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書院公子（7）只要嘗過一次，就永遠……

    白鶴侍衛(wèi)聽到他們的說話聲,他小心翼翼的用眼睛的余光看著二人一前一后的進了屋，臉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

    他一直是白徵羽的守衛(wèi)，與白公子也相熟已久,這么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白公子與女子關(guān)系如此親密。

    若不是他親眼所見,絕對不敢相信這件事是真實存在的。

    房門靜靜關(guān)上了,兩人消失在了房間里。

    白鶴侍衛(wèi)咽了口唾沫，靜靜地站在門口,月光下仿佛一個雕塑。

    渺渺來到白徵羽房中之后已經(jīng)輕車熟路，她在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

    剛剛吃的靈果甜的有些發(fā)膩，她喝了口茶，發(fā)現(xiàn)茶水清淡飄香,口味雅致回味無窮，十分好喝。

    “這茶我似乎喝過?！泵烀煺f。

    “上次去朱雀界，帶了一些,你去我房中時,就是它。”白徵羽不知道從哪兒端來一碟小點心，輕聲說,“這茶清淡，配著這個吃,很不錯?！?/br>
    渺渺看那碟乳白色的小點心,有些好奇,不由得生出了些興趣。

    白徵羽看著她眼眸中閃動著雀躍的光,申請柔和的注視著她，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渺渺有些經(jīng)不住誘惑，這東西端上來就是一股淡淡的奶香味,鮮鮮甜甜的，十分誘人，她有些猶豫，手指在桌下搓了搓，舌尖舔了舔嘴唇。

    白徵羽睫毛一動，似乎不敢再看她，只替她將面前的茶杯再次斟滿。

    “這算是我替你換藥的酬勞？”渺渺歪著腦袋笑著問。

    “嗯，算是吧。”白徵羽微微一笑，笑容淡雅好看，讓人身心舒適，“不知是否合你的口味?！?/br>
    渺渺終于忍不住，伸出手，輕輕用拇指和食指將那小小的白色糕點捏了起來。

    那糕點上有些粉末，卻又有些彈軟，入口是層層疊疊綿密的奶香味，渺渺也不知道這糕點是什么做的，口味獨特，甜而不膩，配上一口清淡的茶水，正是人間美味。

    渺渺眼睛一亮，嘴角漾起一陣笑意，朝著白徵羽點點頭，“你挺會享受啊?！?/br>
    “過獎了?！卑揍缬鹦Φ溃白详栨?zhèn)的幾家糕點很出名，這是我挑來的一款，你若是喜歡這種口味，下次再給你帶些其他的?！?/br>
    “還有其他的？”渺渺除了那個酒樓之外，便對紫陽鎮(zhèn)再不了解多少了，不由得好奇問，“其他是什么樣？”

    “還有桃子味的，你可喜歡？”白徵羽問。

    “喜歡?！泵烀煅劬α辆ЬУ模豢蜌獾挠帜罅艘粋€糕點，“還有呢？”

    “還有紅豆沙的?！?/br>
    “那是什么？”渺渺問。

    “那是一種豆子，又名相思豆，從人界引來種的，做出來的糕點很受歡迎?！卑揍缬鹫f，“若你感興趣，改日有機會，我?guī)闳プ详栨?zhèn)轉(zhuǎn)轉(zhuǎn)，紫陽鎮(zhèn)除了這些以外，還有很多你應(yīng)當喜歡的東西。”

    “我能出去嗎？”渺渺還以為除了書院允許的日子之外，便不能再出書院了。

    “要看與誰人同行?！卑揍缬鹫f，“我自然是能出去的?！?/br>
    渺渺挑眉看著他，“哦，白公子你這是公然假公濟私?！?/br>
    “不錯?！卑揍缬疠p笑一聲，“正是如此，你有異議？”

    “那倒不至于。”渺渺吃了第三塊糕點，粉末沾在了她的嘴唇上，她伸出舌頭仔細舔了舔，嘴唇潤澤柔軟，在昏暗的燈光下十分誘人。

    白徵羽眼眸微微一黯。

    她撩人而不自知的模樣令白徵羽屏息，生怕多說一句，便驚動了她，把她嚇跑了。

    “渺渺在我們面前比之前放松了些?！卑揍缬鸬囊庾R也像是不敢大聲說話一般，小心翼翼的在意識之海中發(fā)言，“你不要冒進，多從她的角度考慮?！?/br>
    “嗯?！鳖欈赊o簡單應(yīng)道。

    “我知道你想親她?！卑揍缬鸬囊庾R說，“千萬忍住。”

    “……”顧奚辭雖沒說話，但白徵羽感覺到了他意識里的冷意。

    果然，顧奚辭緩緩開口說，“你把我當什么了。”

    “我知道你忍得，你連挖心之痛都能忍，更何況這些。”白徵羽趕緊說，“是我想親她，行不行。”

    “不行。”顧奚辭語氣更冷了。

    “你這人……”白徵羽被他氣笑了，“你怎么連自己的醋都吃？這糕點還是我推薦的！”

    顧奚辭不再理他，甚至用主體意識徹底占據(jù)了意識之海，不讓白徵羽開口，只是調(diào)用他的記憶。

    “你若不想去，明日我給你帶些其他點心?！卑揍缬鹫f。

    “明日還是這時候來你房中嗎？”渺渺問。

    “嗯，你若有空，便可以用三眼金蟬與我聯(lián)系，只要你沒有控制它，我便能捕捉到它的意識，這小家伙原本是我放入初級試煉的，與它很熟?！卑揍缬鸾忉尩?。

    原來如此，渺渺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可以直接用三眼金蟬與自己傳遞意識，竟然這樣方便。

    “若不想被人看到，你可以用它瞬移來此?！卑揍缬鸬?，“我的房間有結(jié)界，不過對你例外，你可以隨意進出?！?/br>
    渺渺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白徵羽卻仿佛毫無避諱的直接說，“不必在意我，你甚至隨時可以過來，書房有關(guān)于術(shù)法的很多典籍，里頭還有孤本，都是我搜羅來的好東西，你若想看，便可以自行翻閱?！?/br>
    渺渺心中一動，不得不說，這一點確實是打動了她。

    “隨時？”渺渺挑眉問。

    “隨時?！卑揍缬鹫f。

    “你就這么信任我？”渺渺問。

    “不信任你，我便不會讓你幫我換藥?！卑揍缬鹄硭斎坏恼f。

    “可我已經(jīng)拒絕過你了。”渺渺咬了咬嘴唇，“我確實很貪心，你是個不錯的人，我也很想與你成為朋友，可是你的愿望，我可能……”

    “我明白。”白徵羽笑了笑，“你不必再拒絕我一次了，渺渺，給我留些面子吧。”

    渺渺不好意思的笑了。

    “只是喜歡一個人，并不是能夠輕易控制的事情。”白徵羽收斂了笑意，深深地看著她，“我想娶你，這是我的意愿，你無法阻止，可是若我做出什么讓你不適的行為，你大可說出來，我一定會改?！?/br>
    “若你不喜歡，我便不會去做，這是你的權(quán)利?！?/br>
    渺渺心中一動，靜靜地看著他。

    他說的很認真，語氣認真道近乎虔誠，仿佛在祈求著什么，深情溫柔而沉靜，“若你喜歡，不想拒絕，請接受我的好意，行嗎？”

    “可是……”

    “我希望你開心一些。”白徵羽打斷了她的話，沒有讓她繼續(xù)往下說，“你不必在意我的心情?！?/br>
    “而且，人是會變的?！卑揍缬鹄^續(xù)說，“你怎么知道，幾年以后，你我又是什么樣的心境？”

    “為什么喜歡我？”渺渺這方面說不過他，便換了一個問題，“我與你交往并不深，就憑樣貌，你就能對我如此深情嗎？”

    “你可相信，一見鐘情？”白徵羽輕聲問。

    渺渺只覺得心中一顫，不由自主的與他對視。

    也許是他說的過于直白，也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熱烈，也許是燈光過于昏暗，照得他面容如玉，又也許是房中太過安靜，他低沉的嗓音鉆進她的耳朵讓她心情久久無法平靜，渺渺猛地站起身，十分不自在的挪開了眼神。

    “你別說了。”渺渺耳朵有些泛紅，“我，清楚了?！?/br>
    “我，我?guī)湍銚Q藥吧?！?/br>
    “好?！卑揍缬鹂粗?，眉眼帶笑。

    換藥的過程一如既往，只是渺渺很奇怪，他的傷口為什么總是不見好。

    “已經(jīng)好幾日了，為何還在流血？”渺渺皺眉，用干凈的布塊輕輕捂了捂他的傷口，白徵羽輕微的發(fā)出一個鼻音，沒有說話。

    “要不讓大夫看看吧。”渺渺說，“你這樣硬扛著怎么行。”

    “無礙。”白徵羽安撫她，“只是開始愈合時會這樣，過幾天便好了。”

    渺渺猶豫了片刻，垂眸沉靜了半晌，忽然說，“你說火系術(shù)法克你，那么一點點我的血，對你的傷口……”

    白徵羽怔住了。

    渺渺抬眸看著他，眼神清亮，“若是有用的話，給你一點可好？”

    “不可?！卑揍缬饚缀跏橇⒖瘫憔芙^了她。

    “為什么？”渺渺很奇怪，“我不會給你太多，你只要喝一口就好。”

    她拿出一把匕首，想要在自己的食指上劃一刀。

    但是下一秒，白徵羽便將她的手腕捉住了，可未曾想剛好拉扯到他胳膊上的傷口，他身子一顫，重心不穩(wěn)，渺渺被他壓在了身下，兩個人倒在榻上，白徵羽一頭的銀發(fā)灑在渺渺胸前，她聞到了一股好聞的味道。

    像雪松一般清冽干凈。

    白徵羽的氣息有些沉重，似乎在努力控制著什么似的，咬牙說，“不要再把血給任何人，包括我在內(nèi)。”

    渺渺被他冷不丁壓住，掙扎著坐起身，將他推到了一邊。

    白徵羽垂眸道，“抱歉。”

    渺渺注意到他的傷口又裂開了，十分頭疼的嘆了口氣，重新拿回藥膏，給他涂上了厚厚一層。

    半晌，渺渺還是忍不住問。

    “為什么我的血不能給別人？“渺渺看著他的眼睛，仿佛想要探根究底。

    “會上癮?！卑揍缬鸪谅曊f，眼底深黑宛若深淵，“只要嘗過一次，就永遠渴望。”

    “你，為什么知道的這么清楚？”渺渺問。

    “我……”白徵羽頓了頓，“我從古籍中得知此事?！?/br>
    渺渺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

    白徵羽的眼神清冽干凈，看起來并不像是在騙人。

    渺渺卻猛然回憶起過去，神經(jīng)一顫。

    她記得當年很早的時候，顧奚辭便喝過她的血，那并不是有意為之，而是那時她手指被粗糲的石頭磨破了，顧奚辭輕輕地吮吸了一口，將她的手指細細密密的親吻了一遍，結(jié)果他身上被魔尊打傷的地方迅速好了一些。

    但是后來顧奚辭再也沒有刻意喝過她的血，直到之前與魔尊對峙的那一次。

    渺渺恍惚了一瞬，問道，“渴望是……多渴望？很難忍嗎？”

    “嗯?！卑揍缬饝?yīng)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