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后兩日,沒有再去處理綢莊事務(wù),花昊彥留在別院,教莫希如何控制力道,調(diào)整內(nèi)息。 雖有他這樣的名師,不過徒弟著實不怎么樣。在拍壞十三張桌子,踢爛二十把椅子之后,總算能和他對上十招。不過這其中,莫希有沒有耍賴,花昊彥有沒有放水就無從得知了。 兩天,她卻想了很多,她以為她已經(jīng)不在乎。 然今天,有人就要嫁進寧王府。那些對自己的說服,原來如此蒼白無力,到頭來,不過是可悲可笑的自欺其人!手撫上胸口,卻感覺不到跳動,心呢,去了哪里? 牷秀奔洌推出去的掌叫人格下,一只修長的手,再次掐上她的脖頸。 “楊莫希,若是本少也出神,恐怕你已經(jīng)死過很多次。” 犿中的慌亂沉重,轉(zhuǎn)瞬即逝。莫希將臉揚高,笑得無比燦爛:“花昊彥,我們喝酒去吧!” 是誰說,酒韻味內(nèi)蘊,醇厚濃烈? 醉茗軒的竹葉青,入喉辛辣嗆人,連鼻子都發(fā)酸。抑回眼中的淚意,卻感覺有液體流向心底,咸咸的,那滋味叫苦澀。 委屈嗎,憤怒嗎,又是何必!其實,他已與你無關(guān),早已無關(guān)。為什么不揮一揮衣袖,瀟灑地祝福他? 唇角揚著美麗的弧度,又是開懷一笑。豪邁地舉杯喝完,莫希又為自己倒?jié)M:“花昊彥,你趕緊喝啊,今天我買單!” 墨眉淡蹙,鳳眸輕閃,花昊彥沉默地喝完酒,也為自己添上一杯。 “你,好樣的!我干了!”仰頭一飲而盡,莫希抹抹嘴,語氣輕嘲,“我是個俗人,花昊彥,我就是天底下最俗的人,呵呵,爛俗!” 因酒,雙頰嫣紅,莫希提壺倒酒,卻不見半滴。她奮力地?fù)u著酒壺:“奇怪,怎么倒不出來?!” 無奈地掃過桌上七倒八歪的酒壺,某人不禁對她的酒量搖頭:“你醉了?!?/br> “啪”! 牶苊黃質(zhì)地將手中的酒壺丟在桌上,莫希兩手撐住桌邊,顫顫巍巍地站起身。 “誰說……呃,我醉了?!”她捂住嘴,打了個嗝,酒香從喉中溢出,“我沒醉,就是腿有點發(fā)軟?!?/br> 迷蒙著醉眼,她踢開凳子,朝門走。腳步虛浮,吐字卻不含糊:“上酒,真慢!” “楊莫希,你去哪?!”一把扯回要跨門而去的女子。 “去哪?”她蹙眉認(rèn)真地想了片刻,前言不搭后語,“你問我,我要問誰?” 瞇眸,花昊彥拿過手邊的酒壇子,在她眼前晃晃。 “酒?我要!”眸晶亮,莫希搶上前,伸手就要奪酒壇子。 身子一斜,他輕巧地避過某人的爪子,揚揚俊眉:“我們猜拳,如何?” 酒不僅能壯膽,更會讓人發(fā)酒瘋,這是真的! 莫希著腦袋,盯上眼前的俊臉:“花昊彥,你其實長得比他好看!瞧瞧,這眼睛多像眼睛,這鼻子才叫鼻子!”她大膽地抬起手臂,纖指撫上的魅惑絕世的五官。 頭昏昏沉沉,視線開始模糊,對面的臉頃刻幻化成那人,墨瞳冷然:“呵呵……原來,你也在喝酒……” 雅間墻厚隔音,聽不見外面的喜慶樂音。 兩排隊伍,整齊地走在街道上。一頂火紅的花轎置身于隊伍中間,轎頂墜著金色流蘇,隨轎的起伏而左右擺動,格外引人注目。 牱縵屏倍,紅轎中隱約可見一雙秀巧精美的紅緞鞋。道旁路人,不禁伸長脖子張望,猜想著紅鞋主人的秀美容貌。 略顯急促的呼吸,透露了女子緊張興奮的心情。兩只纖白的手忐忑不安地在向前交握著。 要嫁給他了呢,從此便是他的妻。 初見,是什么時候?魯盈盈清楚地記得,三年前,送大哥去戰(zhàn)場的那幕。駿馬上,男子偉岸飄逸,俊眸淡掃,只一眼,她竟沉淪。她知道他的高高在上,也從不曾想過擁有。 然,太后的突然召見,卻賜給她這樣好的機會,多年的愛慕暗戀,沒有人會愿意放棄。 其實,魯盈盈并不懼太后,也不屈權(quán)勢。只因是你,便來了。 寧王府書房中,身著紅色喜袍的男子,在案前來回踱步,晃動不停的長袍下擺,隱著男子的焦燥不安。 門外,一小廝匆匆而至:“王爺,花轎快到了。您看……” 淡淡一瞥,那小廝只覺得脊背發(fā)涼,后面的話卡在喉中,怎么也吐不出,他識趣地噤聲。 冰封的臉上,濃眉深鎖。修長的指,狠狠收緊。 這么快,便到了么? 她倔強的眉眼,卻在此刻突兀地跳出,憤憤然的水眸,緊緊瞪著他,似在控訴。 牻C賈宓酶緊,他終于跨出書房。 如果還在乎,就用你最擅長的手段,做你最拿手的事。楊婉兒,這是最后一次機會,本王給你!然他不知,這機會到底是于她,還是于自己。 “王爺!” 身后聲音急切,蕭啟煊駐足轉(zhuǎn)身。 “如何?” “醉茗軒,有客人疑似,王妃……”來人話還未說完,只覺一陣風(fēng)撲面而過。 抬眼,哪里還有王爺?shù)挠白樱?/br> 只有件大紅喜袍,不甘地握住風(fēng)尾,終悠然蕩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