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頁
書迷正在閱讀:予你萬丈輝光、我搶了男主金手指(穿越 重生)、你們狗血文男主都有病[快穿]、穿成大結(jié)局里的反派尊主、大理寺卿的小錦鯉、世情如紙、我讓皇帝懷孕了、我跟世界對著干[快穿]、借嬌戒躁、國寶級大師穿成女配
楊峴隔著衣裳,抹一把通道的巖壁,湊到鼻尖一嗅,沉聲道:“此處應當是個天然的溶洞?!?/br> 影衛(wèi)們大多是北方人,沒親眼見過溶洞,只知其四通八達如同蛛網(wǎng),有些溶洞甚至能連通地下暗河。 楊峴掏出一塊綠瑩瑩的石頭,在所過之處的巖壁右側(cè),不間斷地留下記號。 他們沿著曲折的通道向前,不知走了多久,楊峴面沉如水,一句話沒說,但心里也有幾分焦急。 郡王殿下那邊,不知道能拖延多久。如果不在天黑前找到證據(jù),并且離開王府,那便功虧一簣。 黑暗似乎能模糊人對時間流逝的感知。楊峴默默數(shù)著呼吸吐納的次數(shù),數(shù)到第兩千次時,眼前豁然開朗。 只見一座高十丈有余的溶洞出現(xiàn)在檀木面前,巖壁上鑲嵌有西瓜大小的粗糲晶體,在黑暗中朦朧生光。 楊峴一時啞然,他怕地上有機關(guān),便讓手下影衛(wèi)各自用弩射出十幾道細如蛛絲的鐵線,深扎入石壁中。 鐘乳石微微顫動。 他踩在鐵絲網(wǎng)上,雙臂生翼似的,輕飄飄馳騁在偌大溶洞內(nèi),周游一圈后,將四周擺放整齊的木箱都撬開來,看了個遍。 里頭竟然滿滿當當裝著違制的兵械和護甲,另有幾十只箱子,里頭擺滿陶罐,楊峴聞到了nongnong的硫磺味。 “這滇西王,實在是無法無天?!彼袊@道。 “要把這些東西搬回去嗎?”手下面露難色。 楊峴搖頭:“不必,留下證據(jù)就是了?!?/br> “可是,這些玩意兒留著,早晚會被滇西王用在造反大業(yè)上……” 楊峴右拳抵在唇邊,思量片刻后說:“清點好數(shù)目,留幾份有王府印記的證物,其余都一把火燒了?!?/br> “是!” 回程,楊峴等人加快速度,終于趕在斜日半山前,翻出枯井。 留在原地望風的兩人早就等急了,剛想說點什么,就聽楊峴喝道:“走——” 話音未落,一行人便拖著方才打斗留下的傷,奮力向院墻外翻去。 下一瞬,地面轟然震顫,宛若群山傾頹,地動山搖! 王府飛檐上雕刻的走獸,都被晃下來幾只,啪嘰摔成數(shù)瓣,屋內(nèi)的珍稀瓷器、玉件更是摔得七零八碎。 “走水了?!” “不,是地動——!” 王府亂作一團,可是滇西王不在,徒留下幾房女眷和未成家的兒女,一時間群龍無首,人心惶惶。 等一切歸于平靜,王府眾人們探頭走出院子,就發(fā)現(xiàn)王妃曾住過的院子居然從當中凹陷下去,亭臺樓閣亦坍塌傾覆。 而此時,楊峴幾人早就將證物分作幾份,分別背在身后的包裹中,藏身在出城的馬車下,步履不停趕往十里亭,那里有清河郡王為他們安排好的快馬。 楊峴吹一聲尖哨,旋即,一只看不出是鷹是鷲的大鳥拍打翅膀,飛身落在他的胳膊上。 他沒留下任何帶字的信件,只是朝猛禽點點頭,鳥兒犀利的銅黃眼睛一眨,就如通曉人性一般,啄了啄他的肩膀,那兒的傷口仍在沁出血漬。 “去吧,告訴殿下,讓他保重!”楊峴抬手,猛禽借力振翅高飛。 一聲凄厲鷹啼,響徹長空。 楊峴夾緊馬肚,一行人催馬不顧艱險往臨州奔去。 “你說什么?!”滇西王都要氣笑了,胸膛劇烈起伏,上氣不接下氣。 “啟稟王爺,王妃的院子被人從內(nèi)部設(shè)下硝石火藥……被震塌了?!?/br> 滇西王雙目猩紅,眼白上的血管幾乎要爆出血絲。 “好啊,謝靈璧,真有你的!”滇西王咽下喉頭的腥甜,緊握官帽椅扶手,手背青筋暴起,“來人,點五百精兵,把清河郡王給我請過來——” “王爺,屬下以為,這一切有些不對?!币磺嘁履凶余弁ㄒ宦暎蛟诘厣?。 滇西王眉頭一跳,冷笑:“哦?雷馳風是么?說說看,怎么個不對法?” 雷馳風俯下身,額頭貼于手背,猿臂蜂腰卻恭敬之至,仿佛徹底臣服在王座之下。 “屬下人微言輕,不敢妄語。” 想起他今日舍身相救,滇西王緊皺的眉心放松幾分:“說吧,說錯了本王也恕你無罪?!?/br> “依屬下的見地,分不出誰好誰孬,但屬下眼睛毒,一眼就能看穿人的拳腳功法師承何處?!?/br> “哦?你的意思是……” 雷馳風抬起頭,苗人深邃的五官與黑沉的眉眼令他的眼神格外誠懇。 “王爺,今日來刺殺您和清河郡王的刺客,看刀法和出劍的套路,都不像出自京城那邊的武館,更不是禁軍的路子,倒更像是倭人?!?/br> 滇西王失笑:“倭寇翻山越嶺,橫跨中原,到昆城來殺我?” “王爺,您忘了。”雷馳風冷聲道,“京城那位,曾招降數(shù)百倭人劍客為護衛(wèi),以此來抵免凌遲之罪?!?/br> 滇西王全身一凜,竟像是被人打通了關(guān)竅,又聽雷馳風娓娓道:“只是那些倭人劍客數(shù)年未能現(xiàn)世,朝廷上下也就把他們忘在了腦后。 如果他們是清河郡王派來的,他有欽差身份,完全可以先斬后奏……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打草驚蛇,留下諸多破綻。” 滇西王生性多疑,城府極深,失去視若臂膀的呂軍師后,疑心病更重了幾分。因此,更容易瞻前顧后,剛愎自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