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見面前的人類竟然沒有絲毫的動靜,鱗蛇似乎有些惱怒,不待傅晏動作,便張著血盆大口直直的沖向了他。 見到此狀,傅宴微微愣神,眨眼間他就被巨大的鱗蛇吞入腹中,地上觀戰(zhàn)的人群不禁sao動,可還不等他們動作,便見剛剛還生龍活虎,異常囂張的鱗蛇竟然直直從中間破成兩半,殘破的身體瞬間便化為齏粉,地上的人群看著天空中黑色的飄雪一時間寂靜無聲。 而剛剛被鱗蛇吞入腹中的傅晏竟然完好無損的站在空中,他目光凌厲,周身清冷,手中正握著一柄黑色的長劍,一身白衣,一塵不緇,從始至終都不曾沾上一滴鮮血。 傅晏面無表情的盯著地上如螻蟻一般的人類,呆愣愣的抬起自己的右手看著手上的長劍,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又陌生,還是那熟悉的一襲白衣,他猜著這可能是江舒白的記憶或者是幻境。 自傅晏有記憶起,這還是他第一次體會到一個修仙者強大修為的肆意,剛剛他被鱗蛇吞入腹中的瞬間口中竟然無意識的召喚了東皇,而此刻他手中這黑漆漆的長劍竟然是傅晏殊的命劍東皇。 要知道命劍這種東西與神魂相連,非本尊者不能召喚,傅宴卻可以cao控傅宴殊的命劍,某種意義上已經(jīng)證明了傅宴之前的猜想,可這畢竟只是幻境,是假的,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來印證自己的猜測。 雖然現(xiàn)在傅晏很有可能只是身處幻境,或者像之前一樣是陷入了江舒白的記憶之中,可似乎有些不對勁,之前在林麒的記憶中傅晏只是旁觀者,眼睜睜看著一切發(fā)生,根本不能cao控林麒的身體,可是現(xiàn)在 傅晏忍不住動了動手指,他可以隨心所欲的cao控這具身體,雖然他此刻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但心中卻有個猜測,十有八/九是傅晏殊的模樣。 此刻的傅晏不得不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和傅晏殊有某種聯(lián)系,一切都太熟悉了,熟悉到他覺得這些事情都似乎都真實發(fā)生過一般。 想著想著傅晏忍不住頭疼起來,他手中的東皇劍突然消失不見了,傅宴雙手抱頭,臉色蒼白,他記不清了,腦中的記憶混亂不堪,哪些內容是小說里的,哪些又是自己親身經(jīng)歷的他已經(jīng)分不清了,一切記憶錯綜復雜,糾纏不清,既熟悉又陌生。 凌空站立的傅晏因為神識錯亂,忽然脫力一般直直從天上墜了下去,瞬間失重讓他十分不適,好在在他落地之前,有位白衣男子飛身前來接住了他下墜的身體。 待兩人落地之后,男子讓傅晏輕輕靠坐在了樹旁,他伸手摸了摸傅晏的額頭,冷的出奇,他的手背似乎瞬間結了層寒霜,見此男子眉頭微皺,面色焦急,擔心的問傅晏道:師弟,你還好嗎? 微微恢復神智的傅晏有些莫名其妙,他記得傅晏殊可是天闕宗大弟子,哪里又來的師弟一稱?難不成他猜錯了?他這次穿成的不是傅晏殊嗎? 不等傅晏反應過來,一個身影猛的撲到了他面前,雖然模樣比之前稚嫩不少,臉上帶著青澀,但傅晏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江舒白。 遇到認識的人,傅晏心中不由微微舒了口氣,可等到下一刻江舒白一出聲他又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傅晏聽的清清楚楚,江舒白剛剛叫他的可是師尊二字。 傅晏印象中江舒白和傅晏殊的師尊可是個白胡子老頭且常年閉關一心修煉,難不成他竟然成了兩人的師尊? 怪不得剛才那么厲害,瞬間就將鱗蛇化為齏粉,可等到傅宴低頭看到自己光潔白皙,修長如玉的手指之時,傅晏又再一次懵了,這看著也不像個老人的手,到底是什么情況?。?/br> 一聽到師尊二字,傅晏就忍不住頭疼,按他曾經(jīng)閱讀過大量修仙小說的閱歷而言,男頻文的師尊基本都是用來逆襲打臉的,一言不合可能就論為男主成神路上的墊腳石,即便他沒怎么涉獵過女頻修仙,也對晉江的師尊略有耳聞,那可是晉江三大高危職業(yè)之一啊。 對此認知傅晏本以為這就已經(jīng)足夠恐怖了,誰知道后面還有讓他大吃一驚的事情。 傅晏不知道此刻的具體情況,腦中這個世界之前劇情的記憶一點都沒有,他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微微抬頭對之前接住自己的男子說了句:師兄,我有些累了。 白衣男子看著傅晏蒼白的臉色,抬手就為傅晏輸了些修為,可傅宴的面色仍舊不見什么起色,男子的聲音壓的很低,像是怕驚到傅晏一般,溫聲說道:好,我這就帶你回去休息。 說完男子將傅晏打橫抱起,然后他轉頭對著一旁的江舒白道:你師尊累了,我們先回去吧。 江舒白見師尊從始至終沒有看自己一眼心中不禁有些難受,不知為何他忽然感覺師尊似乎和之前不一樣了,可一想到師尊此時的身體情況,他也知道自己不該為了這些小事而影響情緒,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難受。 傅晏怕他們會問自己話,索性眼睛一閉裝出一副困頓的模樣,其實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事了,剛剛他感覺一股暖流灌入體內,想來剛才突然墜地很有可能是因為他剛剛醒過來神魂不穩(wěn)導致的。 之前看到手中的東皇劍,傅晏還猜測自己十有八/九可能又成了傅晏殊,沒想到剛剛江舒白竟然叫他師尊,這又讓他有些不確定自己的身份了。 可傅晏此時一點這個世界的記憶都沒有,不像上次他通過江舒白和傅宴殊的名字好歹還知道自己是穿書了,可現(xiàn)在眼前完全就是一片迷茫,完全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 傅晏調整氣息讓自己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般,不得不說擁有修為的感覺很奇妙,體內就像是有一股肆意游走的活水一般,傅晏能感覺到自己丹田處似乎有個小人,像是縮小版的自己一樣,此刻正在平靜的閉目養(yǎng)神。 而小人的周圍充滿著一圈很舒服的氣體,這氣體不斷在體內游走,帶走了傅宴身體里不干凈的東西,讓此時的傅宴覺得自己宛若新生一般,充滿了活力和精神。 因為不清楚抱著自己的男子修為如何,傅晏不敢輕舉妄動試探對方,其實他本想弄個小玩意戲弄戲弄江舒白,不過最終也收了戲弄人的心思。 男子御劍飛行將傅晏直接帶到了附近不遠處一個鎮(zhèn)子上的客棧,雖然全程傅晏都在裝睡,可是他卻能通過神識清楚的看到一路上的風景。 傅宴上次第一次體驗御劍飛行還是江舒白帶著,當時他身體不適一路暈劍很是難受,想到自己現(xiàn)在高深的修為,他忍不住期待起了自己親自御劍飛行的那天。 因為傅宴一直沒有醒來,抱著他的男子忍不住有些擔心,他從乾坤袋中取出不少珍貴的丹藥喂給了傅宴,短短片刻,傅宴又覺得周身的修為精進了不少,他沒想到裝暈還有這等好處,直接坐等著投喂,卻不曾想對方卻沒了動靜。 只聽男子輕聲對著一旁盯著傅宴眉頭緊皺的江舒白囑咐道:一下子喂太多丹藥對你師尊身體有礙,你們先看著他,我去附近找找有沒有恢復體力的草藥,我剛剛查探過,他的昏睡應該是力竭導致的。 聽到師尊沒有大礙,江舒白微微舒了口氣,他嘴角勉強彎起,點點頭對男子說:好,玄燁師伯一切小心,我會照顧好師尊的。 傅宴此刻在心中正謀劃著裝失憶的可能性,可思來想去他都覺得這招這次似乎不太好用,一則他現(xiàn)在修為極高,幾乎不可能遇到失憶的情況,二則,他之前殺鱗蛇受傷的又不是腦子,說自己不記得之前的事情怕是行不通,如此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就在傅宴想著該如何從江舒白那里套話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情況之時,忽然有人推開了房門,只聽來人語氣中帶著些微喘,焦急的問江舒白道:師尊怎么暈過去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傅宴通過神識看著來人,周身瞬間無意識的爆發(fā)出猛烈的殺意,他沒想到自己的徒弟竟然還有一個,而且這人正是傅宴之前恨得牙癢癢的宋懷。 作者有話要說: 湊一堆了,而且傅宴此時修為很強,虐身+虐心,敬請期待。感謝在2021032122:34:26~2021032820:31: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洛璃、云之下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江一飛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8章 不勝人生一場醉(3) 傅宴到底還是沒對兩人動手,因為他清楚的看到自己迸發(fā)出殺意時,幻境的崩裂,說白了他們三人現(xiàn)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只要一人出了事,剩下的兩人也沒有辦法離開幻境。 等到傅宴神魂穩(wěn)定之后,他看到了自己這個身體之前的記憶,和之前的世界既有聯(lián)系又有差別,聯(lián)系是幻境基本上建立在之前的修仙世界之上,差別則是周圍的人和事。 當然,最重要的是原本是天闕宗大師兄的傅宴殊此時卻成了天闕宗最小的弟子,而從沒收過徒弟的他也忽然間多了兩個新收的徒弟,大徒弟江舒白,二徒弟宋懷。 原本傅宴殊和江舒白兩人的師兄弟關系竟然直接變成了師徒,這其實也說的過去,畢竟在原本的世界中傅宴殊說的是江舒白的師兄,但是自從江舒白拜入天闕宗之后,他們的師尊一直都在閉關中,江舒白一直都是由傅宴殊來教導,雖然兩人身份上是師兄弟,但實則與師徒無異。 而宋懷一開始修魔道確實是傅宴殊帶他入門的,當時傅宴殊指導了宋懷一段時間,宋懷想拜師,卻被傅宴殊拒絕了,兩人無論是名義上還是私底下都從未以師徒相稱,到了幻境宋懷下意識的滿足自己的心愿也說得通。 但最奇怪的是這本就是幻境,隨入幻境者的心境來控制幾本劇情和設定,沒道理江舒白自小父母和樂,嬌生慣養(yǎng),錦衣玉食,到了宋懷這里還是無依無靠的孤兒,歷經(jīng)不少磨難才遇到傅宴殊,被傅宴殊收入門中。 看這情況難不成這幻境是由修為較強的人來控制? 傅宴能確定的是這幻境之前應該是服務于江舒白和傅宴殊二人的,因為他的記憶只停留在了遇到江舒白和宋懷之后,遇到兩人之前的記憶一片模糊,就好像他是憑空產生的一般。 雖然身份是被動的,記憶也只有一半,但不得不說恢復修為的感覺真的是非常好,況且傅宴只是為了脫離幻境暫時不能殺了兩人,可是讓他們受受皮rou傷,討點苦吃還是可以的,甚至只要他給兩人留口氣不死就行。 如此傅宴也不著急找辦法脫離幻境了,反正現(xiàn)在這么早出去他還得擔心自己的安危,還不如在幻境中先出出氣再說,況且恢復修為的感覺這么好他還想多體驗體驗。 而且傅宴還發(fā)現(xiàn)一個有意思的事情,雖然江舒白和宋懷說的是師兄弟,可私底下的關系并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兩人在傅宴殊面前也總有幾分暗別苗頭的意思,尤其是宋懷。 爭寵好啊,這樣傅宴才好出手不是,都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用在這里倒也恰當。 江舒白此人向來光明磊落,哪怕傅宴殊之前偏愛宋懷幾分,他也只是回去自己暗地里拼命修煉,提升自己來得到傅宴殊的青眼,可宋懷卻不同,可能是骨子里的惡毒。 相比于江舒白的光明磊落,他總是耍一些陰招時不時的陷害江舒白,裝出一副江舒白暗地里欺負他的模樣,若不是傅宴清楚兩人的本性,恐怕會真的以為江舒白是在欺負宋懷。 不得不說這樣就更好了,傅宴最喜歡隔山看虎斗了,兩個人斗得越兇越好,他不費絲毫的氣力便能看到兩人斗得你死我活,適當?shù)臅r機他再出手阻止,給兩人實實在在的添一把火。 想到此傅宴微微愣了愣,他覺得自己的想法怎么似乎漸漸在向著傅宴殊靠近,不過,當壞人的感覺似乎并不差,這種將人玩弄于鼓掌之間的感覺還挺好玩的。 尤其是看到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主角被拉入深淵之后,莫名的有些痛快,天道寵兒,也不過如此。 傅宴向來是個說干就干的人,尤其是他從林麒的身體醒來之后可吃了不少苦,身體不但不良于行,異常虛弱,成日還要擔驚受怕,擔心自己的小命會被江舒白拿去。 若是這些都不還到江舒白和宋懷身上,那可真就是傅宴對不起自己了。 想清楚之后,或者說傅宴神魂穩(wěn)定之后,他對待江舒白的態(tài)度越發(fā)的好了,是真的好,他會時不時的夸獎江舒白勤奮上進,會給江舒白偷偷開小灶,外出時會記得給江舒白帶獨一無二的禮物。 而這些宋懷都是沒有的,所以rou眼可見的,江舒白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甚至有次直接傷到了臉上,看上去甚是可憐,身為關心徒兒的師尊,傅宴自然要親自過問一番。 雖然受傷的只有江舒白,可要演戲,自然不能少了宋懷這個觀眾,所以傅宴讓人將兩人叫到了自己面前,此時的傅宴正在一棵梨花樹下品茶,上好的西湖龍井,色澤翠綠,香氣濃郁,甘醇爽口,形如雀舌,不似凡品。 自從到了幻境之后傅宴除了修煉以外,最喜歡的就是看戲喝茶了。 見到江舒白站在不遠處,側著臉不敢直視自己,傅宴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江舒白身邊,他像是才發(fā)現(xiàn)江舒白臉上的傷一般,眉頭微皺,周身氣場隱隱泛著冷意。 傅宴彎腰輕輕的碰了碰江舒白青紫的側臉,裝出一副擔心的模樣,緊張的問道:舒白,你的臉怎么了?怎么會青了這么一大片?可是修煉時磕著了,怎的這么不小心? 一旁看著兩人互動的宋懷,心中很是憤恨,他低著頭,眼眶微微泛紅,一是因為被江舒白的白蓮模樣氣的,二則是被傅宴忽視的委屈,因為傅宴從始至終都沒給過他一個眼神。 見此宋懷忍不住在心中不斷的質問道:為何?為何?我明明比那個廢物強多了,師尊卻為何看不到我的存在?之前是,現(xiàn)在更甚。我到底比他一個廢物差在了哪里? 不過宋懷從始至終都沒有擔心過江舒白會告狀的事情,他之所以這么明目張膽的動手欺負江舒白,就是因為他知道江舒白不是一個會告狀的人,那個蠢貨甚至還覺得自己和他兄弟情深。 宋懷不笨,當然不會明目張膽的直接欺負江舒白,他每次總是借著切磋比試之名對江舒白出手,江舒白挨打,不過是他技不如人罷了,怪不得任何人。 當然,江舒白自己也是這么想的,雖然師弟的心法詭異,總是屢出奇招讓自己始料不及,卻并非故意,追根究底是自己學藝不精,如此他自然不好多說什么。 原本宋懷才是那個總是受傷的人,他會時不時帶傷出現(xiàn)在傅宴殊面前,惹得傅宴殊總會對斥責江舒白幾句他下手不知輕重,這些都在宋懷的計劃之中。 可是不知何時起,宋懷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心機在師尊那里竟然都沒了用,他受了傷,師尊會嫌他學藝不精,他裝做喜歡江舒白的東西,師尊會嫌他不懂禮讓。 反正無論他做什么事情師尊似乎都不喜歡,慢慢的連最基本的關注都不分給他分毫,對此宋懷毫無辦法,見反間計不行的他直接對著江舒白動手泄憤,那傻子也不知道告狀,事情也就漸漸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