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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福似被說動,鷹隼似的眼睛看向李明瑯:“你有什么法子?” “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李明瑯比了個在她這般嬌俏小娘子身上極為粗俗的手勢,“您得給錢?!?/br> 于福當(dāng)即就想走,又被李明瑯勸?。骸坝诖笕?,您別急呀。我給您算一筆賬。” 她把城防軍請廚子、伙夫的工錢,采買食材,大雨造成的損耗,再算上其中的油水,和她負責(zé)采買現(xiàn)成熱乎的餐食,一日兩餐送來大堤所需的銀錢兩相比較,得出一個她的餐食能節(jié)省兩成銀子,且料足味美的結(jié)論。 “我們當(dāng)家的在城中也做過差不多的生意,大戶祭祀,戲班子日常餐食,貴的便宜的都能送。”謝鈺幽然道。 他語氣篤定,眼神真誠,還長了一張不會騙人的君子的臉,一開口,于大人就信了八分。 李明瑯聽他把尚未做成的生意都搬出來唬人,說得有鼻子有眼,心里十分佩服。 漂亮的男人最會騙人。 縣尉于福沉吟片刻,咳嗽一聲,道:“你們先送三天,一百人份的試試看。要是不滿意,我一分錢也不會給你?!?/br> 李明瑯迅速算計一番鏢局余下的資產(chǎn),和他爹娘留在家中的銀票,銀牙一咬:“好!保管讓您滿意。” 告別于大人,李明瑯照舊坐在謝鈺身前,兩人同乘一騎。 泥水粘稠的官道上,烏鴉馬勃喇喇地疾走,翻盞撒鈸似的落下兩行馬蹄。 李明瑯一路無話,細看卻口中念念有詞,默然無聲地念叨。謝鈺微微低頭,豎起耳朵仔細聽,隨后唇角蕩開一絲笑意。 “呵呵,老匹夫,吝嗇鬼!過兩天,叫你荷包翻過來給我送錢!” -------------------- 作者有話要說: *“涌冰輪,飛沆瀣,霄漢萬里云開?!薄断脑品濉び勘啞?/br> 第8章 福滿樓 剛過晌午,云湘城的酒樓茶肆漸漸由喧鬧恢復(fù)寧靜。 福滿樓里,跑堂的阿都打著呵欠,嘴里咕噥著清湯寡水的午飯,一邊揮舞著抹布,收拾東倒西歪的椅子和桌上的一片狼藉。 木門吱呀一聲,一位白衣男子步入大堂,阿都將一張椅子搬上桌,沒好氣地說:“小店打烊了啊,去別地兒吃吧!” “沒關(guān)系,給我們簡單來點兒就好?!蹦凶拥穆曇魷厝崛缢?/br> 阿都抬起頭,正正看到一位俊美非凡的白衣男子。他一身利落勁裝,腰系墨色汗巾,長劍背在身后。那雙明亮的眼睛似目下無塵,又似包容萬千。 “客,客官,這位少俠……”阿都牙齒和舌頭打架,“不是小的不想招待,實在是后廚的師傅家去了?!?/br> “哦?那你會下廚嗎?給我們上兩碗面來。不行就上一壺茶,再拿兩碟點心墊墊肚子也成?!币坏乐橛癜愕穆曇繇懫稹?/br> 白衣男子身后轉(zhuǎn)出個明麗的少女,她一身素凈,寬大的縞白斗篷遮住她大半身形,但那張嬌艷的臉龐,飛揚的眉眼,叫人不敢逼視。 阿都徹底結(jié)巴了,像個沒上桐油的門栓,咔噠咔噠的,講不出所以然。他一跺腳,背過身就往廚房里跑。 大堂里的兩人繞了一圈,找到一張擦拭干凈的桌子。少女撩開斗篷,徐徐坐下。 “謝鈺,你把人嚇走了?!?/br> 謝鈺滿臉的無辜:“明瑯小姐,我可什么也沒干。” 李明瑯輕哼一聲,取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店里的筷子,擦完一雙就遞給謝鈺。 孰料那人搖了搖頭:“我不講究這些?!?/br> 李明瑯瞇起眼睛,像只好奇又多疑的貓:“哦,是嗎?我看謝少俠的言行舉止,不像是鄉(xiāng)野人家能養(yǎng)出來的?!?/br> 謝鈺只是笑了笑說:“家道中落,也是常有的事?!?/br> 他話語中的敷衍任誰都能聽得出,偏偏那敷衍顯得既真誠又無奈,若李明瑯是個心思單純的閨閣小姐,興許會為這一折“落難王子”的戲碼落淚。 兩碗熱騰騰的蔥油面端上桌,兩人不再說話,低頭吃面。 一旁的阿都擰著衣擺和汗巾,紅著臉問:“客官您嘗嘗,味道可還滿意?” “嗯,確實不錯,辛苦你了?!崩蠲鳜槼粤藘煽诰头畔驴曜?,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問,“你家掌柜的幾時回來?” “再過一個時辰?”阿都撓了撓后腦勺,“王掌柜午后會來清點貨物和前一天的銀錢,小姐,您要是想找他的話,得等上一等?!?/br> 李明瑯無可無不可的點頭。 像福滿樓一樣的飯店在云湘城里還有許多,通常上這吃飯的都是官府小吏,周邊商鋪的掌柜,和富家大院出門辦事的管事。也有手頭寬裕的平民百姓來福滿樓搓一頓,喝酒吃茶,過一過嘴癮。這一檔的飯館子又被大行朝人稱作腳店。 與之相對的是一桌動輒十兩銀子的正店,往往只承接宴席和固定的貴客。還有一類館子被稱為分榮,比推車叫賣的路邊攤好不了多少,卻因價格便宜實惠,生意比福滿樓還要紅火。 方才,李明瑯乘車路過時,就注意到街角專賣牛rou面的鋪子到了晌午仍然人山人海,隔壁幾家和福滿樓差不多檔次的腳店,猶有零星幾桌顧客。 唯獨這家福滿樓,看起來和吃起來都不算難以下咽,就連一個跑堂隨手做的蔥油面都能入口,可生意依舊不溫不火。 李明瑯抿了抿嘴角,若非如此,她一會兒又如何能說動福滿樓的掌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