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害者有罪4   任性的選擇

    強女干案是公訴案件，李木果的案子證據(jù)詳實事實清楚，警方用最快的速度走完了程序，把案子移交給了檢察院，周旭陽也被羈押在了看守所。

    案件走到這一步，就沒秦意嵐什么事兒了，她只要等著檢察院提起公訴，去法院參加開庭審理就好。

    秦意嵐身無分文，警察叔叔可憐她給她安排了快捷酒店的房間，她不好意思長住，更不好意思天天去對面派出所蹭人家的工作餐，就在酒店找了一份暑期工的活兒，客串了一把客房服務(wù)員。

    本來像她這種暑期工是沒有宿舍的，警察叔叔跟酒店這邊兒打了個招呼，經(jīng)理就很痛快地給她安排了宿舍，包吃包住一個月2600塊錢，做上兩個月，就有去學(xué)校報到的錢了。

    才干了兩天客房服務(wù)員，高考成績就出來了，李木果的老班比較認真負責(zé)，把學(xué)生們都叫去學(xué)校指點他們填報志愿。

    李木果的案子已經(jīng)在學(xué)校里傳遍了，秦意嵐一進校門就有無數(shù)目光隱晦地打量她，許多人還盯著她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看那臉上的神情，善意不多，更多的是鄙夷和不屑。

    秦意嵐就納悶了，明明李木果才是受害人，這些學(xué)生們的腦回路是怎么長的，竟然對她這個受害者抱有這么大的敵意？這些家伙怕不都是腦殘附體了吧！

    要是李木果在這兒，估計早受不了眾人異樣的眼光了，然而秦意嵐卻毫不在意，沒事兒人一樣直接去找老班。

    自卑怯懦的李木果在班里雖然是個透明人，好在成績還算不錯，高出一本線二十多分，倒也很能看了。

    老班對秦意嵐的態(tài)度挺好，倆人交流了一番，秦意嵐摒棄了自己的老專業(yè)，也沒接受老班推薦的就業(yè)熱門，三個志愿選的都是各個公安院校。

    秦意嵐這選擇大出老班意料之外，他立刻就不贊同地開始大搖其頭。

    公安大學(xué)跟別的院校可不一樣，這種院校對于學(xué)生的體能有硬性標(biāo)準(zhǔn)，先不說體能考核李木果能不能通過，就看她瘦的一把骨頭樣的身材，老班估計她都夠嗆能過體檢，要知道這種院校體檢時對體重指數(shù)都是有具體要求的。

    老班跟秦意嵐陳述利弊，然而秦意嵐吃了秤砣鐵了心，老班苦勸未果，氣得打發(fā)秦意嵐去校園里轉(zhuǎn)一圈冷靜冷靜再來跟他說話。

    秦意嵐有意讓被她的堅持給氣得鼻孔直噴粗氣的老班也冷靜冷靜，聳聳肩站到了外面的走廊上，走廊上幾個女生正在嬉鬧，一見秦意嵐出來，幾個人立馬停了下來開始不停地交換眼色。

    這幾個女生都是班里比較活躍的那一撥，李木果平日里跟她們接觸的少，算不上有多少交情。

    她們這么擠眉弄眼，秦意嵐懶得跟她們打招呼，獨自站到一邊兒，望著下方的cao場出神，心里盤算著一份暑期工掙的錢太少，開學(xué)了怕是不夠用，還得再找一份兼職才是。

    那幾個女生見秦意嵐不出聲，撇了撇嘴就放開了嗓門：“真是活久見，咱們學(xué)校那么多談戀愛的，因為不愿意分手就把對象送進拘留所里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可不嘛，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兒都有，結(jié)了婚沒感情了離婚也是常事兒，怎么到她那兒談個戀愛還不許人家分手了呢？”

    “就憑她那長相性格，能跟周旭陽交往還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呢，跟周旭陽分了，她肯定找不到更好的，不甘心之下可不就使勁兒作么。”

    “作也不是這個作法吧？告人家強女干，讓警察把人抓了，我的天，黑寡婦也沒她那么毒吧？她這不是害人家周旭陽一輩子么？”

    “就是啊，現(xiàn)在正填報志愿呢，周旭陽在拘留所里被關(guān)押著，還能填報志愿嗎？人家高考成績那么好，被她害這一下肯定連學(xué)都上不成了，十幾年的苦讀全白費了，這人也太歹毒了吧？”

    “嘖嘖嘖，真人不露相，原來看她還怪文靜乖巧的，誰能想到人家竟然是這么個狠角色呢，簡直讓人大開眼界?！?/br>
    這幾個女生一邊兒說一邊兒不停地拿眼角去夾秦意嵐，很明顯這話就是說給她聽的，秦意嵐擰起了眉頭，女同學(xué)們八卦的信息讓她有些不安。

    徐愛芳家教嚴(yán)，自打李木果開始上初中她就開始反復(fù)敲打李木果絕對不能早戀，李木果畏徐愛芳如虎，跟本沒有膽子跟男生有任何曖昧。

    李木果的記憶里也干干凈凈，別說談戀愛了，連暗戀她都沒有過，同學(xué)三年，她跟周旭陽說話的次數(shù)估計十個手指都能數(shù)完，為什么這些人卻突然開始傳李木果跟周旭陽在談戀愛的謠言呢？

    秦意嵐盤算了一下，覺得不能任由這流言再繼續(xù)傳下去，她靠近那幾個女生笑瞇瞇地問：“哎，你們聽誰說的我跟周旭陽在談戀愛？”

    她這突然一開口把那幾個女同學(xué)嚇了一跳，她們幾個敢大喇喇地站到秦意嵐身邊議論，就是吃準(zhǔn)了李木果的性子，沒想到秦意嵐竟然膽敢問到她們臉上來，幾個女同學(xué)臉上的表情都精彩極了。

    “哎，說說么，我跟周旭陽談戀愛這事兒，你們是怎么知道的？”秦意嵐一臉的興味盈然。

    “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一個女同學(xué)沖秦意嵐翻了個白眼：“別覺著你們保密工作做得好就不會有人知道，群眾的眼睛可是雪亮的?！?/br>
    李木果跟周旭陽的戀情剛被傳出來的時候同學(xué)們也很吃驚，這兩個人別說像其他情侶一樣黏糊了，就連日?；佣紱]有過，怎么就在一起了呢？

    有人就解釋了，李木果膽子太小了，怕老師發(fā)現(xiàn)了讓她請家長，就要求周旭陽保密，周旭陽心疼女朋友，倆人就一直沒公開，在秘密交往。

    學(xué)校里搞地下戀情的同學(xué)不在少數(shù)，這個解釋合情合理，天|衣無縫，同學(xué)們都信服了，哪怕沒有親眼見到過這倆人談戀愛，還是對這傳言深信不疑。

    “好，既然你說不出來處，那我有理由認為我跟周旭陽談戀愛這流言就是你傳播的。”

    秦意嵐對著那女同學(xué)冷笑：“我的案子已經(jīng)移交到檢察院了，你現(xiàn)在傳這話什么意思？覺得周旭陽是冤枉的？覺得是我陷害了周旭陽？我告訴你，這是一樁刑事案件你懂嗎？沒有證據(jù)胡亂說話可是要負法律責(zé)任的，我的案子兩個月后開庭，你要是不想出庭作證，最好先確認一下你說的話是不是事實。”

    兩個月后正是要去大學(xué)報道的時間，女同學(xué)自然不想出庭作證，她白著臉閉上了嘴。

    她們這邊兒的動靜已經(jīng)引起了屋子里班主任的注意力，禿頂老班皺著眉頭出來了：“不好好盤算自己的人生大事，在這兒吵吵啥呢！”

    “老班，我決定不報公安大學(xué)了。”秦意嵐笑瞇瞇地通知班主任。

    老班聽了秦意嵐的決定臉上就有了笑模樣：“這就對了，填報志愿決不能沖動行事，得看適不適合自己，就你這身體條件，選公安大學(xué)體能測試你一準(zhǔn)過不了，純粹就是給自己找不自在，你準(zhǔn)備換什么專業(yè)?。俊?/br>
    其實老班多慮了，秦意嵐報公安大學(xué)并非沒有自知之明的莽撞之舉。

    她進入這個世界之前老板“神龍”給了她一部鍛體的功法，這功法她一進入這個世界就開始練了，效果非常顯著。

    以前李木果跑完一千米都是要癱在地上喘上老半天的，秦意嵐現(xiàn)在能扛一桶水一口氣爬十五樓都不帶喘，以她現(xiàn)在的身體素質(zhì)，通過體能測試絕對沒有問題。

    不過秦意嵐現(xiàn)在覺得，比起抓壞人，讓那些隨意揣測污蔑李木果的人閉嘴更重要。

    她笑嘻嘻地跟老班說：“我準(zhǔn)備換成法學(xué)專業(yè)，好好學(xué)習(xí)畢業(yè)了考個律師證，以后再有人誹謗我侵犯我的名譽，不管是發(fā)律師函還是起訴，都方便?！?/br>
    秦意嵐的發(fā)言把那女同學(xué)嚇得臉都白了。

    填報完志愿，秦意嵐找領(lǐng)班借了五百塊錢買了個二手手機，她把企鵝號登上就開始翻班級群里的聊天記錄，發(fā)現(xiàn)那幾個女同學(xué)說得沒錯，“李木果跟周旭陽是情侶”、“李木果不滿周旭陽提分手報警陷害周旭陽”這樣的觀點竟然還是群里的主流看法。

    制造這一謠言的人其心可誅。

    秦意嵐輕輕點著手機眉頭緊蹙，這謠言要是被做實了，周旭陽那邊兒再請個得力的律師一辯護，極有可能把她跟周旭陽之間的事兒說成是她自愿的，就連她身上的傷也可辯稱為情趣。

    有了這個“情侶關(guān)系”打底，就算周旭陽不能完全脫罪，少判幾年還是可能的。秦意嵐不允許這種情況發(fā)生，她擰著眉想了好一會兒兒，翻出企鵝號里的通訊錄開始踅摸合適的人選搞事情。

    秦意嵐的顧慮果然成了真，當(dāng)初態(tài)度強硬地把她攆出家門讓她“滾”的徐愛芳，耷拉著一張臉找上了門。

    “這活兒你別干了，跟我回家，我有話跟你說?！毙鞇鄯嫉恼Z氣一如既往地不耐煩。

    第20章 被害者有罪5   夜貓子進宅

    自打李木果出了事兒，徐愛芳待李木果就活像是上輩子的仇人，恨不得她死在外頭才好，現(xiàn)在突然找上了門要她回家，秦意嵐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徐愛芳的來意可疑的很。

    她借著整理工具車的機會，悄悄兒地把手機拿出來打開了錄音放到工具車上用一條毛巾蓋住，然后繼續(xù)擺弄車上各種瓶瓶罐罐的清潔用品。

    “跟你說話呢，你是聾了還是啞了？連句話都不知道回？”徐愛芳看著默不出聲的女兒，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別看是親母女，徐愛芳對李木果卻愛不起來，究其原因，卻是因為丈夫李承峻。

    李木果出生在九十年代末期，那時候國家還在實行計劃生育政策，一對夫婦只能要一個孩子，李木果順利成章就成了李家的獨生女，然而李承峻卻是個極端的男權(quán)主義者，重男輕女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基因。

    國家不讓生，李承峻小老百姓一個，無權(quán)無勢還沒錢，鉆不了政策的漏洞，心里那個難受失落就別提了。

    李木果出生當(dāng)天，李承峻喝醉了，一個大男人，醉了酒后嚎啕大哭：“天老爺啊，我的命咋這么苦哇，我李承峻從小就奉公守法，老天你不長眼啊，咋就讓我絕了后哇~”

    李承峻哭蒼天無眼，哭世道不公，哭自己老了無子送終孤苦伶仃，才生產(chǎn)完躺在床上渾身都疼的徐愛芳，還沒來得及品味初為人母的喜悅，就被丈夫醉酒后的哭訴冷了心腸。

    徐愛芳沒有工作也吃不得苦，自己沒收入全仰仗丈夫的鼻息生活，李承峻重男輕女眼里沒有女兒，她也就跟著冷待李木果。

    李木果娘不疼，爹也不愛。

    李承峻沒兒子，對生活都沒了盼頭，他在國企上班，捧的鐵飯碗，工作清閑又穩(wěn)定，就一個毛病，工資低，現(xiàn)在這社會，物價一路飛漲，拿著那份兒死工資自然是餓不死，可要想活得舒服，那就不太容易了。

    李承峻單位里的許多同事都不甘心只領(lǐng)每月固定的死工資，個個都絞盡了腦汁，投資股票的，在外開店的，五花八門各顯神通，就為了多掙一點錢，好改善一下家里的經(jīng)濟條件。

    只有李承峻，一年到頭八風(fēng)不動，除了上班就是釣魚。

    有同事不理解，問他一句，他長嘆一聲：“你們掙錢是為了給兒子成家立業(yè)，我掙錢干嘛？我就一個丫頭片子，費心勞力掙了錢最后不都便宜了外人？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工資夠我花就行，懶得cao那多余的心?！?/br>
    李承峻對生活沒心勁兒，對李木果也冷淡的很，因為徐愛芳沒能生出兒子來導(dǎo)致老李家“斷了根”，李承峻對徐愛芳有怨氣，兩口子的感情也不和睦。

    女兒不討丈夫的歡心，徐愛芳對女兒也愛不起來，但因為李承峻的態(tài)度，她心里還憋著一股氣兒，處處對李木果高標(biāo)準(zhǔn)嚴(yán)要求，想要用女兒的優(yōu)秀和出色讓丈夫刮目相看。

    可李木果就是一個普通孩子，在徐愛芳的高壓政策下把成績維持在中上游已經(jīng)用盡了她全部的精力，實在沒有多余的能力替徐愛芳掙臉面了，導(dǎo)致徐愛芳唯一能把李木果拿出來說嘴的就一條好處，“乖”。

    李木果遭人強|暴，在徐愛芳眼里連這一條好處都沒有了，對這個沒了絲毫價值還讓她臉上蒙羞的女兒，徐愛芳的厭惡已經(jīng)達到了頂點，現(xiàn)在又突然跑來說讓回去，秦意嵐覺得很有必要探探徐愛芳的話。

    “你不是嫌我丟人嗎，我不回。”秦意嵐一副怨氣深重的樣子：“回去干嗎，好讓你天天罵我？”

    李木果什么時候也沒敢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徐愛芳一聽就炸了：“我說錯你了？你不丟人嗎？出了這種丟人現(xiàn)眼的事兒，人家都恨不得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你可倒好，報警！恨不得宣揚的滿天下人都知道，你可要點臉吧，你以為這是啥光榮的事兒？人家要把我脊梁骨都戳爛了你知道不知道？”

    秦意嵐板著臉語氣冷硬：“犯錯的又不是我，被判刑的也不是我，我沒覺著有什么可丟人的?！?/br>
    “你可算了吧，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自己要是檢點，能招來強女干犯？大街上那么多女的，你們參加聚會的那么多女同學(xué)，他咋不去強jian別人非來強女干你？還不是你自己有毛??？”徐愛芳撇著嘴不屑地教訓(xùn)女兒。

    秦意嵐聽了她這話怒火就蹭蹭地往上漲，固然有些女性是因為自己不謹(jǐn)慎，給了壞人可趁之機，可還有許多女性只不過是在壞人惡念起來的那一刻運氣不好，恰巧在壞人附近而已。

    比如秦意嵐的世界里震驚了所有人的“素|媛案”，才八歲的素|媛有什么錯？錯在她不該善良嗎？

    再說了就算女性自己不謹(jǐn)慎，可她們有錯嗎？就算她們醉酒，就算她們穿著性感，她們這些行為又沒有傷害別人，她們就活該遭人侵犯嗎？錯的難道不該是那些得了機會就心起惡念，伸出罪惡之手的壞人嗎？

    秦意嵐現(xiàn)在還記得她曾經(jīng)在網(wǎng)上看到過的一則報道，一位女教師在公園夜跑遭人女干污后殺害了，壞人擼走了她手腕上的金鐲。

    網(wǎng)上一群人義憤填膺，不去譴責(zé)兇手，卻要去譴責(zé)那位女教師，譴責(zé)她不該去夜跑，譴責(zé)她不該帶金鐲，甚至因為她戴金鐲而質(zhì)疑她的職業(yè)素養(yǎng)。

    竟然還有相當(dāng)多的人表示理解那個罪犯，一個年輕女性在夜深人靜的公園里戴著金鐲穿著運動短褲露出大腿，這對于男人來說就是一種引誘，她勾|引了別人，所以她活該。

    法律和公序良俗沒有規(guī)定女性教師不能帶金鐲不能夜跑，卻規(guī)定了不能強女干，不能殺人，犯了罪的有人同情，遇了害的卻遭人鄙視，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惡臭觀念？

    “我有毛病？有毛病的我在工作，過普通人的正常生活，沒毛病的那個正蹲在看守所的號子間里等著開庭被審判，有沒有毛病不是你說了算的，是法律說了算?！鼻匾鈲贯樹h相對。

    徐愛芳被秦意嵐氣得臉都紅了，她喘著粗氣道：“我懶得跟你多費口舌，周旭陽他爸媽來咱家提親了，他們家都準(zhǔn)備好了，等那孩子一出來，就給你倆辦婚禮?！?/br>
    “婚禮？我跟周旭陽的婚禮？”秦意嵐下巴都要被驚掉了。

    “是，你跟周旭陽的婚禮?！毙鞇鄯紤c幸道：“本來能私下解決的事你偏要報警，弄得滿城風(fēng)雨盡給大人找麻煩，你這么對人家，周旭陽他爸媽還肯讓周旭陽娶你，算你好運氣，你跟我回去，讓律師教教你該怎么在庭上說話?！?/br>
    秦意嵐被這群人的saocao作震得說不出話來，徐愛芳白了她一眼：“人家那孩子從小到大學(xué)習(xí)成績都名列前茅，長得也好，配你那是綽綽有余了，別跟我說你不嫁??！”

    憋了一肚子火的秦意嵐故意裝傻：“開庭了我就是證人，庭上問什么，我如實回答就是了，律師能教我說什么話？”

    “如實說？如實說你不就把人家孩子坑到監(jiān)獄里去了嗎？到時候你倆一個強女干犯，一個被強女干過的，頂著這樣的名頭，以后你倆還怎么找對象？怎么成家的立業(yè)？怎么過日子？”

    “不光你倆的一輩子都毀了，咱們兩家人都得遭人指指點點戳一輩子的脊梁骨，不如按老周家說的辦，只要把你倆的婚事兒一定，這樁子事兒就是小兩口斗氣，再給你倆好好辦一場婚禮，事情就這么過去了，任誰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br>
    “事關(guān)你的后半輩子，我不能由著你胡鬧，你跟我回去?！毙鞇鄯忌焓志鸵獊沓肚匾鈲梗骸爸苄耜査謰屢呀?jīng)找好了律師，咱照著律師的指點去做，爭取把這事兒的影響降到最低?！?/br>
    果然如此，秦意嵐微微瞇了瞇眼，這一切都是周旭陽他爸媽搞得鬼。

    秦意嵐的猜測沒有錯，周旭陽跟李木果的處境可不一樣，同樣是獨生子女，周家父母對自家的這棵獨苗可是非?？粗氐?，而周旭陽也爭氣，從小到大都學(xué)業(yè)優(yōu)異，表現(xiàn)突出，周家父母對他是要星星不給月亮，疼到了骨子里。

    周旭陽一被警方抓走，周家父母就慌了神，到處找關(guān)系想要把兒子給弄出來，可他們家也就是一普通人家，雖說周父做生意掙了點兒錢，可那錢還沒多到能影響警方的程度。

    夫妻倆跟沒頭蒼蠅一樣亂撞了許久，終于找到了一個肯幫他們想辦法的律師。

    收了十萬塊錢的咨詢費后，律師給周家父母出了主意，警方那邊兒沒有門路可走，他們可以走受害人的路子，若是能把周旭陽對李木果的施暴行為解讀成情侶間的矛盾，他甚至能給周旭陽做無罪辯護。

    周家父母大喜過望，這才有了“周旭陽跟李木果是情侶”這樣的傳言，才有了徐愛芳主動找上秦意嵐的事兒。

    秦意嵐瞇了瞇眼，周家跟徐愛芳倒是臭味相投，打的一番好主意，她要是不回敬一二，怎么對得起這些人的辛苦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