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頁
書迷正在閱讀:予你萬丈輝光、我搶了男主金手指(穿越 重生)、你們狗血文男主都有病[快穿]、穿成大結局里的反派尊主、大理寺卿的小錦鯉、世情如紙、我讓皇帝懷孕了、我跟世界對著干[快穿]、借嬌戒躁、國寶級大師穿成女配
“你們啊,跟在我身邊許多年,養(yǎng)氣功夫仍修不到家。回頭給你們一沓字帖,回去練字靜靜心吧?!?/br> 幕僚只得喏喏退去。 下一瞬,楊峴從房梁鬼魅般翻身而下,靜悄悄落在謝鈺跟前。 “繼續(xù)說?!敝x鈺淡淡道。 “臨州留守的人帶來話,主子您在知府衙門住的院子被人動過。” 謝鈺搖頭:“滇西王老jian巨猾,不會輕易對我放心?!?/br> 楊峴擰眉,比了個手勢:“不如,屬下一不做二不休……” “我人在昆城,滇西王卻死了,傳到朝廷去會是個怎樣的說法?你啊,還得學學你堂弟。” 楊峴不服氣,在他看來,楊汾仍舊是個沒斷奶的孩子,當不得大用。但謝鈺說什么是什么,他們兄弟兩個只需要做謝鈺手下的劍就是。 “屬下知錯?!睏顛s點頭。 與此同時,李明瑯早早歇下,吹息燭燈,大字癱在床上思索。 她這幾日為了避開謝鈺,王府有的沒的邀請,幕僚們都去了,她卻告病在廂房躲著,其他人也沒在意。 不見謝鈺,李明瑯的頭腦總算清晰許多,她倏地坐起身,盤腿在榻上,泡一杯花茶,開始復盤前世與現世的信息。 還有兩年左右,天行皇帝就會因病駕崩,大行朝隨即陷入內亂,皇子奪嫡,群雄逐鹿,戰(zhàn)火連天。 依照舊例,藩王手下的私兵不過千人,對封地軍隊亦沒有兵權,這才給了滇西王拖延不援救臨州的借口。 若要出兵中原,滇西王非但要掌控滇西乃至云湘一地的軍隊,還要有足夠豢養(yǎng)這些兵士的錢糧、刀劍、鎧甲、戰(zhàn)馬。 李明瑯抬起茶碗的手一頓,腦海中如一道靈光閃過。如果有旁人在,也許會告訴她,她此刻的微笑與謝鈺幾乎一模一樣。 零亂碎片串起,仿佛渾然一體的琉璃寶器。 滇西王轄制中原與西南之間的要道臨州,以銀錢珍寶打通云湘至臨州的上下官吏。 怪不得,臨州的海知府和前世云湘的汪縣令都是一樣的德性——遇到敵情納頭便拜,壓根不顧城中百姓死活,原來是將官運押寶在他們眼中的下一任帝王上。 至于軍備、糧草所需如無底洞一般的銀錢,李明瑯也有所推測。 控制西南商道,無論是走私鹽鐵還是茶葉,都是源源不斷的來處。 再有便是朝廷每年的稅收,照例要打成官銀上繳國庫。可山高路遠,去路上遇到幾個山匪,也屬尋常。地方官丟了稅銀怕掉腦袋,唯有再盤剝百姓補上,壓根不敢上報。 那些道上的賊寇也許都不知道他們在為誰做事,而滇西王只需要許以重金和朝廷不追究的許諾,打一槍換一個地,就能無本萬利。 李明瑯垂下眼簾,鴉羽似的睫毛簌簌顫動。 或許,她爹生前做的便是這件事,而天底下,像她爹一樣披著羊皮為惡狼籌謀的人又何止一個? 李明瑯實在難以想象,威嚴正直但對她極盡寵溺的父親與滇西王沆瀣一氣。 也許,他原本也不知道押運的銀錢不是官銀而是贓款。也許,他發(fā)現后想要離開,卻已然深陷泥潭。而滇西王府更不會允許他帶著秘密離開…… 李明瑯手繞到頸后,剛要取下頸間的吊墜,驀地眼前一花。 一道寒光襲來! 她的三腳貓功夫在突如其來的刺客眼中壓根不夠看,好在前些日子臨時抱佛腳,與謝鈺修習了幾招柔韌身法。 上身往后一躲,避開綠光熒熒的匕首,隨即團成一團,靈活地往床尾滾去。 李明瑯素來不是打腫臉充胖子的人,躲過刺客起手的兩招后,她便不管不顧尖叫出聲。 “來人啊!有刺客!” 嘭! 負責她安危的楊汾聽到動靜,猛地撞開房門,下一瞬便與刺客開始交手。 他們拳拳到rou,刀光劍影,看得李明瑯眼花繚亂。 她惜命得很,又怕給楊汾拖后腿,很是乖巧地一個前滾翻藏到屏風后。 沒過多久,驛站里的影衛(wèi)、護衛(wèi)們都來了,將李明瑯的廂房團團圍住。 謝鈺打頭在前,瞅一眼花鳥屏風下露出的淡紫衣擺,再淡然問楊汾:“需要人幫把手么?” 楊汾還有空回一句“殿下往后稍幾步,此人的匕首有毒”,看來交手的壓力不大。 謝鈺金尊玉貴,自然被侍衛(wèi)們包圍在正中,但他一想到屋里的李明瑯,再看到因戰(zhàn)局而七零八落宛若廢墟的廂房,不由心急如焚。 理智上知道李明瑯不會有事,但感情上做不到無動于衷。 似乎體察到清河郡王的焦急,楊汾下手愈發(fā)迅疾狠辣,赤手空拳對陣手持毒刃的刺客,竟也不落下風。 不出一盞茶,那刺客漸漸體力不支,竟咬了咬牙,把匕首往謝鈺的方向擲去,與楊汾做困獸之斗。 然而,謝鈺并非手無縛雞之力的王孫公子,左右亦有武功高強的護衛(wèi),毒刃在靠近謝鈺一臂前,便被人用劍格擋下。 當啷! 楊汾隨之制住刺客,剛想問些什么,就臉色大變,去掰刺客的下巴。 咔啦一聲響,下頜被楊汾直接掰脫臼,但刺客已然七竅流血,面色發(fā)青,沒了呼吸。 楊汾單膝跪地,告罪:“主子,這人服毒自盡了?!?/br> 謝鈺冷冷地瞥刺客尸身一眼,便走進李明瑯的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