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仙尊日漸瘋魔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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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魔尊駕臨的日子其實并不長。 白望山的舊部剩下的不多,卻都頗有些實力。在白望山被封印之后,他的舊部帶領(lǐng)著魔界的爪牙和混元尸們沖鋒陷陣,一心解開封印復活魔尊,想讓魔界重回百年前的榮光,可卻處處碰壁,每次出手都被仙界的那位強大的仙尊反制,一連丟了兩處封印的魂魄。 當他們想要繼續(xù)攻克剩下的三處封印之時,那仙尊卻率先出手,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將剩下那三處封印盡數(shù)毀去,捏碎了兩個白望山的魂魄分,身,好在那些舊部反應快,看到勢頭不妙,直接丟車保帥,集中所有力量,在仙尊毀掉最后一處封印之前,讓白望山的一縷魂魄逃走了。 在仙尊的強大攻勢之下,魔尊舊部死的死傷的傷,再也見不著蹤影,魔界也忽然出現(xiàn)了一位看不見面容的白衣人,用最快的速度一統(tǒng)魔界,他渾身妖氣沖天,氣息與原本的魔尊別無二致,他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很快就將魔界眾人收歸麾下,另他們敢怒不敢言。 只是魔界的勢力遠不如當初,厲害的魔修大多是白望山的死忠舊部,如今那些舊部死的死跑的跑,魔界就只剩下這些個小魔頭,他們哪里是新魔尊的對手,只能小心翼翼的在這位白衣人手下混日子。 “唉……”小魔頭們也很無奈,想到新魔尊今日的要求,十分頭禿,“去哪兒找原來那位魔尊的線索啊,真是要了命?!?/br> “盡力去找吧,萬一找到呢?!?/br> “一縷魂魄,天下之大,靠我們這幫不中用的,哪里找得到?!?/br> 雨下個沒完沒了,朱雀界兩日沒有見陽光,渺渺把自己鎖在房間兩天沒有出門,只趴在窗臺上看著院子外的合歡樹,被風水雨淋,落了一地的花。 這兩日她都睡得不好,眼睛有些紅腫,看起來很疲憊。 自從那天護身羽丟失以后,渺渺就再也沒有安穩(wěn)的睡著過,她害怕再次進入夢境,再次被鎖靈咒反噬。 “雨太大了?!毙敲畮兔烀礻P(guān)上了窗子,“你身上都淋濕了?!?/br> 渺渺眼神有了焦距,“沒事,這樣可以讓我清醒一點。” “睡會兒吧。”星卯說,“我守著你?!?/br> “沒事,我不困?!泵烀炜聪蛐敲?,“客人們走了嗎?” “沒有,界主大人又留了他們幾日,說風大雨大,電閃雷鳴,出界不便。”星卯說。 “好?!泵烀斓氖謴淖约旱男目诜鬟^,“很好?!?/br> “你怎么了?”星卯有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渺渺來到自己那寶貝大箱子前,將那金紅色的赤羽劍收入懷中,然后找出了兩個漂亮的珊瑚珠。那珊瑚珠流光溢彩十分好看,勝在小巧可愛。 “他快來了?!?/br> “他?”星卯面色一凝,有些瑟縮,“你是說……” 渺渺看著手上的小珊瑚珠,疲憊的閉上眼睛。 “這次如果不成功,我恐怕就躲不過這一劫了?!?/br> 星卯倒吸一口冷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的天已經(jīng)黑透,星卯離開了房間。 房間里的燭光一閃一閃,只聽到外頭的狂風暴雨聲。 一室安靜,只是有些冷。 渺渺緩緩起身,手緩緩的摸到了枕下的小球。 “星卯?”渺渺聲音有些啞,“我渴了。” 沒有人回應她。 窗外電閃雷鳴,一道閃電直劈而下,距離極近,轟隆隆的雷聲響起,渺渺在這個瞬間看到了站在自己床邊的那個男人。 她嚇得一顫,臉色發(fā)白。 顧奚辭靜靜看著她,眼眸中閃爍著銀光,一分神仙之姿,九分透著妖氣。 他看起來比之前邪氣更重了幾分,可面容依舊如往常一樣冷靜淡然,整個人身上只透出一股詭異的違和感,仿佛妖邪披了圣人的皮。 渺渺看到了他手上的羽毛,金紅色的,自己的護身羽,有這片護身羽,便能輕易解開程彧赤在她房間設(shè)下的禁制,不被其他人察覺。 “我記得你涅槃之后剛化形那晚。”顧奚辭說起渺渺當初的模樣,唇邊有些微微笑意,“那時你還‘不認得我’,你說讓我來看你?!?/br> “我來了?!?/br> 顧奚辭收起護身羽,緩緩來到她的面前。 “你入魔了?!泵烀炜粗惖难劬Γ粑加行┎粫?。 “不必在意。”顧奚辭看著面前的小朱雀,妖異的眼眸顯出幾分柔和,“從此以后,我會護著你,不會再讓你離開我身邊?!?/br> 渺渺聽到這句話,狠狠捏碎了手中的珊瑚小球。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房門被“砰”的一聲推開,程彧赤帶著守衛(wèi)瞬間出現(xiàn),外頭傳來守衛(wèi)們的吼聲,“有歹人進入公主房間!有歹人進入公主房間!” 一時間,整個宮殿的燈全部亮起,程彧赤宴請的賓客們都被驚醒,一聽到這話,立刻拿著兵器法寶沖了上來,都想在公主的面前露露臉,展示一下自己的武力值。 “歹人呢?歹人在何處?” 沖進來的人們舉著手中的夜明珠問。 變化太快,顧奚辭低頭看著渺渺手中的珊瑚球碎屑,眸色漸深。 而在場的人們看到公主身邊的那位顧奚辭,皆是吃驚到臉色一變,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仙……仙尊大人?” 第27章 鎖靈之術(shù)(4)三合一他在乎什么,她…… 眾人認出渺渺公主身邊的人時,皆驚詫不已,原本義憤填膺摩拳擦掌的態(tài)度全都被凍住了似的,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是不是誤會了?”有人小聲說,“仙尊怎么會出現(xiàn)在公主房間?” “噓……小聲點?!?/br> 賓客們來自六界,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有人認出了仙界那赫赫有名的仙尊顧奚辭,卻一時間不敢相信這便是他們要找的那位“擅闖渺渺公主閨房的歹人”。 如果說以前還有人不認識顧奚辭的話,比武招婿當日,顧奚辭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并坐在最高位與程彧赤坐在一起,所以在場的眾人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他認了出來。 “仙尊怎么會在公主房中?”白狐急沖沖的趕來,連衣裳帶子都松松垮垮,臉上也還有些困意,忍不住問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不是說有人要謀害公主?” 熊族的少主也是很懵的模樣,都忘了與白狐杠起來,迷茫的搖頭說,“不知道啊?!?/br> “我們聽到呼救聲之后立刻就趕來了。” “進來以后看到房間里只有仙尊和渺渺公主二人?!?/br> 眾人七嘴八舌,當事人卻忽然動了,渺渺垂著頭,肩膀微微聳動,抬眸便是一滴晶瑩的淚水滴了下來。 渺渺的淚水仿佛很重,她垂下眼簾,又是一滴淚落下,她被程彧赤摟在懷里,程彧赤小心翼翼的為她拭淚,心疼不已。 “女兒,告訴爹爹,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不要怕……不管是誰……” 程彧赤看了一眼顧奚辭,意有所指地說,“不管是誰,爹爹都會為你討回公道?!?/br> “他,他忽然出現(xiàn)在我房間,要……要對我……”渺渺轉(zhuǎn)頭,正好碰到顧奚辭冰涼的眼神,她瑟縮了一下,躲進了程彧赤的懷里,似乎非常害怕。 顧奚辭宛如一棵孤松,靜靜地站在人群中央,感受著所有人的指指點點,緩緩閉上了眼睛。 原來如此。 他凝視著渺渺,看著她委屈又恐懼的眼神,胸口的郁結(jié)之氣幾乎要沖破他的軀干。 他只覺得自己那顆許久仿佛都已經(jīng)沒有跳動過的心臟被什么鋒利的東西割了一刀,掉出幾個冰碴子,有些鈍痛。 在眾人出現(xiàn)的時候,他便已經(jīng)收斂了自己身上的妖氣,可這件平日里十分簡單的事,對于他現(xiàn)在這個殘破的身軀來說,實在是難如登天,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自己喉嚨溢出的血腥之氣,若是時間拖長了,他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壓抑得住。 渺渺那句話說出口之后,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她的淚水太有沖擊力,晶瑩的淚水就那樣緩緩落下,在她白皙仿佛透明的皮膚上緩緩滑落,落在瑩潤的下巴尖,“吧嗒”掉落,見之便讓人心碎。 如果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公主何至于哭得這樣傷心?來者大多是男子,看到公主這副模樣,那顆憐香惜玉的心都開始發(fā)揮作用。 “什么,顧奚辭竟然做出這樣的事?”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br>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呢?” “也許是誤會?” “這都當場捉住了,如何能不相信?” “渺渺公主何必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誣陷仙尊,得罪仙界,難道對朱雀界有什么好處嗎?若不是受了委屈和欺辱,為何要呼救?” 渺渺聽著身邊人們的說話聲,眼眸低垂,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除非他殺盡當場的六界之人,否則,這樣的情況也只能認栽。 這就是渺渺從化形便開始的計劃——在所有人的面前撕毀他偽善的面具……她一個人如果做不到的話,便讓六界之人全都看見。 他顧奚辭在乎的,不就是出塵高絕的仙尊形象,他在乎什么,她就毀掉什么。 毀掉他的氣度,壞了他的面目,碾碎他的惺惺作態(tài)。 位高者便能為所欲為么? 仙界第一人便能逼迫她么? 她要讓他付出代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么久,終于找到了機會。 “顧奚辭?!背虖嘣诿烀烀媲暗拇雀改尤徊灰姡弁踔畾獗M顯,壓迫感十足,“你擅闖公主閨房,欺辱我女兒,還有什么可說的。” 顧奚辭依舊只看著渺渺,聲音沙啞的開了口。 “誤會一場,我與渺渺是舊……” 話音未落,長劍已至。 窗外閃現(xiàn)一處驚雷,劈在不遠處的大地上,轟隆一聲,震得人幾乎心悸。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事發(fā)突然,這一動仿佛只在片刻之間。 誰也沒有料到,看起來嬌弱可憐的小公主,竟然憤然而起,祭出了一把火紅的長劍。 那劍仿佛活著的朱雀鳥兒,劍身一動便是金紅色的火苗,纏繞而上仿佛活物,那劍如同長了眼一般,在顧奚辭話還未說完的時候,便直接刺進了他的鎖骨。 赤羽劍出,劍鋒入rou,鮮血淋漓。 火舌吞噬著他的血,仿佛要將他冰涼的血全部燒盡一般,可是顧奚辭的血卻依舊染紅了他的白衣。 顧奚辭喉結(jié)一動,臉色微變,這劍直刺入他最脆弱敏感的位置,這個位置,只有渺渺知道。 百年前,情到濃時,他會讓渺渺碰這里,她用蜻蜓點水一般的親吻觸碰,小心翼翼,眼眸閃著淚花,摟住他的脖子,問,這樣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