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嫁給權(quán)臣后 第409節(jié)
可是,布珍公主不想讓顧瑾知道,他便明白,定然是娘怕他害怕,他便就沒有多問。 只在心里祈禱,布珍公主萬萬不要出事。 后來,顧明辰回來了,危機(jī)解除,下頭的人說話也自在了,讓顧瑾聽到了,布珍公主出事的消息,便匆匆的趕來。 顧明辰抬頭,指了指里屋,“你進(jìn)去瞧瞧吧,莫要叨擾大夫。” 按照規(guī)矩,布珍公主身份再高貴,她在顧家也是個妾,妾的養(yǎng)子只能是喚姨娘。 可是顧明辰?jīng)]有提醒他的意思,旁人也都不敢多言。所以,顧瑾一直喚布珍公主為娘親。 許是累的,又或許是一直緊繃著情緒突然散開,布珍公主該是沒有太大的傷,但至今未醒。 顧瑾待了一會兒,便讓顧明辰打發(fā)著回去了,等著布珍公主醒來后,再喚他進(jìn)來。 布珍公主醒來天已經(jīng)黑透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入更,周圍的,只點(diǎn)了兩盞燈,屋子里顯得昏暗。 布珍公主一眼便看見了,那個坐在窗邊的身影,燭光下,他便是連背影也帶著淡淡的憂傷,一如,自己當(dāng)日所見的一般。 聽見塌上有動靜,顧明辰回頭便對上了布珍公主的視線。 咳咳! 顧明辰不自然的低頭,清了清嗓子,“可覺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問的時候,推動輪車,往塌邊挪了挪。而后,為布珍公主倒上茶水,親自端了過去。 布珍公主雙手捧著茶杯,“我,都好?!?/br> 頭一次,兩人這般近的距離,竟然有些局促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顧明辰將視線慢慢的挪在了一邊,“值得嗎?” 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將自己變的,不再像原來的樣子。 原本還覺得有些甘甜的茶水,聽著顧明辰開口,布珍公主竟嘗到了淺淺的苦澀,唇間微微的勾起,“你想說什么?” 聲音,有些冷。 顧明辰再次嘆息,“我的心,不是石頭做的,也會軟,可是,再濃的可憐和感激,都,不是情愛?!?/br> 是的,拋開所有的恩怨,這樣的布珍公主,讓他覺得可憐。 而今日,她用盡全力護(hù)下顧家,他亦會覺得感激。 可這些,都不是愛,不是布珍公主所求的東西。 布珍公主端著茶杯的手緊了緊,“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說不上為什么,就那么一眼,認(rèn)定了萬年。 “從今往后,我待兩個meimei如何,便待你如何?!鳖櫭鞒娇床颊涔魅绱?,也只能這般說。 這是自己能給她,最大的溫柔。 也僅此而已。 布珍公主抬頭望著顧明辰,滿臉的苦澀,卻,還是淡淡的喚了句,“但由兄長做主?!?/br> 從今往后,她們便是頂著夫妻名分的兄妹,可是在自己的心中,能到白頭,這便是這世上最美好的事。 而東宮,大臣都離去,屋子里頭安靜了不少,甚至只聽到了潺潺雨聲。 皇帝的身子到底傷著了,就說了這么一會兒話,便得由太醫(yī)施針,才能繼續(xù)支撐下去。 內(nèi)室的簾子的被掀起來,宮人示意葉卓華同恭王可以進(jìn)去了。 “父皇,皇上。”兩人同時見禮。 皇帝抬了抬手,示意他們都起身。 皇帝卻是先看向葉卓華的,“朕,身邊的人都是你的?” 話,雖是問的,可卻已然肯定。 左右的人一聽皇帝這般言語,趕緊跪下了下來。 葉卓華抬頭望著皇帝,已然沒有從前那般警惕,甚至有一種,你才知道的感覺,而后清清楚楚的說了一句,“是?!?/br> 太子既然能苛待馮皇貴妃,自也能苛待皇帝。 尤其皇帝還在病著,更是對太子所為,無能為力。 這些日子,是葉卓華安排人照看皇帝,避開太子的眼目,讓皇帝的身子能支撐到現(xiàn)在,亦是葉卓華讓人,將太子的所為,都告知皇帝。 讓皇帝,知道太子都做了什么荒唐事,包括太子逼死了他的寵妃。 皇帝原本是沒猜到葉卓華的。可是,從下頭人透露出,朝中動態(tài)的時候,皇帝一步步的推了出來。 怕是,葉家后生。 至于皇帝身邊的人,從前自是多跟了他許多年的人,可后來宮中的事泄露出去,皇帝多疑換了跟前的人,這才給葉卓華安插他人手的機(jī)會。 皇帝也不知道,葉卓華從什么時候開始,便為恭王鋪路了,這么大一個局,可非一般人能布成。 至少今日,恭王是皇帝唯一能選擇的人。 也只有太子犯了不可被原諒的錯誤,才能讓人允許廢太子,只有民意順成,才能國泰民安。 便是在他日,史書工筆,恭王也是臨危受命的君子。 可以說是,為恭王,機(jī)關(guān)算盡。 “你就不怕朕,殺了你?”虎即便是病了,那怒吼之聲,一樣可動山谷,更罔論,天子。 皇帝微微皺眉,眼中的殺意愈濃。 葉卓華抬頭,就那么坦然的望著皇帝,“臣,無懼!” 皇帝如何,事到如今,他也依舊是個無能無力! 憑何殺自己,就憑,皇帝現(xiàn)在連說幾句話都需要施針嗎? 要知道,他能在這安然的施針,也都是葉卓華給的。 皇帝看了葉卓華良久,隨即輕笑出聲,“好一個,明君賢臣?!?/br> 葉卓華固然有手段,可卻也是篤定了,恭王不會因?yàn)榛实鄣脑?,而算計他?/br> 也篤定了,不會是兔死狗蒸的下場。 畢竟,這天下是趙家的天下,逆臣賊子,坐不得長久。 同葉卓華說完,皇帝的視線才又落到恭王的身上,“朕以為,你母親的那樣的人,會教不出虎狼之人。” 能有這般為帝心思的,自算不得什么,讀書的君子。 若非突然見了恭王,他都快將這個兒子忘了。 也不是忘了,而是,在皇位上,沒有考慮他。 賢妃那般避讓的性子,是坦然的君子風(fēng),可為帝者,最不能要的便是君子。 恭王雙手抱于身前,“母妃有母妃的淡然,兒臣有兒臣的抱負(fù)?!?/br> 不能說賢妃的性子不好,而是不愿意勾心斗角的活著罷了。至于恭王,若是朝廷安穩(wěn),他亦不會動這般心思。 可是,皇帝終究老了,年輕時候的睿智,不復(fù)從在。 少年志氣,可動山河,皇帝輕輕的點(diǎn)頭,這才是大佑君主該有的樣子,這般也挺好。 “你皇兄的事,你約也知曉了?”大事以定,皇帝的聲音也平和下來。 恭王猛的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皇帝,什么叫也?莫不是,皇帝本就知曉。 所以,這才是,皇帝死活不讓太子登基的緣由? 可是,作為皇族,太子這般有辱皇室的顏面,還能安穩(wěn)的活著,大約也是皇帝一直念著父子的情分。 世人都傳,皇帝厭惡太子,可是卻不知曉,讓太子能活著,已然是皇帝最大的情分。 “文候也知道?!被实埸c(diǎn)頭,且又告訴了恭王一句。 而后,才緩緩的說句,“文候是千古忠臣,朕,愧于他,望你以后,善待他的女眷,就當(dāng)替朕補(bǔ)償她們了?!?/br> 話,已然說的通透。 從前不明白的事,一切都謎底都已經(jīng)揭開。 一代明君,年紀(jì)大了,或許會有糊涂的時候,可卻在大事上,心如明鏡。 孟相,殺的好。 太子,厭的對! 恭王此刻才跪于地下,“兒臣,領(lǐng)旨。” 外頭風(fēng)雨已然飄搖,可葉卓華卻已然,站如松。 孟相真相,只他們幾個人知曉,他,確實(shí)該死。可是,自己的父親因何獲罪,皇帝卻并沒有提起。 似乎看到了葉卓華的疑惑,皇帝緩緩的閉上眼睛,“朕,從未窺覬過你的母親,朕,念著她的時候,她尚未是人婦?!?/br> 一段塵封的往事,就此揭開。 便是,連上輩子的葉卓華也不知曉。 皇帝還是皇子的時候,同顧父葉父要好,三人自有共同的喜好。 若是說起來,還是皇帝先喜歡上了葉母的。 她溫婉可人,身上有著一股子干干凈凈的氣質(zhì),是皇室中人求而不得的氣質(zhì)。 可是,皇帝始終知道他的目的,他今生是要問鼎帝位的人。 葉母的性子,絕做不得中宮皇后。 也做不得寵妃。 可是,少年的心動,哪里說放下便放下的。 一直到,葉母嫁給自己的兄弟,皇帝著才將那心思,永遠(yuǎn)的藏在了心底。 皇后,是皇帝為國選的后,家室品性自不可挑剔,可是后來夫妻的時間久了,皇后本性顯露,皇帝自然是厭惡皇后那強(qiáng)勢的性子。 她想要的太多,而且,全都是皇帝給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