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劫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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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筠自然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微微嘆了口氣,難得地解釋道:“我雖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但這里頭也并非我一人說了算,且不說上頭還有皇上,下頭也有其他心機叵測之人?!?/br> “你父親的案子是指揮同知王大人定的罪,而王大人本不是此案負責人,卻突然橫插一腳,你可知這是為何?” 虞葭聽得有點懵,吶吶地問:“為何?” “很有可能,”傅筠緩緩道:“你父親觸及了王家人的利益。” “而上京王家,你想必也曾聽聞,宮中的王貴妃頗得盛寵,若是她有意要干涉,即便是我也無能為力?!?/br> 站在門外的宋景琛聽了,暗暗稀奇。他可是頭一回聽傅筠說了這么多話,也頭一回見他這么耐心的跟別人解釋。 而虞葭聽后,整個人都傻了,沒想到父親的案子這般復雜。 “虞姑娘與其在這問我,”傅筠道:“倒不如去問問你父親,他手上是否有王家的把柄?!?/br> 若真是如此,恐怕等他離開了雁縣,虞父的命也就到頭了。 上京王家,做事從來都是滴水不漏。 虞葭心跳得極快,袖中使勁扣著手指,隱隱有種猜測呼之欲出。她猛地抬頭,問:“我父親會有性命之憂?” 傅筠點頭。 “大人!”虞葭起身:“上次在茶樓與您說的話,乃句句肺腑?!?/br> “只要大人肯幫我,我…”虞葭咬唇,忍著羞恥道:“為大人做牛做馬也甘愿。” 第20章 決定 當日下午,虞葭就回了。路上一言不發(fā),回到自己屋子后就吩咐備水沐浴。 虞葭渾身發(fā)冷,坐在浴桶里也止不住顫抖。 婢女杏兒心疼得很,抹著眼淚道:“是不是那位大人欺負小姐了?” 她家小姐長得如花似玉,這樣的人兒難免會引得男人覬覦,且今天又是有事相求,杏兒忍不住就想的多了些,心疼得很。 虞葭搖頭:“你想什么呢?!?/br> “那為何小姐從別莊出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杏兒今日是在別莊外頭等著的,等了許久才見自家小姐跟岑青青出來,兩人都如喪考妣。 虞葭不知道自己婢女想歪了去,個中情況她不想說,問道:“青青回去了?” “岑姑娘也擔心小姐,不過她家里來人喊她,她就回去了。” “嗯?!庇葺绶愿溃骸敖袢罩履嘎冻鋈ィ呐率俏腋绺缫膊辉S說?!?/br> “小姐,”杏兒邊給她擦身子,邊問:“那位大人愿意相幫嗎?” 聞言,虞葭低頭嘆了口氣,心情沉重。 那人沒回她的話,而是直接讓侍衛(wèi)送客,但這般態(tài)度,答案已然明顯。 隨著他將實情道出,虞葭一直以來隱隱的不安感才找到原因。 若他說的話屬實,那父親恐怕性命不保??伤母赣H在雁縣這個地方待了一輩子,又如何會跟上京的王家扯上關(guān)系? 除非…… 沐浴過后,虞葭將杏兒攆了出去,自己坐在妝臺前擦頭發(fā)。 她望著鏡中自己,皮膚白皙,五官精致,從眉毛到鼻子再到下巴,整個都長得跟父母不一樣。 雖然父母長相不差,哥哥也頗是俊秀。可是,隨著她漸漸長大,還是能看出來不一樣的。 虞葭放下長巾,從妝奩的最下層取出個綢布包,打開綢布包,里頭躺著個老舊的香囊。 香囊的布料用的是上好的錦緞,上頭的繡花樣也極其精致,八寶如意瓶上繡滿了各式各樣的花鳥圖,一看就是出自大戶人家的東西。 她緩緩解開香囊,里頭還有一張已經(jīng)泛黃得幾乎看不清字跡的符,想來應該是祈求平安如意的東西。 這個香囊是從小就掛在她脖頸上的,后來長大后就取了下來。彼時她常問母親這是何物,母親只說是珍貴之物,讓她好好收藏。 虞葭摩挲上頭的針線,愣神許久。 “小姐?”這時,杏兒在外頭敲門。 “什么事?” “老夫人那邊請大夫了,您可要去看看?” 虞葭心下一驚,趕緊起身。 . 夜里突然下了場雨,淅淅瀝瀝敲在瓦片上,敲得人心煩。 事情還是瞞不過,虞老夫人得知自己兒子已經(jīng)定罪,頓時一口氣提不上來,昏了過去。 虞葭在床榻邊守了許久,直到半夜等祖母醒了才回自己屋子。 走到廊下,她抬頭透過雨幕望了眼一墻之隔的傅宅。她知道,那人今日下午就回到了府上。 “小姐在看什么?”杏兒在前頭提著燈籠。 半晌,虞葭愣愣地搖頭。 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她攥緊衣袖,深呼吸口氣,才吩咐婢女:“去打水來,我今晚早些睡,明日還有事?!?/br> “小姐明日還要出門?” “嗯?!?/br> . 一墻之隔的傅宅,書房依舊是燈火通明,傅筠站在窗邊聽外邊的雨聲。 桌邊,宋景琛處理完庶務,抬頭捏了捏鼻梁,見傅筠苦大仇深的背影,打趣道:“你何須心事重重,若是覺得拒絕了人家姑娘心里不好受,那幫她就是。” 傅筠轉(zhuǎn)身,嗓音淡淡的:“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不好受?” 宋景琛心想,你滿臉都寫著不好受。 片刻,傅筠走回桌邊,從抽屜里拿出封書信丟給他:“你給我出個主意?!?/br> 宋景琛趕緊接住,一見上頭“吾兒親啟”,就知道又是國公夫人寫來的家書。 十有八九還是跟婚事有關(guān)的。 果不其然,滿滿三頁紙,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赐陜?nèi)容后,連宋景琛都驚訝了。 “王貴妃居然想將她侄女賜婚給你?”宋景琛笑不出來了:“她真是貪得無厭。” 王貴妃為了拉攏勢力,無所不用其極,在朝中利用聯(lián)姻四處撒網(wǎng)。許是在圣上耳旁吹了枕邊風,前段日子,圣上私下找靖國公問了這事。 “不過…”宋景琛說:“你父親應該不會同意?!?/br> 當年太上皇馬背上奪江山,老靖國公是開國功臣,當今圣上跟靖國公幾乎是同穿一條褲子長大,兩人關(guān)系親如兄弟。圣上若是想賜婚,總歸還是得問問靖國公意見的,但靖國公跟王家向來不對付,這門親事難成。 難成歸難成,國公夫人卻趁機當成十足的理由,要求傅筠務必盡快回京相看,且稱已經(jīng)物色好了娘家的姑娘,此時姑娘都已經(jīng)從老家接到了國公府暫居,就等傅筠回去。 信的末尾還說,若是傅筠不肯回,靖國公將入宮請圣旨召他回。 幾乎堵死了傅筠的后路。 傅筠仰頭靠坐在椅子上,頗是煩惱。 宋景琛有點幸災樂禍:“你母親給你找的定然是不錯的姑娘,你娶了又如何?反正你早晚要娶妻?!?/br> 傅筠涼涼地睨了他一眼。 “哦,我差點忘了,有人說過自己是有未婚妻的?!彼尉拌暮崫捎衲抢锫犝f了這話,彼時樂得不行,覺得傅筠為了躲避婚事,這萬年不變的借口倒是好用得很。 不過,此時他有些好奇,問道:“你不肯娶妻,是真想等你那小未婚妻?” “你很閑?” “不閑不閑,”宋景琛摸摸鼻子,想了想,說道:“主意倒是有,其實之前也跟你說過。” 傅筠懶懶地掀眼簾。 “你養(yǎng)個外室?!彼尉拌〉?。 “?” 宋景琛趕緊解釋:“不是讓你真的養(yǎng)外室,你花錢雇一個扮演。回頭弄些桃色名聲在身上,屆時好姑娘肯定不愿嫁你,不好的你母親又看不上?!?/br> “你想躲多久就躲多久,不過嘛…”宋景琛笑:“你母親恐怕就要經(jīng)常叨念你了?!?/br> 傅筠手上拿著支通體墨青的玉竹狼毫,盯著上頭的花紋看了許久,這話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 次日清晨,雨仍未停歇。 虞葭吃過早飯后,換了身衣裳出門。 她想好了,無論如何不能就這么放棄,打聽得知傅筠在煙柳巷,她打算再去求他。 煙柳巷在城西,馬車行了兩刻鐘才到。 “雨大,小姐仔細些。”杏兒打著把傘等在馬車旁,然后遲疑地問道:“奴婢這會兒去敲門?” 一個姑娘家,敲青樓的門,實在是難以啟齒的事。 虞葭咬唇半晌,才從袖中將準備好的信箋遞過去:“這個,你務必親手交給他的侍衛(wèi)?!?/br> . 傅筠今日是受煙柳巷背后的東家邀請來的,放了許久的勾子,他決定今日來收一收線。 白日的煙柳巷安安靜靜,雨霧朦朧,青瓦紅墻內(nèi)種了許多芙蓉花,此時花瓣紛紛凋落在地,竟有點凄楚美感。 歌姬的嗓音輕柔婉轉(zhuǎn),琵琶五弦悅耳動聽。 雨天聽美人撫琴弄曲本就是件雅事,但傅筠沒什么心思欣賞。 “公子,”小桃紅調(diào)笑:“外頭那姑娘不會是來捉jian的吧?” 虞葭在外頭請求見他,這事侍衛(wèi)已經(jīng)跟他稟報過。她所為何事,傅筠也自然清楚,只不過,有些麻煩他并不想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