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我只要孩子,保住孩子
德爾態(tài)度生硬地開口。 “不,我不去。”晴川不斷地向后退。 “晴川小姐,有些事情,不是你不說別人就不知道。”德爾提醒說道。 晴川猛然抬頭,看向裴瑾年,“你知道?你都知道?你竟然都知道?”而讓她說剛才的那些話只為了羞辱她。 “德爾。”裴瑾年不耐煩地開口,他看看表,現(xiàn)在客廳里應(yīng)該差不多快布置完了,宋安然差不多也睡醒了。 “是?!钡聽枌蓚€保鏢一招手,“請晴川小姐離開。” “不,我不走,瑾,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我不想回到楊萬里那里,他喝醉了酒總是會打我,我不要回去……求求你,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在給我一次機(jī)會,我是愛你的……” 聲音越來越遠(yuǎn),裴瑾年站在大樹下,抬起頭,透過掉落了大半的樹葉的樹枝仰望天空,發(fā)現(xiàn)天從沒有過的藍(lán)色,想到一會的事情,心情馬上又好了起來。 他輕輕地喃呢出一段話: “夜會來,天會黑,星光會消散?!?/br> “而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愿做你掌心的星光,傾聽你所有的愿望?!?/br> “為你實現(xiàn)?!?/br> 宋安然整個身子窩在沙發(fā)上,蜷縮起來,一種害怕受傷的嬰兒的姿態(tài),她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上沾著晶瑩的水珠,她突然感覺小腹一陣絞痛,她的手壓在肚子上,馬上從沙發(fā)上起來,她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大種馬而傷心,她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寶寶,現(xiàn)在肚子疼,她要馬上找醫(yī)生看一看。 宋安然走出客臥的門,站在走廊里,被客廳的布置驚呆了,簡直就像是童話一樣的世界。 客廳的燈光很暗,屋頂有一條藍(lán)色的燈帶,散發(fā)著柔柔的藍(lán)色幽光,像是天上的銀河,在藍(lán)色“銀河”的皺眉掛著很多流星裝的水晶,也是幽幽的藍(lán)色,此時的客廳屋頂像是美麗的沉靜的夜空,靜謐而神秘。 在房間很多地方都擺著藍(lán)色的玫瑰,妖冶又魅惑,那些玫瑰不是真的玫瑰,而都是藍(lán)色的水晶雕刻而成。 她不自覺地緩緩?fù)伦?,餐廳上銀質(zhì)的餐具擦得生程亮,餐桌上擺著銀質(zhì)的燭臺,上面燭光閃耀,裴瑾年穿著一件非常正是的黑色燕尾服,站在桌邊。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夢幻一樣,美若幻境,宋安然挪不動了腳步,下面不是屬于她的世界,是裴瑾年為了迎接他的初戀女朋友而準(zhǔn)備的,跟她這個寵物毫無關(guān)系。 她轉(zhuǎn)頭就想網(wǎng)樓上跑,馬上又悲哀的發(fā)現(xiàn),樓上也沒有屬于她的地方。 她茫然地站在樓梯上,不能上也不能下,不能走也不能留,好像天地那么大,卻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一般的茫然無措。 就連剛才小腹的絞痛都好像不那么明顯了,連自己下身正在流血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下體的血,順著她的睡衣的褲子,一直向下流,流到腳裸,流到灰色大理石的臺階上,逼人的艷紅。 “安然,下來。 ” 樓下,裴瑾年看到站在樓梯上的宋安然,對她招手,示意她下樓。 宋安然站在原地沒有動,她正在努力組織語言,希望裴瑾年可以給她自由,既然他的初戀他的愛人已經(jīng)回來了,那么就放了她。 裴瑾年見宋安然一直站著不動,走上樓梯,拉起宋安然的手,“怎么手這么涼?”他皺皺眉,擔(dān)心地說道,“怎么臉色也這么蒼白,生病了嗎?”裴瑾年的手要去摸宋安然的額頭,宋安然一歪頭,躲開了。 裴瑾年皺皺眉,對傭人命令道,“叫醫(yī)生來?!?/br> “怎么這么不讓人放心?!迸徼甑氖忠ッ伟踩簧n白的臉頰,聲音溫柔,眼神纏綿,表情溫和。 “裴瑾年,你放我自由吧。”與此同時,宋安然也說出了這句話,她想了很多開頭,最后說出來的,卻只是這句話,她只是機(jī)械地把想的說出來了。 裴瑾年的身子僵住,舉到半空的手就僵在那里,臉上的笑被瞬間凍結(jié),眼睛直直的地看著宋安然的蒼白的臉頰,里面瞬間彌漫起了黑色的大霧,空滿一片,似乎沒有盡頭。 “裴瑾年,你放過我吧,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自由?!?/br> 她知道,呆在裴瑾年的身邊,就算裴瑾年把她當(dāng)成寵物,現(xiàn)在她懷著孩子,他也會對她很好,就像現(xiàn)在,會給她一切物質(zhì)上的需求,但那不是她想要的。 宋安然感覺到小腹的絞痛加劇,好像有什么在迅速流失的感覺,就像那次裴瑾年拿槍指著她,她大出血一樣的感覺。 “你又想離開我?”裴瑾年啞著嗓子問,然后馬上又自己回答,“你休想,你懷著我的孩子,你休想離開我!”他緊緊地抓著宋安然的肩膀,那么用力,連手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 “你休想離開我,你只能是我的……你懷著我的孩子,怎么可以離開我?!?/br> 前一句是霸道的,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權(quán),后一句語氣變換,想在在安慰自己,他找到了一個她不可以離開他的理由。 小腹劇烈的痛,宋安然的身子支撐不住,她目光發(fā)空,身體里的每一根神經(jīng)都好像在緊縮,發(fā)出流失的恐懼,若不是裴瑾年抓著她的肩膀,她已經(jīng)滑落地地上,她輕喃,“痛……好痛……孩子……” “痛,你也知道痛嗎?” 她竟然還說痛,那么現(xiàn)在他心臟上那種快要被撕裂的感覺是什么?今天他準(zhǔn)備好了一切,準(zhǔn)備好了夢幻的“星空”,準(zhǔn)備好了戒指項鏈,準(zhǔn)備好了把自己的整顆心毫無保留地捧到她的面前……而她卻說要離開,要自由。 她自由了。 那么,他的自由怎么辦? 裴瑾年放開她的肩膀,要去挑她的下巴,宋安然的身子沒有了支撐,瞬間滑落。 “孩子……不要孩子……”孩子,我的孩子,不要拿走我的孩子,在昏迷之前,她喃喃開口,聲音微弱,只能聽到,孩子……不要孩子…… 裴瑾年在看到宋安然腳下的鮮血的時候,身子僵硬,眼睛凝固,甚至連思維都空白了十幾秒鐘,他的心中一聲悶雷炸開,他呆呆地看著灰色大理石上的血跡,他臉色瞬間就沒有了血色,好像那血帶走了他的生命,變成了一個木偶。 孩子……不要孩子……她剛才是這樣說了嗎? 孩子……不要孩子……她到底有沒有這樣說過? 孩子……不要孩子……是不是他剛才幻聽了? 裴瑾年看著軟到在臺階上的宋安然,還有那刺目逼人的血跡,忘記了思考,忘記了任何動作,甚至忘記了呼吸。 “裴總,孩子……”德爾看到樓梯上的聚變,提醒裴瑾年。 裴瑾年才回神,馬上大叫大喊起來,“來人!來人……醫(yī)生,醫(yī)生,醫(yī)生……快叫醫(yī)生……醫(yī)生!” 孩子死了,他的孩子要死了? 不!不要! 裴瑾年猛地把地上的宋安然抱在懷里,要起身上樓,可是手卻一直在抖,身子也在抖,她根本就保不住宋安然。 他猛地一用力,自己的身子卻栽在地上,他手腳無力發(fā)抖,恐懼從心中不斷地蔓延開口,如果這個孩子沒有了,那么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離開。 他們之間的一點牽連都沒有了。 他再次去抱宋安然,手卻抖得更厲害了,連宋安然的衣角都抓不緊。 “德爾!德爾!德爾……” 裴瑾年驚慌失措地大喊德爾的名字,他明明就在他的身邊,他卻好像沒看到,忘記了,現(xiàn)在他眼里只有樓梯的血,他的孩子,還有躺在樓梯上的女人。 德爾把宋安然抱起來,他知道裴瑾年的意思。 德爾心頭酸澀無比,跟在裴瑾年身邊二十多年,聽過他叫了無數(shù)次他的名字,有冷硬的命令口氣,有王者般的高傲口氣,有對長著的尊重口氣,卻從來沒有聽過他這樣驚慌失措地喊他的名字。 大床上全都被染成了紅色,宋安然的下體更多的血不斷地流出來,那么多,好像會一直留下去,好像一直都不會停下來,直到把孩子干干凈凈地流完。 每一絲鮮血的流失,每一絲溫暖的逝去,都好像從裴瑾年的身上流走的,他呆呆地看著床上下體不斷流血的宋安然,他的臉色比她的一點都不好。 “痛……我的孩子……痛……” 天生的母性,讓宋安然就算是昏迷,都緊緊地護(hù)著自己的孩子,她無意識地喃呢,每一句喃呢都刺在裴瑾年的心上,他的目光空蕩,出現(xiàn)鮮血的紅色,里面映不出任何的東西,仿佛他的世界此時已經(jīng)已經(jīng)被血浸透。 上帝跟他開了一個太過殘忍的玩笑。 突然,裴瑾年像是清醒了一樣,猛然抓住了宋安然身下浸血的床單,把宋安然整個人的都緊緊地包裹在里面,好像只要用血包裹住了她,那些血就會和她在一起,那么他的孩子就不會消失。 裴瑾年抱著宋安然痛苦地說,“孩子,我的孩子,我只要孩子,保住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