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嫁給權(quán)臣后 第448節(jié)
旁邊的馮知微若有所思,而后沖著跟前那個管事的宮婢問道,“公主最近可有什么異常,都同本宮說說?!?/br> 許是因為,臨安公主并非自己的親meimei,遇見事才不會這么慌。 下頭人只是因為尋不到臨安公主,并不代表臨安公主真的跳井了。 她讓人將整個宮都搜一遍,出了這樣的事,太后那肯定是瞞不住了,然后再聽聽臨安公主的異常。 聽著下頭的人說的,馮知微總覺得,昨夜臨安公主的反應(yīng)不對。 “可還有剩下的糕點?” 聽馮知微問,下頭的人點頭,難得臨安公主慈悲往下賜東西,這宮婢便偷偷的藏了幾塊,這會兒正好拿了出來。 馮知微便讓太醫(yī),好生的查看這糕點,可有什么不同? 太醫(yī)仔細查驗了之后,自然很快就查到了里頭有安神藥的成分。 藥膳司是胡月娘管著,臨安公主肯定沒法子,從她手底下討得好處。 那么,這藥是從哪來的?而且,臨安公主又是怎么,下到糕點里的? 廚房的廚娘,要仔細盤問,臨安公主屋子的東西,也要盤查。 查的時候,皇帝跟前的人回來了,他手里捧著一件明黃色的披風(fēng),皇帝接過后,很自然的披在了馮知微的身上。 如今,已是夏末,清晨起來有些涼氣,馮知微穿的單薄,皇帝一眼便注意到了。只是,臨安的事沒解決,也沒空說這些個情長的話。 馮知微看了一眼身上的披風(fēng),眼神微變,可到底并未說其她的。 這糕點出了問題,自然是要繼續(xù)往下查的,屋子里頭,很快就查到了塌下的盒子,里頭沾染了許多藥沫,然后便是臨安公主昨日換下來的衣衫,袖子里也能查出有藥的味道。 而后,馮知微注意到,下去人懷疑臨安公主跳井的緣由,既然她昨日碰到了井沿,怕也不是什么偶然,讓人打了水上來。 雖然,經(jīng)過一夜藥味已經(jīng)很淡了,可是始終還是瞞不過太醫(yī)的眼睛。 查到這,一切似乎都已經(jīng)明了了。 什么身子不舒服,什么睡的不踏實,感情從一開始,臨安公主就有自己的算計。 想到他們還下命令,讓太醫(yī)們盡心醫(yī)治,只要有用不管什么名貴的藥材都可以用,結(jié)果呢,這些藥草變成,臨安公主算計人的工具。 皇帝只恨的一陣陣牙疼,怎么也想不明白了,臨安的執(zhí)念怎么就這么重。 密謀這么久,他們完全可以肯定,臨安公主肯定不會是要尋死的,那便是去外頭了。 皇帝自不會覺得,臨安公主有能力跑到宮外去,只讓人在前頭盯緊點,別讓臨安公主跑到朝堂上,去跟葉卓華表明心意,逼葉卓華娶她。 對于葉卓華的處境,皇帝自然是能感同身受的,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都是愿意,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只不過,他有皇位要繼承,對子嗣有要求,沒有這個機會。 可葉卓華完全不同,人家莫要說江山了,連軍營都沒有,完全不用盼望生兒子。 再說了,就算是傳宗接代,想要納妾,人家也完全不需要迎這禍害回去,妾氏的作用,不就是個肚子,臨安公主的肚子又不一定會比別人的好用。 皇帝越想越覺得頭疼,剩下的事都交給了馮知微,他已經(jīng)誤了早朝的時候了,得趕緊過去了。 上朝的時候,在場的所有大臣,都瞧出了皇帝臉色不太對,不過總算是來了,說明應(yīng)該問題不大。 討論事情的時候,禮部尚書按照韓相吩咐的,提出了,請皇帝將臨安公主下嫁給葉卓華的話題來。 皇帝還是沒說話,葉卓華便笑著說了句,“怎么,現(xiàn)在是要獎勵尚書嗎?都可以尚公主,既如此,那六部尚書每人一個月得享公主伺候?” 話,自然是帶著諷刺,以及羞辱。 禮部尚書原就是葉卓華的人,葉卓華一開口,他便退到一邊不說話了。 韓相自然站了出來,“葉尚書慎言,公主千金之軀,怎能由著你這般踐踏?” 葉卓華冷哼了一聲,“下官家有賢妻,禮部尚書提議公主下嫁,那不就是為妾,一個妾罷了,怎還配讓下官尊敬了?” “葉尚書,公主心悅于你,怎能為妾,自該為平妻,葉尚書莫要,不知好歹?!表n相素來不擅長爭吵,葉卓華一激臉便有些紅了。 韓相這么一開口,排在后頭那些個新官員們,自然有應(yīng)和的。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韓相既然有意撮合葉卓華,臨安公主的事也都故意讓人傳出來了,春日宴上的那一幕,自然就成了臨安公主爭風(fēng)吃醋的戲碼。 聽著后頭勸葉卓華尚公主的聲音,葉卓華抬頭只定定的看著皇帝。 臨安公主的事,葉卓華可一直沒出手,此事全都有皇帝處置,可為何臨安公主的心思怎能被外頭的人知道? 皇帝被看的有些心虛,輕咳了一聲,“朕知曉,眾卿心系皇族,只是母后疼愛臨安,自然舍不得她早嫁,皇妹的婚事,朕自有主張?!?/br> 一聽皇帝給葉卓華掩護,韓相自然有些著急了,他哪里是關(guān)心臨安公主會不會嫁給葉卓華,他關(guān)心的是,葉卓華什么時候納妾。 “圣上英明,臣今日要參刑部尚書葉大人,不孝。”韓相突然抬高了聲音,此事肯定不會罷休。 所謂不孝,自然是無后為大。 葉卓華成親近一年,顧夭夭的肚子還沒有動靜,要知道,尋常人早就該張羅納妾了,可葉家,似乎沒有一點動靜。 一聽韓相的手都放在自己的院中,葉父這便沉不住氣。 搶在顧父前頭,率先站了出來。 可惜還沒開口,便聽著葉卓華說道,“韓相日理萬機連這等小事都關(guān)注,下官佩服,下官自知無后為大不孝,成親之后積極用藥,大夫也給臣仔細把脈,說,不日便可痊愈。” 噗! 葉卓華說完,便是連皇帝都笑了起來。 感情,這么久沒有孩子,竟是葉卓華的緣由。 身為男子,能將隱疾說的這么坦然,著實難得。 可明白人更看的清楚,明明可以先納個妾蓋下的丑聞,此刻卻偏偏要在朝堂上說出來,那便說明,葉卓華有多么看中原配之妻。 便是連顧父的臉色,也都緩和過來了。 韓相臉一陣陣發(fā)燙,想著自己這是都辦的什么事? 要是以前,早就該低頭羞愧的不說話了,可想想皇帝那清靜的后宮,韓相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既如此,葉尚書更該尚了公主公主下嫁自然會陪嫁更多的藥材,有利于葉尚書的病情?!?/br> 韓相思量了片刻,又繞了回來。 今日就打定主意了,非要讓葉卓華跟前添個人。 皇帝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這個時候他自然可以再出面,韓相這分明就是將臨安公主當(dāng)成了藥材庫房,自是有辱公主顏面。 只可惜,葉卓華卻沒有給他機會說出來。 臨安公主包藏禍心,絕不能留。 今日就算能搪塞過去,若是臨安公主知道前朝有人為她說話,必然是要打主意的,后患無窮! 再則,葉卓華也要讓旁人瞧瞧,自己對顧夭夭的態(tài)度。 總有一日,能讓這世上再沒有女子,起,來自己身邊的心思。 此刻他雙手做輯,“韓相聲聲提臨安公主,臣斗膽,請圣上將公主請上大堂,讓公主問韓相造謠是非之罪!” 那便是,讓臨安公主親自來否認的。 對于葉卓華的提議,韓相確實是不怕的,昨日他起了心思之后,又讓人仔細打聽了,確認臨安公主現(xiàn)在被禁足,全是因為喜歡上了葉卓華。 現(xiàn)在,為難的就只有皇帝了。 莫說臨安公主肯定不會否認自己的心思了,就算會的話,可臨安公主現(xiàn)在根本就不在皇宮。 “臨安近來身子不適,等著身子好了,朕自然會問清楚的?!?/br> “圣上的意思是,公主此刻在宮中養(yǎng)???”葉卓華緊接著便問了一句。 皇帝微微的瞇著眼,總覺得葉卓華這話問的有問題。 或者,明顯是有什么目的。 可偏偏,此刻又不是說話的時候,便也只能點頭。 得了皇帝的應(yīng)允,葉卓華拍了拍心口的位置,“如此,臣便放心了,今日刑部辦案,拿下了一位女子,對方口口聲稱乃是宮中臨安公主,臣從未直視過公主容顏,是以也并不知道對方所言真假,便讓人畫了像,等著入宮來求證一番。想來,是臣多想了,公主怎么會混在市井之中?” 話,雖然是這么說,可是葉卓華依舊從袖中將畫卷拿出來打開。 上面,畫的,自然就是臨安公主。 皇帝驚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目光就放在葉卓華的畫卷上。 此刻,心中已然有驚濤駭浪。 公主偷跑出去,到現(xiàn)在還沒有尋到,葉卓華手里的怕就真的是臨安了。 雖說皇帝想不明白,臨安怎么跑出宮中的,可是只要臨安出去一定會去尋葉卓華,這一點皇帝是相信的。 皇帝隨口所說的借口,便堵住了他的嘴。 葉卓華繼續(xù)說道,“此人,竟然冒充公主,按罪當(dāng)誅,等下了朝去,臣便親自將她斬殺!” 后頭那兩個字,說的憤恨,仿佛與這女子,有這不共戴天的仇恨。 皇帝心里猛地一抬,他甚至可以確定,只要他一點頭,臨安公主一定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眼微微的閉著,暗中沖著自己跟前伺候的宮人擺了擺手,宮人領(lǐng)會便小聲的交代下去。 皇帝慢慢的坐回在龍椅上,在這個時候,便聽著一個小宮人大喊著跑進來,“圣上,圣上不好了?!?/br> “朝堂之上,誰許你大呼小叫!”皇帝自是要訓(xùn)斥一句的。 宮人趕緊磕頭認罪,當(dāng)然少不得要解釋一句,說是皇后娘娘讓他來傳話的,說是臨安公主不見了。 “怎出了這般的事情?”皇帝此刻,總是裝做驚訝的問上一句。 韓相看皇帝的表情,再加上皇帝今日晚來了,其實心中已經(jīng)猜到,公主肯定已經(jīng)不在宮里了。 韓相瞪了一眼禮部尚書,他才說要給臨安公主請旨賜婚,這臨安公主便進了刑部大牢了,怎么有這么巧的事。 可現(xiàn)在,也不是追究的時候,只能沖著皇帝說道,“許是公主貪玩,臣愿意親赴刑部,去瞧瞧是否真的是公主,若是,臣定然保護公主安然回宮。” “怕是不能了?!比~卓華在旁邊解釋了句。 原是刑部在追查一起販賣人口的案子,說是京城的醉春樓涉嫌拐脅迫良家少女,已經(jīng)追查有些日子了,昨夜尋到了他們買賣少女的地點,準(zhǔn)備一網(wǎng)打盡。 萬萬沒想到,在出動的時候,被里面察覺。 兩方起了沖突,將醉春樓的老鴇殺掉后,便轉(zhuǎn)身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