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嫁給權(quán)臣后 第450節(jié)
此刻,也只能希望,老天爺給人驚喜吧。 雙手慢慢的合實,口中念著佛號。 衛(wèi)嬤嬤看了一眼,無比虔誠的太后,張了張嘴,到底沒有說其他的話。 馮知微領(lǐng)著跟前的人出了玉琉殿,“娘娘,周大人送來了消息。” 馮知微接過來掃了一眼。 昨日,顧夭夭瞧著葉卓華不對,思來想去同夏柳提了句,讓她給周生送個消息,若是瞧著情形不對,讓周生想法子給馮知微送個消息。 免得男人們發(fā)起脾氣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周生自也知道,皇帝將葉卓華單獨留下來的消息,思來想去,便先讓人給皇后遞了消息。 便將臨安公主所為,給說了出來。 皇后瞧的心中惱怒,這個臨安就該被收拾,什么惡毒的法子都能想出來。 她想搶人家夫君本就是錯事,如今還要這般禍害人,“隨本宮去御書房?!?/br> 馮知微想也沒想,便帶人過去了。 到了御書房外,原本宮人還想攔一下,說是皇帝正在同葉大人議事。 “放肆,本宮要進去,何人敢攔?”馮知微一腳便將人踹在一邊,抬手直接將門推開。 進去的時候,兩個男人正在拽著彼此的領(lǐng)子,都高舉著拳頭,準備出手。 馮知微趕緊讓人都退下,“放手!”抬聲,斥了一句。 葉卓華連動都沒動,皇帝挑了挑眉頭,看了一眼馮知微,葉卓華沒動,他自然也不會動! “我說放手!”馮知微陡然抬高了聲音。 皇帝想了想,到底還是放開了葉卓華。 葉卓華退到了一邊,低頭整了整衣衫。 馮知微白了皇帝一眼,輕輕咳了一聲,“葉大人先回去吧,本宮同圣上說幾句話?!?/br> 得了皇后的命令,葉卓華輕輕額首,“臣,告退。” “臨安是公主!”葉卓華剛轉(zhuǎn)身,便聽著皇帝對馮知微如此說道。 “臣妾不知,圣上心中如此在意身份?!瘪T知微微微的勾了勾嘴角,“但就不知道,圣上是在意身份多一眼,還是在意江山多一點?” “微娘,你這話是何意?”皇帝看馮知微沉著臉,這才注意到自己剛才的語調(diào),到底有些嚴厲,此刻不由的放緩了聲音。 “葉卓華,是權(quán)臣!”即便身份沒有皇族的尊貴又如何,葉卓華如今手握的東西,足夠讓皇帝震撼。 更何況,顧家馮家也一定會站在葉卓華的身后。 皇帝嘆了口氣,“朕有數(shù)?!?/br> 也慶幸,如今相爺是個講規(guī)矩的,不至于滿朝都倒向葉卓華。 當然,皇帝也從未懷疑,平日里的葉卓華,有過不臣之心。 他揉了揉眉心,“自然,也并非朕覺得絳之有錯,可是,臨安是公主啊。” 若是由著葉卓華處置,世人如何看待皇族? 此刻,也就看著誰先退一步了。 當然,這個退步的人,皇帝肯定不愿意做的,他都想好了,若是臨安公主回來了,他真的會將臨安公主打發(fā)走,然后補償葉卓華。 皇帝自然覺得他是明君,可以分辨是非,這事自然是葉卓華受委屈,葉卓華不是在乎顧氏嗎,那自己遲早封顧氏為一品誥命夫人,就像華夫人那般,高高在上,這不是皆大歡喜? 聽了皇帝的話,馮知微只將身上的披風解開,扔在皇帝身上。 皇帝看向馮知微,張了張嘴,可到底沒有說出來。 馮知微瞪了皇帝一眼,扭頭便走。 皇帝有些猶豫,上前去追了兩步,可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 皇帝捏著手中的披風,輕聲嘆息。 “娘娘,您又何苦欺負圣上?”等著皇后回到自己殿中,跟前的婢女忍不住感嘆了句。 她跟了馮知微那么些年,其實在皇帝讓人拿來披風的時候,馮知微便心軟了,后頭耍脾氣,單純的是想讓皇帝著急。 馮知微哼了一聲,低頭擺弄著桌子上的茶杯,“讓他,多著急一會兒。” 多著急一會兒,便晚一會兒下納妃的旨意。 想著,案上自己選出來的入宮的人選,微微的嘆息。 “給夭夭送信,該怎么做便怎么做,不必顧忌本宮?!彼紒硐肴ィ阕屓私o葉家送消息。 她身在皇后之位,有些事總不方便去做,可是顧夭夭不同,她可以活的恣意。 做錯事,受懲罰,這本就是天經(jīng)地義。 她總是做不到,賢惠大度,將臨安公主當成親meimei,然后不顧一切的護著。 臨安公主被抓到刑部,自是在京城里傳遍了,這臨安公主有沒有犯罪,尚且沒有定論,也沒人敢真的去刑部要人。 只不過將公主關(guān)押,只能說,勇氣可嘉。 倒是下頭的百姓很興奮,總是覺得,將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物拉下來,那必然是刑部人正直。 無論下頭人怎么猜測,葉卓華出宮后,寬慰了顧父幾句,并沒有回葉家,而是直接去了刑部,“都動起來,鬧點大動靜出來。” 有些事,刑部的人其實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過去,尤其是一些小事??涩F(xiàn)在,只要是違反律法的,都拿來拷問一二。 刑部的人這般大張旗鼓的做事,自是因為葉卓華不滿。 韓相坐在家中,便是端茶的時候,身子都開始抖了,“這個葉卓華,愈發(fā)的沒規(guī)矩了?!?/br> “老爺,莫要將自個氣壞了。”韓夫人從旁邊輕聲安慰。 韓相是大儒,韓夫人自也是名門閨秀,舉手投足溫婉得體,便是這個年歲了,優(yōu)雅二字也都刻在了骨子里。 “娘,娘?!闭跓灥臅r候,小兒媳婦捂著臉哭哭啼啼的跑了進來。 “你這孩子,愈發(fā)的沒有規(guī)矩了!” 平日里,韓夫人并不苛待兒媳,也不會將規(guī)矩放在嘴里,面上過得去也就罷了。 今日,韓相在朝中過的不順當,心情不好,她這冒冒失失的闖進來,這才板起了臉來。 這小兒媳一看婆母變了臉,這才擦了擦眼淚,上前見禮。 “娘,并非兒媳沖動,實在是沒有法子了?!?/br> 這才細細的說來。 都道是,龍有九子九子不同,更何況是人,韓相膝下的兒子多也跟韓相一般,喜好做學問,只有這最小的兒子是老來子,平日里寵的厲害,偏偏就這小兒子韓墨不成氣候。 小時候,耍小聰明不用功讀書,長大后除了好吃懶做,還好色。 兩口子琢磨著給他迎娶個厲害媳婦管管,也許就好了,便同他們最看不上的武將劉家結(jié)了親家。 這劉氏確實是厲害的,結(jié)果倆人成日里針尖對麥芒的,沒一天消停日子。 吵的厲害了,這韓墨便在外頭養(yǎng)了外室,孩子都有兩歲了,被這劉氏知道了,愣是鬧著去母留子,悄悄的把那個外室給處置了。 近來,韓墨又迷上了煙花女子,前些日子剛被韓相給打了。 這煙花女子跟尋常的外室可不一樣,若是應酬也是算了,萬一被迷住了,那可是要吃大虧的。 韓墨被禁足后原以為消停了??蓻]想到,劉氏今一大早起來發(fā)現(xiàn)人不見了,幾番打聽才知道,這韓墨竟去給那煙花女子贖身去了。 說是,那樓里出了事,老鴇mama不在了,樓里頭就一個管事的,正在處理手頭上的姑娘,給銀錢就能贖身。 一聽劉氏這話,韓相的心咯噔了一下,怎么就那么巧,趕緊召了人來,“去,把少爺帶回來,他若不回來,給我打斷腿也要帶回來!” 現(xiàn)在,刑部的人正在到處抓人,他跟葉卓華不合,若是這么大的把柄,放在葉卓華的手里,可以想象,定然會被葉卓華,放在朝堂之上彈劾的。 “老爺莫要著急,這墨哥兒只是一時胡鬧?!表n夫人不知道如今的局勢,只在旁邊勸一句。 左右,那樓子開了,便就是供人玩樂的地方,那里花銷大,所以去的都是有背景的,他們家有一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婦人之見,你懂得什么?”韓相正好有火氣,照著韓夫人斥責了句,“慈母多敗兒!” 韓夫人這么大年歲了,還被自己的夫君在兒媳面前落臉,一時間心里不痛快,杵在那里便不吱聲了。 夏末的蟬叫的人心里發(fā)慌,韓相讓人將那些樹上叫喚的蟬都給趕下去。 韓府正在折騰的時候,下頭人急匆匆的過來稟報,“老爺,刑部來人了?!?/br> 韓相一聽,心突然就定了下來,該來的總是來了,抬手讓兩個婦人都退了下來,他坐在椅子上,等著人進來。 不消片刻,下頭的人便帶著人進來了。 韓相瞇著眼,看著為首的是葉卓華,突然笑了一聲,“難得葉尚書,親自前來。” 葉卓華站定,按照規(guī)矩先給韓相見禮,“下官怕下頭的人唐突相爺,自然是要親自前來的?!?/br> 韓相哼了一聲,“葉卓華,你莫要忘了,六部全在本官之下,你這是犯上嗎?” 葉卓華笑著搖頭,“相爺言重了,下官怎敢在您的跟前,耍官威,今日只是因為一樁倒賣贗品的案子,來向相爺求證。” 而后,便讓人呈了上來。 都是一些字畫,而且,這些字畫均出自一人之手,那便是韓相。 韓相是大儒,從前孟相在的時候,他愿意縱情山水,所以這山水畫極為出彩,千金難求。 文人,自是抗拒不了,這字畫的吸引,韓相不由的站了起來,而后輕哼一聲,“東施效顰,畫面不畫骨?!?/br> 這些,都是些臨摹畫。 看著畫的不錯,可卻沒有神韻,莫要說韓相本人了,就是稍微懂畫的人,便能看出來,這些都是贗品。 葉卓華聽完后,面上的笑容愈發(fā)的濃了,“既然韓相都這般說了,那下官想問一句,韓相是江郎才盡了嗎,現(xiàn)在需要靠賣這贗品斂財,韓相不覺得,丟面子嗎?” 韓相猛地抬頭,一句江郎才盡,便是對文人最大的羞辱,“放肆,本相如何輪得到你一個尚書置喙?” 葉卓華面色不變,只是說了句,“下官不敢?!?/br> 而后,便將這些個贗品讓人全都清算了一遍,約是賣了近萬兩白銀。而且,販賣這贗品的人,都出自韓小公子韓墨之手。 因為他是韓府的公子,誰能想到,他賣的竟然是自己父親的臨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