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弦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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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葦名的長夜,將迎來破曉。 而在這即將結(jié)束的漫漫長夜,我將一人獨(dú)自守望。 至死方休。” 坐在破舊寺院門口,弦一郎微閉著眼睛,遠(yuǎn)處是正在緩緩升起的一輪紅日。 不遠(yuǎn)處,一個(gè)中年人正在雕刻著手上的木頭,就好像再?zèng)]有什么事情比這更重要一般。 而在破舊寺院內(nèi),龍胤正在等待死亡的到來,他體內(nèi)的龍胤之力正在不斷的消散。 “以我之名,圍繞著我,拯救我,龍胤之力~!” 然而,龍胤之力終究無法拯救他,此刻的他依然還是迎來了死亡。 但他不后悔。 “你真的不進(jìn)去看一下他?” 中年人忽然抬頭看向弦一郎,白發(fā)以及滿臉的胡茬間透露著一股頹廢。 弦一郎緩緩睜開眼睛,看向?qū)Ψ剑?/br> “管好你自己?!?/br> 中年人忽然笑了笑,而后繼續(xù)看向手上的木雕: “我倒是無所謂,但是你呢? 弦一郎。” 如果龍胤死了,龍胤之力將徹底消失。 到時(shí)候,所有體內(nèi)擁有龍胤之力的人,也都將隨之而去。 這其中,自然包括弦一郎這個(gè)葦名家族的“最后一人”。 “不過一死而已?!?/br> 弦一郎很是淡然,看向遠(yuǎn)方的紅日照耀下的大山, “這一天,我早就已經(jīng)想到了。” “看來是我多管閑事了?!?/br> 中年人也不再說話,而是繼續(xù)著自己的木雕。 空氣再次變得安靜且死寂,連鳥雀都不曾發(fā)出聲響。 一直到,紅日升到最高處,龍胤緩緩起身: “該上路了?!?/br> 走出破舊寺院后,龍胤看向中年人: “去做你該做的事,車夫?!?/br> 中年人應(yīng)了一聲,而后收起木雕,起身離開。 龍胤又看向已經(jīng)起身來到身邊的弦一郎: “你和你父親很像?!?/br> “我們該上路了?!?/br> 大名曾經(jīng)說過: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br> 但就連龍胤自己都很清楚,即使沒有外力影響,他大概也會死在半路上。 可那又如何呢? 他身為大名的臣子,罔上可是大不敬!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雖有粟,吾得而食諸?” 中年人牽著馬車過來的時(shí)候,看到的便是站在原地的兩人,一言不發(fā)的看著遠(yuǎn)處。 看到馬車過來后,龍胤很快就上了馬車。 弦一郎坐到馬車邊,抱著懷中長劍,就像之前坐在破舊寺院門口時(shí)那樣。 中年人看了眼弦一郎,而后做到自己的位置,一聲: “駕!” 再次上路之后,似乎仍舊像是在破舊寺院時(shí)一般。 只是中年人不再擺弄他的木雕,而是一心看著前路,以及周圍。 當(dāng)今大名無能,治下匪盜叢生。 這便是之前說的外力之一。 而這偌大的大山之中,誰也不知道是否有匪盜流竄其中。 雖然他們走的路都是人煙罕至的山路,但這才是他更不應(yīng)該松懈的時(shí)候。 至于說之前在破舊寺院的時(shí)候,那自然是有菩薩保佑,“諸事皆宜”。 “咕咕~!” “咕咕~!” 本應(yīng)是尋常的鳥叫聲,中年人卻聽出了不尋常的意味。 “把車停下吧,我們來客人了?!?/br> 弦一郎睜開眼睛,看向左側(cè)的同時(shí)如此對中年人說道。 “吁~噓噓噓!” 馬車停下后,草叢里走出來三個(gè)壯漢。 打頭的那個(gè)身上背著一把雙手大劍,臉上帶著些許的玩世不恭: “敢問車上的可是大公龍胤?” “不是又如何?” 龍胤從馬車中走出,看向?qū)Ψ健?/br> “糟聞先生大名,今日一年,果然不俗。” 年輕人笑著說道, “就是不知道,劍法是否依然犀利?” “你想討教劍法?” 龍胤倒是有些驚訝于對方的來意。 畢竟就連市井小兒都知道,荊棘大公龍胤劍圣之名,不是浪得虛名的。 “不錯(cuò),我等兄弟三人正是為此而來?!?/br> 說到這里,年輕人介紹了一下自己兄弟三人, “忘了介紹一下,我兄弟三人。 我是大哥,蓋世閬。 身后二人分別是我二弟文晁行(hang),三弟晁文行(heng)?!?/br> 所以到底行(hang)不行(heng)? 除了感慨作者真會借機(jī)水字?jǐn)?shù)外,中年人不想說別的了。 但他還是要說上一句: “來者何人,報(bào)上名來~!” 哦抱歉,現(xiàn)在說這句話擺了明是說完了。 所以應(yīng)該說的是: “你兄弟三人,可是那名震不知道什么地方的什么三俠、杰、英或者寇?” 但這么說的前提是,中年人需要知道對方。 可他哪兒知道這三個(gè)無名鼠輩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不過三個(gè)路人而已,我家先生才不會和你們動(dòng)手。” 所以,中年人也肯定不會這么說。 因此,中年人只是看著,一句話都沒有說。 和弦一郎一般,靜靜的看著這個(gè)叫蓋世閬的小哥介紹他們?nèi)齻€(gè)人。 “原來是楚中三杰,久仰久仰?!?/br> 龍胤雙眼微瞇,心想怎么是這三個(gè)渾不吝。 這什么楚中三杰,口耳相傳中當(dāng)然不是什么好貨色。 能被稱為“楚中三害”,自然可見一斑。 “楚中有三害” 但是,當(dāng)著當(dāng)事人的面,龍胤自然不會說什么“楚中三害”。 故而,用“楚中三杰”來形容對方。 可誰曾想,晁文行卻是忽然嚎啕大哭: “我兄弟三人若真是楚中三杰,又何至于有家無處回啊~!” 哦,原來你們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三害啊。 中年人剛想到這里,忽然又感覺不對勁。 哦,對,不是這么個(gè)味兒。 應(yīng)該是,原來你們是楚中三害啊。 然后是,活該有這個(gè)下場。 當(dāng)然,話是不能這么說的,臉上也依然還是“風(fēng)霜滿面無人識”。 “三弟啊,你怎可說如此喪氣話~!” 文晁行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晁文行, “你我兄弟三人是被趕出來的嗎?! 那分明是我們有志于天下,出來仗劍走天涯~!” “說得好聽仗劍走天涯,誰不知道其實(shí)不過是四海為家~!” 晁文行看向自己二哥, “你和大哥一天天欺騙自己,可我卻清楚得很~! 龍先生說我們是楚中三杰,可哪里是是什么豪杰義士,不過是三害~!三災(zāi)!” “楚中有三災(zāi)” “瞧你都在說些什么胡話~!” 文晁行是個(gè)極為要臉面的人,為此甚至不惜扒人臉面, “我看啊,你是病了,有了那個(gè)大病~!” 眼見二弟、三弟就要打起來了,蓋世閬當(dāng)然不會坐視不管。 伸出手抓著兩人頭往中間一碰,“duang~!”,而后原本面紅耳赤的兩人便就此倒在地上。 “讓先生見笑了?!?/br> 蓋世閬拍了拍手,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般地笑著說道。 “都是真性情之人,何來見笑之說。” 龍胤擺了擺手,忽然意識到三人似乎并非為了殺他而來。 那么問題來了,這三人是為何事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