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看緊籬笆
可憐??!現(xiàn)在,在歐陽平的心中,除了憎惡之外,多少又增添了一點憐憫。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小曹站起身走到田二秀的跟前:“大嫂,你怎么了?” 歐陽平和陳局長站起身,也走到田二秀跟前。 歐陽平蹲下身體:“大嫂,你哪兒不舒服?” “我很難受?!?/br> “你哪里不舒服?” “心里面,身上,都不舒服?!?/br> “翟所長,你到三河醫(yī)院去,把陳主任請過來?!标惥珠L道。 翟所長走出辦公室,下樓去了。 這邊,小曹立即倒了一杯水,遞到田二秀的手上,還好,田二秀的神志清楚,她接過茶杯,放到嘴邊,水是喝了一點,但大部分都潑到褲子上了,原因她的手顫抖得很厲害。喝水的時候,茶杯口碰到了牙齒,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聲音。最后在小曹的幫助下,才把剩下的一點水喝到肚子里面去了。 墻角有一個臉盆架,上面放著一個搪瓷臉盆,架子上掛著一條毛巾。 歐陽平示意小曹倒一點熱水,用熱毛巾幫田二秀捂一捂臉,順便給他擦一把臉,田二秀的眼睫毛上粘著一點分泌物——田二秀兩眼充血,分泌比較多。 小曹擰了一個毛巾把,走到田二秀的跟前,正準備幫她擦擦臉,田二秀接過毛巾,打開來,在臉上捂了一會,然后擦了擦眼眶和眼角,最后擦了擦腦門和臉頰,借著擦臉的機會,用毛巾將散亂的頭發(fā)往兩邊理了理。 田二秀開始注意自己的形象了,這說明她開始恢復意識了。關(guān)鍵是她的手和身體不再顫抖。臉色也逐步正常起來,所謂正常,是比先前好多了,嘴唇有了一點血色,腦門上的青筋也淡了一些。 “田二秀,你還想再喝水嗎?” “不要了,我好多了——沒事了?!碧锒憬K于開口說話了。 “談話可以開始了嗎?” “你們問吧!”田二秀在經(jīng)歷了一段時間的掙扎和同志們的撫慰之后,情緒穩(wěn)定多了。 陳局長和歐陽平低語了幾句。 “老雷,把她腳上的東西拿掉?!睔W陽平道。 老雷從口袋里面掏出把鑰匙,將田二秀的腳鐐打開了,將連接手銬的鐵鏈也解了下來,然后扔在墻角處。 要問的東西太多,歐陽平和陳局長嘀咕片刻之后,決定就從殺害閻高山的兇手開始,然后再弄清楚始末緣由。 “誰殺害了你丈夫閻高山?” “馬明槐?!?/br> 兇手果然是馬明槐。 經(jīng)過這么多天的努力,同志們終于有答案了,對陳局長來說,他所經(jīng)歷的時間則更長,十年尋兇,終有結(jié)果。 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勝利的喜悅。田二秀雖然只說了三個字,但這意味著田二秀已經(jīng)敞開心扉,準備徹底交代問題了。 “是你和馬明槐合謀殺害了閻高山,對不對?” “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我悔啊——我把肚腸子都悔青了?!?/br> “你把話說清楚?!?/br> “我沒有想到馬明槐會對高山下手。高山一點都不礙我們的事。”“我們的事”應(yīng)該是田二秀和馬明槐**茍合之事,“馬明槐是在我跟前提過這件事?!?/br> “馬明槐在你跟前提過什么事情?” “他想把高山除掉。” “為什么?” “他總覺得高山礙我們的事。”“礙事”就是妨礙他們茍合,既然是偷情,那就得偷偷摸摸,偷偷摸摸,那多難受,把閻高山除掉以后,想什么時候在一起,就什么時候在一起,兩個孩子還小。 “這就是馬明槐除掉閻高山的原因嗎?”歐陽平覺得,這不應(yīng)該是馬明槐殺害閻高山的主要原因。 田二秀看看歐陽平,又看看陳局長,眼神里面充滿了猶豫。 “兩個孩子是誰的?” 田二秀兩只眼睛吧嗒吧嗒地看著歐陽平的臉。 “田二秀,回答我們的問題?!?/br> 對一個女人來講,這是一個難于啟齒的話題。 辦公室的門開了,翟所長領(lǐng)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走進辦公室,此人就是三河醫(yī)院的陳主任。翟所長的手上拎著一個藥箱。 陳局長和歐陽平站起身上前一步,和陳主任握了握手。 陳主任打開藥箱,從里面拿出一個手枕,放在桌子上,李文化將一把椅子搬到桌子跟前。 陳主任坐在椅子上,示意田二秀將手放在手枕上。 “我已經(jīng)沒事了。”田二秀望著歐陽平道。 “田二秀,既然陳主任來了,就看看吧!”歐陽平道。 田二秀將手放在手枕上。 陳主任將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搭在田二秀的手腕上。 歐陽平看了看陳局長,然后將視線停留在田二秀的手腕上。 陳局長看到了,田二秀的手腕上,有一塊疤,準確地說是兩塊疤,是由兩塊對稱的弧形疤組合在一起的。 陳主任捋開衣袖,露出手表。 之后,陳主任又讓田二秀解開上衣的扣子。 陳主任戴上聽診器,將聽診器的另一頭放在田二秀的胸口上,上衣的里面是一件紅顏色的毛線衣。 最后,陳主任又給田二秀量了量血壓,量血壓,就得把衣袖捋起來。田二秀望著陳主任遲疑片刻,才將右手的衣袖捋起來。奇怪的是,在田二秀白皙的手臂上竟然有和手腕上同樣大小的疤痕。 血壓八十到一百二十,是正常血壓。 “陳局長,沒有什么問題,可能是高度緊張,心理上壓力太大所致,睡眠也不好。我開一點鎮(zhèn)定,需要的時候,讓她服用兩粒?!?/br> 歐陽平和陳局長送走陳主任以后,審訊繼續(xù)進行。 “田二秀,我們還接著剛才的問題,你們殺害閻高山,應(yīng)該還有其它原因。單憑你剛才說的原因,還木能令人信服。” “你們看看我手臂上的疤痕?!碧锒銓⒁滦渫限哿宿?。 “這是怎么回事?” “這是高山咬的?!?/br> “閻高山咬的?” 所有人都驚呆了,難道閻高山有嚴重的暴力傾向,從田二秀手臂上的疤痕來看,她身上應(yīng)該還有疤痕。單從手臂上的疤痕來看,還不是一般的家暴。 “你身上也有嗎?” “身上沒有——疤痕都在兩個手臂上” “閻高山有***傾向?!?/br> “這不能怨高山。” “此話怎么講?” “是我讓他咬的?!?/br> 世上怪事何其多,惟獨此事不曾有??磥恚凇?.17”案的背后隱藏著不少不為人知的隱情。 “你讓他咬自己?” “我不讓他咬,他就會咬自己?!?/br> “咬自己?” “對。往死里咬。” “他咬我只有牙印子,不出血,他咬自己可不是這個樣子。他自己身上,凡是能夠得著的地方,都被他咬得破皮爛rou。咬我,他知道心疼,咬自己下得去狠心?!?/br> 歐陽平和陳局長已經(jīng)聽出——悟出一點東西來了,閻高山咬田二秀和咬自己的嗜好很可能和夫妻間的房事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