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雖然宋懷從始至終都低著頭,可他卻時時刻刻注意著上座師尊的動作,當(dāng)師尊起身之時他竟然有種錯覺師尊是靠近他的,果然,是錯覺??! 宋懷只是想不通自己差在哪里,修為他比江舒白強(qiáng)的不止是星半點兒,天分他有,努力他也不缺,乖巧他也會裝,為何師尊總是對于江舒白那個廢物另眼相看? 聽到傅宴的話后,宋懷的眼淚瞬間涌到眼眶,他不想讓江舒白看了笑話,更不想師尊嫌棄他脆弱,可他就是忍不住難過,明明他才是最厲害的不是嗎? 師尊要夸贊也該夸他,為什么又是江舒白,怎么總是他?既然師尊不喜歡自己,為何當(dāng)初要收自己為徒?他想不通自己哪里做錯了,明明之前還好好的,為何現(xiàn)在會變成這樣? 謝謝師尊,旁的江舒白似乎覺察到了宋懷的情緒,他恭敬的謝過傅宴之后,突然話鋒轉(zhuǎn),不過弟子能有此進(jìn)步還要多謝師弟時常找我切磋練習(xí),師弟也很厲害,不過年時間就已經(jīng)達(dá)到了元丹境,不像我這么久才突破筑基期。 傅宴自然早就察覺到了宋懷的情緒,可惜,因為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他對宋懷沒有絲好感,哪怕宋懷此時可憐兮兮,但在傅宴眼中點同情都沒有,只覺得他是活該。 不過該演的戲還是要演的,他像是通過江舒白的話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個人似得,轉(zhuǎn)身向宋懷望去,此時的宋懷對于江舒白為自己說好話點感激都沒有,只有更加強(qiáng)烈的恨意。 宋懷此時眼淚正在眼眶中打轉(zhuǎn),江舒白的話直接將他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他努力控制眼淚不落下,可在他抬頭的瞬間淚水還是跟隨地心引力直接落了下來。 傅宴看著眼眶發(fā)紅,默默落淚的宋懷,并沒有出言安慰,反倒臉色沉,語氣不是很好的問道:怎么,你是對我有什么不滿嗎? 宋懷確實不想在師尊面前落淚,可他也想知道師尊會不會關(guān)心自己的情緒,現(xiàn)在他知道了,自己從開始就不該有絲毫的期待,往常那些信口拈來的謊話,他此刻句都說不出,只是不斷重復(fù)著句:弟子沒有,我只是只是 宋懷也不知道自己只是什么,他腦中片空白,心墜墜的,仿佛沉入了無底深淵般,怎么也看不到光,眼淚也隨著難受的情緒不斷涌了出來,淚流滿面,控制不住。 江舒白看著只哭不開口的宋懷,心中著急的不行,他直接替宋懷開口解釋道:還望師尊不要生氣,師弟大概是練功太累了,他最近直都很刻苦,除了休息其他時間都在修煉,這才 大概是江舒白也覺得自己的謊話太爛,所以后面的話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編下去才好,很明顯師弟應(yīng)該是見師尊夸獎自己而委屈了。 畢竟師弟比自己優(yōu)秀很多,修為也高了不少,而且他也十分仰慕師尊,剛剛師尊只夸了自己,師弟心中難過也是正常,可是若真的這么說,師尊會不會生氣? 好了,看著江舒白勉強(qiáng)的模樣,傅宴揮手打斷了他的話,對著他語氣溫和的說:小白,你先回去收拾收拾,我有些話要和你師弟單獨聊聊。 江舒白眉頭微皺,他看了看宋懷,又看了看傅宴,最終還是乖巧的領(lǐng)了命離開了。 見江舒白離開之后,傅宴繼續(xù)之前的問題,他嘴角帶笑,看上去并非是生氣的模樣,他用十分平和的口吻問道:你對我不滿? 不等宋懷辯駁,傅宴微微彎腰,笑著看著宋懷道:知道我為什么如此對你嗎? 宋懷沒有說話,他眼眶發(fā)紅,微微搖了搖頭,安靜的等著傅宴的后續(xù)。 傅宴確實想著借宋懷的手折騰江舒白,可這些小打小鬧點意思都沒有,因此才有這么場戲,壞人傅宴自然不想當(dāng),因此他直言道:修道之人應(yīng)清心寡欲,淡薄處世,可你 傅宴頓了頓,說出的話卻讓宋懷心如刀絞,讓為師很失望。 師尊!宋懷瞬間就收住了眼淚,他心中慌亂,眼神飄忽,他心中只有個聲音:師尊知道了,師尊什么都知道,跪著的他突然虛弱無力,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見傅宴全程神色清冷,似乎對自己失望透頂,宋懷跪到傅宴面前,伸手拉著傅宴的衣衫,急忙開口解釋,師尊,弟子,弟子不是故意的,弟子只是嫉妒師兄,弟子再也不敢了。 傅宴裝出副生氣的模樣,對著宋懷失望的說道:嫉妒?你可知修仙之人修的是心,恬淡無欲是最基本的,可你呢,你的修為的確比小白強(qiáng)了不少,可你的心卻欲壑難填,你可知這般是最容易產(chǎn)生心魔的。 聽到傅宴的話后,宋懷愣了愣,他以為師尊會斥責(zé)他背后對江舒白出手,沒想到師尊想的卻是自己的修煉會遇到瓶頸,他心中瞬間感覺酸酸的,并非心酸,而是喜悅的悶酸,原來是自己誤會了師尊,原來師尊只是擔(dān)心自己誤入歧途而已。 若是讓傅宴聽到他的心聲定會覺得很可笑,這當(dāng)然不是場誤會,而是傅宴給兩人設(shè)計的場騙局,過了幾個月他早就看不上宋懷的這些小打小鬧了,折騰兩人還是身心起來的更痛快。 作者有話要說: 傅宴想要憋個大招感謝在2021041200:12:01~2021042823:46: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鬼筆鵝膏菇、洛璃10瓶;江一飛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1章 不勝人生一場醉(6) 被傅宴安撫之后,宋懷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心中的酸澀也一掃而空,只想著好好修煉日后讓師尊另眼相看,至于江舒白,廢物一個,他才不會放在眼里,不過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是師尊唯一的徒弟。 看著宋懷眉眼帶笑,傅宴忍不住在心中輕哼一聲,但他面上卻裝出一副慈師的派頭,溫聲叮囑宋懷道:日后修煉時勿忘本心,切不可陷入執(zhí)念,你下去吧。 宋懷恭恭敬敬的對著傅宴作揖跪拜道:是,謹(jǐn)遵師父教誨。 大概是因為傅宴的那番話,往日看著江舒白格外厭煩的宋懷,今日看到在院門口等著自己的江舒白時,竟然客客氣氣的回了個微笑,完全沒有往日的不耐煩。 江舒白并沒有察覺到絲毫不對勁,反倒關(guān)心的問宋懷道:師弟,你沒事吧? 果然,江舒白一開口,宋懷的心情瞬間變差,他知道江舒白只是單純的關(guān)心自己,可在他耳中卻聽出了另一層意思,仿佛江舒白在譏笑他總是被師尊訓(xùn)斥一般。 宋懷還算了解江舒白,自然知道該怎么在江舒白心口插刀,師兄多慮了,師尊只是提醒我飛升速度過快不利于修煉,讓我像師兄一樣穩(wěn)打穩(wěn)扎,一步一步慢慢來。 聽到宋懷的話,江舒白剛剛還激動的神色明顯失低落了幾分,他當(dāng)然不會覺得宋懷是在嘲笑自己,他只是為了自己的修煉遲緩而感到失落,為自己的愚笨而感到難過。 明明自己比師弟要早入師門,修煉這么多年卻連師弟幾個月都不如,如此沒有天賦,不禁讓江舒白產(chǎn)生了懷疑,自己到底適不適合修煉?繼續(xù)堅持下去的意義到底在哪里? 畢竟修仙者的壽命也是有限的,若是他不能在短期內(nèi)有太大的飛升,恐怕也會因為時間流逝而死亡,雖然靈丹妙藥有延長壽命的療效,可是藥三分毒,他不可能一輩子靠著吃藥維系生命。 其實細(xì)想想原本的江舒白心中并沒有如此多的彎彎繞繞,剛進(jìn)宗門時的他心中只有歡喜,想好好修行,努力提升自己來報答師尊的知遇之恩,可現(xiàn)在的他卻忍不住越想越多。 這對于修行者而言可并非什么好事,心中無事無欲才能靜下心來好好修煉,曾經(jīng)的江舒白可以做到,卻效果甚微,現(xiàn)在的他更加靜不下心來,如此還怎么好好修煉? 師尊說的是帶著他們兩人下山歷練,可他到現(xiàn)在連御劍都是問題,情況緊急,師尊不可能像凡人一般騎馬或者坐馬車去,而師弟早就能輕易的駕馭自己的命劍,江舒白剛剛被師尊夸獎的喜悅瞬間一散而空,心頭唯有濃重的自責(zé)。 他自責(zé)自己為何如此差勁,自責(zé)自己會拖師尊和師弟的后腿,自責(zé)自己進(jìn)步緩慢,尤其是身邊還有個和自己天差地別的師弟做比,雖然師尊對他比較偏愛,可這從某種意義上何嘗不是另一種不信任。 師尊會因為他過筑基期而夸獎他,可說句不好聽的,天闕宗中很多人還沒拜入宗門時就已經(jīng)是筑基期的了,而他花了幾年時間才突破筑基,因此而沒少被其他宗門中人嘲笑和看不起。 不知不覺間江舒白覺得自己的心變了,曾經(jīng)的他面對這種事情會一笑置之,會私下更加努力的提升自己,可現(xiàn)在的他卻怕了,哪怕只是隱隱有些擔(dān)心,他也毫無爭議的被這些事情所影響了。 這次江舒白沒有如往常一般好言好語的安慰宋懷,他有些心不在焉,和宋懷叮囑了兩句之后便告辭離開了,師弟無礙就好,那我先回去收拾東西了。 看到江舒白魂不守舍,宋懷差點沒笑出聲來,他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樣,對著江舒白道:師兄慢走。,可江舒白卻毫無反應(yīng),再也沒有往常的那些輕松情緒。 宋懷樂的江舒白如此模樣,甚至他還覺得自己的話太委婉,可惜兩人不能撕破臉,不然他會讓江舒白那個草包見識見識自己的真正實力,不過就是先自己幾年進(jìn)入師門罷了,橫什么橫。 第二日三人就出發(fā)去瑯琊山了,因為江舒白至今還不能獨自御劍的緣故,須得人帶著才行,傅宴還沒開口說話,宋懷便自告奮勇的將事情攬到了自己身上,師尊,師兄的御劍之術(shù)還不太熟練,為了不耽擱時間,不若我?guī)е鴰熜忠煌鶆Π伞?/br> 傅宴本來就想著將江舒白這個累贅推給宋懷,沒想到他卻先自己開口攬了過去,對此傅宴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他點點頭道:可。 因為宋懷帶著江舒白,所以三人的速度并不快,其實以傅宴的能力完全可以帶著兩人飛快的感到瑯琊山,可惜傅宴覺得沒必要,若不是為了折騰兩人取樂,他才沒有興趣和兩人有任何交集。 三人在夜幕降臨之時終于趕到了瑯琊山附近,傅宴并沒有急著去山上搜尋妖邪的蹤跡,反倒讓宋懷和江舒白先留在附近的鎮(zhèn)上安置,順便收集具體信息,而他自己卻一個人出門了。 傅宴自然不會做打沒準(zhǔn)備的仗,所謂的具體消息他早就讓人搜集清楚了,讓兩人留下不過是嫌二人礙事而已,之前他收到消息就已經(jīng)猜到附近出現(xiàn)的邪祟十有八/九是上古神獸魘。 之所以清楚這些還要仰仗于傅宴愛看書的好習(xí)慣,畢竟這里是幻境,他也沒有什么可參照的劇情,所以多看看這里書籍的總是沒錯的,根據(jù)下面報上來的消息他已經(jīng)猜到了邪祟的身份。 但手札上說魘獸是神獸,喜食噩夢,可將人的噩夢換成美夢,卻并不會強(qiáng)制人做噩夢,可是瑯琊山一帶的消息卻說他們每晚都會做很可怕的噩夢,如此日復(fù)一日人的身體自然吃不消。 一個人一夜不休息可以,可是若是幾天幾夜都不敢合眼,不但不能正常生活,人也會越發(fā)消瘦,身體根本撐不住,可是他們也不敢睡覺,只要一閉眼就會夢到內(nèi)心中最害怕的場景,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任誰都受不了。 傅宴懷疑有人將魘獸拘禁在此專門收集噩夢,要說噩夢有什么用,傅宴還真不知道,不過他猜測可能對于修煉魔功有些作用,可能將上古神獸圈/禁于此,必定不是什么一般的小嘍啰。 因此傅宴留下兩人還有引誘魘獸的意思,相比于普通人類傅宴覺得修仙者恐怕更能吸引這類神獸的目光,當(dāng)然,吸引不到對于傅宴而言也無甚所謂。 傅宴施了個決眼前瞬間出現(xiàn)一只手掌大的丹頂鶴,它會循著魘獸的蹤跡追過去,傅宴只需跟在丹頂鶴的身后即可,一開始還好走的都是有人煙的地方,可越往后越偏,甚至向著一片幽暗的森林而去。 今天是十一,夜晚的天空中有月亮,卻并不明亮,怕打草驚蛇,傅宴并沒有用任何照明的手段,好在丹頂鶴身上發(fā)著微弱的亮光,且只有傅宴一個人能看到它身上的光芒。 飛了一陣之后,丹頂鶴停了下來,它的頭對著一處山洞點了點,然后轉(zhuǎn)身望向傅宴,傅宴瞬間明白了它的意思,揮手將丹頂鶴收回了袖中,魘獸是上古神獸,小鶴怕是正常的。 等到傅宴進(jìn)入山洞后,卻發(fā)現(xiàn)里面別有洞天,山洞異??諘?,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濃重的潮濕霉味,傅宴眉頭微皺立刻謹(jǐn)慎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自己面對這種事情,上次不算,算是誤打誤撞吧。 但奇怪的是傅宴心中一點擔(dān)心的都沒有,似乎完全不將這件事情放在眼中一般,可當(dāng)看到被拘/禁的魘獸時還是愣了愣,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不是說上古神獸嗎?不是神力難測嗎? 虧得山洞如此大,傅宴還以為自己會面對什么龐然大物,可眼前的東西只有小狗大小,外貌和聲音都頗像豹子,此刻正呆愣愣的望向傅宴,好像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殺傷力似的。 可下一刻當(dāng)傅宴看到山洞墻壁上雜亂的劃痕時,他便猜到眼前的東西必定沒有看上去這么無害,傅宴十分謹(jǐn)慎,并沒有上前,而是試了試周圍的結(jié)界。 那人敢將魘獸如此毫無防備的放在山洞,定然是設(shè)了結(jié)界的,傅宴觀察了一圈,周圍并沒有其他的人的蹤跡,猜著魘獸背后之人應(yīng)該不在此,他也可趁此機(jī)會先解決魘獸的事情。 傅宴和魘獸對視了片刻,魘獸眼中含淚,似乎受了多大委屈,整個獸消極的癱在地上,傅宴攤開雙手示意自己不會對它不利,那東西也不知是理解了沒,乖乖巧巧的趴在地上似乎對傅宴并沒有絲毫攻擊之意,如此傅宴才好進(jìn)行下一步。 察覺到魘獸身上設(shè)置著結(jié)界之后,傅宴并沒有貿(mào)然行動,他先從懷中取出一張符紙沾染魘獸的氣息,然后幻化成魘獸的模樣,為了以防萬一,做這一切時他都沒有進(jìn)入結(jié)界。 魘獸似乎知道傅宴不會害它,全程安安靜靜的看著傅宴動作,并沒有發(fā)出任何動靜。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傅宴抓魘獸干嘛?感謝在2021042823:46:28~2021051800:19: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槿挽3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凈杏食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2章 不勝人生一場醉(7) 見結(jié)界并沒有發(fā)生任何異動后,傅宴慢慢的進(jìn)入結(jié)界將乖乖巧巧的魘獸抱到了懷中,魘獸討好的看著傅宴,伸出舌頭舔了舔傅宴的手指,舌尖的倒刺讓傅宴忍不住想縮手。 好在傅宴忍住了自己丟掉魘獸的欲望,他看著手指上微微發(fā)亮的唾液,臉色不是一般的黑,不過想到自己還要靠著魘獸收拾那兩個徒弟,傅宴還是皺著眉頭接受了它的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