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還有些不能理解，但現(xiàn)在隱隱有些明白了。

    這些話雖然看起來不怎么樣，但由喜歡的人說出來，就像甜甜軟軟的棉花糖……

    “楚總，楚總？”

    視頻到一半，老板突然對著手機一臉蜜汁微笑，這場面看著著實有點驚悚了，不亞于走夜路撞鬼，陳睿不得已，只能出聲喊。

    楚謹(jǐn)行被喊回神，又和紀(jì)奕聊了幾句之后，就說了晚安哄人去睡覺。

    再看向視頻中陳睿的臉時，楚謹(jǐn)行嘴角的笑意也還沒壓下去，他敲敲桌面，淡聲道：“繼續(xù)……”

    下午又翹了班，有些事情，只能加夜班處理。

    陳睿整理好表情，嚴(yán)肅點頭，“好的，楚總?！?/br>
    “……程副總的新實驗室已經(jīng)偷偷建好，就在城西?！?/br>
    “之前微信公眾號的結(jié)果已經(jīng)查出來，文件直接交給了老爺子……”

    夜深人靜，書房里只有匯報工作的聲音，楚謹(jǐn)行一邊聽著，一邊低頭隨意地翻著手機。

    突然，也不知道翻到什么，他的目光忽然凝住。

    時刻觀察老板表情的陳睿也跟著一滯，小心翼翼地問：“楚總，怎么了？”

    楚謹(jǐn)行抬眸，目光幽深，“我的睫毛長嗎？”

    陳睿吞了口口水，“……長。”

    “能躲雨嗎？”

    陳睿：“？？？”

    陳睿滿腦子問號，他實在想象不出能躲雨的睫毛是什么樣子的，于是只能硬著頭皮老實的搖搖頭，“不能。”

    楚謹(jǐn)行皺眉，又問：“陳助理，YM ND男團你知道嗎？”

    “YMND男團啊，我知道，尚格新出道的男團，我meimei特別喜歡，之前知道我要去尚格，還拜托我要他們的簽名……”

    說著說著，陳睿就發(fā)現(xiàn)視頻畫面里，他老板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于是聲音越來越小。

    “繼續(xù)。”楚謹(jǐn)行催促。

    陳睿:“……”

    當(dāng)老板的人心思深如海，恕他猜不透，于是只能在用詞上盡量保持客觀。

    “國內(nèi)男團大多流水線生產(chǎn)，一群年輕的大男孩在舞臺上唱歌跳舞，活力激情，多才多藝又會說話，人帥嘴甜，比較招小女生喜歡，但多數(shù)都靠公司造勢，一般也就火一段時間……”

    楚謹(jǐn)行垂著眉眼，默默聽著，手指一下一下敲打著桌沿，毫無節(jié)奏的聲音泄露了他并不平靜的心情。

    年輕、活力、多才多藝、會說話、嘴甜……

    他一樣不占，但小姑娘樣樣喜歡……

    ……

    楚謹(jǐn)行查了一晚上的男團，越查，心情就越差。

    對他來說，那仿佛是未知的另一個世界，他更看不懂現(xiàn)在小姑娘的喜好了。

    一晚上沒睡好，楚謹(jǐn)行有些頭疼，連帶著心里也有些煩躁。

    直達點梯故障，正在維修，楚謹(jǐn)行只能去通用電梯，剛站到電梯前，正好遇到同樣等電梯的堂哥程明遠。

    此時，電梯還在三樓。

    程明遠抬眸看了眼，對楚謹(jǐn)行笑了笑，“慎之，我昨天下午有事去找你，助理說你不在，是請假去見朋友了？”

    楚謹(jǐn)行抬眸看了眼，煩躁得不想搭話。

    程明遠抬手拍了拍楚進行的肩膀，一臉擔(dān)憂。

    “慎之啊，不是我說你，一個是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子，一個是沒什么出息的混混，總見面會讓人誤以為你們是一路貨色?！?/br>
    “關(guān)系能斷就斷，否則被爺爺知道了又得說你?！?/br>
    程明遠臉上掛著故作和善的笑，聲音卻帶著毫不掩飾的諷刺嘲諷。

    楚謹(jǐn)行神情極淡，挺拔的身姿立于電梯前，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程明遠，更別提搭他的話。

    他一直低頭看著手機，手機貼了防窺膜，也不怕被人看到。

    低亮度的屏幕上，搜索欄里有四個字:

    男團穿搭。

    程明遠最討厭楚謹(jǐn)行這副明明從淤泥里爬出來，卻誰也看不起的樣子。

    獨角戲唱了半天，他臉上的笑意難以維持，忍了忍脾氣，又閑聊似地說道：

    “前段時間，公司外突然來了條流浪狗，我看它沒爹沒媽可憐，讓人喂了它好幾個月，可剛剛進公司時，看到還是看到它在翻垃圾桶?！?/br>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br>
    話音剛落，叮－－

    電梯門緩緩打開。

    楚謹(jǐn)行終于收了手機，一腳踏入電梯。

    他抬手摁下了樓層，但沒有順便幫程明遠按一下的意思。

    “表弟，你……”

    “程副總，在公司叫我楚總?！背?jǐn)行目視前方，緩緩啟唇。

    馬上到九點半，電梯外有人急匆匆跑過來，正好聽到楚謹(jǐn)行說的話，他尷尬地頓住了腳步，然后頭都不回地去了旁邊的電梯。

    程明遠摁樓層的手一僵，垂下眼，藏住眼底的郁色和恨意。

    看著顯示屏上亮起的數(shù)字，楚謹(jǐn)行勾唇一笑。

    －－28、29。

    數(shù)字從大到小排列，29正好在28的上方。

    “狗改不改得了吃屎我不知道，但程明遠，你改不了姓，你姓程，永遠姓程，就算你爸媽死了，你也姓程。”

    楚謹(jǐn)行把玩著手機，靠在電梯墻上，諷刺地看著程明遠，目光漸漸變得鋒利：

    “程明遠，我永遠壓你一頭，你是不是覺得很不甘心？”

    程明遠被堵的啞口無言，滿心的不甘無法發(fā)泄，垂在身側(cè)的手緊緊握著拳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