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嫁給權(quán)臣后 第456節(jié)
顧明慧一聽顧夭夭的話,立馬反應(yīng)過來,“我從前便同你說過,你怎不聽,避子湯藥對女子的身子是大為有害的?!?/br> 相對于顧明慧的著急,馮知微卻笑的肚子疼,瞧著葉相在朝堂之上說一不二,把權(quán)臣演繹的淋漓盡致,不想竟是個貪圖歡愉的,寧可自己背負(fù)污名也要兩人溫存。 這種話,顧夭夭自覺不好開口解釋,雖說不是自己喝避子的藥,可是葉卓華喝,也同人家說不出來。 正笑著,下頭人稟報,說是葛嬪同胡貴人求見。 聽見葛嬪這倆字,馮知微只覺得頭都大了。 皇帝納妃,可是都沒讓內(nèi)務(wù)府?dāng)M字,說是選封號太浪費時間了,圣上一心只撲在朝堂上,哪里有空定這些,所以后宮妃嬪都是用娘家的姓氏的。 這葛嬪,便是葛將軍的小女兒,因著看在她父親的面上,給封的位分最高。 平日里就眼高于頂,葛將軍去的凄慘,倒成了她炫耀的資本。 不過,終究沒在馮知微跟前失禮,馮知微便也沒空搭理她。 昨日,診出有了兩月身孕,是太上皇大去之前便懷上的,馮知微便免了她的請安禮,眼不見心不煩。 人家懷著身子的人都來求見了,自不好將人攆出去,馮知微坐定了身子,收斂的笑意,宣她進(jìn)來。 葛嬪進(jìn)來的時候,馮知微與顧夭夭一左一右已經(jīng)坐了下來。 葛嬪一手扶著腰,生怕讓人瞧不見她懷著身子,“參見娘娘?!?/br> 說著便要見禮,馮知微自要擺手,讓她起身,“本宮說了,你懷著身子,不必行此大禮?!?/br> 葛嬪謝恩,而后沖著顧夭夭同馮知微點頭,便算是打了招呼了。 顧明慧微微擰眉,即便同顧夭夭沒商量,可卻兩人同時都沒理會,就當(dāng)沒瞧見。 即便是宮里娘娘又如何,按照規(guī)矩,一位是一品誥命夫人,一位是從一品國舅夫人,自不會將一個嬪位妃子放在眼里。 給彼此面子,行了平禮打聲招呼也就算了,可偏偏葛嬪一進(jìn)來便讓人不喜,她們甩了臉子又如何? “參見皇后娘娘?!迸赃叺暮履镞€是按照規(guī)矩,行了跪拜之禮。 等著起身后,又微微額首,同兩位夫人打聲招呼。 看著胡月娘端著的還是下人的架子,葛嬪傳來的冷哼聲是格外的大。 總覺得,后宮妃嬪,自要大過朝廷命婦的。 “些許日子不見,貴人似乎清減了不少?!钡降资枪嗜?,顧夭夭總會開口說句話。 “謝夫人關(guān)心?!焙履锏脑?,到底不多。 只是起身后,縱然還是低著頭的,可那臉上的巴掌印,總還是讓眾人瞧的清楚。 馮知微不由皺起眉頭,“胡貴人,你的臉怎么了?” 胡月娘還未說話,便瞧著旁邊的葛嬪放茶杯,便是連身子都沒起,便說了句,“是嬪妾打的?!?/br> 馮知微猛地抬頭,“為何?” 臉,到底沉的厲害。 葛嬪心里有些慌,可一想到,胡月娘不過是宮婢出生,與她們共同伺候皇帝也就算了,還得帝后另眼相待,心中不忿已久。 如今仗著有身子,自是要同胡月娘發(fā)難的。 只是,胡月娘是皇后的人,打了胡月娘便是打了皇后的臉,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過來同皇后稟報。 倒要瞧瞧,皇后再得寵還能不顧皇家子嗣? 只要皇后忍了自己,自己在后宮之中,自是會高人一等。 便將今日的事說了,原是今日兩人在宮里碰面了,坐攆正好走了個對頭,按照規(guī)矩,胡月娘自然是要停下來讓路,等著葛嬪過去后,再離開。 可葛嬪卻說,她這剛走了一步,兩個坐攆還沒徹底錯過去,胡月娘那邊便起身上攆準(zhǔn)備走了,她這也怕傷到皇家子嗣,情急之下,才教訓(xùn)了胡月娘。 說胡月娘是后宮妃嬪,理應(yīng)皇后娘娘管教,所以,將人送來了。 便是說,打了人不成,還要讓皇后再責(zé)罰胡月娘。 而且,聽她這話總是有些牽強,所謂讓攆,便是讓出正路來,其實就是顯示地位低的那位敬著高的那位,意思到了便可,那么寬的路,怎么可能撞著。 胡月娘低頭也沒解釋,只說了句,“嬪妾知罪?!?/br> “知罪,你就知道知罪,若是沖撞了皇家子嗣,你一句知罪便可以交代的嗎?” 葛嬪陡然抬高了聲音,罵完人后,還撐著肚子,好像因為生氣,傷到了肚子一般。 顧夭夭同顧明慧后院都清靜,哪見得這場面,只覺得一陣陣的頭疼,心里厭煩的很。 “葛嬪娘娘兄長,我記得是在軍機營里當(dāng)差是吧?”馮知微沒開口,顧夭夭卻突然提了葛家的人。 “是,本宮的兄長乃是軍機營里正四品督軍?!碧崞鹱约旱沼H的兄長,葛嬪自是滿臉的驕傲。 兄長還年輕,便坐在了這個位置上,實屬不易。 再加上父親的緣由,她們都被圣上看中。 不過,到底父親是死在馮老將軍手上的,對于馮皇后,葛嬪心底總是有些敵意的。 聽了葛嬪的話,顧夭夭笑著點頭,“這就是了,昨日相爺還同我說,這年輕一輩的人啊,數(shù)葛小將軍成氣候。 如今邊關(guān)守將家中出事,京中正想著派誰過去。沒想到,這葛小將軍竟主動站了出來,頗有當(dāng)初葛老將軍的風(fēng)范?!?/br> “怎么可能?”葛嬪驚的站了起來,在京城中出人頭地的機會多,若是去了外頭,想出頭自然只有立戰(zhàn)功一條路??墒?,如今天下太平不起戰(zhàn)火,哪里有機會。 邊關(guān)艱難,主將是早就定下的,所謂守將不過是七品小官,兄長不傻也絕做不出這般事來。 “怎么不可能,我也想起來了,昨日夫君也對葛小將軍贊譽有加!”顧明慧在旁邊也笑著說了一聲。 看著這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葛嬪恍惚間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主動去邊關(guān),分明就是這兩人信口開河,因為看不上自己,所以遷怒到兄長身上了。 “葉夫人,這江山姓趙,不是你葉家的天下!”不是說,你說是自請去的,便就自請去的。 “葛嬪娘娘慎言,這天下誰人不知,葉相是極為重規(guī)矩的,怎可說出這般沒有分寸的話來?”顧明慧沉著臉,在旁邊冷斥了句。 說起重規(guī)矩,自然就不得不提,此刻還躺在榻上的臨安公主。 當(dāng)初,鬧的有多厲害,可結(jié)果呢,也不是沒人拿的住葉相的把柄? 若是,身份還沒有臨安公主尊貴,對上葉相,又有幾分勝算? “行了,朝堂的事咱們婦人不懂得,葛嬪你記好了,今日的錯莫要再犯。還有,胡貴人如何本宮自有定論,你既以動了手,還在這告狀,誰人教你的規(guī)矩,本宮念在你懷有身孕的份上不同你計較,若有下次,決不輕饒!”馮知微這個時候,自是要總結(jié)一番。 葛嬪咬著牙,本來是要立規(guī)矩的,卻鬧的個大沒臉,如何甘心? 看葛嬪沒動,顧夭夭在旁邊輕輕的咳了一聲,“皇后娘娘說的沒錯,婦人自不該妄議朝政,只是事關(guān)夫君,臣婦總要解釋一二,夫君得圣恩手握重權(quán),可卻處處按規(guī)矩辦事。 若是真的想要針對葛家,想來也不是只將一人攆出京城,而是,屠了葛家滿門,葛嬪娘娘,您說呢?” 顧夭夭口中說著規(guī)矩,可語氣卻極為的張狂。 明晃晃的,便是警告。 葛嬪咬著牙看著你一言我一語的三個人,一國之母自是高高在上,看上面的倆人,文武臣之首,皆是皇后的人。 此刻也只能說一句,“臣妾,知罪。”便退了出去。 葛嬪都離開了,胡月娘自然不會留在這里,耽誤她們說話。 等胡月娘離開,馮知微下令給胡月娘些賞賜,總不會讓她落面子的。 只是,提起葛嬪,馮知微總?cè)滩蛔≌f了句,“給臉不要臉?!?/br> 顧夭夭笑著拿了橘子放在馮知微的跟前,“她懷著身子,你不好說話,還有我們?!?/br> 到底,無論多占理,皇后處置懷有身孕的妃嬪,總會讓人詬病。 那便她倆給敲打一番,讓她認(rèn)清楚自己的地位。 馮知微笑著點頭,“那以后,還要仰仗兩位夫人了。” 場面,自又恢復(fù)了從前的熱絡(luò)。只是,瞧著顧明慧有些不對勁,似是在隱忍著什么。 “嫂嫂?!瘪T知微緊張的喚了句。 顧明慧擺了擺手,艱難的說了句,“我,我回去。” 馮知微愣了片刻,隨即反應(yīng)過來了,“快,快宣太醫(yī)。” “不可。”顧明慧搖頭,這女人生孩子,血氣重,斷然不能在宮里,晦氣。 “嫂嫂這個時候了,講究的什么,難不成我若出事,你跟哥哥都不讓我在家里養(yǎng)孩子了?”馮知微沒好氣的說了句。 再說了,顧明慧若非是惦記自己,也不會挺著個大肚子過來。 怕顧明慧還要多言,馮知微說了句,“圣上也沒那么多的事。” “事有輕重緩急。”顧夭夭也在旁邊勸了句。 她沒生過孩子,可卻也知道,產(chǎn)子那可是在鬼門關(guān)上過一圈的,萬萬出不得差池。 不等顧明慧說話,馮知微便忙活著趕緊讓人將顧明慧挪到內(nèi)室。 不過因著顧明慧堅持,還是送到了偏殿的內(nèi)室,然后趕緊讓人去通知了馮家,讓馮澤趕緊進(jìn)宮來。 顧明慧倒也不是疼的有多厲害,只是突然破了羊水動彈不得,只能由著人家扶著她。 這產(chǎn)子自也不是一時半刻便能發(fā)作的,她們只能在外頭等著。 馮澤也顧不得后宮內(nèi)院,進(jìn)來便直接去了產(chǎn)房,馮將軍同馮夫人也沒說什么,什么晦氣不晦氣的,生的是馮家的孩子,陪著孩子的母親,怎么就會有血光之災(zāi)了?他們家,不信那一套。 “娘娘,您先去歇著吧?!鳖欂藏部粗T知微跟著忙前忙后的,總是忍不住提醒一句。 她如今也有身子,受不得累。 御書房內(nèi),胡月娘跪著向皇帝稟報今日發(fā)生的事。 皇帝面上越來越冷,“可讓人瞧了,葛氏肚子里的是什么?” 胡月娘垂著頭,“回圣上的話,八成,八成是個皇子?!?/br> 雖說月份還小,可皇宮里總有能人,斷定個七七八八。 聽聞是皇子,皇帝的臉色更是難看,“葛嬪以下犯上,沖撞皇后,氣的國舅夫人早產(chǎn),罪該萬死,念著她懷有身孕的份上,責(zé),掌嘴五十,閉門思過三月。” 顧明慧這提前半個月其實也算不得早產(chǎn),可皇帝圣言,說早產(chǎn)那邊是早產(chǎn)了。 胡月娘有些猶豫,“圣上,葛嬪娘娘的胎還不穩(wěn),怕是受不住?!?/br> “朕,在乎嗎?”皇帝不屑的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