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安然,你這是在關(guān)心我
想起剛才被打斷的那個傭人的話,裴瑾年為了她做了什么? 舉起槍? 每一聲打在花盆上的聲音,都感覺像是她自己死過一次。 那時候,裴瑾年把槍口對準她的時候,她心中有兩個聲音,一個是害怕,非常的害怕,害怕想大聲叫喊,怕到想要開口求饒;一個是解脫,在告訴她,宋安然你看你現(xiàn)在過的是什么生活,是人的生活嗎?還不如死了算了呢。 死了就解脫了,死了就不會絕望了,死了就感覺不到痛,感覺不到害怕了…… 那時候她的腦子很亂很亂,當她理清自己的死路,想要活下來,想裴瑾年求饒的時候,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然后,她就看到自己下體流出了血,很多很多。 她想,不能開口說話,寶寶也沒有了,那就跟寶寶一起死掉吧。 可笑的是,她竟然沒死,又活了下來。 她的手再次撫摸到小腹上,寶寶,是你希望mama可以和你一樣活下來嗎?你希望來這個世界上看一看。 其實,世界還是很美好了,不是所有的人都像那個惡魔一樣。 既然,我們都活下來了,mama就不會在想要殺死你了,我會努力保護你,然后我會帶著你一起逃離那個惡魔。 好不好? 那么她要先養(yǎng)好身子。 “飯做好了嗎,我餓了。”女傭聽到宋安然說餓了,非常驚喜,“宋小姐,你等一下,我馬上就去廚房催一下?!币粋€女傭起身離開,房間里還剩下一個。 “宋小姐,您的午飯做好了。”女傭手里端著一盒托盤,里面放著一碗粥,還有兩樣適合她吃的小菜,“宋小姐,這些都是營養(yǎng)師專門為你做的,對您的病情都非常好?!?/br> “扶我起來?!?/br> 宋安然高燒了一夜,又大出血,身子無力。 傭人把他扶起來,然后在她后背墊上兩個抱枕,開始喂她吃飯,現(xiàn)在她的手沒有力氣,恐怕連晚飯都端不動,也不逞強,就讓傭人喂自己。 她要快快養(yǎng)好身子。 只是她很疑惑,為什么沒有看到裴瑾年還有德爾? 很快,食物的香味,就讓宋安然忘記了這個疑惑,或許她心里根本就不想看到那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 吃完了午飯之后,宋安然在傭人的攙扶之下,去了衛(wèi)生間,然后回到大床,沒有力氣,迷迷糊糊地又睡著了。 不遠處沙發(fā)上兩個傭人在小聲說道。 “你說宋小姐醒過來怎么也不問問裴總的情況呢,先生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呢?!?/br> “是啊,我看宋小姐吃飯吃的那么香,營養(yǎng)師給她準備的東西都吃飯了,現(xiàn)在又睡著了,真是吃得香睡的著啊,要是我的男人像是先生那么愛我,我一定感動死了,他就算感冒我都會陪在他身邊?!?/br> “是啊,我覺得宋小姐一點都不愛先生?!?/br> 宋安然睡的迷迷糊糊的,只能模模糊糊的聽到有人說話,說的是什么完全聽不清楚。 醫(yī)院內(nèi)。 裴瑾年依舊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面容極致的蒼白,雙眼緊緊地閉著,沉睡著,甚至連呼吸都比平時微弱,這樣的裴瑾年好像脆弱易碎的像是冰塊雕成的,他身子插上管子,手上掛著點滴,液體在靜靜地流淌。 醫(yī)生來檢查,量體溫。 “40度,還是嚴重的高燒,再把點滴里加兩只退燒針劑?!贬t(yī)生吩咐身邊的護士,小護士看著裴瑾年的俊臉發(fā)呆了好一會,在聽到。 她還沒有見過這么帥的男人,就算臉色那么蒼白,也不能減少他一絲一毫的好看。 “為什么燒還沒有退?用最好的藥,必要要把高燒先退下去?!钡聽栔?,人長時間的高燒會把腦子燒壞,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德爾先生,您放心,我們盡最大努力的?!?/br> 翌日早上。 宋安然昨天睡的太多了,醒來的很早,傭人給她的藥,她都會吃,端來的飯菜也都會全部吃掉,感覺比昨天好多了,她試著下床走路,有點疼,不是那種劇烈的刺痛,還可以忍受,她在房間內(nèi)走了幾步。 兩個傭人看到了,馬上跑過來攙扶她,“宋小姐,醫(yī)生說您現(xiàn)在還不能下床走路。” 既然醫(yī)生說不可以,她就乖乖聽話,坐會床上,讓傭人把她的課本拿過來,她無聊的時候看看,窗簾找她的吩咐外面厚重的那一層拉開,里層的蕾絲紗簾拉著,這樣陽光就不會直射,卻還是可以曬到,暖暖的很舒服。 下午,太陽快落山了,陽關(guān)最后的溫暖大地。 她張開手,手上是陽光透過紗簾留下的光影,是幾個狀的,完全是男性的風格。 她看看窗戶,窗簾和紗簾都是神色的,分符合裴瑾年的風格。 想到這里,她突然發(fā)現(xiàn),今天裴瑾年也沒有出現(xiàn),整個別墅都很安靜,應(yīng)該是不再別墅吧,她把他惹得那么憤怒,一定是出去找新的寵物。 宋安然閉上眼睛,希望他回來的時候,可以看到他新的寵物,給她自由,就算把她扔出大門都可以。 她睡了一小會,開始吃完飯,之后,看了一會書,累了睡覺。 醫(yī)院里。 裴瑾年第二天都沒有醒過來,德爾動怒了,幾乎遷怒了整個醫(yī)院。 同樣是夜晚,格林半島四面環(huán)湖的別墅。 室內(nèi)花房。 到處都是金燦燦的一片,西爵坐在藤椅上上發(fā)呆,自從那天,在裴瑾年的別墅回來之后,他很少說話,大多數(shù)是手里拿著琥珀發(fā)呆。 他的目光黑洞洞的,一片空曠,里面好像什么都沒有,視線只停留在那只存放著太陽花的琥珀上面。 她懷上了裴瑾年的孩子,是不是真的愛上了裴瑾年? 若是她愛上了他,他還應(yīng)不應(yīng)該把她強回到身邊。 她怎么可以愛上別的男人呢?他一直在等她,甚至以為在她已經(jīng)死了的情況下,都沒有放棄過等待,他等待抵不住思念的時候,她帶走他,或是他去找她。 上次去英國,他瞞過了格林斯伯爵夫人,她活著,現(xiàn)在還不容易可以把她呆會自己身邊。 若是她是愛裴瑾年,把他們分開,他不幸福怎么辦?若是她愛裴瑾年,那么他成全她和裴瑾年,他又該在怎么辦? 安然,你已經(jīng)長大到足以做我的新娘。 可你又會成為誰的新娘…… 細碎的腳步聲,很輕很輕,好像是害怕打擾到里面人的安靜。 恒遠并肩坐到西爵的身邊,清清淡淡的聲音從口中逸出,“我?guī)砹艘粋€消息,覺得你應(yīng)該會想聽?!?/br> “……”“裴瑾年住院了,病情很嚴重,德爾和一般的保鏢都守在醫(yī)院?!?/br> “……”“這是你從他身邊把宋安然帶回來的最好機會?!?/br> 西爵的墨玉般的身子動了一動,似是在思考什么,恒遠知道,他說的話,西爵聽進去了,溫潤的臉上閃過一抹痛色,始終只有她可以走到西爵的心里。 “你若想她一直在你的身邊,那么我們開始治療吧?!?/br> 裴瑾年住院的第三天,依舊沒有醒過來,臉色發(fā)白,唇角干枯,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高燒雖然退下去一點,卻也是時高時低,控住不住,一醫(yī)院的醫(yī)生都束手無策。 只要是可以對裴瑾年病癥的醫(yī)生全都站成了一排。 “也許……在等等……等……”“你說什么???”裴瑾年威嚴把醫(yī)生要說的話,下了回去。 “德爾先生,其實,現(xiàn)在裴總的病情已經(jīng)控制住了,他遲遲不肯醒來,應(yīng)該跟他自身的意愿有關(guān)系,也許他暫時不想想過來,可能在在等什么人之類的。” 德爾冷眸,想了一會,命令幾個保鏢,“回別墅,把宋小姐帶回來?!比羰窍胍娛裁慈耍仁裁慈?,那只能是宋安然。 “是!” “等一下,我跟你們一起去?!?/br> 德爾怕宋安然耍什么花招,在中途逃跑了。 早上,宋安然醒來,就看到眼前一個放大的俊臉,下了一跳,要不是她的身子沒有力氣,一定會從床上跳下去。 “臉色這么不好,生病了?” “你你你怎么在這?!”宋安然指著西爵,說話有些結(jié)巴,除了裴瑾年之外,她還沒一起床就看到過別的男人,她趕緊又被被子拉高一點,雖然里面穿著她那保守的睡衣。 “是不是看到我很驚喜?”西爵眼角攢開笑意,墨玉的眸子終于不再空洞,恢復(fù)了一貫的樣子。 “驚喜沒有,驚訝倒是不少?!彼伟踩幌蛏嘲l(fā)上掃了一眼,兩個傭人都睡著了,應(yīng)該是昏迷了吧,不然不可能西爵進來了,還沒有任何動靜。 “我本以為會是驚喜,不過,我看到你很開心?!蔽骶粜?,簡直可以用花枝招展來形容,宋安然心想,你是賣笑的嗎,笑的這么燦爛。 “我只對你這樣笑?!蔽骶艉孟窨吹剿男穆?。 “你來這里做什么?”想起那天她要留下西爵送的太陽花,裴瑾年的怒氣,她推西爵,“你快走,快走,要是裴瑾年發(fā)現(xiàn)就糟了?!?/br> 西爵反手抓住宋安然的手,臉上的表情似是悲傷,又似是希望,“安然,你這是在關(guān)心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