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有了讀心術(shù)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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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善幫他解圍,外邦少年感激道:“還有、還有很多!” 在周遭的掌聲和歡呼中,他回到場地中央,重拾自信,表演起來。 可是徐善這里不順。 陸濯這個礙眼的在她身邊,不言不語、不聲不吭,卻總是遮擋她的視線,跟著她一會兒往東、一會兒往西,嚴(yán)防死守,就是不讓徐善看到人家外邦少年鮮嫩可口的身姿。 徐善深深地吸氣,沖習(xí)秋道:“我們走罷,這里沒什么意思了。” “啊,這就走了啊。”習(xí)秋沒人遮擋視線,她看得可開心了,“小娘子,您不是早就等著這一天了嗎,好不容易盼來了會變戲法的外邦小郎君,歡歡喜喜地來,怎么不多瞧兩眼?!?/br> 早就等著這一天了——陸濯豎起耳朵,心驚膽戰(zhàn)地聽著。他不想聽,可他忍不住,他這顆心宛如在火上烤,他恨不得他已經(jīng)死了! 徐善慢慢說道,語氣平和:“原本以為是好事,可是這人多了,好事就容易變成壞事?!?/br> ——“走了走了走,跟面首相逢,前夫怎么配在場,下回來再說吧?!?/br> 面首。 面首??? 陸濯的眼前腦子空茫茫了兩瞬,兀地反應(yīng)過來了! 他眼前一黑,人往地上倒。 “殿下——殿下!” 李直慌了神了,他把兔子一丟,要把陸濯扶。 陸濯咳著血,殷紅摻黑的血從他嘴角冒出來,他拽著李直的袖子,手背青筋爆出,斷斷續(xù)續(xù)問:“面首……是、何意?” 李直:“……”他好害怕! 陸濯扯開唇,齒間都是血:“說,要不我……死不瞑目!” “這樣的yin/亂之詞,王公公大約比屬下跟清楚啊?!崩钪北啦蛔×恕?/br> 陸濯示意他靠近,然后在李直耳邊發(fā)出低語: “滾!” “……哦哦?!崩钪倍疾桓夷ㄗ约憾叺难?,他忙不迭起身,看到徐小娘子抱著小兔子就站在他身后。 原來殿下想問的是徐小娘子。 陸濯這邊早已有人去叫大夫,徐善在陸濯面前蹲下,蹙著眉頭憂心忡忡:“殿下,你怎地又吐血了?” 她的這副樣子,陸濯前世已經(jīng)看了無數(shù)遍,他一直認(rèn)為徐善是在真切地關(guān)心他。 他剛剛服用仙丹時,徐善這樣看著他,他會心虛愧疚,對徐善保證不再嗑。次數(shù)多了,他就老練了、心麻了,就嗑就嗑,徐善這樣看他,他也能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來。不過,如今陸濯陡然心驚,他緩緩意識到,他當(dāng)初對徐善的關(guān)心沒有感覺了,會不會那個時候徐善對他嗑丹也沒有感覺了呢。 徐善露出的關(guān)心也成了她習(xí)以為常的假面,可他無知無覺,他前世究竟把日子過成了什么樣子啊。 陸濯有好多話想跟徐善說。 然而他醞釀了半天,脫口而出的卻是那句讓他不想知道、但不知道又分明會死不瞑目的—— “徐善,你究竟有多少好面首?” 第33章 這樣的兒子誰敢嫁! 在陸濯發(fā)問的那一瞬間,天邊響起一道炸雷。 妖風(fēng)乍起,活活把陸濯虛弱的話給吹散了。黑云壓城,大雨將至,人群都開始東躲西藏。 徐善沒聽清他的話,拉長聲調(diào)問:“殿下——您方才說了什么?” 陸濯:“你究竟、你……” 他絕望地閉了閉眼。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樣喪權(quán)辱國的話他實在說不出第二遍。 就讓他這樣死了吧! “李直,你快來,你家殿下把眼睛閉上了!” 陸濯感覺徐善向他靠近,凄苦的風(fēng)里多了一絲熟悉的氣息,旋即他鼻端一涼……徐善在試探他有無鼻息。 徐善真的以為他人沒了??! 她肯定巴不得他死了,他死了她就能跟那些個年輕美貌的雙宿雙飛了。陸濯心里悲涼苦澀地想,他強(qiáng)行打起精神聽徐善的心聲,如今他是一天被挨罵他就不舒服。 然而不知道是風(fēng)聲大還是雷聲大,他眼下什么都沒聽見。 “我的殿下啊——” 伴隨著九轉(zhuǎn)十八彎的一嗓子,來的是王大公公。王得志涕淚四流,帶著大夫匆匆趕到,直往半死不活的陸濯身上撲。 徐善知情識趣,起身給他讓開地兒。 陸濯費(fèi)力地掀起眼皮子,瞪著王得志:“起開?!?/br> “殿下醒了,奴才一來,殿下就醒了!”王得志喜極而泣,招呼左右,“愣著做什么,還不快過來給殿下看?!?/br> 他們?nèi)硕紒砹耍焐拼蛩阕吡恕?/br> 她動了動腳,沒走開。一眼看過去,原來裾角被一只手拽住了。那只手,屬于血淋淋的五皇子殿下。 陸濯唇動了兩下,王得志附耳過去,扭頭對徐善道:“殿下有言,徐小娘子走不得,要跟在一旁好好伺候著!” 徐善:“?”她如今可是二品大員之女啊,二品大員。 ——“陸濯真是癡心妄想,也不怕我把他伺候沒了,指望我陪他走黃泉路呢,真是打得好算盤?!?/br> 陸濯狠狠地咳了一聲,帶著血,慌得周遭又兵荒馬亂。 眼看著徐善想借亂走人,王得志急了,他只能扯著嗓子實話實說嚎出聲: “徐小娘子留步,殿下就是想你在近前,讓他能看到你!” ……“轟”的一聲,大雨來了。 震驚的人群來不及佇立,又四散逃開,尋避雨之處。 都這個時候了,陸濯還能關(guān)注到細(xì)節(jié)之處。他用眼珠子示意王得志站位動一動,把那個野味小金毛在風(fēng)雨中和馬戲團(tuán)的人匆匆忙忙在地上撿拾銅板的狼狽模樣暴露在徐善的視野里。 這個時候,就不用遮著擋著了! 就要讓徐善看,看看她從前的面首,一個兩個都是什么玩意兒。 徐善的鬢發(fā)都濕潤了,她看起來也有些狼狽,舉目四望的時候有些茫茫的,習(xí)秋給她撐上了傘。 她看到小金毛,面露憐惜,一副悲天憫人瞧不得人間疾苦的模樣。 ——“真可憐?!彼踔敛煌檬纸o抱著的小兔遮雨。 陸濯:“……”緩緩閉上眼睛。 “救命喲,殿下方才都不怎么吐血了,怎生現(xiàn)在又開始了?”王得志大喊大叫,“還不快護(hù)著殿下,護(hù)著啊!” 又吐血了嗎,陸濯沒感覺。 他就感覺他好可憐,都沒人憐惜。 就近就有一家醫(yī)館,李直早帶著人手過去,把地方清了一遍,王得志他們一行人把陸濯一路抬了過去,讓府里來的大夫先行針灸。 陸濯起先一直拽著徐善的曲裾,他弱他有理,徐善和習(xí)秋這對無緣無故被殃及進(jìn)來的倒霉主仆只能跟著走一路。 直到進(jìn)了醫(yī)館,隔開雨幕。 徐善感到陸濯的手一松,他厥過去了。 - 五皇子殿下當(dāng)街吐血,這一回可沒有暴民給他背鍋了,周遭的男女老少都瞧見了,那咕嚕咕嚕的血是從五殿下的嘴里自己冒出來的。 太嚇人了啊。 他們只是想看個馬戲,可沒想看這出大戲。 “是誰,是誰要害朕的兒子,動搖王朝的根基!” 原本,老皇帝已經(jīng)稱病很多天了,因為一上朝都是朝臣對二皇子平王歌功頌德,這會兒為了陸濯上朝了,一上朝就大發(fā)雷霆,龍顏震怒。 諸位朝臣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誰要傷害一無所有的五皇子,讓皇帝陛下居然說出了動搖王朝根基這樣的話。 不就是動搖國本嗎。 可是除了太子,誰又堪配國本。 不過,皇帝陛下也沒指名道姓陸濯是國本,他含糊地統(tǒng)稱他的兒子。朝臣們也沒太當(dāng)回事,他們想,今日有五皇子被害、明日說不準(zhǔn)就有其他皇子被害。 “陛下——”一個胡子都白了的老臣子跪下來,“必要找出這罪該萬死的賊子,若叫他把手伸向平王,那是萬萬不可的哇!” 老皇帝冷笑:“說得好啊,就你查去吧?!?/br> 白胡子:“……” “老臣有一句話,不知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五殿下吐血之時,徐翰林之女相伴左右,這不合常理?!?/br> 何首輔一個眼色,又有一個不怕死的站出來,把刀口對向了徐正卿。 他們當(dāng)然不相信徐家女會對五皇子下毒手,但是,若因此把徐正卿拖下水,攪合得君臣離心多好啊。 “大人,您心老了?!毙煺淅仙裨谠?,“少年男女相伴一起,多么合常理的事情,您懂多少愛與恨?” “??!” 怎么還帶人身攻擊的。 朝堂上瞬間亂成了菜市口,一群人對徐正卿群起而攻,而翰林大人渾然不畏,舌戰(zhàn)群儒! 老皇帝冷眼旁觀。 冷不丁把奏折往御下一砸,喝道:“老五中的是外邦之毒!” 外邦之毒,自然指向外邦之人。 那幫演馬戲的首當(dāng)其沖,被抓起來嚴(yán)刑拷問,然后在金吾衛(wèi)的主持下,全城展開搜尋,一時間宮里宮外都是風(fēng)聲鶴唳。 老皇帝把大半個太醫(yī)院都安排到了五皇子府上,他自己還時不時過去,對著昏迷的陸濯噓寒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