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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嫁給權(quán)臣后 第330節(jié)

    這人不會說話,據(jù)說是因?yàn)樾r(shí)候生了疾,嫂嫂不給拿銀錢治病,這才跟變成這般樣子。

    等著她干活利索了,便將人賣給了人牙子。

    也是她運(yùn)氣好,那時(shí)候姨娘抬正,自要重新選新人伺候,瞧著她的長的算是機(jī)靈,便被一眼相中。

    縣令的府雖有花房,自比不得什么京城大院里頭,平日里基本得了不了什么太名貴的花,是以她這算是領(lǐng)了個(gè)閑差。

    而且,她也是有心氣勁的,自從入了縣令府后,就再也沒回家過,就算是有了假,要么在府里,要么在外頭住客棧,反正就是不回去。

    今年她侄子成親,兄長上門要討要銀錢,被她攆走了。

    愣是,一個(gè)銅板都沒給。

    就這樣的一個(gè)人,回去過年?怎么可能,莫不是回去,等著被兄嫂辱罵?

    周生這般一說,葉卓華便明白過來了,怪不得這字是啞人寫的,可記賬的方式卻是陶夫人的,就她的出身,肯定也沒有機(jī)會跟著先生學(xué)習(xí),怕是大字不認(rèn)識一個(gè)。

    是陶夫人寫好后,她重新抄寫。

    這么多年,這做賬本的事,許也認(rèn)識了幾些字,可習(xí)慣已經(jīng)養(yǎng)成,是改不掉的。

    怪不得陶夫人一眼相中了啞女,不認(rèn)識字,自然不知道夫人讓她寫的是什么,再來又不能說話,也不會傳出去,就算以后懂得了,那也已經(jīng)被陶夫人緊緊的攥在了手心中。

    許是葉卓華她們一出面,陶夫人為萬全,便準(zhǔn)備讓她出去避避,只是因?yàn)槿~卓華似乎并沒有刨根的打算。所以,才耽擱到今日還沒有離開。

    葉卓華嘖嘖的搖頭,“沒想到,這一府縣令的師爺,竟然一個(gè)內(nèi)宅婦人!”

    既然,這個(gè)婦人有這般大的本事,何至于淪落到給人家做妾的地步?

    莫不是,因?yàn)榍閻郏?/br>
    “去查查陶夫人的底細(xì)?!奔热灰呀?jīng)明了,陶夫人身上的有是諸多秘密,自然該在她身上下手。

    顧夭夭坐在旁邊,拿起葉卓華在一旁的賬本,仔細(xì)的查了查,“這平城該是用炭很多,可我瞧著,這里的人,炭還是稀缺。”

    葉卓華輕輕的嗯了一聲,“不僅如此,這里的樹木,被人砍了厲害。”

    他已經(jīng)讓人問了,這樹木都是官府的人在用,尋常百姓是不能砍的。

    這便也就是說,在官府,有做需要燒火的大買賣,可偏偏,不在賬本上。

    顧夭夭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我那賈管事,知道些什么?!?/br>
    既然平城之內(nèi),官府用樹木多,而且還是不能讓尋常的百姓用,那他出的這個(gè)燒木炭的主意,似乎格外讓人費(fèi)解。

    兩個(gè)人正說著,大夫那邊說已經(jīng)將二姑娘收拾妥當(dāng),準(zhǔn)備告辭。

    夏柳便出門,送一送大夫。

    只是回來的時(shí)候,卻是一臉的凝重,“姑娘,大夫臨走的時(shí)候,留下了一瓶解毒的藥,等著一會兒給二姑娘服下。”

    這二姑娘受的是外傷,大夫讓人給抹上藥就是了,莫說尋常不用服藥,就算需要服藥,直接服了便是,何至于再過一會兒,這分明就是想讓顧夭夭特意注意到,他們用的藥。

    解毒二字,用的格外有意思。

    若是真的中毒,該是立馬解毒,既然還能耽擱,說明便是慢性毒。

    只是,那大夫緊皺的時(shí)候說,只瞧著二姑娘身上似乎沾染了點(diǎn)帶毒的東西,至于是什么,他卻也無能為力。

    顧夭夭聽了,便出動(dòng)他們的人,去查查。

    “將,他們清出來的鹽,也都瞧瞧。”顧夭夭又特意交代了一聲。

    葉卓華微微的挑眉,“你是說?”

    顧夭夭點(diǎn)頭,“真相,不已經(jīng)出來了?”

    似乎,已經(jīng)擺在了明面中了。

    臘月二十四,天氣晴朗,這冬日,似乎很快便能過去。

    臘月二十五的清晨,天還未亮,顧夭夭便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給吵醒了。

    葉卓華已經(jīng)穿好衣服,看顧夭夭睜眼,便順勢坐在了顧夭夭的跟前,“你再睡一會兒?!?/br>
    顧夭夭無奈的揉了揉眼睛,“我還能睡嗎?”

    葉卓華輕笑一聲,“那,辛苦葉夫人了?”

    顧夭夭輕輕的擺了擺手,“我是為了,我的銀錢?!?/br>
    這個(gè)案子不結(jié),她的木炭生意便不能做,早些了結(jié),早些賺銀錢。

    葉卓華應(yīng)了一聲好,“不過,過年的新衣到底沒買,等用了午膳,你同我一起去挑一挑?”

    提起這事,顧夭夭這心里頭便冒火。

    堂堂尚書大人,連這點(diǎn)小事都做不好。

    原想著,自己不出面還得讓葉卓華自己去辦,就該治好這個(gè)毛病。

    看出顧夭夭面上的不愿意,葉卓華只在旁邊說了句,“昨日我將衣服給周生的時(shí)候,周生倒是歡喜的厲害,我瞧著一出門便往夏柳那邊跑?!?/br>
    葉卓華滿臉的歡喜,似乎為下屬真心的高興。

    “好,你趕緊去忙,用了午膳咱們便出門?!鳖欂藏惨灰а溃降资谴饝?yīng)了。

    畢竟,她可不想再白白的扔銀錢。

    忍不住嘆息,養(yǎng)尚書,真的費(fèi)銀錢。

    得了顧夭夭的應(yīng)允,葉卓華面上,這次真的是布滿了笑意。

    到了外屋,顧夭夭聽見周生與葉卓華稟報(bào),說是昨日夜里,陶夫人撞墻了。

    人,倒是沒死,可血流的太多了,現(xiàn)在大夫都守著,免得陶夫人起燒。

    聽了周生的話,葉卓華笑意的更濃了,“既如此,讓人好好盯著,將內(nèi)宅婦人逼死的罪名,本官可不想擔(dān),陶夫人若是有什么需要,盡量的滿足她?!?/br>
    葉卓華的意思,周生瞬間領(lǐng)會。

    立馬去辦。

    葉卓華走后,顧夭夭也睡不著了,便跟著起來。

    算算日子,估摸明日他們的另一隊(duì)人馬便可以過來了。

    到時(shí)候,人便多了起來。

    這縣令府,雖比不得京城,不過清晨起來,卻也有它資格的韻味。

    古老的青石路,似乎歷盡了滄桑,顧夭夭原還想問問下頭的人,這縣令衙門是不是有些年頭了,瞧著細(xì)微之處可見斑駁。

    可轉(zhuǎn)頭才想起,縣令府的人都被關(guān)了起來,跟前也沒個(gè)能說上話的。

    “姑娘,您怎么自個(gè)起來了?”原本,每次顧夭夭起身,都是夏柳在跟前伺候。

    只是今日,顧夭夭起早了,而夏柳卻起的晚了。

    是以,倆人便岔開了。

    “你莫要著急,小心腳?!鳖欂藏策h(yuǎn)遠(yuǎn)的喊了一聲。

    “奴婢無礙了?!毕牧m這么回答,可腳下的步子,到底是慢了下來。

    “姑娘,您怎么出來了?”瞧著顧夭夭只用了白玉簪子束發(fā),整個(gè)人慵慵懶懶的樣子,無奈的嘆息,也就是葉卓華不在府上。不然,估摸又得將人給藏起來念叨。

    自然這話,夏柳并不會明說。

    “我瞧著,這平城的天氣,比京城是要暖和些。”顧夭夭不以為意的說了句。

    等著夏柳過來,她便又轉(zhuǎn)身往前走,“我剛才還在想,你說這平城府衙門有多少年沒有休憩了?”

    夏柳微微嘆息,“許是有些年頭了,昨日奴婢聽見下頭的人打老鼠的聲音?!?/br>
    夜里夏柳在外頭站著,便聽著路過的人說,這衙門竟還有老鼠作怪。

    顧夭夭聽后,愈發(fā)的堅(jiān)定自己所想。

    猛地停下腳步,“走吧,回去等著吧?!?/br>
    一來夏柳的腳沒好利索,顧夭夭總不想讓她走太多的路,二來,經(jīng)過一夜下頭的人還沒有稟報(bào),這二姑娘到底是中了什么毒,估摸今日怎么也該有消息了。

    顧夭夭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真相如何。

    倒是沒讓顧夭夭失望,用了早膳之后,下頭的人便過來稟報(bào),說是已經(jīng)查出了二姑娘身上的毒性是從哪里來的。

    說是,二姑娘的樣子,其實(shí)不像是中毒的,他們的大夫便更查的仔細(xì)。

    最后,確定在了鹽上。

    若是上等精鹽,哪怕只是尋常百姓用的粗鹽,雖說撒在傷口上會讓人疼的厲害,可卻不至于有毒性。

    而二姑娘所中之毒,怕就是這鹽,沒有經(jīng)過細(xì)致的工藝,而產(chǎn)生的毒性。

    按道理說,他們得鹽不易,大佑境內(nèi)用的都是官鹽,自不可能將這有毒性的鹽,給下頭的百姓用。

    這般一說,二姑娘身上的毒性是小事,而她傷口上撒的鹽,源頭在哪,可是大事。

    若是有私鹽,鬧不好還是掉腦袋的大罪。

    顧夭夭微微擰眉,聽了這話,心思是越發(fā)的清明,良久冷笑了一聲,“走吧,咱們?nèi)デ魄七@位可憐的二姑娘去?!?/br>
    因?yàn)樘辗蛉吮粔毫讼氯?,二姑娘便住在了陶夫人的屋子里?/br>
    身上的傷處理干凈,再加上年輕,今日瞧著臉色便比昨日的好看許多。

    瞧著顧夭夭過來,二姑娘掙扎著起身,“顧姑娘?!?/br>
    顧夭夭自要將人扶著躺下,“莫要多禮,這這身上有傷,萬不能馬虎。”

    二姑娘笑著應(yīng)了一聲,躺在榻上,“待我好了,一定親自去三拜九叩同姑娘道謝?!?/br>
    顧夭夭噗呲了一聲,“那我豈不是成了,掛在墻上的泥人了?”

    畢竟這個(gè)世上,能得人三拜九叩的,除了皇帝,便就是神佛菩薩了。

    聽顧夭夭這么一說,二姑娘這才明白,她說錯(cuò)了話,趕緊解釋,“我,我不是那個(gè)意思?!?/br>
    “我曉得?!鳖欂藏才牧伺亩媚锏母觳玻χ参苛司?,而后掀了被子瞧了一眼,里頭是用紗布已經(jīng)包上,雖說看不出里頭的傷口,可卻沒聞著血腥味,想來比昨日好些了。

    “二姑娘受苦,你說說也不知道是哪個(gè)挨千刀的,竟然這般心狠,往傷口上撒鹽!”顧夭夭微微嘆氣,想想那畫面,都替她疼的厲害。

    二姑娘聽了這話,低頭訕笑了一聲,“我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日后,便好了。”

    雖然沒有直說陶夫人,可這言語,卻直指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