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譚有忠走進旅社 何明城再現(xiàn)其身
“這也是我聽別人說的,可當不得真?。 ?/br> “您說吧!” “有人說,至真是住持的兒子。” 歐陽平想起來了,他曾經(jīng)向清水禪師打聽過至真的情況,清水師傅當時有點不爽快。 “那么,至真的母親是誰呢?” “聽說是東門鎮(zhèn)人,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姐——這戶人家后來沒落了?!?/br> 李文化干咳了兩聲。 歐陽平和清水師傅的對話不得告一段落。 但歐陽平在結束之前搶了一句話,他把聲音壓得很低:“清水師傅。您把鑰匙給我們——我們自己去?!?/br> 至真和尚走進伙房。 清水師傅從至真手上拿過鑰匙,遞到了歐陽平的手中:“是這兩把鑰匙?!?/br> 兩把鑰匙是拴在一起的。 “清水師傅,你們吃飯,我們過去了。” 今天早晨來的是時候,早飯把清水師傅留在了伙房。 走出東禪院的西門,五個人大步流星朝方丈院而去。 打開禪房的門鎖之后,李文化就離開了泰山禪院,歐陽平安排他到街上去配鑰匙。 四個人對九個佛龕給以了特別的關注,白天的光線比晚上還要糟糕,筆者在前面已經(jīng)交代過了,禪房南邊四扇窗戶被木板封起來了,只有門和東西兩扇圓形窗戶能射進一些光亮來。 為什么要在禪房里面放九個佛龕呢? 佛龕是鑲嵌在墻上的,佛龕的邊框超出墻體的厚度有三十公分左右,從正面看,佛龕長約一米左右,寬約八十公分左右,整個佛龕,包括佛龕里面的菩薩,都是用木頭雕刻成的。九個佛龕尺寸一樣。 四個人在佛龕里面,包括菩薩的每一個部位,都摸了一個遍,敲、按、推、擰——能擰的地方都擰了。他們是想找到密室的機關。 郭老走到那張大床跟前,這張床應該是住持生前睡過的床,床的位置,大家還記得嗎?對了,床的位置在禪房的東邊,床的北邊有一個落滿了灰塵、摽滿了蜘蛛網(wǎng)的屏風,屏風的西邊就是樓梯口。 郭老敲了敲木床的側面,木床的上面有四五十公分高的圍擋,床的下面是柜式的,上面有幾個洞和裂縫。 “咚——咚——咚——”聲音有點空洞。 歐陽平和水隊長掀起床板,床板下面突然竄出幾只老鼠來,床板下面原來是空的。床的高度有六十公分左右。 水隊長和歐陽平剛準備放下床板,被郭老擋住了。 “歐陽,等一下。再掀高一點?!?/br> “郭老,您要做什么?” 郭老抬起有腳跨到床里面,然后半蹲著身體:“歐陽,人躲在這里面,禪房里面的情況一目了然?!?/br> “郭老,您的意思是,我們就躲藏在床底下嗎?” “對,躲在這里再合適不過了。就是太低,時間太長,得受點罪。” “是?。〉门恐?,或者側躺著?!?/br> “關鍵是不能發(fā)出一點聲音?!?/br> “這倒不是什么問題,藏在禪房外面的人聽到開門聲以后,立即通知禪房里面的人,里面的人再躲到床底下去,在此之前,在禪房里面的人可以自由活動,至真到這里來無非是要到密室里面去,從他走進禪房到進入密室,要不了多長時間。” “歐陽說得對,可能要等很長時間,我們的人必須提前進入狀態(tài)。記住,千萬不要抽煙?!?/br> “禪房里面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動?!?/br> “如果他也掀開床板呢?” “如果他沒有察覺我們的意圖的話,這種情況不可能發(fā)生。你們想一想,如果他察覺到我們的意圖的話,他還會到方丈院來嗎?” “這倒也是,這樣吧!這個人任務交給我和李文化吧!” “水隊長,我和你躲在禪房里面,讓李文化躲藏在方丈院的大門外,”歐陽平道。 “我躲在院子里面?!惫系?。 “不行,您得歇著,從我們公安局找一個人來?!?/br> “用不著了,你別看我上了年紀,干這種差事,那還不是小菜一碟嗎?!?/br> 四十分鐘以后,李文化走進了禪房。 歐陽平一行回到東禪院,將鑰匙還給了清水師傅。清水師傅師徒倆正坐在禪房里面做功課。這大概是清水師傅刻意安排的。今天功課增加了一項內容:敲木魚。 回到紅霞旅社,大家的任務是休息,剛準備坐下來,門響了。 歐陽平打開房門,門外站著兩個人,一個是陳主任的兒媳婦菊花,一個是陸師傅,兩個人神色急促而緊張。 “歐陽科長,有情況?!标憥煾档馈?/br> “什么情況?”歐陽平將兩個人讓進房間,掩上房門。 門剛掩上,又被推開。 “快說,什么情況?”李文化從隔壁房間跑了出來,后面跟著水隊長。 “你們看——”陸師傅從軍大衣口袋里面掏出一張煙紙,和前面三張煙紙是同一個牌子——大前門牌香煙。 從陸師傅和菊花的表情來看,他們帶來的恐怕還有比香煙紙更重要的信息。 “你們是不是看到扔紙條的人了?” “看見了——看見了?!?/br> “是誰?” “是銅匠譚有忠?!?/br> “譚有忠?” “對!菊花,你說吧!” “是這樣的,我看譚有忠在廣告牌前看報紙,那張報紙是昨天的報紙,譚有忠昨天就已經(jīng)看過了?!?/br> 陸師傅補充道:“今天的報紙還沒有到?!?/br> “他看報紙的時候,有一點心不在焉,不時的東張西望。你們讓我到譚有忠的銅匠鋪去修銅盆,我就對他特別在意了?!?/br> “大嫂,你快說?!?/br> “我就到后面去——我躲在門后。你們猜怎么著,譚有忠突然轉到廣告牌的后面去了。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從廣告牌的后面閃了出來,直奔銅匠鋪去了?!?/br> 歐陽平和郭老并沒有去看紙條上的內容,此時此刻,有比紙條更重要的東西。 “接著,也是一眨眼的功夫,陸大爺從大門里面跑了出來,手里面拿著這張紙條?!?/br> 原來如此,寫紙條的人竟然是譚有忠。譚有忠的執(zhí)著完全超出了同志們的想象,不管譚有忠的執(zhí)著有沒有實際的意義,在這種情況下,歐陽平和郭老不得不嚴肅、認真、慎重地對待這件事情了。 “歐陽,快看看——紙條上寫著什么?” 所有人的思維都出現(xiàn)了暫時的短路,待心情稍微平靜之后,這才想起紙條的內容。 歐陽平展開紙條,紙條上的內容是這樣的:“請你們不要懷疑紙條上的內容,你們的錘子連鼓邊都沒有敲著,更別說鼓心了?!?/br> “紙條上的內容”指的是三張紙條上的內容,“鼓邊”和“鼓心”應該是指“12.26”兇殺案的線索,或者叫案子的核心部分。在譚有忠看來,何明城就是案子的核心部分,抓住何明城就抓住了案子的全部。 大家面面相覷,難道同志們的分析和判斷出現(xiàn)了方向性的錯誤?難道大家調查走訪工作出現(xiàn)了嚴重的偏差和失誤? 匪夷所思。 難道問題出在“逍遙堂”? 休息,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