭一回,白眠陽了解自己的朋友性格放開是一回事,可也有他的驕傲,以前顧橋最難的時候都沒想過找他。 白眠陽給顧橋的微信留了言,沒有回復,打算晚點再看。 回頭看見慕沉還在,他把電腦連上電源,設備也都弄好后,說:我要登錄游戲開直播了,你 剛上游戲,就看到好友列表中無名的ID亮著,轉頭一看,前一秒還在客廳的鬼已經不見。 [小咩換房子了?背景沒有之前那么灰撲撲了。] [這個房子看起來比原來的還小一點,主播怎么那么突然的換地方,出了什么事嗎?] 白眠陽抽空回了觀眾水友的問題,上線后跑完了幾個日常任務,然后到廟會的街上掃蕩店鋪。 他在電腦上用文檔列了一串的材料清單,分別是近期比較有市場需求的貨。無名給他發(fā)來一個組隊邀請,白眠陽沒同意,而后肩膀一沉,黑貓懶洋洋盤在他背后,長尾卷著白眠陽的腰,有一搭沒一搭的掃弄。 白眠陽: 他叫:慕沉。 黑貓掀開一藍一金的眸子:好言軟語你不接受,非得每次我強迫著才接受。 看著一只貓開口跟自己的交流實在詭異,白眠陽被腰上的尾巴掃的癢癢,對付慕沉不能忤逆著來,一旦激怒,這人就越要看他反抗的樣子。 白眠陽低眉順眼的繼續(xù)掃蕩材料單子里的東西,下線之前進了一趟桃花源把今天發(fā)布的新任務給交了。 即使桃花源是慕沉的化身,但他還是選擇走了進來。 一陣輕柔的風帶著花香拂過他的臉,耳邊傳來慕沉的低笑。 白眠陽立在原地:這風是你在摸我? 慕沉沒有否認,白眠陽忍。 他沿桃林走向后山的方向,想看之前那一片紫晶果實還在不在,肥沃的土地空空如也。 所以鬼也不是萬能的。 慕沉似乎看穿他心中所想:你想要上次的果實,可惜 在嘴邊悠悠嘆息,吊著白眠陽的胃口一般,白眠陽忍著沒問。 慕沉是希望這只小羊羔能與自己多接觸,而非每次他要去外頭找他,倘若他的狀態(tài)全部恢復,去哪里都不在話下。 慕沉說:這里土地肥沃,你想要什么可以自己種下去。 白眠陽懷疑的問:之前的紫晶果實怎么不需要我種呢? 慕沉自然不會告訴白眠陽這無非是自己哄騙白眠陽多來桃花源踏足自己領域的辦法。他找白眠陽的時間有限,白眠陽精心種那些東西,自然耗在身邊的時間就越長。 白眠陽給副幫私聊了關于種植的消息,得知有些植物確實能種植,但存活率極其低,且種子按粒高價出售,不管能不能種活,貨已售出,概不退還。 他找了幾個市面商人詢問種子價格,基本都要五百一粒起,最好的大米都沒那么金貴。 白眠陽咬咬牙,和商人購買了四粒種子。且不論慕沉的話有幾分可信,這鬼雖然欺負自己,可沒騙過他。 兩千塊下去,白眠陽看著自己剩下不到四千的余額,把種子種下又精心的呵護之后,下線時眉頭都是皺的。 慕沉回到小木屋,他喜歡荒廢的地方被白眠陽一點一點親手慢慢打理起來的環(huán)境,在桃花源沉睡千年,即使景色如畫遠離人煙,可哪都是冷的。 打從白眠陽被他咬了一口,那一點血迅速加熱了他,慕沉千年以來,從未有過這樣熱血激起的感覺。 ** 在慕沉漫長的光陰中,所有事物于他而言都是灰色的,寂靜的,無趣。包括曾經用殺戮度日,依然激不起他內心的熱血。 殺戮之后更多的是百般聊賴,也不怪世人都稱他鬼君,下屬忌憚,無一人不畏懼他,卻又將他當成神明供奉。 如同修羅王般的鬼君殺人,同樣庇護一方安寧。所以人心哪有絕對的好壞善惡之分,沒有殺戮就換不來一方安寧,不過都在為自己謀求最大的益處,只要對自己是好的,那就無關立場對錯之分。 起初的亢奮,戰(zhàn)栗,變得游刃有余,開始戲玩人間,縱橫鬼蜮,再到登高處的安靜和孤寒,索然無味。 慕沉經歷太多殺戮,隨著歲月漸久,活著也只是活著,世人的供奉,手下亡魂的熱血激不起他內心的半分漣漪。 直至供奉敬畏他的后人換了一代又一代,慕沉同樣倦了乏了。 人間權力至高的君主國王誰都在尋求長生不老的辦法,慕沉游蕩在每一個改朝換代中,死亡于他而言是永久的未知,看得太多,站在至高無上的地方俯瞰,已然不知他在這段漫長年月中存在有何意思。 他甚至也想真正的死去,不愿停留寡淡無味的世間??赡匠了啦涣?,歷經數百年,慕沉在一場戰(zhàn)爭中受傷,索性拋開一切,趁此時機讓自己沉睡,忘卻數百年漫長歲月的虛無枯味。 豈料一覺千年過,朝朝代代更換無數,人依然是那些人,生命渺小脆弱,只有短短數十載光陰,而與他看過的人當中,又并非曾經看到的那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