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套話
忙碌的書墨聽金小光發(fā)問,忙應(yīng)聲道:“該交,太該交了。株兒,你就公子喝個交杯酒吧?!?/br> 說的好像這個交杯酒是理所當(dāng)然順理成章的,說完還及其曖昧的笑。 這個書墨,怎么能這么說話,說的好像她同金小光有什么特別的關(guān)系。 不過書墨這么說,她是能理解的。人家可是金小光的貼身侍衛(wèi),不管主子對與不對,都應(yīng)該堅決擁護的。 而且她自己也有點心虛,書墨可是很清楚她同金小光的關(guān)系的。也完全有理由這么說。 他有理由歸他的事兒,她自己的裝作很純潔無辜的樣子,事實上她也覺得自己是純潔無辜的。都是金小光在搗亂。 她撅著嘴巴不滿的說:“云大人,你怎么也跟著起哄啊。奴婢只是個丫環(huán),怎敢同金公子交杯。奴婢自知還沒那個資格。云大人金公子,奴婢沒見過世面,不知道交杯酒的意思,你們可不要嚇唬奴婢,奴婢膽兒小” 這么暖味無理的要求,自然的碗拒。 書墨很快的翻著手里的鐵條,笑嘻嘻的說:“株兒,瞧你說的,什么丫鬟不丫鬟的,公子并沒嫌棄你。既然公子這么看重你,你就同公子喝個交杯吧。” 說完自己低頭笑。 他雖然也覺得公子今兒在林株面前有點沒底線,好好的喝什么交杯酒。喝交杯酒就意味著要了她。林株現(xiàn)在還是燕無憂的丫鬟,又沒有從燕無憂那邊要了她。 但是他從來都是聽從金小光的。他既然這么說,就順著幫個腔了。 林株狠狠地瞪著他。心里明白,書墨可是標(biāo)準(zhǔn)的忠犬,當(dāng)然不會照顧她的情緒。 看來這主仆二人今兒是拿她開涮了。她知道再說下去,只有自己吃的虧,絕沒有便宜可占。 她干脆不再說話,只管很乖爽的站在金小光身后。 手里提著酒壺,一副很標(biāo)準(zhǔn)的丫鬟姿勢。 金小光見她這樣,同書墨相視一笑。 說:“看來還真是膽兒小。同我們兩個大男人一起,是不是都嚇破膽兒了,不怕我們吃了你?!?/br> “你們?”林株小聲說:“不是你們,是金公子你吧。這個奴婢自然是不怕了?!?/br> 金小光笑微微的喝下一杯酒舉起空酒杯說:“這是為什么,你剛才不是還說你膽兒小么?” 明知故問,看來今兒這個金小光是要拿自己當(dāng)下酒菜了。 她上前幫他斟滿酒杯,說:“奴婢有什么好怕的。金公子是什么人啊,是堂堂定遠侯世子,豈能對奴婢這么個小丫鬟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兒,也就是逗逗奴婢找點樂子罷了。金公子云大人能這么辛苦的趕來解救奴婢,奴婢感謝都來不及呢。只是奴婢年紀(jì)小,臉皮薄,還望金公子云大人說話不要讓奴婢太難堪?!?/br> 既然人家要用她調(diào)解氣氛,那也只能接著了。 金小光頗感意外的看了林株一眼說:“你倒是很清楚,既然知道不會將你怎樣,你躲什么。不就是一杯酒么。喝了就是了?!?/br> 林株忙很警覺的說:“金公子你可別嚇唬我。別的酒能喝,這個交杯酒可不能隨便喝的。奴婢雖然見識淺薄,卻也知道成親才能喝?!?/br> “你倒是精得很?!苯鹦」庑α诵φf:“既然不喝交杯酒,那就陪小爺喝上一杯。來坐下吧,這里就我們?nèi)齻€,也不必那么講究,書墨烤好了你也來坐?!?/br> 這還差不多??偹阏f了句人話。 她忙說:“奴婢不敢,奴婢幫金公子……。” 倒酒二字還沒出口,感覺腰后一股強勁的力道,身不由己的坐在了金小光身邊的凳子上。 坐下便坐下,干嘛這么用力。林株撅著嘴巴按了按腰身,向金小光投去不滿的一瞥。金小光很淡定的端起酒杯說:“干嘛總是要讓小爺費心。真是不懂事兒。給自己倒上一杯,幫書墨也滿上。” 林株“哦?!绷艘宦?,倒?jié)M酒。 金小光此刻同往日完全不一樣,雙目在火光的照映下熠熠生輝,閃爍著灼人的光,一點沒了往時的陰冷。 他又喝下一杯酒,拿起筷子盯著烤得焦黃的魚。 好像是不知要從哪里下筷。 林株很有眼力見的幫他布下一塊,撥去盤子一邊說:“金公子,吃這塊,又鮮又嫩?!?/br> 金小光側(cè)臉看了她一眼,一雙清澈的眼睛滿含期待。 伸出筷子夾了起來吃下。 說:“你也吃吧,多吃點,睡個好覺。這條峽谷得走兩天,出了峽谷上了官道快馬加鞭有三天時間就回去了?!?/br> 似在對林珠說,又似自言自語。 書墨的手藝很好,帶的調(diào)料也多,烤熟的魚帶著滿身的孜然胡椒辣椒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 林株聞出來孜然是定遠特有的烤牛羊rou的調(diào)料,味道很濃。 她有點不好意思的拿起筷子,小心翼翼的幫自己來了一塊。 慢慢的放到嘴邊,吃了起來。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吃,味道正合她的口味。 吃了這么多天的粗茶淡飯,面對如此誘人的美味,她漸漸的忘了金小光的戲弄,很專心致志的吃了起來。 “喝點酒吧,小心噎著?!?/br> 看她很專心的對付一塊塊的魚rou,想起這些天來的遭遇,金小光心里一酸。 這個女子才剛剛十五,就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這許多的磨難。實在是讓人憐憫。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來遲一步,或者說那位奉命保護她的梅山九公或是竹山十八子來遲一步。她會是怎樣的結(jié)果。 如果是那樣,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殺了平山縣所有的人。包括林家。 她斜著眼睛看著林株很聽話的端過酒杯,喝了幾口。接著吃魚。 有意無意的說:“株兒,那個傻子真的是被你打暈的?” 林株心里一慌,頓了頓,。小聲說:“你是奴婢打暈的,難道還是神仙妖精鬼怪打暈的?” 心里有點忐忑,難不成金小光看出了什么?隨即穩(wěn)住,不管他看沒看出來,自己是要一口咬定的。 金小光見她吃的忙亂,動手用筷子幫她將魚rou全都分出來,將不多的魚刺挑了出來。說:“慢點吃,還有呢。小爺只是沒想到你看起來這么弱小,手無縛雞之力的,怎么就能將那個傻子打暈?zāi)?。那個鐵錘可是沒有小爺?shù)哪粗复?。?/br> 林株毫不客氣的吃著,說:“我那是被逼急了,超常發(fā)揮的。沒想到他那么不經(jīng)打。只是幾下就暈了?!?/br> 金小光看她吃的嘴角都是調(diào)料,從衣袖中抽出一條潔白的絲帕幫她擦了擦說:“你倒是挺厲害的?!?/br> “所以說金公子以后可不要欺負奴婢了。萬一將奴婢惹火了,奴婢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事兒來。可就太不應(yīng)該了。” 吃得高興,金小光也不胡說八道,林株也就暢所欲言起來。 金小光對她說的這句話很感興趣,湊近一點問:“你要對小爺做什么大不敬的事兒?會做什么呢?小爺很好奇?!?/br> “有什么好奇的,也就是同那個傻子一樣的下場?!绷种杲K于將一條魚兒解決了,端起酒杯當(dāng)飲料般的喝了幾口。 “好了好了。” 書墨終于將一條兔子烤的外焦里嫩,味道鮮美。他很細心的將外面焦黑的一層用小刀刮去。露出里面比烤魚賣相還好的兔子,還有兩條魚一起拿了過來,笑嘻嘻的坐在了凳子上。 還隨手往火堆里扔了一些樹枝。 篝火比剛才還要旺,幾乎映紅了整個峽谷。 “來書墨,喝上一杯?!?/br> 金小光親自為書墨敬了一杯。書墨很受寵若驚的雙手接過一飲而盡. 主仆二人互敬完畢。林珠很乖巧的端起一杯說:“金公子,奴婢借花獻佛。敬公子一杯。感謝公子救命之恩?!?/br> 很會說話,還會用詞兒。 金小光書墨對視一眼,一起笑了起來。這么鄭重其事的話從林株的小嘴說出來,有點滑稽。 他很豪爽的將酒喝完,說:“酒小爺喝了,說救命之恩有點大了。人家可不想要你的命?!?/br> 林株很悲哀的低下頭,沉重的說:“雖是不要奴婢的命,如果公子不來解救,奴婢一定沒命了。奴婢就算再卑賤,也不能就那樣不明不白的嫁給一個傻子。奴婢已經(jīng)打定主意了,如果反抗不了,就自行了斷。” 說得凄慘悲壯。 金小光更覺心里難受。這個當(dāng)年只看了一眼就在心中盤踞了近乎十年的女子,如果就這樣消失了,他不知道那個空缺這輩子還會不會有人來補上。 書墨見兩人都有點傷感,忙說:“公子,株兒。都已經(jīng)過去了,好在沒事兒。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株兒,你以后一定是個有福之人?!?/br> “這倒是真的。”林株知道書墨是為了緩和一個氣氛,說:“奴婢也覺得奴婢有后福。” 金小光說:“何以見得?” 林株很神秘的說:“奴婢是從很多次親身經(jīng)歷中總結(jié)出來的。事實證明奴婢雖然總是危險重重麻煩不斷。但是呢總能逢兇化吉遇難呈祥。而且還是處處遇貴人?!?/br> 金小光忙問:“貴人是誰?” 還想套她的話。她可還沒喝醉。 她說:“貴人自然是金公子書墨了,不過貴人是你們克星也是你們。奴婢算是明白了,只要奴婢同金公子有點什么瓜葛,就會有危險。” 這話之前已經(jīng)說過了。 金小光自然心知肚明。這所有的危險都是他知道的。當(dāng)然也有意外。 他哈哈大笑幾聲說:“沒想到你還有點是非觀念,知道小爺是貴人。既然知道小爺是貴人。還不好好伺候著。” “一定好好伺候,金公子奴婢再敬公子一杯?!?/br> 好好伺候,這事兒好辦。 林株一杯酒這接著一杯的給金小光書墨倒酒,看著他們杯杯喝個底朝天。 金小光一連喝下七八杯,酒杯很大,林株暗暗想這幾杯酒怎么也有一斤多吧。 不過這古代的酒沒什么酒精度,雖然也會上頭,也會喝醉,以金小光的酒量,沒有一壇也得大半壇。 金小光喝了一會兒,光潔的臉上泛起了紅暈,他斜挑起眉頭看著林株說:“株兒,你一個勁兒的給小爺灌酒,有什么企圖?該不會趁小爺喝醉,想做什么吧?” 做什么?難不成他會以為她會趁他喝醉,強行委身于他。 想多了吧。 她很不屑的說:“奴婢可沒呢么多的心眼。奴婢只是想讓金公子喝好。金公子這次不遠萬里的趕來是為了救奴婢。奴婢自然的好好感謝感謝。哪里還敢想做什么?!?/br> 金小光便端起一杯酒說:“既然你沒有想做什么,我們一起喝。你也多喝點。其實呢你也不用特意感謝小爺,小爺之所以趕來救你,是因為無憂臨走時托小爺照顧你,而且那天也確實是小爺我失約造成的?!?/br> 說完將酒杯送至林株嘴邊。 林株毫不客氣的一口喝下。 前世的酒量不錯,現(xiàn)在的酒又沒什么度數(shù)。 書墨一直笑嘻嘻的聽他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 這個時候很及時的倒?jié)M一杯酒送到林株面前說:“株兒,這杯酒給你壓壓驚。這些天你受驚了?!?/br> 書墨人不錯,剛才還讓叫他云大哥來著。、、 人家說了給自己壓驚。這杯酒得喝。 一杯酒下肚,金小光的又送了上來:“株兒,這杯酒小爺敬你。說實話小爺實在是佩服你。你說你身體這么弱,還能將那傻子打暈。真的太讓小爺佩服了?!?/br> “株兒,這杯酒云大哥敬你。你說你一個女子,竟然能在冬天種出韭菜來,還有什蘑菇,實在是了不起?!?/br> “……?!?/br> “……。” 主仆二人換人換馬的灌林株。說的林株沒有推辭拒絕的機會, 兩人也不給她這個機會。 待林株明白他們是故意的,已經(jīng)沒有思維拒絕了。 也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她小臉緋紅口齒不清的說:“金公子,云大人,奴婢實在是不勝酒力了,奴婢要睡了。” 說 完就想倒地而睡。 金小光伸出一條鋼鐵般的手臂箍住她,貼近她的小臉小聲說:“株兒,說那天我們來之前誰幫你打倒了傻子,就讓你去睡?!?/br> 以他同書墨的推測,林株是認識那個幫她之人的。 還想套出她的話。 她雖然知道自己是醉了,意識卻是有的。 她醉眼朦朧的盯著金小光說:“奴婢就說是奴婢自己打的。奴婢厲害吧?!?/br> 說完 小腦袋一歪,倒在了金小光懷里。再也不說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