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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前夫有了讀心術(shù) 第23節(jié)

    “朕記得,老五從前很不錯(cuò)的,在外頭結(jié)交文臣,在朕面前卻曉得韜光養(yǎng)晦。如今一下子得了失心瘋,是朕對他關(guān)心少了?亦或者朕坐著的這把椅子不香了?”

    安進(jìn)忠抱著拂塵,尷尬地陪笑臉。

    這失心瘋不是得的很好么,五殿下越瘋,皇帝陛下給的賞賜就越多。

    別看現(xiàn)在嫌棄的不得了,實(shí)際上私庫都開了啊,還讓徐翰林帶著人,大張旗鼓給五殿下送好東西去。

    老皇帝把幾案拍遍,無限唏噓。

    良久,他把壓在案上的手指伸直,人往前傾,影子被燈火拉得漆黑尖長,十分龐大。

    安進(jìn)忠就在他的影子里。(麗)

    “或許,老五是裝的?!崩匣实弁鹑缭诟窒硎裁词铺祗@的秘密,若不是語調(diào)過于平緩、眼神過于陰翳的話,“他沒瘋?!?/br>
    安進(jìn)忠愣愣道:“五殿下原本就沒瘋啊?!?/br>
    “沒瘋,是啊,朕的兒子,怎么可能瘋!”老皇帝龍顏大悅,哈哈大笑,大力地拍向安進(jìn)忠的肩膀。

    然后陡地把笑意一收。

    “徐家女暫且留著,朕倒要看看,老五放下的餌要如何收?!?/br>
    -

    王得志去馬廄喂馬,弼馬溫走馬上任,陸濯身邊伺候著的人就便宜了王得志的干兒子小全子。

    小全子手腕還嫩,沒法子跟他干爹一樣,把陸濯身邊守得水泄不通,李直見到陸濯的面數(shù)都多了不少。

    陸濯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李直作為一個(gè)真男人,多少有些看不下去。

    “殿下,您去后院練騎射的時(shí)候到了?!崩钪本ぞI(yè)業(yè)地勸陸濯多鍛煉。

    “我正作畫?!?/br>
    陸濯背對著他,寬袍廣袖,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借口,都是借口。

    五皇子殿下面前的,依然是那幅美人山寺焚香圖,這是早已作成了的。

    李直瞅著那畫,心里悲傷地想著,主子如今對他是越發(fā)地敷衍了……他瞳孔忽一縮,似難以置信般,瞪大了眼睛再看。

    “你看到了什么?”

    陸濯聲線輕的似羽。

    李直緩緩地把頭搖了搖。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畫像中,焚香美人不堪一折的脖子上,多了一條刺眼的紅橫。宛如血口,橫過脖頸。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毀了五皇子殿下如此心愛的畫作!

    一股怒火從李直的腳板底直往腦門躥,然后他一瞥眼,看到了陸濯指尖的朱砂。

    那股怒火變成了一股涼水,讓李直頭腦清醒了。

    “你看到了什么?”

    陸濯重復(fù)了一遍問話,他看起來更輕松了,唇角悠閑地牽起。

    “沒有?!崩钪备砂桶偷卣f道。

    “撒謊。”陸濯笑了,“你分明看得清清楚楚,這畫污了?!?/br>
    李直不懂,他很迷茫,每到這個(gè)時(shí)候,他就格外地思念王大公公。

    “污了,就不能要了?!标戝龡l斯理,“李直,你把它給處理了吧?!?/br>
    “遵命?!边@下李直聽懂了,他剛要取畫,陸濯卻折扇一橫,隔開他的手。

    李直一愣:“殿下,您讓我處理……”

    “是的,處理?!标戝n白的面容上露出一絲溫雅而和善的微笑。

    第21章 殺徐善還得崔九來

    徐羌匆匆忙忙地往西跨院而來,嚷嚷道:“小妹,你把我衣裳弄哪去了?”

    他藏了兩身破舊衣裳在家中不常用的老馬車?yán)?,去混事的時(shí)候用來喬裝改扮的。如今,只剩下一身在,是習(xí)秋洗凈后還回來的,還有一身卻不知被小妹弄哪去了。那一身他喜歡著呢,外頭看破破爛爛,里頭做得卻很精細(xì)。

    “小妹,你穿著我那身衣裳不會去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壞事了吧,我那衣裳從此就要不見了?”徐羌張口就來,還不知道他一不小心說破了真相。

    “二郎君,小娘子還沒起身呢?!?/br>
    念夏出來迎他,叮囑道,“二郎君小些聲,別叫人隔墻有耳聽了去當(dāng)了真,再生出誤會。”

    說著,她把窗戶一開,與躲閃不及的徐媚四目相對。

    念夏笑道:“大娘子也在呢,可是來找我們小娘子的?”

    徐媚此地?zé)o銀地捂住耳朵,目光飄忽:“呵呵,隨便走走,呵呵?!币贿呎f,一邊扭著腰肢,迫不及待地離開這尷尬之地。

    徐羌看懵了。

    他扯了扯嘴皮子:“如今連自家府邸都得謹(jǐn)言慎行了?!?/br>
    “二哥,你說我什么見不得人呢?”徐善慵倦的聲音傳來。

    她扶著習(xí)秋,看起來將將睡醒,有些睜不開眼呢,都是給了徐羌面子,才起身過來。

    “二哥方才是渾說的,誰能得見我小妹,那都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毙烨疾桓焐瓶蜌?,自顧自地拎起來茶盞,直往嘴里灌水,“小妹,我過來問你找衣裳呢?!?/br>
    “什么衣裳?”

    徐善蹙著眉,在徐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

    “就是放在那破馬車上的,小妹,你們總當(dāng)我傻,其實(shí)我一點(diǎn)都不傻,我去斗蛐蛐從來穿得像破落戶?!靶烨加行┑靡?,”我買‘大將軍’佘的賬,很快就會還清的。你把衣裳給我,我保證不出去亂玩?!?/br>
    原來他是以為衣裳被徐善扣下來了。

    可事實(shí)并非如此哦,徐善奇怪地看向他:“二哥說的什么話,習(xí)秋早已把衣裳還你了呀,洗的干干凈凈呢?!?/br>
    “習(xí)秋還的是習(xí)秋還的,我還有一身呢!”

    徐善笑了:“二哥這話我聽不懂,我可沒見過馬車上有第二身衣裳,習(xí)秋可以作證?!?/br>
    習(xí)秋立刻用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確實(shí)如此,二郎君你莫要想著訛人?!?/br>
    徐羌才是真正聽不懂的人,他哎了一聲,一下子站起來,在徐善面前轉(zhuǎn)了兩圈,“我那車上真的有兩身衣裳,我怎么會記錯(cuò),念夏,你說——”

    念夏搖了搖頭:“那一日婢子沒有跟出去,不過婢子也以為二郎君記錯(cuò)了,因?yàn)槲覀冃∧镒訌膩聿徽f謊?!?/br>
    徐羌:“???”

    他裂開了哇。

    不就是一身衣裳,不還就不還了,至于如此欺負(fù)他嗎?瞎話說得有模有樣,虧得還“從來不說謊”!

    徐羌委屈:“小妹,你不能這樣……”

    “不能這樣的是你?!毙焐票犃吮犙?,睡意消弭,眸光若鋒,“二哥,你要確信你記錯(cuò)了。如若不然,他日在亂葬崗、在刑部、在大理寺,見到什么衣裳碎片,腦子一昏,當(dāng)做是你曾穿過的那一身,豈不是沒事找事,給家里添麻煩呢?!?/br>
    徐羌懵然四顧,惶然道:“小妹,可是遇到歹人了?”那一日,貢院周遭太亂了。

    徐善輕嘆,楚楚道:“二哥心中有數(shù)就好。”

    徐羌一拳砸到桌案上:“是哪個(gè)狗崽子,我殺了他!”

    “倒也不必。”徐善朦朧的淚意恰到好處地收回去,盈盈含笑,“他們已經(jīng)死透啦?!?/br>
    “死了?”徐羌瞪眼。

    “是呀,死了?!毙焐聘锌?,“這都是遭了報(bào)應(yīng)?!?/br>
    “誰殺的?”徐羌感覺他亂了。

    “就不能是遭了天譴么?!毙焐浦鹣掳?,“二哥,你擾我清夢,匆匆而來,所為何事呀?”

    “自然是找……”徐羌一頓,尬笑了兩聲,把“衣裳”兩字吞下去,“自然是找到了你要的那些好漢,我急著把這好事告知小妹你呢。”

    徐善笑了:“甚好甚好?!?/br>
    賽扁鵲偷摸進(jìn)京,給燕娘姐妹倆治病的日子快到了。

    陸濯那個(gè)病秧子必定會跟她搶人,他們撕破臉皮的日子也快到了啊。

    這么想著,徐善突然眼皮子一跳,她抬手按住。

    “左跳財(cái)右跳災(zāi),小娘子您這是……右眼皮跳了?”念夏馬屁一不小心拍到了馬腿上。

    “不礙事?!毙焐频ǖ赜冒捉伵磷由w住了右眼,“我讓它白跳。”

    五皇子府。

    陸濯支頤,枯著眉頭:“小全子,我右眼皮反復(fù)橫跳,這是何意?”

    “殿下這幾日沒睡好。”小全子獻(xiàn)殷勤,“奴才昔年在家中學(xué)得了祖?zhèn)魍颇梅ǎ钕驴梢匆话???/br>
    五皇子殿下失眠很多天了,他睡不著,闔府上下就別想睡好,盡陪著五殿下折騰了。一個(gè)個(gè)被折騰的半死不活,也不知道五殿下究竟為何失眠。

    也就小全子新官上任、精神抖擻,賣力地伺候五殿下。

    五殿下卻不吃他這一套,把頭搖了搖,一副病入膏肓有氣無力的樣子:“你的推拿法不中用的,我需要良醫(yī)?!?/br>
    一個(gè)眼皮子跳,竟然上升到需要良醫(yī)了。不愧是五殿下,果真是見過世面的人。

    小全子越發(fā)地佩服陸濯了。

    陸濯眸光落到面前書案上,在宣紙上刮過,道:“小全子,伺候筆墨?!?/br>
    他提筆一揮,一氣呵成,寫了一封密信給崔九。

    想當(dāng)他的狗,光在貢院之事推波助瀾是不夠的,眼下,又有一個(gè)很好的機(jī)會到來了。

    陸濯要崔九在拿下賽扁鵲之時(shí),把必然會出現(xiàn)的徐善滅了。

    他不但要徐善死,還要讓徐善在死前感受到被裙下之臣背刺的痛苦絕望!

    這就是徐善讓他碧云壓頂?shù)拇鷥r(jià)。他可是天子啊,徐善怎么敢,怎么敢!

    陸濯椎心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