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憂郁如王子一般的大男孩
“我想掐死我是不是?你的槍沒有殺死我,所以你失望了,要現(xiàn)在掐死我。” “……” 裴瑾年的眼睛更黑了,黑的像是一個大洞,空空的,里面什么都沒有。 他本來心已經(jīng)痛的麻木了,現(xiàn)在卻還是再次被她刺痛,她總是有這樣的本事,讓他一次比一次更痛。 他多么希望他可以掐死她。 如果可以,他早就掐死她了。 他后悔沒有在對她開始在意的時候,就掐死她,那樣,他就不會嘗到現(xiàn)在這樣的痛苦和絕望。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br> 宋安然站到離床兩米遠的位置,防止裴瑾年隨時會撲上來。雖然知道,他已經(jīng)在這里躺了三天,又沒有吃東西,全都靠營養(yǎng)液維持,根本就沒有力氣撲過來。 但她還是害怕,她不會忘記裴瑾年拿槍對著她的樣子。 不會忘記,他是一個惡魔。 “我真傻,怎么會在這里守著一個惡魔?!?/br> “……” 在監(jiān)視器里,看到裴瑾年醒過來的德爾,沖進了病房。 “你看到了,他已經(jīng)醒過來了,死不了了,你送我離開這里。”宋安然看到德爾,馬上要求,她不想在這個房間里多呆一秒鐘。 “宋小姐,請注意你的措辭?!?/br> 德爾看了一眼裴瑾年,提醒宋安然?,F(xiàn)在她的一舉一動,每一句話都會影響裴瑾年的心情。 “我累了,想要休息,這總行了吧。” “裴總剛醒,需要你陪在身邊?!?/br> “我說我累了,你聽不懂嗎,我現(xiàn)在馬上就要休息,我要是雷到什么的,流了產(chǎn),可不要怪在我頭上,是你不讓我休息?!彼伟踩辉俅文贸龊⒆诱f事。 “宋小姐,不要把你的……” “讓她去休息?!?/br> 裴瑾年突然開口,嗓音嘶啞的像是粗礫的樹皮,帶著一絲暗痛,幾乎都聽不出是他的聲音。 宋安然被送走了去休息,裴瑾年才緩緩地閉上眼睛,怔怔三天的昏迷,他面色憔悴疲憊,眼窩深陷。 想看到她,有害怕看到她,她眼里赤裸裸的恨意。 宋安然被德爾安排在另一間病房休息,說是病房,卻是酒店似得,很大也很舒服。 宋安然在躺在床上就沒有了睡意,這幾天都是這么她明明在裴瑾年床邊守著的時候感覺很困,然后回到這里,就又睡不著了。 她想不明白為什么,最后歸結于是白天睡的太多了。 今天,她躺在大床上,盯著白色的天花板發(fā)呆。 想這幾天來發(fā)生的事情,很迷惑。 第一個迷惑是的西爵對她的態(tài)度,好像真的很愛她的樣子,可是他為什么會愛她呢?她一點也想不明白。 第二個迷惑的是,裴瑾年怎么會突然住院了,看他病的樣子好像真的很嚴重,而且身上也沒有受傷。 早上,宋安然醒來之時,床邊放著她換洗的衣服,想來應該是德爾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了她從昨天都現(xiàn)在都是穿著睡衣。 起床,她洗漱完之后,發(fā)現(xiàn)今天的陽光很好。 在她所在的窗戶下,看到正是醫(yī)院的花園,這個花園是專門給像是裴瑾年這種有錢的病人特意準備的,現(xiàn)在雖然是秋天了,里面還有不少花開著。 她穿好衣服出去,發(fā)現(xiàn)外面沒有保鏢,偷偷地跑去花園,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花園內,宋安然伸伸懶腰,深吸一口氣,“空氣好新鮮啊。”她有多久沒有呼吸到這樣的新鮮空氣了。 在別墅,就算她和裴瑾年和平時期,裴瑾年都不讓她早上去外面,說什么早上天涼,容易感冒,全都是胡扯,就是囚禁她。 “安然?!?/br> 一個溫潤的聲音從身后想起,聽到這個聲音,宋安然覺得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一時之間竟然想不起是誰。 轉身,回頭,“溫學長?”驚訝,沒有想到又會在這里看到溫競航,上次看到他,也是在醫(yī)院里,不過已經(jīng)是三個多月以前的事情了。 “你都聽不出我的聲音了?!睖馗偤绞諗苛隧械年幇?,有點傷心地說道,好像又變成那個了半年前那個溫潤如玉,帶著一點憂郁氣質如王子一般的大男孩。 “……”宋安然無話可說,她確實沒有聽出他的聲音。 現(xiàn)在她只對裴瑾年敏感,不用是說話的聲音,就算是他靠近的腳步,她都能分辨的出來。 “你過的好嗎?” “你最近好不好?” 兩人同時問出這句話,最惡俗的對話,溫競航是故意,宋安然是想不出來應該和溫競航說寫什么,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很遠很遠。 她不再是半年前那個一心想著要好好掙錢,好好讀書的單純干凈的女孩,她變得臟了,惡毒了懷生的惡魔的孩子,甚至還想要殺死一個孩子。 而溫競航也不再是那個優(yōu)秀的如王子一般溫潤如玉的少年,即便他已經(jīng)努力收斂眸中的陰暗,她還是看出來了,那是從內心散發(fā)出來的陰暗,根本就掩飾不了。 “我很好?!?/br> 宋安然淡淡地說道。 “安然,我很想你?!?/br> 溫競航突然抓住了宋安然的手,她嚇了一跳,忙推開他的手,“溫學長,你先放手?!?/br> “為什么讓我放手,安然,難道你不愛我了嗎,連喜歡都沒有了嗎?”溫競航抓著宋安然的手不放,好不容易趕上她獨自一個人出來,身邊沒有裴瑾年的保鏢,裴瑾年住院,這是千載難尋下手的好機會。 溫競航抱住了宋安然。 “溫競航,你放手?!彼伟踩粧暝?,溫競航的觸碰擁抱,都讓她感覺非常不舒服。 “安然,我愛你,我還愛著你,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睖馗偤奖е伟踩徊环?,吻她的唇,他的唇上涂上了一層麻醉藥,只要吻上了她,她瞬間就能麻醉,卻沒想到宋安然這么不配合,連一個吻都不給他。 病房內。 “裴總,已經(jīng)按你的吩咐,給宋小姐拿來了換洗的衣物,放在了她床邊,她起床就能看到了?!钡聽栒驹谝贿?,語氣恭敬又欣喜,終于醒過來了。 “嗯?!?/br> 裴瑾年半倚在床上,輕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