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驚悚事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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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不好的預(yù)感?!焙鋈?,沈芊君垂眸看著自己的玉扳指,壓低了幾分聲音,“就這幾日,后宮怕是要變天,太后已經(jīng)按捺不住了……” “小姐的意思是,太后要篡權(quán),扶宸王上位?”扇碧驚地捂嘴,聲音細(xì)如蚊吶,雖然藩王蠢蠢欲動,丞相一手遮天,大云的朝綱早已動蕩,但自高冉昊登基以來,一切都在慢慢好轉(zhuǎn),若王朝一朝更迭,小姐該何去何從? 扇碧認(rèn)真地打量著沈芊君的側(cè)臉,發(fā)現(xiàn)她只呆呆地攤開自己的右手,看著手掌心發(fā)呆。一個是過去的愛人,一個是現(xiàn)任丈夫,怕是手心手背都是rou吧。 “命人把月兒葬了吧,此事無需再查下去了?!鄙蜍肪龜[了擺手,側(cè)目看向了窗外。 扇碧應(yīng)聲出門,臨走時合上門,從門縫看去,人兒正滿腹惆悵地看著窗外的樹影,她知道,那是宸王經(jīng)常站的位置。 隨手翻著書案上的宮史,看著入宮以來記錄的點點,將顧美人打入冷宮,杖斃靜兒,扳倒淑妃,挖瞎小梅,貶如嬪,欣嬪墜死……她感覺自己在被動地承受一切,似乎一步步鉆入某人的圈套。 眼眸忽然一亮,她忽然翻到當(dāng)日內(nèi)務(wù)府向淑妃送入大量麝香的那一頁,竟然有做改動。原文內(nèi)容是:供景仁宮麝香一斤??墒墙镒值那懊嬗袀€字被劃黑,仔細(xì)一看,竟然是個錢字。 那么,有可能當(dāng)初只是供景仁宮一錢麝香,而不是一斤? 她猶記得當(dāng)日蕭雨憤怒憎恨看向她的眼神,她咬斷一個宮女的手指,說不會讓自己好過!而還在冷宮的顧美人,如嬪,哪個不是恨她入骨,就連欣嬪也是吧。 她真心待過欣嬪,事情就是從那條太后賞賜的佛鏈開始…… 猛地從椅子上跳起,她翻找著梳妝盒里的那條珠鏈,卻怎么看怎么不對,色澤比尋常的瑪瑙珠子更加的光鮮,秀眉不禁緊蹙,她將鏈子送到鼻尖,立即眼眸一狠,將珠鏈朝地上扔去。 麝香珠!居然是麝香珠! 之前因為沒有身孕的原因,又加之太后說這是佛珠,她一直以為佛鏈所散發(fā)出的味道是檀香,卻從來沒想過,竟然是,麝香! 原來從一開始太后就沒安好心,也從來沒有真正對她仁慈過。 呵呵,沈芊君冷笑著,眼里忽然流露出一絲凌冽的寒光。趙妔青啊趙妔青(太后的全名),看來你是很想把沈家扳倒,可惜了! 四日前。 鐘粹宮一片死寂,紗帳全部打落下來,屋里的光線因此顯得有些暗。 欣嬪看著屋內(nèi)空蕩蕩的只剩自己,嘲諷一笑,她呆坐了半晌,直到一個小宮女探頭進來。 “如何了?” “梁王說有事纏身,不便來,娘娘若有急事,先自行解決。”小宮女維諾著。 自行解決?有事纏身?她都以死相逼了,他還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手緊捏著一張密函,她顫抖著起身,忽然一口熱血吐出,將密函染紅,這是梁王寫給月兒的密信,上面寥寥幾字:欣嬪腹中子,不可留。 他居然讓月兒除掉自己腹中的孩子?為何?為何? 對著暗紅的天花板睜眼,里面淚水盈眶,她將帶血的密函緊緊捏在手心,朝門外走去。 黑暗的天牢,里面到處散發(fā)腐敗的氣味,欣嬪跟在獄卒身后,朝一處潮濕牢籠走去,里面漆黑一片,一個蓬頭垢面的女子正窩在麥稈上,環(huán)抱著自己的臂膀,雙眼無神地盯著小天窗發(fā)呆。 “欣嬪娘娘到!” 身后內(nèi)監(jiān)傳報,月兒卻并未回頭,直到牢門被打開,欣嬪走了進去,她才微微轉(zhuǎn)頭,“娘娘鳳駕來此有何貴干?” “不用這么陰陽怪氣地和我說話,月兒,自我入宮以來,是你跟了我三年,我以為,我們是最親的人,卻沒想到,你竟要如此對我!” “呵呵,親人?親人會打罵隨意,是親人你會讓我試毒?”月兒回頭,那張臉白的嚇人。 欣嬪半晌沉吟,只冷笑道,“你只說,你是何時和他好上的?” 月兒半晌不出聲,回頭時,欣嬪已落寞而去,只留一身決然身影。 欣嬪跌跌撞撞走出了天牢,魂魄已去了一半,她冷笑著,笑事到如今,身邊終究沒一個真心待她的人。 “欣嬪娘娘,老祖宗請你去慈寧宮一趟?!本驮谒駩濄H,遠(yuǎn)處春尚宮帶著一批宮女而來,攔了她的去路,欣嬪被心情不佳,這會兒看到這老刁奴,自然心里不爽利,平日里太后尋她去慈寧宮就是做些低等宮女抄抄佛經(jīng)的活,究竟把她當(dāng)什么了! “今日本宮身子不爽利,改日吧?!瘪T欣兒冷掃了春尚宮一眼,作勢就要走。 “娘娘,這可不是老奴說的算的吧,萬一惹惱了太后,后果……”春尚宮抬起一只胳膊,公然攔截住馮欣兒的去路。 “你!”這個老刁奴,看她來日不好好收拾她! 慈寧宮里一團青煙裊裊,春尚宮領(lǐng)著欣嬪候在了佛堂門外,太后一身金色錦袍正在幾尊金身大佛面前叩拜,她掐著手中的佛珠來來回回,嘴里念念有詞,直到身后傳來春尚宮細(xì)細(xì)的提醒聲,才緩緩起身。 由身邊的宮女?dāng)v扶著出了佛堂,太后冷眼掃了欣嬪一眼,而后眼里回了暖意,她坐到鳳榻上,不緊不慢地接過宮女遞來的茶杯,緩緩朝里吹著氣,看著茶葉在茶水中沉沉浮浮,忽然一笑,“欣嬪近來身體可好?” 欣嬪身子一怔,上前行禮,而后緩緩出聲,“好?!?/br> “聽說跟著你的那丫頭也有了身孕?孩子父親你可知?”太后佯裝不知,言畢后呷了一口茶。 “此事但憑皇后娘娘處理,臣妾不知。”欣嬪別開視線,不想再提傷心事,可太后卻窮追不舍,忽然瞇縫著眼睛笑地詭異。 春尚宮幾步上前,走到欣嬪跟前,輕聲道,“老祖宗想請你半個忙,不知你可否愿意?” “太后客氣了,但凡你說的,臣妾自當(dāng)肝腦涂地?!?/br> “真的?也包括你的命?”太后呷茶之余斜視了眼對面的人,見她那如花笑臉笑地極不真實,并且正好在此時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