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樹林中等待時機 老禪師領(lǐng)教熏香
“你對至真了解多少,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你憑什么肯定至真會答應(yīng)呢?” “至真早就想對高德順下手,一直苦于沒有機會,僅憑他一人之力,是沒法對付高德順的?!?/br> 根據(jù)至真交代的情況來看,金仁強的判斷是正確的。 “金仁強,你是什么時候知道至真就是你同母異父的兄弟的呢?” “我母親病逝前跟我說的,她讓我以后多關(guān)照至真。母親還懇求我想辦法勸至真還俗?!?/br> “你跟至真談過這件事情嗎?” “談過?!?/br> “他怎么說?” “他不想還俗,而且態(tài)度很堅決?!?/br> “為什么?” “他說他不想離開泰山禪院,他還說,雖然眼下,寺院里面不景氣,但不會太久,我能聽出來,他是想做泰山禪院的住持?!?/br> 想當(dāng)泰山禪院的住持,這只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原因可能是密室里面的東西和泰山禪院特定的環(huán)境。泰山禪院詭異的事情太多,這樣一個特殊的環(huán)境,是很適合至真這種人生存的。 “高德順將東西藏在排水溝里面,你們是什么時候知道的呢?” 高德順藏東西的地方何止油坊巷70號的排水溝,大家都知道,在泰山禪院東1號禪房的牌山上也有一個隱秘之處。 “殺害高德順以后,我們才知道?!?/br> “難道你們殺害高德順僅僅是為了那十幾幅字畫嗎?” “不是,我們估計,高德順除了那十幾幅字畫以外,肯定還有其它值錢的東西。如果單為十幾幅畫,我們只需要在高德順住進(jìn)泰山禪院的時候就可以得手了?!?/br> “高德順經(jīng)常到泰山禪院去,你們?yōu)槭裁床幌率???/br> “大白天——光天化日,我們沒法動手,蔡家大院北樓上住著幾戶人家,窗戶正對著高的順家的院子,幾個鄰居天天都有人在家,特別是于大媽和林大嫂,他們除了早上到菜市口去買菜,其它的時候,都在油坊巷附近轉(zhuǎn)悠,你們也知道,菜市口就在跟前,她們?nèi)ゲ涣硕嚅L時間就回來了。” “一夜的時間,也不夠你們尋找的嗎?” “實不相瞞,今年七月份,高德順出去呆了一夜——不是到泰山禪院,我們到高德順家找了大半夜,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找到,第二天早晨天三點多鐘,高德順就回來了,要不是我們早有準(zhǔn)備,就被高得順發(fā)現(xiàn)了?!?/br> “你們?yōu)槭裁床幌饶米呤畮追之嬆???/br> “我們拿走字畫,高德順就會警覺起來,字畫雖然值錢,但比不上黃金和古玩。我們的主要目標(biāo)還不是那十幾幅字畫。高德順既然能捐一百兩黃金給寺院,他手上的東西一定不在少數(shù)?!?/br> “你們是怎么知道高德順向泰山禪院捐了一百兩黃金的呢?” “是至真說的。” “高德順經(jīng)常外出,他會到到什么地方去嗎呢?” “我們不知道,他這個人神出鬼沒,何明城家就在高的順家的斜對面,何明城已經(jīng)注意他很久了,他在一般情況下,都貓在家里,即使出去,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突然出現(xiàn)在巷子里面。在下手之前,我們曾經(jīng)兩次潛入高德順家,但高德順一直沒有給我們機會。即使他在泰山禪院過夜,也會突然回到油坊巷?!?/br> “照你這么講,你們在去年的九月二十一號就嘗試過了?” “是的,去年九月二十一日,我們剛走進(jìn)70號,高德順就回來了。高德順就像幽靈一樣,非??膳?。他這個人非常的警覺,他行事也相當(dāng)詭譎,他每次到泰山禪院去住,都要帶一個行李,第二天早晨回來的時候,行李照常帶回?!?/br> “他為什么要帶行李。” “我們懷疑他將一些東西藏到了禪房里面,東禪院1號房多少年,始終是高德順一個人住。所以,我們認(rèn)定禪房里面一定藏有東西。” “至真怎么說?” 至真向同伙隱瞞了很多事情。 “至真說高德順有潔癖,帶鋪蓋,是嫌寺院里面的鋪蓋不干凈?!?/br> “你們相信了?” “相信了?!?/br> 也許是高德順感覺不對勁,就將一部分東西藏到了泰山禪院吧!要么就是他什么都沒有察覺,完全是出于謹(jǐn)小慎微的本性。 如果金仁強知道至真鯨吞了相當(dāng)一部分寶貝的話,該做何感想呢? 金仁強不但相信了,他還有相信的理由:“高德順過去當(dāng)過太監(jiān),他和常人確實不一樣。他做事滴水不漏,想得手,非常難。不瞞你們說,我們甚至還用過熏香?!?/br> “熏香?哪來的熏香?” “是至真給我們的?!?/br> “你們是怎么潛入高德順家的呢?” “王喜不是會攀爬嗎!他配了一把鑰匙?!?/br> “是高德順身上的鑰匙嗎?” “是。” “你們是怎么拿到鑰匙的?” “一次,高德順在前屋洗澡,他把衣服放在躺椅上——澡盆旁邊有一把躺椅——高德順的鑰匙從不離身,王喜潛入屋內(nèi),用肥皂托下了鑰匙的形狀?!?/br> “高德順洗澡不開燈嗎?” “他洗澡從不開燈。” “熏香沒有起作用嗎?” “高德順房間的窗戶從來不關(guān),即使在冬天,也從來不關(guān)?!?/br> “殺害高德順之后,你們就進(jìn)了70號?!?/br> “是的?!?/br> “高德順的腦袋是你們藏在蔡家橋下的嗎?” “是的?!?/br> “至真也下山了嗎?” “他留在寺院處理墻上和床上的血跡?!?/br> 這里和至真的說法是一致,這大概就是金仁強相信至真的主要原因吧!害命是為了謀財,至真表現(xiàn)得如此淡定,凡夫俗子是沒有這么高的境界的。其實,至真已經(jīng)吃的肚大腰圓,食欲自然不會那么強烈——吃相自然要文雅許多了,他心知肚明,金仁強他們找到東西的可能性已經(jīng)不大。而金仁強、何明城和王喜卻渾然不知。話說回來,即使金仁強他們找到東西,也不大會少了他那一份。 沒想到,多年的僧人生活,并沒有使至真物我兩忘、五大皆空。 “當(dāng)天夜里,你們就找到了藏在排水溝里面的東西?” “我們在高德順家尋覓了三個晚上,最后一天晚上才找到藏東西的地方?!?/br> “你說說九月二十一號夜里的事情。” “九月二十一號晚上,高德順在觀音菩薩跟前呆了一會,然后回到了禪房。至真在大雄寶殿給燈添油,清水師傅一直陪著高德順?!?/br> “這時候,你們在什么地方?” “我們躲藏在東禪院門外的樹林里?!?/br> “后來呢?” “八點多鐘,三個人回到了東禪院,清水師傅還在高德順的房間里面坐了一會。” “他們在做什么?” “清水師傅講經(jīng)說法。九點鐘左右,清水師傅回到了自己的禪房。至真從伙房打來了一桶熱水送進(jìn)高德順的禪房——高德順每天晚上有擦洗身體的習(xí)慣。在用水之前,高德順拿了一會大頂。十點鐘左右,高德順熄燈睡覺。” “你們用熏香了嗎?” “用了,我們還在清水師傅的禪房里面用了熏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