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嫁給權(quán)臣后 第50節(jié)
如今老太太不在府內(nèi),顧父又常在外頭,闔府上下竟只有顧大伯最說了算,管事的給旁邊的機靈點的奴才使了個眼色,讓他同顧大伯的人一同過去叫人。 路上尋著機會提醒顧明慧兩句,讓她心里有個數(shù)。 能做到管事的,自也不是簡單人,今日顧明慧看著是會吃虧,可等老太太回來自然會幫著她討回公道,不說旁的,就未來馮家少夫人的名頭,旁人也都不能將她如何了。 這個時候,正是表忠心的時候。 顧明慧來的也快,這兩日她除了看賬本便是繡著成親用的東西。 至于學(xué)規(guī)矩,也不過走過過場,小馮將軍特意與她傳話,說什么馮家里頭就不愛將規(guī)矩,平日里只穿著常服這會兒來得急也沒換下來。 出來見了雨氣有些凍著,臉上有些發(fā)白。 進了屋子,股伯父卻當沒瞧見,那賬本堪堪的照著顧明慧的臉砸去,“瞧你做的好事!” 顧明慧下意識的用手一擋,賬本正好砸在了顧明慧的胳膊上,只一下便起了一個紅棱。 顧明慧連看都沒看賬本一眼,只紅著眼眶盯著顧大伯,“女兒不知道,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竟然父親連問都不問一聲,便沖著女兒發(fā)脾氣!” 顧大伯哼了一聲,想想從前顧明慧與自己說話,便是連頭都不敢抬,低眉順眼的,如今果真是要做將軍夫人的人了,都敢與自己嗆話了!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嗎?你祖母讓你管家不是讓你學(xué)蹉跎人的本事,你母親就算是千錯萬錯那也不是一個晚輩該怠慢的,你瞧瞧這都送來了些什么,是給顧家主母用的,還是打發(fā)街邊要飯的?”顧大伯一句接著一句,似是對顧明慧壓著多少的不滿。 顧明慧擦了一下眼角,讓自己莫要在眾人面前軟弱了,只是那賬本卻依舊沒撿起來拿到手邊看。 “若是女兒沒記錯,母親在這里待著,那是懺悔,一個滿身罪孽的人,憑什么還想錦衣玉食的享受著,若是父親覺得不妥,大可以等祖母回來,您親自問一問?!鳖櫭骰勐曇籼Ц?,一個字卻也不讓這顧大伯。 張母眼珠子一轉(zhuǎn),既然顧明慧不得顧大伯的心思,這個時候自是她該做好人了,起身上前拉了一下顧明慧的胳膊,“好孩子,你怎能與你父親頂嘴,你父親都是為你好,怕你去馮家吃虧,聽外祖母的話,過去與你父親道個歉,這事便過去了。” “外祖母?”顧明慧輕喚了一聲,隨即冷冷的斜了張母一眼,“聽您這話的意思,您這是在向著我,憐惜我了?” “好孩子,外祖母不向著你向著誰?” 張母連連點頭,明明之前連看都沒看過顧明慧一眼,明明倆個人沒有任何的血緣關(guān)系,此刻親昵的想是真正的祖孫倆。 顧明慧看了一眼顧大伯,即便有血緣關(guān)系又如何,還不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外祖母啊,您若真關(guān)心我,入眼的該是我凍的瑟瑟發(fā)抖的樣子,此刻一件外衣都比你這滿嘴的謊言讓人暖心?!闭f完,猛地甩開張母的手。 張母到底年紀大了,被顧明慧甩的踉蹌幾步,若非扶著椅子,這一下怕是坐在地上了。 只是還沒站穩(wěn),張父的腳便伸過來,沖著她踩了一下。 張母眼睛一轉(zhuǎn)瞬間便明白來,哎呀了一聲,身子一轉(zhuǎn)順勢坐在了地上。 “夫人啊。”張父還怕旁人沒注意到,還沖著張母喊了一聲。 明明年歲也不算大,卻偏要做出老胳膊老腿的樣子,扶著椅子顫顫巍巍的去拉張母。 只不過做的這般假,長眼的便都能瞧出來,只不過如今顧大伯正在火氣上,這樣的舉動無疑是火上澆油。 顧大伯的手高高的揚起,“小孽畜!” 顧明慧卻也不怕,抬頭徑直迎了上去,“顧尚書,你敢嗎?” 聲音陡然抬高,細聽之下卻也有幾分顫抖。 顧大伯的手,在空中生生的停了下來。 顧明慧有些嘲弄的看著顧大伯,倒是沒想到葉家少夫人的名頭,竟這般好用。 “出了那般事情,若在旁的府內(nèi),她早該休了千次萬次了,是祖母的心慈留她在顧府給一口飯,是誰給她的資格,敢與我一較長短?” 顧明慧的視線落在張家的臉上,“祖母在的時候不敢來,瞅著如今祖母不再府內(nèi),堪堪上門,存的都是什么心思?” “還有父親大人,我勸你說話注意些。畢竟,馮家公子待我如何你們也瞧在眼里,若我不管不顧了,你的尚書之位,能不能保的住還是另說!”顧明慧說話自是張狂,可她卻也有張狂本事。 ------題外話------ 賣萌打滾求票票,求留言~~~ 碼工人要崛起~~~·~· 第75章 大快人心 顧大伯氣的嘴唇都抖動起來,可卻反駁不得,到了嘴邊也只能說一句,“惡毒!” 顧明慧的眼淚到底落了下來,“她做了那么多惡事都沒有配的上一句惡毒,如今我不過是按規(guī)矩辦事,倒成了惡毒了?” 顧明慧越說聲音越大,最后一個音落下,她突然抬腳,沖著地上的賬本踩了好幾下。 還不等顧大伯發(fā)怒,顧明慧突然喊了一聲,“拿我的賬本來!” 來的時候顧明慧得了消息,自然也會準備,很快下頭的人又拿了一個賬本過來。 顧明慧學(xué)著顧大伯剛才的樣子,拿著賬本直接扔在了顧大伯的身上,“勞煩父親大人,看清楚了!” “我倒是要瞧瞧,你耍什么把戲!”顧大伯說著,翻開賬本便看了起來。 只是,越來眉頭皺的越緊。 “你這是什么意思?”顧大伯看完賬本,語氣明顯緩和了不少,原是該質(zhì)問卻變了成詢問? 顧明慧自嘲的笑了笑,“便就是父親看到的那般樣子。” “從小我便知道,我的嫡母佛口蛇心,我的父親對我不聞不問,可我知道我不能怨,這么些年幸得我命大,能平安活的現(xiàn)在,可這是菩薩憐惜我,如此我更該懂得感恩。” “嫡母已然得了報應(yīng),讓大家看破她的真面目,我受的委屈便也作罷了,只是到底是在禁足中,自不能鋪張浪費的端架子,于公該發(fā)派什么東西便發(fā)派什么,可私下里全用了我的私銀添置了更好的東西,這些個粗糙的,如父親口中打發(fā)要飯的東西,全都送到了我的院子,父親要怪只能怪我手里沒東西,能出的只有這么多。而這些婢女?!?/br> 顧明慧手指著了指地上跪著的婢女,“都是我花了自個的月例銀子,請來的?!?/br> 顧明慧說完,顧父才想起來,似乎他盛怒之下下過令,只讓懷嬤嬤一人伺候。 顧明慧說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了,像是沒有力氣再看他們一般,“原來,我只配一個心思惡毒?!?/br> 張母一聽的這話不對,趕緊站了起來,“好孩子,確實是好孩子,是我們錯怪你了?!?/br> 左右剛才也撕破臉,顧明慧也沒理會他們。 顧大伯拿著賬本,卻說不出別的話來。 兩個賬本都記得清楚,如若要查很容易就能查出來。 旁的不說,就是今日這長了霉的茶便能看出來,大庫房賬本是送來的隔年的秋茶,而顧明慧的賬本卻是新采的春茶。 杯子里泡的,真的是春茶。 因為炒出來許是晾的時間不夠又受的潮,這才有一股子的霉味。 懷嬤嬤的臉色很差,她原想著用這發(fā)霉的茶葉來告顧明慧一狀,卻沒想到竟然被反將一軍。 大庫房的賬本他們自然看不到,即便有顧明慧添銀子重新置辦,這用的東西肯定也沒有從前的好。 原本勉強能稱之為苛待,現(xiàn)在有舊賬本在前,顧明慧這倒是成了一片孝心被人誤會了。 偏偏,不等她想出如何翻身,外頭突然傳來顧夭夭的聲音。 “讓我好找?!苯袢?,她特意換了一套紅色衣裙,畢竟穿起來有氣勢。 就是夏柳,也為顧夭夭撐著紅色的傘。 一步步的走來,竟有一種這是來算賬的架勢。 顧明慧看到顧夭夭,身子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 雖說這是她們之前就算計好的,從頭一次顧明慧讓顧夭夭看賬本的時候,顧夭夭就這么辦了,就知道顧伯母不會死心,只要她敢尋事必然讓她好看,不過心里總還是不舒服。 此刻,不想說話只想緩和一會兒心頭的失望。 “原本有事要尋大伯,尋了兩個院子打聽了下人,才算是找到?!边M屋后,夏柳收了傘立在顧夭夭的身側(cè)。 得了張家人上門的消息,顧夭夭便讓人盯著了,等顧明慧被叫過來之后,顧夭夭就從自個院子出發(fā),到了以后便在院外等著。 因著他們說話的聲音大,里頭的動靜斷斷續(xù)續(xù)也都能猜到。 顧夭夭等到合適的時機便進來,等了這么些日子,也總算是等到了。 “尋我做什么?”顧大伯下意識的將賬本收起來,又給小廝使了個眼色,將顧明慧腳下那舊賬本也收起來。 顧夭夭讓夏柳將準備的信件交給顧大伯,“這是今日我院子里攔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小廝,發(fā)現(xiàn)了這秘密,說是有人托他,給夫人送信?!?/br> 說完,生怕人家看不懂,視線直勾勾的落在顧伯母的身上。 顧大伯狐疑的將信打開,上頭寫的很是隱晦,只有四個字,“一切照舊。” 沒頭沒尾的四個字,著實看不出什么來,顧夭夭在旁邊解釋了句。 “聽聞,送信的人胡家夫人,也不知道咱們府內(nèi),哪個夫人與胡家夫人有交情?” 這意思,就差明著說在臉上了。 懷嬤嬤護主心切,突然說道,“老爺明察,這院子平日里都上著鎖,別說人了就是蒼蠅飛出去都難?!?/br> 顧夭夭聽后面上的笑容語愈發(fā)的濃了,“我好似并沒有聽說,嬤嬤與胡家的人有交情?!?/br> 被顧夭夭這么一提,懷嬤嬤才心知失言。 顧夭夭繼續(xù)說道,“自然承不承認我倒也無所謂,只要將此事徹查,是人是鬼總會大白于天下的?!?/br> “你想怎么查?”顧大伯緊跟著問了句。 “兩府都查!”顧夭夭突然抬高聲音,一字一句說的格外的堅定。 “胡鬧!”顧大伯想也不想便拒絕了,不說這是個沒影子的事,僅憑四個字就鬧的人仰馬翻的,這在自己府內(nèi)鬧也就算了,還要鬧到旁人府上去,這簡直是荒誕! 這也就罷了,若是真查出點什么來,如何收場,是他準備休妻,還是讓胡家休妻? 都道是家丑不可外揚,把內(nèi)宅這點事事鬧的人盡皆知,他以后還怎么見人? 得了顧大伯這樣的回答,顧夭夭一點都不意外,“大伯不同意也沒有關(guān)系,這封信我已經(jīng)尋人臨摹下來,總會學(xué)的兩分神韻,相信我父親決對不會讓當年的丑事重演,馮家,也絕對不會,容忍旁人算計到他的頭上!” 顧夭夭,便是明晃晃的威脅。 可惜,現(xiàn)在再也不是剛來京城父親不在跟前的顧夭夭,若是現(xiàn)在顧大伯敢動顧夭夭一根毫毛,今日夜里顧父便能剝了顧大伯的皮。 更何況,全府誰不知道,顧明慧與顧夭夭要好,敢動顧夭夭,顧明慧肯定拼死相護,傷到了顧明慧,他上哪給再尋個閨女嫁給馮家。 顧大伯氣的臉都紅了,可卻沒有任何辦法。 顧夭夭也不急,干脆坐在一邊慢慢等著。 雖說這婦人的筆跡難尋,可若真抹開面子,去尋了批示過的賬本,也不是對不出來。