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幸福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已經(jīng)回府近一個月。 每天都很開心,蕭芷然那個小家伙居然會爬了,只是越來越調(diào)皮。 聽說,花昊彥和嘉穆回了趟南遲,去參加柳澤青和英達的婚禮,這兩個人居然玩閃婚,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 只是花昊彥還沒答應(yīng)娶嘉穆,他倆究竟在搞什么?莫希撇撇嘴,他們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去cao心,她這個局外人就不跟著瞎摻和。 *** 近日,莫??傆X得身體不適,清晨用膳時,桌上的早餐并不算油膩,她還是干嘔得厲害。吃下去的幾口粥,終因反胃而全部吐出。 暖風(fēng)習(xí)習(xí)吹過,分明立夏將至,莫希卻起了一層寒意。她自從戰(zhàn)場回來后,很注意身體的調(diào)理,不應(yīng)該呀。 最近晚上莫希都和蕭芷然睡,她搶被子的功夫向來很強大,沒道理會敗給小屁孩,凍得感冒啊。 趁蕭啟煊早朝沒回來,莫希差青荷請來大夫。 邱大夫細(xì)心地替她把脈,片刻后微笑道:“恭喜王妃?!?/br> “感染風(fēng)寒也算是喜事?” “王妃,這是喜脈。” “什么?!”莫希騰地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 喜,喜,喜脈?!不會吧? “大夫,你確定?”不可置信地睜大水眸,她追問。 “王妃懷有身孕已近兩個月,這喜脈之兆,老夫決不會診錯?!?/br> 近兩個月,那不就是在谷州的時候就已經(jīng)……天哪!她還沒有心理準(zhǔn)備呢,怎么辦? 愣忡半晌,莫希定神道:“邱大夫,這件事麻煩你幫我保密,行不行?” 邱大夫疑惑地抬起頭:“王妃,這是大喜事。您身體虛寒,需要盡早調(diào)理,大意不得。” “謝謝邱大夫。這事……我想親口告訴王爺?!?/br> “呵呵,原來如此?!鼻翊蠓蚬笆中Φ?,“老夫告辭?!?/br> 莫希倚靠在門上,纖手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她聽到自己怦怦的心跳聲。 孩子?孩子! 她居然有了孩子?! 以前剛學(xué)醫(yī)的時候,在宿舍里就常常會討論生小孩子的問題。宿友一致認(rèn)為,為自己所愛的生小孩子是件很幸福的事。莫希當(dāng)時極力反對這個觀點,生小孩的過程她曾經(jīng)在醫(yī)院親眼看過,很漫長,很痛苦。 舍友笑說,那是因為她還沒有遇到屬于她的他。 莫希當(dāng)時嗤之以鼻。 然而現(xiàn)在,心底隱隱升起的期盼,是為了什么? 那個時候不懂,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原來真的可以是幸福。 如果,自己親口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呵呵,很想親眼看看他會有什么表情呢! 他回來以后,必定首先進書房。 *** 犌那墓厴鮮櫸棵牛莫希準(zhǔn)備在這里給他個驚喜。 她捧起案幾上的書,隨意看起來,才翻幾頁就沒了興趣。 眸,不安分地四處亂瞟,終于定在案幾旁的書架上,書架內(nèi)側(cè)有個小小的木盒,里面會不會藏了什么寶貝? 雖然偷看別人的東西有點不道德,可他是自己的老公,應(yīng)該不算別人吧。 打開木盒,原本的心虛一掃而空,莫希怒氣凜然:“好你個蕭啟煊,居然偷我的東西!” 盒中之物,正是莫希當(dāng)日丟在某人帳外的絳紅瑪瑙水晶珠。 門突然被推開,男子掃過案前的人,唇角微揚,反手關(guān)好門。 眸光無意掃過女子手中的絳紅串珠,蕭啟煊冷凝了神情,慍道:“婉兒,你在這里做什么?” 莫希一驚,抬起頭,對上男子冷峻的目光。 自己還沒問他呢,他居然好意思惡人先兇她? “蕭啟煊,你個小偷!” “什么?”男子瞇眸,審視這個惡人先告狀的女子。 “你偷我東西!” 男子目光中閃過一絲凌銳:“你說,這個是你的?” “對,是我的!” “誰給你的?” “你怎么知道是別人給我的?”白他一眼,莫希忿忿道,“對我兇,我偏不告訴你!” “楊婉兒!”蕭啟煊眸光一沉,抓住女子的手臂。 “喂,你干嗎?!”莫希用力想甩開他,“很疼,你放手!” “是誰?”男子追問。 “我忘記了?!蹦]好氣道。 “楊婉兒?” “你還兇我!” “我不兇,你說?!?/br> “這還差不多?!毕肓讼?,莫希道,“這個人,其實是我在破廟里面碰到的。有人要殺我,然后她為救我受了傷,就要求我?guī)退覂鹤印パ?,慘了!慘了!仗打完這么久,我還沒有幫她找到兒子呢!” “她兒子?” “嗯?!蹦`嵵仄涫碌攸c點頭,又問道,“蕭啟煊,你知不知道夏昭軍中有多少人姓林?” “你問這個作什么?” “就是把串珠給我的人托我?guī)退覂鹤拥陌。齼鹤泳褪切樟?。?/br> “她對你說,她兒子姓林?” 愣了片刻,莫希搖搖頭:“這倒沒有,她當(dāng)時只是一直叫林兒,我想應(yīng)該是……” “寧兒,是乳名?!笔拞㈧哟驍嗨?,“我的乳名。后來封號,便用了寧字?!?/br> “哦……啊?!”大腦轉(zhuǎn)過彎,莫希驀然瞪大雙眼,“這——怎么可能?” 那個出手救她,卻受她連累的人,居然是她婆婆! 如果那個女子是蕭啟煊的娘,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破廟? “你見過她?” “嗯……”心虛,莫希垂下頭。 “她在哪?” 眼神閃爍,莫希詞鈍意虛:“她,她現(xiàn)在,在花家……” ———— 跳下馬車,莫希不敢看身后的男子,徑自走入花宅大門。 “楊姑娘?!膘`秀見到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幾人,疑惑道,“這幾位也是來找公子的嗎?” 楊姑娘的消息倒是很準(zhǔn),公子前腳剛回來,她后腳就到。 沒有回答,莫希急切問道:“靈秀,上次我?guī)н^來的人在哪兒,她怎么樣了?” “她啊,還是老樣子?!膘`秀無奈地?fù)u頭,“公子剛回來,便過去看她?!?/br> “花昊彥也回來了?” “嗯?!膘`秀看著她的神情,又輕聲補充道,“公子還帶回一個姑娘?!?/br> “你快帶我們?nèi)ヒ娝?!?/br> 靈秀指了指身后的廂房道:“公子在后院的客房?!?/br> 看著一幫人離去的背影,她突然拍了下自己的后腦。 完了,這楊姑娘氣勢洶洶的,不會是要找公子算帳吧? *** 聽到推門聲,嘉穆抬頭。看到跨門而近的女子,她驚詫道:“婉兒,你們怎么來這兒?” “嘉穆,我們來看一個人?!?/br> 將搭在床上昏迷之人腕上的手拿開,花昊彥扭頭正對上蕭啟煊:“你已經(jīng)知道了?” “嗯。”點頭相應(yīng),蕭啟煊喚道,“謝照宜?!?/br> 伸手捋著五柳須,謝照宜走至床前,對眾人說道:“請各位先出去,老夫要為夫人診脈。” …… 謝照宜剛打開門,莫希便急急問道:“謝神醫(yī),她,怎么樣?” “身體并無大礙,只要解了此毒,就沒事?!?/br> “我們當(dāng)然知道要解毒,可關(guān)鍵是這個毒根本就無法解嘛!”嘉穆插道。 在楚城,花昊彥的娘親毒發(fā),也是這樣,一直昏睡不醒。請了多少名醫(yī),都束手無策。 他們都說,此毒無解! 所以花昊彥才急切回華州,確定秋素陽與他娘中的是不是同一種毒。 “謝照宜?”蕭啟煊不管她二人,詢問的目光落向被她們圍著的人。 “王爺,此毒可解,只不過——”他微微一頓,道,“藥引甚是殘忍?!?/br> “藥引?是什么?”莫希問道。 “要用懷有百日胎兒的母體血,作為藥引?!?/br> ——百日胎兒的血?! 身體猛然一晃,莫希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原來,令諸醫(yī)者束手無策的毒,解法偏偏簡單得過分。份量最多的一味藥是隨處可見的甘草,然藥引卻甚是傷腦筋。 百日胎兒的血,可遇而不可求。 何況,縱使出價千金,又有誰家會愿意將自己的娘子和骨rou送來做藥引? 氣氛沉寂得駭人。 半晌,莫希突然啟聲:“如果……大家愿意再等等,或許……一個月以后就可以救她們?!?/br> “婉兒,你的意思是,你已經(jīng),已經(jīng)……”嘉穆吃驚地看向她的小腹。 “不行!”蕭啟煊冷冷打斷她。 “蕭啟煊,娘親一輩子都能只有一個,可是孩子……孩子什么時候都可以再有。你娘是因我而重傷昏迷,花昊彥對我更有多次救命之恩,這一次,請讓我自己作主?!?/br> “你哪次不是自作主張!”薄唇揚起一絲冷笑,蕭啟煊狠狠盯著她。 謝照宜猶豫片刻,又道:“王妃,百日胎兒的母體血,只能解一人之毒?!?/br> “什么意思?” 俊眉微蹙,花昊彥道:“依你所言,這一個百日胎兒只能救一個人?” 拈須,謝照宜嘆道:“不錯?!?/br> 嘉穆突然回過頭,抓緊男子的衣袖堅定道:“花昊彥,我們成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