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真假芊君(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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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聲喊地響亮,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忙松開緊握著亞賽和沈芊君的手,上前去攙扶那師太。 “慧能師太言重了,哀家之所以選擇來水月庵,也正是因為這里清靜,更何況,這里于哀家也不是什么陌生的地方。”太后深深地望著水月庵的牌匾,似乎一段久遠的過往在腦海中回閃。 與師太體己了片刻后,太后這才將視線轉(zhuǎn)到眾僧尼身上,不禁蹙眉起來,“慧安師太怎么不見?” “哦,慧安這幾日一直身子不利索,是以不能來接駕……” 慧能師太顯得有些難以啟齒,臉色旋即不好。 太后干笑一聲,卻并未再糾纏,而是抬手示意春尚宮攙扶著朝水月庵的院子內(nèi)走去,院子里有幾棵柚子樹,圍墻乍一眼看去還是很斑駁,抬眼看去,佛堂清一色的白磚,一切還似當(dāng)年那般簡陋,太后頓時不悅,沉聲問著,“哀家不是年年都有送香油錢來么,怎么水月庵還是如此破???” “是這樣的,我們這些尼姑都商量著,如此深山老林,那些香油錢對我們也都是身外之物,而且這水月庵平常就人跡罕至,不如就把那些錢捐了出去。”慧能師太在旁邊陪著,小心地答話。 “呵呵?!碧罅巳灰恍?,鳳眼微瞇,“去佛堂吧。” “是?!北娙诉@才又往前面走了走,而隨性的一千精兵則是將整個水月庵包圍地水泄不通。 一些膽小的尼姑看了心驚rou跳,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排場呢,而且那些精兵似乎個個都冷面肅殺。 各花紅柳綠都隨著太后走入佛堂,原本清凈之所,如今卻顯得極為浮華起來。 扇碧跟在沈芊君身后,出聲極細,“娘娘,您要不要偷偷去看一眼夫人,師太說她病了,我很擔(dān)心?!?/br> “那是本宮的母親,本宮當(dāng)然比你還擔(dān)心,但現(xiàn)在最大的事是陪著太后燒香?!鄙蜍肪糜喙鈷咭曋砗蟮娜?,話語里都是冷淡。 “是。”扇碧輕輕地答著,看著沈芊君高挑纖瘦的背影被眾星拱月般簇擁了進去,忽然覺得好陌生,怎么只一日時間,小姐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就像今早那般刁難柳采女這件事,依照小姐的性格,那是萬萬不會的啊,而且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也變了,以前的小姐從來不把自己當(dāng)奴婢,可今日,她卻顯得格外嫌惡。還有夫人的事,小姐在這個世界上,要說最掛懷的,不正是夫人嗎?怎么會? 一日前—— 沈芊君在席間被楊云玲的蟠桃送禮給砸翻了茶杯,濺地她一身水漬,她向高冉昊告退后,便與扇碧繞過前廊便朝著后面的院落走去,來到自己房間合上門,扇碧便發(fā)起了牢sao,“小姐,你瞧瞧那楊昭儀,真不知道該說她什么好,真是蠢笨!” “也不能怪她,她也是急于想在皇上面前表現(xiàn),不過她這個創(chuàng)意我倒是好奇,像她這種粗枝大葉的人,怎么能想到這么妙的法子?” “小姐,你還夸她呢,我就覺得她是個草包,她將那陀螺扔給柳采女倒理由明確,可是拿一個大蟠桃砸你,我就覺得奇怪了?!?/br> “這叫猴子送桃,獻禮。”沈芊君瞇縫著眼道,將外面的衣衫解去,小心地接過扇碧從外面遞來的衣服。 扇碧咯咯笑著,“小姐這比喻當(dāng)真貼切,我也覺得呢,楊昭儀就像個猴子?!?/br> “呵呵,你呀,還是管不住這張嘴,以后嫁人了,小心你娘家人嫌你毒舌?!鄙蜍肪Φ脤櫮?,將外袍穿好,只是當(dāng)她整理好衣領(lǐng)方要抬頭之時,忽然眼前閃過一道人影,接著外面便傳來人撲通栽倒的聲音,扇碧還未來得及喊叫便暈厥了過去。 “是誰?”沈芊君驚醒地問著,可一抬頭,便被眼前迎面而來的黑衣人打暈。 她昏迷之際看著那黑衣人高大的身軀,慢慢將她扛上肩頭。 這里是德山行宮,怎么會有刺客,而這刺客又是怎么在這么多的侍衛(wèi)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闖入她寢殿的? 一切還未來得及想清楚,她已深深陷入了昏迷。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當(dāng)她昏昏沉沉醒來時,卻發(fā)現(xiàn)眼前一片黑暗,難道這還是晚上? 耳邊響起了開門的吱呀聲,接著便傳來一陣穩(wěn)重的腳步聲,她下意識地出聲,“誰!” 對方?jīng)]有回應(yīng),而腳步聲也突然沒了。 她忙坐直了身子,想起了當(dāng)日自己在德山行宮里看到的黑影,可是她還未來得及看到那人影,便被打暈了?刺客?誰要殺自己? “你究竟是誰?是太后的人吧?”沈芊君緩緩開口,冷冷一笑,她閉上眼睛后又睜開,想要適應(yīng)周遭的黑暗,可是當(dāng)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依舊什么都看不清。 這里是哪里,怎么這么黑? 摸著黑,她坐直身子想要下、床,可是光溜溜的腳丫子放在外面,卻怎么也找不到鞋子的位置,直到她感覺到了一只手的存在,那手很熱,只輕輕碰上她的腳丫子便迅速離開,而她也精準地找到了鞋子,穿上。 只是剛穿好鞋子,她的身子便猛然一怔,為何,為何她看不到鞋子,而這個人可以如此精準地幫她找到? “你……究竟是誰?為何,不說話?”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出,沈芊君踉蹌?wù)局?,卻在這個漆黑的地方,找不到任何歸屬感,她甚至開始彷徨,她究竟在哪里,昊知不知道她不見了? 對方還是沒有回答,屋子里一片死寂。 “好,你不回答?”沈芊君咬著下唇,然后強忍著不去伸開雙手像瞎子一般走路,跌跌撞撞地朝著不明方向而去,而這個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或許…… 她真的什么都看不見了? 似是不確定這個答案一般,她又往前走了幾步,可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也控制不好方向感,踉蹌著,便朝著前面栽倒下去。 “啊。”她驚叫出聲,可是沒有臆想的疼痛,身子卻進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那是一個陌生人的懷抱,有著她完全不熟悉的氣息,而且她還可以確定,抱著自己的,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