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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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鎮(zhèn)南邊的山坡有一座鋸木場,前些年被張祥泰包下,生意一直不溫不火。 此處位于荒郊野嶺,周圍都沒有人煙,真要發(fā)生點什么,根本無人知曉。 黑沉沉的夜幕之下,兩輛面包車一路開到了鋸木場門口。 瞧著燈火通明的鐵皮棚屋,王柱子雙腿發(fā)軟,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什么。 他們……他們難道是想殺人?! 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王柱子后脊陣陣發(fā)寒,都有種奪路而逃的沖動。 “把人帶進去,泰哥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br> 馬三隨口說了句,斜眼一瞅雙腿顫抖如同篩糠的王柱子,不禁冷笑了下,歪頭示意他跟上自己。 一行人架著昏迷不醒的陳有才與宋依依,魚貫進了鐵皮棚屋內(nèi),將滿地的木屑刨花踩得咔擦作響。 “怎么搞得這么久?” 張祥泰正坐在角落里的木椅上,聞聲抬眼望來,頗為不悅道。 而在他身旁,則是坐著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人,氣質(zhì)斯文,眼神卻是一片陰沉。 “馮哥,這下子放心了吧,人給你帶來了,怎么處理,你說了算!” 陳有才和宋依依被反綁了雙手,丟在了一臺輪鋸旁。 王柱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了眼,埋頭站到了馬三身后。 張祥泰指了指昏倒在地上的兩人,樂呵呵的扭頭對馮一鳴笑道。 后者沉默片刻,這才緩緩開口。 “把他們弄醒,我想和他們說說話?!?/br> 馮一鳴摘下眼鏡,抽出手巾擦了擦,借此掩飾心頭的激動。 十年,為了眼前這一幕,他苦苦等待了整整十年! 自從他與宋曼曼結(jié)婚,定下了這個計劃,馮一鳴便無時無刻不想著讓宋依依死于“非命”。 可惜這個女孩子看似柔弱,但卻如同打不死的蟑螂小強一般。 每每半只腳都跨入了鬼門關(guān),偏偏卻有人將其一把拉出來。 而那個人,就是該死的陳有才! 平心而論,馮一鳴對陳有才并沒有什么惡意。 可這貨屢次三番壞他好事,那就怨不得自己痛下殺手了。 嘩啦一聲,在張祥泰的眼色之下,一名小弟端來一盆冷水,徑直潑向陳有才兩人。 “……姐,姐夫?” 兩人被水一激,前前后后緩緩睜開了眼。 宋依依昏昏沉沉的抬起頭,第一眼,便對上了馮一鳴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她喃喃了句,蹲在兩人身前的馮一鳴卻是沒有理會,而是望向陳有才。 “我很奇怪,你為什么要屢次三番的救宋依依?” 他嗓音低沉,問出了積壓在心頭多日的疑惑。 “你……和張祥泰是一伙的?” 陳有才用力甩了甩腦袋,暈眩之感終于減輕了少許。 頭頂?shù)臒艄馓^刺眼, 他瞇起眼,半晌才能適應。 逆光望去,馮一鳴的臉半明半暗,顯得格外陰沉可怖。 “準確來說,是我拜托了他把你們給抓來?!?/br> 大局已定,馮一鳴再也沒了顧慮,也就放下了平日里的偽裝。 他直直盯著陳有才的雙眼:“我想不通,五年前,你為什么要救宋依依?” “你正在前往考場的途中,車禍現(xiàn)場滿是燃燒的煤氣罐,隨便爆炸一個,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br>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選擇闖入其中,去救宋依依,對吧?” 馮一鳴平靜說完,一旁的宋依依睜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年前,救自己的人居然是陳有才……那,那王柱子為什么要承認?! 雙臂被牢牢反綁在背后,讓她頗為難受。 屋子里站著一堆陌生面孔,眼前的姐夫馮一鳴一改平日里的和藹…… 宋依依并不傻,從種種信息之中,已經(jīng)隱隱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費力扭動脖頸,果不其然,她看到了站在眾人身后的王柱子。 “依依,看樣子,你還不知道吧,陳有才的學名叫陳佑海。” 馮一鳴淡淡道:“五年前,就是他壞了我的好事,從車禍現(xiàn)場救了你?!?/br> 宋依依渾身一震,死死咬緊紅唇。 一張原本就毫無血色的俏臉,更是慘淡了幾分。 “沒錯,這十年以來,你遇到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意外’,都是由我精心設(shè)計的?!?/br> 馮一鳴輕聲道:“覺得我狠心?不不不,相比起來,你的父母更該死……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把你弄死?!?/br> “只有這樣,我才能讓我那岳父岳母傷心欲絕,體會到什么叫刻骨銘心?!?/br> 宋依依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隨后又慢慢歸于平靜,淚水迷蒙的妙目透著哀婉與悲憤。 “為什么?是我jiejie對你不夠好,還是我們宋家虧待過你?” 她哽咽顫聲,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滾落。 “你們沒有虧待過我,可……拿我當人看待過嗎?” 馮一鳴的情緒明顯激動了幾分,沉下了臉。 他恨聲道:“你們一直覺得我高攀了宋曼曼, 高攀了你們宋家。” “我的父母,在你們眼中只是上不得臺面的鄉(xiāng)下人,而我,也只是個僥幸迎娶了富家女的窮小子!” 低吼過后,他閉上眼,深深呼吸了口氣。 “結(jié)束了,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你們一家人,都要為你們的傲慢與偏見,付出應有的代價。” 宋依依聽得淚如雨下,歪過頭去,嬌軀劇烈顫抖著。 一直親近自己的姐夫,竟是想要殺她全家。 而被誤認為是救命恩人的王柱子,又幫人下藥害她…… 宋依依滿心絕望,只覺整個世界仿佛都在無聲崩塌。 “可能……我真的有點不正常吧。” 就在這時, 沉默半晌的陳有才突然開口,引得馮一鳴轉(zhuǎn)目望去。 “我從小就喜歡‘多管閑事’,看見有人幫忙,總想著幫上一把?!?/br> 陳有才淡笑道:“我沒想壞了你的好事?!?/br> 他咧開嘴角,露出個璀璨笑容:“不過,我很高興這樣做了?!?/br> “……” 馮一鳴眼角劇烈抽搐,額頭青筋綻起,死死盯著陳有才那張可惡的笑臉。 四目相對,誰都不肯退步,就這么直直逼視著。 “開始吧。” 片刻之后,馮一鳴敗下陣來。 他垂下眼簾,緩緩站起了身,沉默著走回到張祥泰身側(cè)坐下。 張祥泰饒有興致的看了半晌,終于等到了此刻,不禁嘴角噙笑,對馬三一歪頭,朝著那臺輪鋸努努嘴。 嗡的一聲,電閘被人往上一推。 原本靜止的輪鋸,在cao作臺上急速轉(zhuǎn)動起來,震得散落四周的木屑都紛紛跳動。 鋒利的鋸齒嗡嗡蜂鳴,劃出一個個白森森的弧形,在燈光下折射著出瘆人的寒意。 “馮哥,你說說他們兩個,誰先來?” 張祥泰舔舔嘴唇,目光落在了宋依依那玲瓏有致的嬌軀之上,眼神不禁變得火熱了幾分。 徑直把這樣的美女丟上輪鋸,大卸八塊,實在是有些浪費…… 馬三等人相互擠著眼,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猥瑣笑意來。 王柱子則是面如死灰,目光時而怨毒,時而惶恐,時而緊張失措。 也不知是后悔害了宋依依,還是擔憂被張祥泰給拉下了水。 “祥泰老弟既然有興致,那就……” 馮一鳴不動聲色的微微皺眉。 他雖然恨不得宋依依早死早托生,可這股恨意更多是來源于她的父母。 回憶起這個女孩子乖巧可人的過往,甜甜的喊著自己“姐夫”。 他嘴角抿動,猶豫了下,終究沒有多說什么。 “讓馮哥見笑了,兄弟我就不客氣了,先去爽爽?!?/br> 張祥泰眉開眼笑,拍拍手站起身來。 大步走到了宋依依面前,他樂呵呵的彎腰伸手,打算將其攔腰從地上抱起。 就在這時,他雙眼微滯,整個人渾身一僵。 因為,他聽到了繩索崩斷的咔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